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即使捂著鼻子,但仍然能聞到強烈的尸臭味。小楊從皮包里掏出手帕緊緊把鼻子捂住,跑出去十幾米,遠遠躲著觀看。阿贊nangya站在墳坑的前部,右手平伸,握著紅色珠串。她邊念經咒,邊朝我擺了擺手,我告訴齊表姐等人將白色麻布取出來平鋪在墳坑旁邊,幾個人跳下去,七手八腳地把那具尸體小心翼翼抬出來。 第0486章 小楊呢 “大家注意,共同平托著,別把人給弄散架了!”齊姐夫提醒大家。因為尸體已經腐爛幾個月,骨rou都散了,要是不一起平托,胳膊腳非弄掉不可。我心想這幫人還挺有經驗的。難道是經常做這種事? 女尸被放在麻布上,阿贊nangya取出一塊畫著經咒和圖案的佛牌,平放在女尸胸前,又用經咒加持了十來分鐘。才讓大家用麻布將女尸來回滾著裹得嚴嚴實實,最后以麻繩從上到下捆好。女尸被放置在平板三輪車上,阿贊nangya告訴他們,去把女尸送回原來下葬的地方,再次安葬回去就行。 有人騎著平板三輪車,后面還跟著兩個人離開這里。而齊表姐的舅舅也慢慢蘇醒,阿贊nangya又取出另一塊佛牌。我看到這是塊賓靈,她先讓人將齊大的尸身放平,再把這塊佛牌給棺材中齊大的尸體戴在脖子上,又盤腿坐在墳前,開始念誦經咒。她念得很慢,我的太陽xue開始痛起來,又脹又疼。只好用雙手的大拇指去用力按壓。這時,小楊低著頭,身體開始來回打轉。 我問:“你怎么了?” 小楊沒回答,慢慢走向墳邊。我連忙在后面跟著,小楊彎下腰,雙手拄著墳坑邊緣的地面,伸出一條腿,居然要下到坑里去。我早有防備,立刻把她拉起來,小楊雙眼無神,似乎中邪了似的。怎么晃也沒反應。 齊表姐問怎么回事,阿贊nangya走過來,右手放在小楊的額頭,開始念誦經咒,兩分鐘后小楊閉上眼睛,像睡著了似的,我只好抱著她。 剩下的三個男人把棺材蓋上,用尖鎬在棺蓋邊緣依次砸過,把棺釘給砸牢。最后將土回填,又把墳包培好。 儀式結束,我抱起小楊,跟著大家走回到村里。半路我實在抱不動了,只好求助齊表姐,她讓旁邊一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接我的班。這小伙壯得像牛,立刻起來抱起小楊,走得比我空手都快。 回到齊家,進屋就驚奇地發現,齊母正坐在床邊,和齊父在聊天。齊表姐連忙跑過去,驚喜地詢問,齊母說:“我已經好多了,剛才做個怪夢。夢到齊大躺在床上哭,說之前那個女人有丈夫,現在她已經走了,你們得再給我找一個。我就醒了。對了,我還夢到”齊父打斷老伴的話,讓大家先休息,畢竟已經是午夜了。 把小楊放在里屋的床上休息,阿贊nangya告訴大家,她又放了一塊未婚女人的賓靈佛牌在棺材中,可以和齊大的陰靈結合,讓它不再鬧事。齊家人對她千恩萬謝,我示意齊表姐付尾款,她向丈夫使了個眼色,她丈夫連忙將我和阿贊nangya請進里屋,齊姐夫打開皮包,取出兩捆人民幣遞給我。 “田老板,多虧了你們的幫忙,才解決了我老婆家里的大事,但還是那句話,希望你能保密,千萬別說出去,不然我們都有麻煩。您是聰明人,肯定不會說出去,是吧?”齊姐夫笑著說。 我告訴他,我做生意的細節都是商業機密,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請你放心。齊姐夫又和我聊了些別的話題,說阿贊nangya如何厲害,說小楊如何漂亮。這時小楊慢慢醒過來,我和阿贊nangya過去詢問,她坐起身,說頭還有些疼。 我問:“剛才在墳地里怎么回事,還記得嗎?” 