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登康點點頭,黃老板說我就要這種降頭,有嗎。登康說那還是得需要對方的頭發、內衣和照片。黃老板想了想,稱就算想破腦殼,也要達到目的。 幾天后,黃老板還真弄來了這些東西,因為他在跟蹤后發現,采購者給盧老板送去物資后,會把一些東西帶回車拉走,其中就有盧老板等人的換洗衣物。司機把車開回盧家。交給盧老板的妻子去清洗。那天盧夫人可能有急事,把送回來的衣物放回家后,就急匆匆地跟表妹出去辦事。 黃老板雇了個高明的小偷,潛入盧老板家中,偷出兩件內衣褲。又從桌上拿走相架。黃老板從內衣褲上找到僅有的幾根體發,交給登康,同時送來的還有一大塊圓形的石頭。 登康將這些東西在午夜施法的時候燒掉,研成極細的粉末,再混入水中搖勻,這水就成了降頭水。黃老板拿走降頭水,用極細的針在依云礦泉水瓶頂部鉆洞,把降頭水滲進去。在下次跟蹤采購者時,事先在超市中假裝購物,把做過手腳的礦泉水混在貨架中。等采購者進來,把貨架上的一整排依云礦泉水全都買下來并裝上車。 既然得手了,要做的就是等待盧老板病發。按登康的說法,降頭水被喝下后,五天之內會覺得腹痛難忍,如果在附近施降。就能把任何東西以黑巫咒移入對方腹中。 大概過三四天,黃老板給我打電話,說盧老板與一個男子開車離開圍村,不知道是否去醫院看病,但從外表來看,盧老板是被那男子攙扶上汽車的,還捂著肚子。方剛連忙開著那輛面包車,載上我和登康出發,按黃老板跟蹤者提供的路線,我們很快就跟上了盧老板的那輛車,是一輛白色的豐田suv汽車。 方剛盡量讓汽車和盧老板的車平行,透過車窗,我只能隱約看到盧老板坐在車后排,垂著頭。登康開始施降,他拿出那塊放在木盒中的大圓石頭,蓋上盒蓋,用小刀割破中指,用血在木盒外面寫了很多咒語,最后把木盒放在地上,雙手同時按著盒體,低聲念誦經咒。 在黑巫咒的作用下,我的太陽xue特別地疼,用大拇指怎么按壓也沒用。施降的過程持續了約二十分鐘,這段時間內,我們的汽車始終和盧老板車一前一后,最多沒超過十米遠。 盧老板的車停在醫院門口,目送著他被司機攙扶進醫院,登康告訴方剛可以回去了,方剛就把車駛回夜總會。 在頂樓的房間里,黃老板焦急地說:“會有效果嗎。大概要多久???” 登康說:“三到四天左右,這段時間我必須每天在醫院附近施咒,盧老板的肚子也會越來越大,等到第四天木盒變輕,就可以了?!?/br> 黃老板派人去那家醫院。想辦法弄到住院手續,就住在盧老板的隔壁。這其實是當初盧老板雇的那位越南降頭師的手段,現在反過來再用到他身上,真是再巧不過。到了深夜,登康就被方剛開車送去醫院,來到病房施咒,一連四天。到了第四天凌晨,當登康回來時,我看到那個木盒已經被人抱過來,我打開看。里面空空如也。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黃老板告訴我們的了。他稱那天早上護士發現躺在病床上的盧老板已經死亡多時,連尸體都僵硬了,肚子脹得像懷了三胞胎。抬上擔架的時候,發現尸體特別地沉,而且肚子極硬。最后尸檢打開腹腔,醫生告訴盧夫人說她丈夫的遺體肚子中有塊巨大的石頭,盧夫人當時就昏過去了。 事情圓滿辦成,黃老板非常感激我們三個人,包了十五萬港幣的紅包給我們,我心想這個數字還不錯,每人五萬,誰也別打架。 