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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在線閱讀 - 第225節

第225節

    “原來是這回事!”吳迪說,大家也恍悟。

    石總臉沉得像水,我說:“看來是那個小周把你給坑的,故意圈攏你請這尊動過手腳的金佛,把人胎路過外面罩上成功佛再鍍金,就為了讓石總先轉運后倒大霉,你也早晚背黑鍋?!?/br>
    石夫人很生氣:“這個該死的周xx,你報復小胡,為什么害我們家老石?”石總忍不住猛拍茶幾:“胡鬧,小胡,你馬上去給我找這個周xx,我要當面問問他,是什么心態讓他這么大膽子!”

    小胡尷尬地沒動,我問:“這個周xx現在是在縣城的什么單位?和石總的單位有什么有關系?算同一系統嗎?”小胡說是兩個屬于不同上級單位的機構,互不干擾。我說那就算你去找也沒用,無憑無據的,再說石總現在也管不著這個小周,問不出什么結果。

    可小胡還是當場給那人打去電話,上來就問:“周xx。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又說:“就是那尊你從泰國托人弄過來的鍍金成功佛,里面怎么有個死嬰胎?我找人問過了,說是什么泰國法師制作出來的陰物,供奉了就會讓人倒霉!”

    “不知道?你少他媽跟我裝糊涂!我說你當初那么好心。先幫我聯系泰國的寺廟,后來還主動要調到縣里去,原來安的這份心!”

    “放屁,誰、誰給你下藥了?你自己腸胃不好。成天拉肚子,往我頭上賴什么賴?我告訴你周xx,這事咱倆沒完,你等著!”

    掛斷電話。小胡氣得呼呼直喘?!翱彀堰@東西給扔進垃圾箱里去,看著心里就膈應,以后你多長點兒心眼,別老讓人給利用!”石夫人把手一揮。小胡連忙過去搬。被我攔住。石夫人滿臉不解,王嬌說:“哥,我記得這種情況,把陰物扔了也沒用吧?當初孫喜財那”她忘了還有吳迪在場,就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我點點頭,心想王嬌跟著我賣了一年佛牌,總算是學到點兒皮毛。再告訴他們陰物中的陰靈要是附著在人身上,就算把陰物丟棄也沒用。因為陰靈已經糾纏入體。

    小胡連忙問:“難道把這東西扔了也不行嗎?”我說當然不行,要是這么簡單,東南亞的降頭術至少要失靈一半。

    聽我這么理解,石總夫妻的表情都很難看,小胡哭喪著臉問我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我說:“已經給泰國方面的朋友發去彩信圖片,讓他幫我打聽這假金佛的出處,到時候有了結果再談下一步?!毙『B忙緊緊握著我的手,說無論如何也要幫忙處理好,費用都好辦。

    在石總家小區附近找了家旅館,由小胡出錢訂房,把我們三人安排住下。當晚老謝給我打來電話。說看這圖片眼熟,會全力幫我打聽。第二天兩人都沒回信,我就提出想跟王嬌吳迪去吃海鮮。營口的海鮮也很不錯,再加上已經是秋天,小胡連忙把我們帶到某海鮮餐館,貌似與老板很熟,說這三人是他的好朋友,這段時間的有消費都記在他賬上。

    在第三天中午,我才接到老謝的彩信,有張阿贊師父的圖片,這人很強壯,也比較胖。頭發梳在腦后還扎成團,身上全是紋身。配的文字是:“泰東黑衣阿贊tai師父,那尊人胎路過就是他加持的?!?/br>
    我連忙回電話:“能不能問問是否可以將人胎路過退回,重新加持?現在客戶已經被纏得精神都要崩潰了?!?/br>
    老謝說:“可以是可以。但收費恐怕也不便宜。我打聽的時候已經順便問過,那位阿贊tai師父我不很熟,聽說他的佛牌和施法費用都比較貴,但效果似乎并沒那么厲害。估計是有牌商在背后故意炒起來。像這種情況,大概要二十萬泰銖,我們再加價的話,就得差不多三十萬左右。這么貴的價格,很少有客戶同意做?!?/br>
    “找別的師父呢?我們認識不少阿贊,像洪班、巴登和nangya都可以吧?實在不行還有登康呢?!蔽艺f。老謝告訴我,那位叫阿贊tai的師父是老撾人。專門修老撾黑巫咒,而且還是那種比較獨特的,全泰國也沒幾位師父通曉,所以才能把價抬得這么高。