小楊仔細回憶:“那時候頭發暈,迷迷糊糊聽到那坑里有人叫我,說很喜歡我這樣的女孩,讓我下去陪他。不知道為什么,我就過去了……” 齊姐夫害怕地說:“難道是齊大?”我和阿贊nangya對視一眼,我心想,明天一早馬上就離開這里,齊大的陰靈太不老實,當著阿贊師父的面居然也敢這樣,難道因為沒討上老婆而死的人,鬼魂都這么大膽? 齊姐夫還在那有一搭無一搭地聊天,我覺得他似乎在沒話找話,就找借口去廁所,推門出來。齊表姐和她父母似乎在商量什么,看到我出來,立刻止住交談。 天已經很晚了,齊家只有兩間房,父母住一間,兩個兒子住另一間,現在是齊二自己住。齊表姐說:“田老板,我媽家房間少,這樣行不行,您就湊合和我弟弟住在這里。我舅舅家在村西頭,離我家不遠,讓這位女法師和楊小姐就住我舅舅家吧。他家干凈些,可別委屈了兩位女士?!?/br> 我一想這也好,就同意了,于是讓齊表姐夫妻帶路,領著阿贊nangya和小楊朝村西頭走去。 齊二住的臥室有兩張床,空著的那張顯然是齊大活著時睡過的。齊父還比較細心,生怕我忌諱,就讓齊二去哥的床上睡,讓我睡另一張。我也困極了,脫掉衣服上床就睡,打算次日睡醒后簡單洗漱吃點兒東西就出發。 睡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隱約聽到隔壁傳來隱約的女人哭聲,聽上去好像是齊母在哭。我迷迷糊糊起來到院子里上廁所,天仍然是黑沉沉的,聽到齊表姐父母的房間有齊父低低的呵斥聲。齊母哭聲止住了,尿完我就回去繼續睡,也沒在意,心想齊母肯定是又在想念死去的兒子齊大呢。 晚上做了個怪夢,夢到有個手里拿著兩把刀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大聲說著“快去,晚了就來不及”之類的話。 次日一早,我從床上坐起來,回想起晚上那個夢,低頭看了看脖子上戴著的那條雙刀坤平,心想難道是坤平將軍入夢,可他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還是精神緊張?穿衣服洗漱完畢,我讓齊父帶著我去他小舅子家里找阿贊nangya和小楊。剛走到半路,就看到齊表姐的舅舅急匆匆地在土路上迎面遠遠走來,連呼帶喘,好像很著急似的。齊父問:“怎么了?” “出、出、出大事啦!”齊表姐的舅舅滿臉焦急的表情。 我問:“什么事?” 齊表姐的舅舅說:“那個楊、楊小姐她丟了!” 我大驚,連忙追問,齊表姐的舅舅說,他兒子和女兒都在市里打工,家里有兩個房間都空著,昨晚就把那位女法師和楊小姐分別安排在兩間屋里睡覺。早上起來就發現楊小姐的房間空著,開始以為在廁所里,可半天沒回來,就讓老伴去院子中的廁所里去找,可她回來說廁所是空的,根本沒人。 “除了屋子和廁所,她還能去哪兒?”我不明白??觳絹淼烬R表姐的舅舅家,我看到阿贊nangya站在院子里,正在和一位中年婦女交談著,齊表姐夫妻倆站在旁邊,一臉的焦急。 齊表姐對我說:“我和我丈夫已經找了半個多小時,可也沒著落,所以才讓舅舅去找你,這可怎么辦?” 這時,那中年婦女走過來,齊表姐說她是自己的舅媽。她舅媽對我說,大概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她爬起來喝水,透過玻璃看到那位楊小姐走出屋,在院子里站著。她以為楊小姐換地方睡不踏實,也就沒在意,喝完水就回床上繼續睡了,沒想到楊小姐今天居然失蹤了。 