這樁生意我從頭到尾都懸著心,好在黃老板不是印尼的那個汪夫人,沒有對我們打歪念頭。估計也知道我們和陳大師是好朋友,也不敢動什么別念吧。 但盧老板的兩個孩子,讓我始終記掛著。我想讓黃老板派人跟蹤,看他的兩個孩子有沒有大硬,黃老板只是嘴上答應,卻一直沒辦。我自己又不敢獨自調查,也只好作罷。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當年盧老板的那兩個孩子是否也會腹痛難忍,甚至早已死去。 我把黃老板剛開始給的五萬港幣訂金,再加上五萬交給登康,剩下的十萬我和方剛平分。登康雖然性格怪異,對錢卻不是很計較,爽快地接過十萬港幣收起來,他對我很滿意,稱以后有生意盡管找他。 “鬼王那邊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解決的?阿贊巴登還要在泰國偷偷摸摸地躲上幾年?”方剛問。 登康嘿嘿笑著:“忘了告訴你們,他沒事了?!?/br> 我驚訝:“什么叫沒事了?”登康說,他早就回菲律賓和鬼王說過,就稱那次皮滔在酒店被降頭師合伙弄死一事,根本就不關巴登的事。他一直在曼谷的朋友家居住,而皮滔是死在湄猜,那個降頭師只是長相和穿著與巴登比較像,所以就傳訛了。鬼王也沒多問,畢竟他對這幾個徒弟也不是很在意,早就各自單飛。他只是不希望被大家說鬼王派的幾個徒弟之間都在殘殺,會看不起鬼王派的人而已。 方剛生氣地說:“那你怎么不早說?害得我一直把他安排在曼谷的郊區躲藏,還要替他付租金!” “我只是忘記了嘛,反正那家伙生性喜歡清靜,躲起來也好?!钡强禂[出一副令人生厭的表情。 把登康送到機場。我和方剛也向陳大師告別,準備回泰國去。那天阿蜜請我吃飯,她特別高興,說自從艾倫被下降的事解決之后,艾倫就對她特別地好。我忽然想起那個叫米莉的女孩來,就問她怎么樣了。 阿蜜恨恨地說:“那個賤人,早就被打成殘廢,兩條腿全斷了,后半生只能坐輪椅。她無父無母,在香港只是租公屋住?,F在也沒人照顧,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呢!” 我非常驚愕,說總不能看著她自生自滅吧,阿蜜笑著說:“田七先生,你有英文名嗎?要不要我幫你取一個?我們香港人不習慣在中文名后面加上哥哥這個詞。覺得特別土氣,不過你們內地人似乎都喜歡這樣叫?!蔽倚睦锊皇娣?,腦子中總是浮現出那天在夜總會頂樓,米莉被打得滿臉是血、渾身是傷的場景,毫無吃飯興趣。 兩天后,我和方剛飛回泰國,那幾天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實,經常做噩夢,不是夢到那個連面都沒見過的盧老板躺在我身上,肚子中的石頭讓我喘不過氣。就是夢到他的兩個孩子坐在我床頭,捂著肚子叫疼,不然就是夢到滿臉是血的米莉在后面追我,說我害了她。 在我去泰國當牌商之前,我極少做夢??蛇@兩年中,我不但經常失眠多夢,而且做噩夢的次數也越來越多。那時候總以為是壓力大,遇到的事太多,對普通人來講。這些經歷都是根本不可想象,聽了也不信的,而我卻覺得并沒有多自豪,其實在那個時候,我都是一步一步滑到那個地步的。其中有別人的強迫,也有自己的原因。 過了大概十幾天,關于盧老板的噩夢才漸漸消失,我也就放松了警惕。其實就和溫水煮青蛙一樣,我就是那只青蛙。 那天。我接到方剛的電話,稱讓我去芭堤雅找他,有兩條佛牌勻給我。