    掛斷電話,王嬌和吳迪連忙問我怎么樣,我說:“打聽出結果了,只是那位加持人胎路過的泰國法師要價很高,估計你老姨夫不能同意?!?/br>
    我在心里迅速盤算,石總是單位的高層領導,他現在的情況是騎虎難下,那尊人胎路過的陰靈已經纏上他,而小胡是剛剛升為部門經理的年輕中層。對這種男人來說。最看重的是仕途,有時候甚至比老婆還重要。所以我想,應該能趁機宰上一刀。

    吳迪問:“要花多少錢???”我說起碼也要七八萬塊錢人民幣,那位法師的黑巫咒是獨門的,別的師父解不開。吳迪連忙給他老姨打電話說了情況,我們從旅館來到石家,吳迪的老姨聽說要這么多錢,那臉就拉得像長白山。她進臥室去給石總打電話,我們三人坐在沙發上等,不多時石夫人出來,說已經給石總和小胡都打了電話,他們一會兒就到。

    半小時后兩人果然回來了。石總問我什么情況,我轉述了老謝的話,又把那位阿贊tai的圖片讓他看。石總仔細地看了半天,說:“不認識?!蔽也铧c沒笑噴,心想你怎么可能認識,我在泰國干這行兩年多都沒見過呢。

    小胡問我:“田老板,只能讓那個人解嗎?”

    我說:“是的,巫咒這東西就是這樣,東南亞很多國家都有自己獨特的法術,比如柬埔寨高棉術、緬甸撣邦術、印尼降頭術、馬來西亞黑法和泰國巫術,有的互相能通用,有的卻是排他發生的。像你弄來的這尊人胎路過,就是這位叫阿贊tai的師父制作并加持,他住在泰國東部,和老撾交界的地方,本來是老撾人,修黑法之后到了泰國,專門制作陰牌和陰物,效果雖然好,但副作用也很大。聽說每個月都有客戶因為供奉后倒了霉而去找他。說實話,他的要價很高,但沒辦法,因為除了他別人不能解,要是貿然找其他阿贊禁錮加持,成功還好,失敗的話,石總可就徹底沒救了,陰靈會整得他生不如死?!?/br>
    第0691章 女兒替身

    石總夫婦的臉色已經白得像墻壁,我知道石總比較迷信,所以故意把事態往嚴重去說,果然有效。對深信鬼神的人來講,我這些話就像刀架脖子似的,讓他們很厲害。

    “小胡,你看這個事情要怎么處理?”石總看著他,小胡卻沒說什么。

    石夫人哼了聲:“小胡,人得知道感恩,當初要不是我家老石推薦。你怎么能當上這個部門經理?”小胡咽了咽唾沫,連連點頭,神色極其復雜,尷尬、為難、沮喪和緊張都寫在那張臉上。

    在我們幾個人動身去泰國之前,我先抽空把那個房子的事給辦妥了。兩天后,我和石總夫婦還有小胡來到曼谷,那位阿贊tai居住的地方就在孔敬以東,泰老邊境的地方,所以我們先乘大巴車,從曼谷一路前往孔敬府。和老謝匯合之后,我介紹說這是泰國佛牌專家,那位阿贊tai就是他聯系的,普通人根本見不到。但在去阿贊tai家之前,要先付百分之五十定金,也就是二十萬泰銖,這是在泰國請牌和做法事的規則。