聽了齊表姐舅媽的話,我立刻想起昨晚在墳地里,小楊那中邪的狀態,我心中疑惑,在場那么多人,為什么只有小楊發生異常。齊表姐的舅舅開始也中了邪,那是因為當初偷盜女尸就是他干的,可小楊并沒惹誰,她怎么會那樣? 第0487章 女鬼 進了昨晚小楊睡覺的那間房,看到她的皮包和手機等物都放在桌上,但衣服和鞋并沒在,難道小楊半夜夢游還先穿好衣服才出去的?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齊表姐夫妻、她舅舅夫妻、齊父、我和阿贊nangya又分頭四處尋找,從村頭到村尾。齊表姐舅舅的房子依山坡而建。屋后就是山坡和一大片竹林,在附近找了半天,根本沒有,小楊就像從這個村子里蒸發了似的。 沒辦法,我只好帶上小楊的皮包,用她的車鑰匙發動奧迪車,在齊表姐的帶領下,開車到鄉派出所報案。民警做了登記,說下午就派出一名民警和鄉武裝部的民兵協助尋找,讓我們先回去。 在村里呆了兩天。民警和幾個民兵在村外的山坡和竹林找了好幾遍,還帶了一條據說鼻子很靈的大黑狗,但也沒找到小楊的半點蹤跡。我開始有些絕望,心想這讓我怎么和小楊的父親交待,她到底能去哪里?我問阿贊nangya有沒有辦法,她說:“我并沒有感應到她身上有陰靈,那天晚上她行為異常。但也沒有陰氣。我只能感應死者的靈魂,活人沒辦法?!?/br> 難道小楊就這么白白消失掉了?齊表姐夫妻勸我,說他們會定期去鄉里找武裝部的人,讓他們幫著多找幾個地方。 阿贊nangya讓我盡快通知小楊的父親,但我心里很怕,一是怕被她父親罵,二是不甘心,總覺得我還是能夠找到小楊,或者她突然就會出現在我們面前,笑著說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呢。 我給方剛打去電話,把情況一說。方剛立刻大聲喝問:“怎么搞成這樣,大活人還能失蹤?” “我也不知道啊,”我哭喪著臉,“警察和民兵都找了也沒有?!?/br> 還是方剛沉穩,他立刻讓我把這事從頭到尾說一遍,不落下任何細節,尤其是我認為可疑的地方。聽完我的敘述,方剛說:“暫時沒有眉目,但你要多注意齊家人的反應。我總覺得這家人很古怪。我馬上就趕過去!” 我讓他先別來,等再想想辦法的,實在沒主意再說。方剛很生氣:“你自己能搞定?”我說很有可能是小楊再次夢游,去了什么村子,要是那樣就好,就怕一個人在竹林或山里迷了路。方剛說讓我發動所有人去山里找,再過兩天還沒信,他就趕來江西。 掛斷電話,齊表姐建議我們到鄉里去住,這樣離派出所和武裝部都近,隨時方便溝通,我同意了,開著小楊的奧迪,和阿贊nangya在鄉政府的一家招待所住下。 晚上。我難以入睡,看著放在桌上的小楊的皮包,生怕里面的手機隨時會響,她父親會打來電話。我握著胸前的雙刀坤平,默默祈禱坤平將軍能保佑于我。迷迷糊糊中睡著,我又做了個怪夢,夢中還是一個雙手持刀的人影,對我大聲說:“現在去還來得及,快去,晚了ta就會被悶死!” 我忽然驚醒,房間里一片寂靜,看了看表,是凌晨一點鐘,我坐在床邊喘著氣,覺得剛才的夢特別反常,似乎里面有什么深意。悶死、小楊中邪、在齊家齊表姐和父母交談時的反常表情、小楊失蹤……忽然,我有了個大膽的推測,心中升起一股涼意。 出了房間,我敲響隔壁房門,阿贊nangya很快把門打開,原來她也沒睡。還沒等我開口,阿贊nangya就問:“你剛才是不是夢到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驚訝。