我心想這事還用得著特地叫我過去?不過我已經習慣了在羅勇、芭堤雅和曼谷三個地區之間來回跑,不是到曼谷接送客戶,就是去芭堤雅找方剛花天酒地,有事沒事都可以,所以也沒多想。 我哪知道,那次方剛叫我去,其實不是就為了兩條佛牌,而是另有原因。 第0582章 100位阿贊師父 方剛是在芭堤雅他家公寓附近的一個地下賭場,正在玩得熱鬧。賭場面前是家冷飲店,有個小門通向廚間,最里面還有個暗門。在進入廚間的時候,兩個制作冷飲的員工就立刻要把我推出去,我按方剛的囑咐說了暗語,就是“我要方糖,上面有黑點的那種”這句話。 員工一聽這話。就不再理我了,回頭繼續從制冰里往出鏟冰塊。我來到那個暗門,按了門鈴,門上的小窗口打開,兩只很不友善的眼睛露出來,我低聲說來找方剛,小窗口關閉,暗門開了一半,我走進去。 里面昏暗又全是煙味,令我想起第一次見到方剛,就是在這種地下小賭場里,情形沒什么兩樣。方剛坐在某張桌上,正和四個人玩紙牌,應該是最流行的梭哈,他面前沒幾張鈔票,而那四人面前卻都有大小不等的一堆錢。方剛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我。將手里的牌慢慢搓開,沮喪地摔在桌上。 最后幾張鈔票也送出去,那幾人笑著讓方剛再拿錢出來玩,方剛卻站起來要走。幾個人不愿意:“怎么搞的,身上沒錢了嗎?不會吧?” 方剛嘴里叼著煙,拍拍皮包:“錢當然不可能沒有,只是不想再玩了。手氣背成這樣,還玩個屁!”他摟過我的肩膀,走出賭場,那幾個人哼了聲,讓賭場老板再找人來搭伴。 出了冷飲店,我和方剛在他公寓樓下不遠的酒吧里喝酒,他甩給我兩條佛牌,我收進皮包,笑著問他輸了多少。 “九千多泰銖?!狈絼偽艘淮罂跓?,緩緩吐出煙圈。 我問:“怎么不接著翻本?” 方剛說:“翻個屁,賭錢這東西要看運氣,像這種情況,就算再玩也只能輸得更多,及時收手就沒事?!辈坏貌慌宸絼偟目酥屏?,一般好賭的人都止不住,可他居然能適可而止,不過也許是因為我到來的原因吧。 上了兩杯酒,方剛將杯子端起來。說:“阿贊蓬出事了?!?/br> “誰?阿贊蓬?”我沒反應過來。 方剛點點頭:“昨天我去找他請牌,看到之后嚇了我一跳。上次把靈體山精送到他的公寓,到現在多長時間?”我想了想,說最多也就是一個月吧。方剛說。在這一個月當中,阿贊蓬已經瘦得讓我認不出來,至少掉了三十斤的體重。 我問:“為什么,突擊減肥?可他也不瘦?!?/br> 方剛哼了聲:“當然不是減肥,他又不是人妖!還是和靈體山精有關,那天他用靈體山精協助修煉黑巫咒法門,結果不知怎么搞出了意外,弄得大病不起,差點兒就沒命了?!?/br> “那他現在怎么樣?”我連忙問。 方剛說:“命是保住了,但那個靈體山精他實在禁錮不住,找了之前那幾名黑衣阿贊一起加持,也沒什么效果。我問他有沒有更好的辦法。阿贊蓬只說不好實現,但又沒說是什么?!?/br> 我想了想,說:“這個事我們要插手管嗎?有沒有處理掉的方法?”方剛說,處理很簡單,在偏僻的深山中設下地壇,把靈體山精埋回去就行,但誰也舍不得。實話講他是不想管的,不過要是有利可圖,那就必須插手。畢竟靈體山精不是年年有,這東西比千年人參還難遇,只要能用得上,利潤肯定可觀。因為這個東西,已經死了三個人,要是不用來大賺一筆,真是覺得虧。 聽他說死了三個人的事,我忽然想起當初在老撾孟松的深山中。