    小胡之前已經在曼谷機場附近的銀行取了四十萬泰銖鈔票,他很不情愿地打開皮包,把兩撂鈔票遞給老謝。老謝連忙收起來,笑呵呵地說他已經訂了一輛皮卡車,馬上就到。

    開車的是個黑瘦男人。家就在孔敬府,上次和老謝去泰東北納瓦的時候似乎見過他。從孔敬開車往東,繞過水庫來到一個叫頌代的地方。阿贊tai的公寓就在這里,有個助手模樣的人正在屋內整理佛牌,老謝過去說明來意。這人看來和老謝認識,就讓我們先等著。十幾分鐘后,阿贊tai從里屋出來,穿著淺灰色的背心和卡其褲子,比圖片上的還要壯和胖。

    阿贊tai看了看我們這四個人,最后指著石總說:“那孩子抱在他身上?!?/br>
    老謝把這句話翻譯過去,石總害怕地說:“是我夢里那個男孩嗎?怪不得總感覺身上發沉呢!”

    “這尊人胎路是有客戶訂制的,嬰胎的母親在懷孕七個月時被大火燒成焦炭,連肚子里的孩子也給燒黑了?!卑①漷ai說,“它的怨氣太大,我用了十幾天才把它的陰靈禁錮住。本來是想送到寺廟加持幾個月,用來消除怨氣,可有個牌商來找我,指明就要這種怨氣大的供奉物,我才賣給他?!?/br>
    不用說,那牌商的下家就是周xx了,翻譯過去之后,把石總夫婦和小胡氣得直翻白眼。小胡問要怎么才能解決,阿贊tai指著石總問:“他有兒子嗎?”我說這位客戶只有個女兒,今年二十多歲。

    阿贊tai說:“要他的女兒到場,先把嬰靈附在她身上,再把她殺死,讓嬰靈逸出來,我才好把它禁錮到新的法相當中去?!?/br>
    我先是吃驚,后來想起之前很多次阿贊施法都是讓客戶假死。來平復陰靈的怨氣,比如煤老板的兒子小江,和香港那個逼死女下屬的鄭先生,就問:“不是真的要殺掉客戶女兒吧,而只是假死?”

    “是的。要暫時讓她的陰靈離開軀體,這樣嬰胎會以為它所附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我才好禁錮它?!卑①漷ai回答。我連忙把這事和石總夫婦一說,倆人嚇得連連擺手說不行,我勸慰說沒事。以前我接過好幾樁這種生意,都只是假死而已,不用害怕。

    勸了半天,石總才勉強給女兒打去電話,從他的話就能聽出。他女兒完全不相信這回事,而且也不想配合,還說石總是個老封建,大老遠從營口跑到泰國去讓人騙錢。掛斷電話,石夫人問怎么樣。石總氣憤地說:“這女兒養的,不但幫不上你的忙,還要譏笑你!”

    石夫人掏出手機,也給女兒打了個電話,在電話里她左勸右勸,似乎有了效果,最后她對我們說,她女兒勉強同意來泰國一趟,但兩人在電話中都沒敢說假死的事,否則他女兒打死也不能來。

    去接石總女兒的任務就又落到我的頭上??晌覍嵲诓幌肱艿?,就托老謝去曼谷接人。老謝為難地表示不想去,商量之后,我答應給他兩千泰銖當做辛苦費,這老狐貍才肯去。我們這四人在附近沒有找到旅館,在助手的協調下,只好住在阿贊tai的公寓里。這里有個空房間,騰出來讓石總夫婦居住,而我和老謝就在客廳中湊合。

    兩天后,老謝早早出發。在當地搭車先到孔敬再去曼谷。等他返回到頌代的時候,天都黑了。石總的女兒穿著一身漂亮的淺粉色洋裝,高跟鞋,名牌太陽鏡和香奈兒的包,看上去就是典型的出行打扮。要把最漂亮的一面顯出來。她進了阿贊tai的公寓,看到父母就開始抱怨路太遠、車又太破。石夫人勸她配合法師來給父親施法,她女兒看著我,不屑地哼了聲,明顯是把我當騙子了。不過無所謂,我賺的是你父親的錢,又不是你的。