阿贊nangya說,她剛要睡著,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影響,于是她在床上盤腿打坐,發現這股法力并不是降頭師念誦的那種黑巫咒,而是某種法力。聯想到我身上戴著一條著名龍婆師父加持的雙刀坤平,于是就猜了出來。 我把剛才的夢和她說了,又提出我的猜測,阿贊nangya睜大眼睛,不相信會有這種事。我拉著她下樓,找到在招待所收發室打盹的女服務員,讓她給我找一個向導,認識xxx村路線的,我現在有急事要去一趟,可以出五百塊錢領路費。 女服務員一聽這價格,眼睛就放了光,立刻叫醒睡在房里的一個中年男人,讓他帶著我去。我掏出五張百元大鈔遞給他,出了招待所,我開著小楊的奧迪,在中年男人指路下駛到xxx村。江西不像東北平原地區,這里到處都是山,村路也高低不平,很難行。來到村口附近,中年男人朝右指了指:“那個地方就是xxx村的墳地,只有兩三里地,直接順著坡開上去?!?/br> 我卻把汽車停在路邊,讓中年男人步行帶路,他很疑惑,但看在錢的份上也照做了。我們三人走向墳地,遠遠已經看到那一大片墳包。中年男人眼尖,說:“什么東西在動?難道半夜墳地還有人嗎?” 阿贊nangya也說:“共有五個人,就在齊大的墳墓旁邊?!苯裢硎顷幪?,天黑沉沉的,我努力去看,但怎么也沒看到有人。中年男人也好奇阿贊nangya是怎么看到的。趁著夜色,我們三人悄悄摸過去,果然看到有幾個人在齊大的墳墓旁忙活,但夜太黑了,分辨不清是誰,隱約聽到鏟土和雜亂的交談聲。 我們蹲在一座墳包后面,距離齊大的墳墓約有四五十米遠。那確實是五個人,都拿著工具似乎在挖土還是培土。我低聲對阿贊nangya說出心里的疑惑和擔憂,阿贊nangya點點頭,她轉身又悄悄走遠幾十米,然后走出墳包,把束著頭發的絲帶解開,將長發披散在臉上。她穿的是一身白色寬松衣褲,直直地朝齊大墳墓的方向走去。 中年男人低聲問我:“她是要干什么?”我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在齊大墳墓那邊的幾個干活的人中,有一個似乎發現了什么,說話的聲音也開始警覺。這邊阿贊nangya站立不動,那幾人都停住手里的活,朝阿贊nangya的方向看去。有人說:“那、那、那邊是什么人???”語調直發顫。 有人舉手電筒遠遠照過去,百八十米外,手電筒的光柱發散,照在阿贊nangya身上,能勉強看出那是個全身白衣、長發散亂的女人。確實很嚇人,連蹲在我身邊的中年男人也嚇了一跳。持手電筒的人嚇得大叫,手電筒也掉了,旁邊的幾個人紛紛發出驚呼,有人說:“鬼、鬼,是女鬼!” “我的天??!”幾個人頭也不回地逃開。我連忙跳出來,朝阿贊nangya揮揮手,三人來到墳墓旁邊,有兩把鐵鍬和一只尖鎬還扔在地上,看來剛才的裝神弄鬼還是有效果。 齊大的墳墓已經沒了墳包,坑里的土沒平,看來是剛開始填土還沒完工,這就更印證了我的猜測。我對中年男人說:“快,幫我挖墳,把棺材挖出來!”中年男人傻了眼,沒明白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告訴他我的一位女性朋友前幾天在xxx村中失蹤,懷疑是被這墳的家屬綁架去,就為了活著配陰婚的。中年男人不相信,也不愿意動手,我掏出錢包,數了五百元扔給他。 中年男人可能是看到我錢包里還有錢,接過錢之后仍然在說東說西,我又數了五百:“就這么多,你不動手也行,我開車回鄉里去找別人!”中年男人連忙接過錢,和我共同開始挖土。 幸虧墳土不多,不然就憑我倆,幾個小時也挖不完。