幾名黑衣阿贊共同加持靈體山精時,最后死的那位黑衣阿贊的行為來。我問:“那個阿贊臨時的時候,為什么要把手放在蠟燭上燒出油脂,是中邪后的發瘋表現?” “不是,在靈體山精的加持過程中,要用到鮮血或者尸油,”方剛回答,“幾名黑衣共同加持,強大的法力可以代替鮮血、尸油的陰氣??上谴挝覀儙讉€的法力湊在一起也無法順利加持完成,而那個黑衣阿贊法力在我和巴登之下,所以他就最先心智混亂,竟然自己烤活尸油來加持,反正讓我們禁錮成功了,這一點連我也沒想到?!?/br> 經登康這么一解釋,我也覺得后脊梁發冷。心想這些修黑法的阿贊師父和降頭師,到底是什么樣的想法,為什么偏偏從事這個職業,遇到山精或者更厲害的降頭師,那真是分分鐘都有送命之憂,圖什么呢? 在酒吧聊了一會兒。我提出想去按摩放松放松,黃老板這個下降頭的事,搞得我心神不定,雖然并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但也不太舒服。都說殺人是違法的,可現在,給人下降頭致死卻是如此容易的事,甚至容易到讓我沒有感覺,想想都可怕。像艾倫腹中開刀取出榴蓮,和盧老板肚子中有大石頭的事,醫生怎么可能明白其中的緣由,區別就是艾倫撿回一條命。而盧老板卻活活被石頭給墜死。 沒想到,方剛卻說不去,我很奇怪,這家伙人生中最大的愛好就是吃喝嫖賭四樣,平時我只要找他,基本都要去馬殺雞店按摩放松,今天怎么回事,難道他剛按完? 方剛拿起桌上的鑰匙,站起身:“走,去曼谷一趟?!?/br> “又去曼谷干什么?”我問??煞絼倹]回答,扔了張鈔票在桌上,朝我連連擺手,示意我快跟上。沒辦法,我也只好上車。方剛這輛七成新的舊豐田皮卡性能真不錯,到處開來開去,也沒見壞過?;蛘呤撬捃嚨臅r候我不知道。 一路駛到曼谷東南部的banbueng地區,來到阿贊蓬的家。我心想還來干什么,他自愿要請山精,現在禁錮不住還生過病,難道是想退貨?這可沒門,什么貨都可以退,就這個不要,除非殺了我。 進了這棟舊樓。我看到阿贊蓬坐在法室中,雖然事先方剛有提醒,但我還是嚇了一大跳。不敢相信人在短短幾十天之內能瘦成這樣。他不但瘦多了,而且氣色也很差,臉色更黑,整個人似乎都罩著一層黑氣。 方剛和我坐在阿贊蓬身邊,他的助手對我們說:“那尊靈體山精已經禁錮不住了,師父想再多找幾名阿贊來共同加持,至少要五位以上,這樣才能更長時間地禁錮陰靈。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關系比較好的阿贊,師父可以出適當的加持費用,每人大概十萬泰銖。而我和老謝也能得到同樣多的錢,做為聯絡的辛苦費?!?/br> 五六十萬泰銖,要折合人民幣十幾萬元,我心想這位阿贊蓬還挺有家底,為了靈體山精,居然舍得付出這么多錢來。 “上次加持的時候,也是五位師父一起施法,現在仍然沒禁錮住。就算再找到五位師父,不還是同樣結局嗎?”我問。 阿贊蓬說:“十天前我去了趟柬埔寨,從一位降頭師朋友手里借來高棉控靈術的法本,這次想試試?!?/br> 我又想,五萬泰銖也就是兩萬人民幣,要是幾位阿贊共同去加持那東西,到時候再出事怎么辦,我可不希望阿贊洪班或者阿贊nangya也落得布農他們的下場,為了兩萬元人民幣,再把命給搭上,就搖搖頭表示沒有。 不想方剛卻問道:“越多越好,一百位也行嗎?” 阿贊蓬有氣無力地笑了:“你要是真能找來一百位阿贊師父,那這尊靈體山精就成了極陰靈體古曼,全世界只有這一個,無價之寶了?!?