    當晚午夜時分,阿贊tai指揮石總坐在地上,他女兒坐在對面,中間的地上放著那尊人胎路過。我們四個人都遠遠坐到旁邊。阿贊tai開始施法。他用一根經線松松地纏在人胎路過身上,再纏著石總的女兒。她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這是要干什么呀,把我跟這惡心東西纏到一塊!”

    石夫人說:“閨女啊,你就配合一下吧,等法師給你爸施完法就沒事了,行不?”她女兒翻了翻白眼,很勉強地閉上嘴。

    阿贊tai念誦經咒,起初石總女兒還不時地左看右看,在助手的提醒下,她閉上眼睛。但還經常睜開半只眼,好奇地看著阿贊tai的動作,臉上還帶著戲謔的表情,似乎覺得這些都很可笑。

    大概十分鐘之后,她漸漸平靜下來。好像睡著了,石夫人和小胡都看著我,我朝他們點點頭,暗示他們石總女兒被催眠了。隨著阿贊tai念誦經咒的速度加快,石總女兒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半張著嘴,看上去喘氣喘得很辛苦,跟屋里失火了似的。

    助手從旁邊拿過一碗水,伸手撈了些灑在人胎路過上,又往石總女兒的臉上連撣幾下。她并沒任何反應。助手就伸手在她左右臉各拍了幾下。他拍得比較用力,感覺不是在拍,而是抽嘴巴。石夫人身體一動,好像有些心疼。這時,就聽石總女兒說:“快給我吃!”

    她的音調很奇怪。像是故意把嗓子勒緊而裝出來的,聽起來非常別扭。石夫人和小胡都很疑惑,石總女兒又說:“我不管,就要!”

    石總也閉著眼睛,半垂著頭,似乎在夢游似的喃喃道:“兒子乖,聽話……”

    他女兒說:“快給我喝那個東西,要不你哪也別去!”

    “再鬧爸爸不要你了……”石總說。就這樣,兩人一個鬧一個哄,把石夫人和小胡看呆了。我估計他倆這輩子也沒見過此類場面。就在我猜想要怎么施法的時候,看到阿贊tai慢慢站起來,走到石總女兒背后,突然用力踢了她一腳,把她給踹倒在地。石總女兒一動也不動,跟死人似的。

    石夫人連忙站起來就要跑過去,被我死死抱住,低聲說你不要打擾,她不會有事。石夫人還想掙脫,我對小胡連使眼色。他也過來拉,好不容易把石夫給勸回去。而阿贊tai又坐在地上,伸手抓過那根經線,仍然在低聲念誦經咒,但慢慢把經線從石總女兒身體上抽出來。末端握在手心。盤腿閉目的石總還是垂著頭,嘴里卻發出哭腔:“我的兒子,你怎么就這么死了……”聲音很難聽,和哭喪一個樣。

    第0692章 老謝要借錢

    阿贊tai的助手從旁邊拿過裝有紅色液體的小碗,讓阿贊tai用手蘸著在人胎路過上寫了幾個符號,再把那些經線全部纏緊,讓助手拿走。阿贊tai站起來,走到石總女兒身前蹲下,右手蓋著她額頭,念誦了一會兒經咒,起身對老謝點點頭,自己進屋去了。

    老謝松了口氣,對石夫人說:“施法已經結束。以后那個嬰胎不會再纏著石總了?!毙『^去抱著石總,石夫人連忙來到女兒面前蹲下,把她扶起來,伸手探了探鼻息,就是一愣,突然大哭起來。