我累得呼呼直喘,那中年男人體力明顯比我好,在錢的作用下干得很起勁。好在墳坑里的土還埋得不多,挖到一尺左右的時候,棺材板就露出來了。 第0488章 愚昧至此 我已經累得直不起腰,讓中年男人用尖鎬將棺材蓋有釘的位置一一撬開,把棺蓋打開。惡臭彌漫出來,阿贊nangya驚呼:“小楊!”我拿起手電筒照去,小楊果然側躺在棺材里,身體呈扭曲狀。雙手還保持著向上推的姿勢。 中年男人跳下去把小楊抱出來,我看到小楊臉漲成紫紅色,一探鼻息,幾乎沒有了。阿贊nangya跪在地上,給小楊做人工呼吸,我雙手疊在她胸前,用力有節奏地按壓。忙活了十幾分鐘,小楊終于咳嗽出聲,阿贊nangya讓小楊側躺,以免嗆到。我累得眼前冒金星。差點兒昏倒。 這時,阿贊nangya說:“我感應到齊大的陰靈怨氣更大了?!焙鋈晃蚁肫鹨患?,問她怎樣才能讓齊大的陰靈繼續糾纏他的家人,會不會殃及我們。阿贊nangya說,只要把齊大脖子上戴的那塊未婚女子的賓靈牌取出來,再由她施以黑巫控靈咒,就能增大陰靈的怨氣。齊大的陰靈只會去找他家人的晦氣。而且就算想報復我們,有她在,也能施法化解。我連忙讓中年男人跳下去,把棺材里尸體戴的那塊佛牌摘下來,阿贊nangya盤腿坐在墳坑邊,左手平舉那串紅色珠子,開始低聲念誦經咒。 大概十幾分鐘后,小楊忽然渾身發抖,幾分鐘后又恢復正常。阿贊nangya站起身,告訴我們可以走了。我和中年男人將棺材蓋重新蓋好,用尖鎬砸實。再共同鏟土填上。我們只填了一尺多深就停手,保持剛才那幾個人逃跑時的現場,然后我和中年男人共同杠著小楊,四人走回停車的位置,駛回鄉里。 回到招待所已經凌晨三點多,小楊一直在嘔吐,我以為她又犯了病,詢問之后才知道,是被棺材里那股惡臭給熏的惡心。 阿贊nangya說:“打電話報警吧!”我剛要掏手機。那中年男人搖搖頭:“沒用的,這種事沒人會承認,報警也沒有用。配陰婚是這里的習俗,搞不好派出所也會睜一眼閉一眼!”我生氣地說難道就這么算了? 還是給派出所打了電話,值班民警讓我們天亮之后再去報案。小楊簡要地告訴我們,那天晚上她和阿贊nangya住在齊表姐的舅舅家,睡著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來發現被捆在一間柴房里,嘴也用膠帶封著。為防止她叫喊,只在膠帶上扎了個洞,有個中年婦女專門負責給小楊用吸管喂雞湯喝,以讓她不至于餓死。 聽了小楊的講述,我猜測應該是齊家給小楊在水中下了蒙汗藥或安眠藥之類的東西。而齊表姐的舅媽稱半夜看到小楊呆呆地站在院子里,其實只是謊話,她是故意造成一種小楊要夢游的說辭。來迷惑我們。 我和阿贊nangya補了幾個小時的覺,上午,我們三人和那中年男人到了派出所,民警仔細做了筆錄后,讓我們回去等消息。我奇怪地問:“不是應該馬上抓人嗎?” 民警問:“抓誰?現在你們都不知道是誰干的,怎么抓?”我說肯定是齊家人干的啊,難道外人會綁架小楊,去給不相干的死者配陰婚。民警說那也不能把齊家幾十口人都抓來挨個審吧,警察有他們的辦法,你就不要cao心了。 回到招待所,把情況和方剛匯報,他卻讓我們馬上動身回來,一分鐘也別耽誤。我很奇怪,但還是照辦了。我又給了那中年男人五百塊錢,讓他充當向導,從吉安縣城往西開到高速公路口。中年男人幫我從服務站買了一份江西省地圖,告訴我們走哪條高速能到南昌。 一路無話,到了南昌,我也開得很累了,就把車停在某收費停車場。小楊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她給父親打電話,讓他派人來南昌取車。