/br> 第0583章 布周對靈體 方剛立刻掏出手機,翻看電話本,我不高興地用力推了他手臂:“你能現實些嗎?做十年牌商也不見得能認識一百位阿贊,就算你認識一百位,也不可能全都請來!”方剛看了看我,又看看手機,嘿嘿笑著將手機收起。 我說:“就算有五位以上的阿贊來加持,就能保證成功禁錮嗎。要是到時候靈體山精的陰靈怨氣大發,再次反噬怎么辦?” “這個倒不會,”阿贊蓬說,“只要有五位阿贊師父共同加持,五股法力去控靈和禁錮陰靈,就能有效地防止反噬現象,所以上次你們請了那位叫阿贊巴登的人來,就沒什么意外。而且,在加持靈體山精的過程中,參與的阿贊師父,其控靈術和禁錮術都能得到增強,也是好事?!边@讓我想起當初在老撾孟松深山里的地壇中,雖然也有五個人加持,但死降頭師的那個徒弟潛力太差,連半個阿贊師父都算不上,要不是那位柬埔寨的黑衣阿贊臨時前自己烤活尸油。估計就得失敗。 和方剛低聲商量了一下,我們決定,分頭來聯系阿贊巴登、阿贊nangya、登康和阿贊洪班,這就有了五個人。開始打電話,登康表示很感興趣,甚至我還沒跟他提錢的時候,就已經答應了。我很奇怪,這家伙似乎對什么事都能找到興奮點,典型的來者不拒。阿贊巴登也同意了,老謝那邊稱會盡量說服阿贊洪班參與,而我給阿贊nangya打電話說這個事的時候,她明顯不感冒。后來我說了阿贊蓬的話,稱這次加持儀式能增強修法者的控靈法術,阿贊nangya才表現出幾分興趣,但還要考慮。 除了這四位熟人,我和方剛還找了阿贊平度、阿贊披實和魯士路恩,這都是跟我們有不少生意往來的師父。沒想到的是,魯士路恩居然很有興趣,他和這些阿贊們都不一樣,人家可是修正統魯士法門的,既然他也答應愿來,我們其實就已經湊齊了五位,要是阿贊nangya那邊能想通的話,人就更多了。 兩天后。登康就已經來到曼谷,老謝也和阿贊洪班來到阿贊蓬的家中,阿贊巴登就住在曼谷的朋友住宅,隨時可以到場。魯士路恩費了些周折。因為他要把一尊巨大的布周十面派帶來,據說這比登康的那個還高,有將近三米,里面藏著兩具十多年前老魯士師父的骸骨,法力非凡。 按理說人已經齊了,有五位阿贊師父,各有各的擅長法門??晌疫€是惦記著阿贊nangya這邊,人多力量大,安全系數也高,不光是有錢拿。如果她能來,六位師父共同加持,基本沒有危險。她的法力還能增加,多好的事。 方剛催我盡快確定,我給阿贊nangya打去電話,問她能不能來。阿贊nangya說:“這種事其實我不太喜歡參與,和那些男性阿贊共同加持什么東西,讓我覺得厭惡,你知道,我很討厭男人?!?/br> “又不是和你談戀愛,不要想那么多!”我笑著說。 阿贊nangya說:“我知道,對我來說談戀愛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蔽艺f現在就出發,去大城找你。阿贊nangya見我這么主動,也沒說什么。 乘brt大巴車來到大城,進了阿贊nangya的法室,并沒有善信來找她請牌或者施法刺符,但我看到她面前的地上擺著幾張陳舊的草莎紙,上面繪著復雜的圖案和經咒。就知道是某種法術的法本。 我問:“這是什么法本?” 阿贊nangya說:“我前些天去緬甸東部的深山中修行,無意中感就到附近有一股法力。順著方向去找,找到一位修法的師父,大概有六十幾歲。在山中搭了兩間茅屋,已經在那里修行十幾年。