    我說你女兒又沒死沒傷,哭什么啊。石夫人嚎著:“都這樣了還沒死?都沒氣啦,你們這些騙人,殺人犯,你們還我女兒……”這時阿贊tai的助手從里屋出來,看到石夫人的模樣,他奇怪地問怎么回事。我說她認為女兒死了,什么時候能恢復。

    助手說:“她的靈魂暫時離開軀體,但阿贊tai師父已經施了控靈術,兩天后再給她施一次法就行?!蔽疫B忙把這些話翻譯給石夫人聽??伤恍?,仍然在那里大哭大鬧,還掏出手機說要打110報警。

    老謝無奈地說:“大姐啊,泰國的報警電話又不是110啊,你怎么就相信我們呢?”

    石夫人說:“那是多少?119還是120???長途區號是多少?”我哭笑不得,只好告訴小胡多勸一會兒,我和老謝到旁邊房間去躲清靜。

    阿贊tai的助手讓小胡把石夫人拉開,說要是這樣吵下去,對她女兒的恢復極為不利,很可能真醒不過來了。小胡只好在旁邊猛勸,讓石夫人相信自己女兒還能活,真是世界上最困難的事,我、老謝和小胡輪流勸說,好不容易讓她同意放開女兒的身體,但又警告我們,說她女兒要是沒活過來,我們這些人都得償命。

    隔天的午夜時分,阿贊tai再給石總女兒施了一次法,她就像手術過后麻藥勁剛過去似的,睜開眼睛看著。石夫人特別高興,過去問長問短,她女兒傻笑著:“嘿嘿,傻x,傻x!”石夫人驚愕,問我們什么意思,女兒怎么能張嘴罵自己的媽?

    “唉,大姐,她現在的魂魄剛回到體內,還沒完全清醒,你就別打擾她了?!崩现x說。石夫人這回終于信了,在隔壁房間拉著我的手說個沒完,還說什么泰國的法術真神奇之類的。小胡在旁邊,表情如釋重負中帶著無奈。我知道他在心疼那八萬塊錢人民幣,心里樂開了花。

    那邊石總也早就沒事了,對我說覺得全身輕松。完全沒有之前身上發沉的那種感覺。我讓小胡付余款,他連忙把剩下的兩撂鈔票交給老謝。

    阿贊tai的助手幫著租了一輛舊汽車,把我們五人送到孔敬,老謝高高興興地下了車,和我們告別。我帶著這四位乘brt回到曼谷。石總的女兒昏昏沉沉地,有時候還嘔吐,我讓他們不用擔心,過幾天就好。

    在曼谷機場,小胡緊緊握著我的手。說了半天感謝的話,我心想用這么客氣嗎,我也是為了賺錢??粗胰诤托『哌M機場大廳,我心情很舒暢,給老謝打電話。他說:“我剛才已經去銀行,把你的十萬泰銖匯過去了。田老弟呀,這樁生意可真肥,你這刀也宰得漂亮啊。我倆每人能賺十萬泰銖,你太厲害了。以后有這種生意還得照顧我!”

    我心想,再肥也沒有你長得肥。

    不管怎么說,兩萬塊錢人民幣已經到手,還解決了小胡的燃眉之急,而且石家人也沒什么后遺癥,真是三全其美的生意。事后我給王嬌匯去兩千塊錢人民幣,說我賺了五千,給她四成。王嬌特別高興,這是她差不多兩個月的工資,能不樂嗎?說以后再努力幫我聯系生意。我心想她真是瞎貓撞到死耗子。要不是她男友的老姨夫是領導,這事也不可能讓她聯系著。

    數日后,王嬌在qq上告訴我,說吳迪告訴她,送給他老姨夫金佛的那位小胡。不知道因為什么被撤職,從部門經理又重新成為普通員工。她問:“哥,你說姓胡的是不是被石總給撤啦?”