在南昌休息了一天,我們三人乘飛機到廣州,再轉機回到泰國。 方剛和老謝都在曼谷機場等著接我們,看到小楊安然無恙,大家都很欣慰。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我恨恨地說:“這群愚昧的人,配陰婚也就算了,居然敢打活人的主意!” 小楊都快掉淚了:“是啊,要不是田哥和nangyajiejie救我,現在你們都看不到我啦!” “你們報警之后,為什么不在吉安等結果?”老謝問。 方剛哼了聲:“那些人既然敢綁架,說明什么事都做得出來。誰知道報案的事會不會泄露給齊家人,到時候他們狗急跳墻,對他三人下黑手怎么辦?” 老謝想了想,說:“齊家人沒那么壞吧……” 我說:“很有可能,他們先是偷鄰居的女尸給齊大配陰婚,又綁架小楊,想來個活人給死人配陰婚。這些人已經喪心病狂,我們要是繼續等待,確實很危險?!?/br> 為了給小楊壓驚,我們幾個人在芭堤雅天天陪小楊吃喝玩樂。這件事對小楊的打擊不小,她一連好幾天都在做噩夢,夢見自己又被人活生生按在棺材里,再扣上蓋子。她聞著惡臭,雙手拼命去推棺蓋,但無濟于事,最后驚醒。 這次泰國之行,小楊玩得并不開心,幾天后她就回杭州去了。我們都勸她好好休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而我為了打探齊家的消息,就經常在qq上和小白聊天。有一天小白告訴我,說她表姐的mama和舅舅都得了精神病,成天在家里發瘋,大叫大喊,家人不得不關在屋里。尤其齊表姐的舅舅,每天都說要討老婆,就要那個年輕女孩,憑什么帶走。 再次得到齊家的消息,已經是一個多月后的事了。那天我收到小白的qq信息,說她表姐的mama上吊死了,不知道為什么。而她表姐的舅舅瘋得更厲害,見誰咬誰,把他老伴的臉都咬掉rou了。還說:“變成鬼了,棺材里沒有,那女孩變成鬼了!長頭發、白衣服,就站在那邊!鬼、鬼,是女鬼!”是后來沒辦法,只好把他送進精神病院。 小白問我:“怎么這樣啊,你施法之后為什么沒效果?” 我心里比誰都明白,很顯然,那天晚上想要活埋小楊的那幾個當中,又有齊表姐的舅舅。這家伙之前就和齊表姐的爸爸去鄰村偷過女尸,后來又想埋活人,真是死性不改。不過他現在被陰靈整成這樣,也是自討苦吃。 配陰婚這種事,在中國很多地區都有,東北、山東、河南和山西都聽說過,沒想到江西也有這風俗。最初是未婚男子死亡要用紙扎的新娘在下葬時燒掉,后來變成用死去未婚女人的尸體共同下葬。但這種害活人給死者配陰婚的還不多,這就從風俗變成殺人害命了。在中國,到底有多少這種因愚昧而違法的事情在發生? 處理完這樁配陰婚的生意,我也很后怕,本來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施法生意,卻差點鬧出人命案。如果不是那塊阿贊仲的雙刀坤平托夢給我,小楊估計就沒命了,她老爸非把我大卸八塊不可。 晚上,我躺在床上難以入睡,手里捏著這塊雙刀坤平,對著名白衣阿贊師父的崇敬又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翻看手機的時候,忽然有條短信進來:“你是田七?” “有什么要求?!蔽液唵位貜?。 那人問:“你到底是真田七還是騙子?”我很奇怪,就回復問什么意思。 第0489章 藥師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