交談中得知,他竟然和我外公認識,我回泰國之前,他就將這份法本給我,說是緬甸古代撣族的秘密巫術,很完整。其實撣族的法門之前我也掌握一些,但只是少部分,現在有了更多的?!?/br> 看著阿贊nangya那高興的表情,就像個小女生,我問這種法門都有哪方面的功效。她說:“主要是辟邪解厄、轉運和提升運勢。這種法本很完整,我相信效果也會非常好,但還沒開始給善信做刺符?!?/br> 聽到這里,我聯想到自己做牌商的最近一年多,經常心悸、多夢,有時候遇到極陰物還會頭疼。忽然間,我對這種撣族的法門刺符有了很大興趣。就問她我能不能刺。阿贊nangya笑著問:“你好像從來沒做過刺符吧?”我說也不是沒有,就給她看我背后靠近脖子處的五條經。 阿贊nangya看了看:“這種五條經的刺符太普遍,法力也有限?!绷牧艘粫?,我決定讓她幫我做這個刺符。 我赤裸著上身坐在法室中,阿贊nangya坐在我背后,用長長的刺針蘸著混有經粉、古曼派粉和花粉的礦墨汁,在我后背正中開始紋刺。她邊看法本上的圖案和經咒邊給我做刺符,還是有些疼的,但能忍住。 刺符的過程中,阿贊nangya右手的小指搭在我皮膚上,讓我覺得麻麻的,很舒服。似乎也沒那么疼了。大概持續了四十幾分鐘才刺完,阿贊nangya再用特殊的藥水幫我沖洗后背,以加速愈合,最后用烘熱的毛巾蘸干。 穿上衣服,我感到后背又脹又痛,阿贊nangya說:“過七八天就會好?!?/br> 我咧著嘴擺出很痛苦的表情,她連忙問是不是特別難受,我說:“是有點兒,要是你能跟我去曼谷,那應該就好多了,不然可能會一直疼?!?/br> 阿贊nangya眨了眨眼睛,表情很無奈,想說什么,最后卻欲言又止。其實我就是豁出這張臉皮,用朋友交情去換她的首肯而已。我知道她對我們這些人很信任,只要她沒有要緊的行程安排。最后都會答應。 等我和阿贊nangya共同來到阿贊蓬的公寓樓時,方剛連忙迎上去打招呼,老謝嘿嘿笑著:“沒想到nangya師父也能被田老弟請來,真是不容易!”阿贊洪班也和她點頭致意。 次日中午,魯士路恩和兩個徒弟用大貨車把那尊近三米高的布周十面派也運到了曼谷,就擺在樓中廟的中央。這應該是我見過最大的布周像了,很有些中國寺廟山門兩側的怒目金剛。 既然六個人都到齊,方剛就開始協調加持儀式。原本照顧阿贊蓬的身體狀況。我們都打算讓他休息,可阿贊蓬非要參與。我沒明白,以為他是怕五位阿贊也不保險,阿贊蓬說:“靈體山精太稀少,有的阿贊修法幾十年,到死也遇不到一尊,所以我必須參與加持?!蔽覀冎缓么饝?。 午夜時分,六位阿贊師父圍著那尊布周而坐,裝有靈體山精的木盒放在布周像旁邊,點著一圈蠟燭。十幾根白色的經線從上到下纏在布周像身上,再纏繞在山精身體中,引出十二根末端,讓六位阿贊雙手各持一根。 阿贊巴登和阿贊nangya都有域耶,阿贊洪班有儺面具,大家開始加持。他們都有各自不同的修煉法門,低低的念誦聲夾雜在一塊,我和方剛、老謝坐在墻角,蠟燭跳動的火光在我們臉上映出影子。 第0584章 地壇 過了二十分鐘,阿贊蓬的身體開始顫抖,似乎不太舒服。我看到他松了口氣,暫時停止念誦經咒,大口地喘著氣。忽然,我耳邊傳來一陣極尖銳的聲音,就像音箱發出的嘯叫,我連忙捂住耳朵,可發現這聲音竟不是從外界傳進來,因為并沒有因為我堵耳朵而減弱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