    “誰知道呢,”我回答,“估計八九不離十。那尊金佛讓石總在公司出了不少丑,雖然是另有人暗中搞鬼,但石總肯定遷怒于小胡,撤他是早晚的事。我估計,這個石總以后也不能太平?!蓖鯆蓡柺裁匆馑?,我說沒什么。心想還是別多嘴了,免得惹事。

    其實我只是順嘴說說,沒想到還真猜中了。那已經是幾個月之后,王嬌說吳迪的老姨夫石總調離了原單位,去某縣的一個什么站當副站長。級別很低。好像那個站也沒啥油水。這結局并不意外,石總沒給省領導留下好印象,又在單位得罪過一把手,大家都風傳他精神有問題,被拿下也正常。

    此事看上去好像是因為送禮而起,但卻是人和人之間的勾心斗角。中國人最喜歡斗,明的暗的全來,幾千年至今都沒閑著。我在泰國的時候,除了做佛牌生意之外,就是吃喝玩樂,在人際關系上處理得很簡單。但回到國內就不行了,做什么事都得顧及面子、托熟人拉關系,這種無處不在的人情網根本就躲不開。

    本來想在沈陽多呆一段時間,可因為石總的事,我又回到泰國。干脆也不再折騰回去。因為我發現,做了生意之后,心理狀態又恢復到之前的水平,對佛牌生意充滿激情了。

    那天,我接到老謝發來的短信,問我有沒有十萬塊錢,想借用。我很奇怪,問他有什么事,老謝回復:“兒子前幾天病情突然加重,重度昏迷兩次了。我想盡快帶他去澳洲治病,托人咨詢之后一算,還差十萬塊錢人民幣?!?/br>
    這可是太巧了,我無奈地表示前幾天剛在沈陽買了一處房產,又讓他別急,先問問方剛那邊有沒有。

    躺在床上,我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按理說我和老謝的交情也算不錯,雖然在合作中曾經有過節,但后來都冰釋前嫌,合作還挺愉快。當初跟蹤到湖北那次。我和方剛借了他幾萬塊,在之后的半年中,他也慢慢還清了?,F在他兒子病情加重,而我這邊剛巧又買了房子,不知道在老謝看來。會否覺得這只是我不想借錢給他的托辭。

    給方剛打去電話,說了這個事。方剛說:“老狐貍給我發短信了,可惜我手中只有不到四萬塊錢人民幣。老子一向是賺多少花多少,根本沒打算攢錢。他兒子病重怎么回事?”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估計就是腎衰竭。他兒子的病你也知道,就是腎的問題?!蔽一卮?。

    方剛說:“你剛買了房子,看來老謝的運氣也不太好。這樣吧,我先借給他三萬,你看看買房之后手里還有多少錢??偙葲]有強?!蔽艺f大概還剩三萬多塊,加一起也有六萬。

    我給老謝打電話,說我和方剛能湊出六萬來,剩下四萬缺口你找親戚湊湊。老謝嘆著氣:“要是能湊到就好了,這幾年因為借錢,我差不多把所有親戚都得罪遍了。沒事田老弟,我現在就告訴我爸,把房子掛牌給中介公司賣出去?!?/br>
    為給兒子看病,老謝居然要賣掉唯一的住房,這讓我很無奈。而我這邊卻還在繼續買房充地主,不由得感嘆世事無常,還有幾分覺得對不住老謝。他現在沒什么朋友,除了我、方剛和洪班等人,而能借給他錢的人只有我和方剛,可卻也沒幫得上忙。

    第0693章 奇跡

    轉眼十幾天過去,老謝沒聯系我,我給方剛發短信,他說也沒有老謝的消息。我給老謝發短信詢問,老謝晚上才回復,說事情已經解決。我心想,看來他已經是賣掉了仙桃的那所房子,才湊夠出國治病的錢??蓡栴}是。就算他兒子的病在國外順利被治好,回湖北仙桃之后住哪呢?也只能租房了。不過老謝對佛牌行業極為精通,又摳門能省錢,幾年之內再買一套房恐怕不是什么難事。

    那天,美瑛給我發來列表,讓我幫著弄二三十條正陰牌,店里缺貨需要補。我托方剛和老謝分別幫我找牌,老謝說他在湖北老家辦事走不開。就讓我去孔敬某阿贊的家中自己取。我覺得很意外,這家伙對自己的渠道看得比臉還重要,這次居然肯讓我去他的上游師父家自取??赡苁撬X得人不在泰國,但又不想推掉這筆生意,到時候回去再找阿贊師父分成唄。

    一個禮拜后,我接了個蘇州某畫家想作法事驅邪的生意,覺得阿贊洪班比較合適,就給老謝打電話問我是否可以直接去找洪班,回頭再算錢。老謝說他明天就回泰國,我問:“你在什么地方?澳洲還是湖北?給你兒子治病的事進行到哪一步了?”

    “田老弟,我還沒帶兒子出國呢,現在他的病情越來越好轉。昨天大夫還找我,說我兒子的腎臟負擔減輕了,還說是醫學奇跡,哈哈哈!”老謝的聲音很興奮。

    我很驚訝:“有這種好事?那大夫有沒有說今后會怎樣?能自己痊愈嗎?”

    老謝高興地說:“想痊愈恐怕沒那么容易,畢竟是好幾年的重病,但很有可能在一年內出院,以后定時打針和吃藥就能維持?!甭牭竭@個消息,我非常高興,心想難怪前陣子他兒子重病昏迷,難道這就是好轉的前兆?但以前只聽說重病患者在快死的時候會先好轉,原來反過來也成立。

    我去孔敬跑了一趟,到阿贊洪班家里跟他說了情況,兩人去蘇州給那位著名畫家作驅邪法事。過程很順利,搞定后我給老謝打電話,想順便去湖北看看他兒子。老謝見我這么夠朋友,非常高興,客氣著說不用了,太折騰。但我當然不只是嘴上客氣,而是真想去看看。上次在仙桃醫院看到他兒子的病容,心里還是很同情的。于是我問阿贊洪班是否同去,要是他不想折騰,就自己坐飛機回曼谷,我幫他訂好機票。

    阿贊洪班說:“他是我侄孫。要看?!蔽倚χc頭,在某旅行社幫訂機票的時候,心里還想發笑,這爺爺比爸爸還年輕。真和相聲里說的包袱一樣了。

    從蘇州到了武漢,在火車站外包了一輛夏利來到仙桃市,半路在超市買了不少水果和點心。還是之前那家醫院,在門口就看到老謝的身影。這家伙左顧右盼。我倆下了車,老謝高興地迎過來,先把我手里拎的禮物接過去:“田老弟,看你。大老遠的和洪班看我,還買東西?!?/br>
    我笑著說:“這是阿贊洪班想來看看他的侄孫子,又不是看你!”

    在醫院病房,我看到老謝的兒子坐在床邊,正和老謝的父親有說有笑地聊天??磥硭钦婧棉D了,因為以前我聽老謝說過,他兒子的腎病很重,全身代謝功能失常。別說下地走動,連坐起來都不能。

    可能是覺得阿贊洪班臉上紋刺的那些經咒太瘆得慌,老謝的兒子面露害怕之色,連老謝他爹也驚著了。老謝連忙介紹:“爸。這就是我那位住在云南的遠房表哥,叫洪班,他父親是著名巫師,當初我姑還讓我去找他給兒子治病的。你忘了?”

    老謝父親想了半天,哦了聲:“原來是你??!”連忙讓阿贊洪班坐下。交談中得知,老謝的兒子自從病重之后,醫院就給下達了病危通知,讓老謝盡快轉院出國救治,不然可能堅持不了多久。就在老謝焦頭爛額地籌錢時,醫生和護士忽然發現老謝兒子的病情正在悄悄地減輕,腎臟的透析頻率被調到只有原來的一半。但也沒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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