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方剛突然猛地把我推倒:“讓你撞我!”舉起餐刀就沖向司機,那司機連忙后退跑開,我爬起來死命抱著方剛的腰,大喊讓司機快走。這回司機再也不強硬了,鉆進汽車調頭就開,方剛嘴里嗬嗬大叫,揮舞著餐刀。我生怕他連我也扎,只好低著頭。萬一被他扎瞎眼睛。那后半輩子就徹底完了。 “大哥,你快醒醒??!”我都要頂不住了。這時一輛警車緩緩經過,兩名警察跑過來,我說這人是我朋友,喝多了發酒瘋。警察共同把方剛手里的餐刀奪下來,要把他送去警局,我塞給兩人幾百泰銖作罷。 我攔腰抱著方剛。糾纏中將他死死擠在一家店鋪的鐵門上,過了十幾分鐘后,他才慢慢平靜下來,喘著氣癱坐在地。我也累得不行,但仍然不敢松開手。十來分鐘過去,方剛似乎睡著了,頭靠著鐵門一動不動,就跟睡著了似的。 手機沒帶,我又不敢跑上樓去叫老謝,怕方剛又沒影,就只好背他上樓。這真是個力氣活,到門口的時候我已經累得半死,胳膊都抬不起來了。老謝那如雷的鼾聲幾乎傳遍整個走廊,我進屋推他,好幾次也沒醒,氣得我抬手啪就是一巴掌,老謝終于醒了,問我什么事。 把方剛扔在床上,我讓老謝后半夜別睡了,看著方剛,我得補覺。老謝極不情愿地坐在地上,一個勁嘟囔。 天剛蒙蒙亮,方剛的手機就響了,我從沙發上爬起來,看到老謝躺在地板的被子上打盹。走進臥室,叫了幾聲方剛沒醒,我只好拿起手機,看屏幕顯示的是阿贊巴登的名字,就接起來。報明身份,阿贊巴登說:“那佛牌和裹尸布都是我師父鬼王的東西,你們是在哪里發現的?” 我大驚,連忙把最近方剛發生的事和他說了,阿贊巴登說他剛從菲律賓的山里出來,下午就回曼谷,讓我們晚上去他的住所找他。 在旅館里,我打電話給那個丁老師,問后來他的醫學影像課室還出過怪事沒有。丁老師高興地說已經沒事了,學生們也紛紛去上課,最后還感謝我,讓我有空來廣東玩。 到了下午方剛還在睡,臉色就像死人那么青黑色,要不是呼吸沉重,我和老謝都以為他死了。忍不住連推幾次把他弄醒,方剛如同僵尸,問什么也不回答。老謝苦著臉:“這可怎么辦?總不能把他背到曼谷去吧?” 我說:“怎么不能?我倆架著他走,出租車加大巴,怎么也到了?!?/br> 老謝很不情愿地和我把方剛架起來出了旅館,坐在樓下的水泥臺階上,我先用方剛的鑰匙回到他的公寓,把那塊佛牌和裹尸布包起來帶上,再和老謝架著方剛進了出租車,在大巴站乘車來到曼谷,再轉出租車到了阿贊巴登的住所。 天已經黑了,阿贊巴登看到方剛的模樣也嚇了一跳,當看到我遞給他的佛牌和裹尸布時,他驚訝地說:“這是只有鬼王派才有的新娘賓靈和引靈尸布,怎么會在方剛家里?” 在我和老謝的詢問下,阿贊巴登說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他師父鬼王是菲律賓著名的降頭師,只下降和解降,而不制作佛牌。在他的法壇中,有一個年輕新娘的肖像,那是在出嫁當天被醉酒駛車的人給撞死的一名女子。冤魂不散,后來被鬼王感應到,他就想辦法弄到了那女子的血rou和頭骨,并將其陰靈加持進一個罐子里,用來修煉黑法。這塊賓靈上的陰法咒是鬼王派的秘咒,別家沒有。解降頭的時候,也要用到鬼王秘咒,才能徹底解開。 “可鬼王不是從來不制作加持佛牌的嗎?”老謝忍不住問。 阿贊巴登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過幾天回菲律賓,我會問問師父,或者一會兒給他打電話?!?/br> 接下來開始給方剛施法,怕他咬舌頭,阿贊巴登先讓我找塊干凈毛巾塞進方剛嘴里,他再拿出域耶頭骨,結合鬼王派的心咒給方剛解降頭,方剛不光臉色,連眼珠都發青了,身上的血管和青筋也鼓出來,像鬼一樣嚇人。方剛死死咬著那塊毛巾,渾身像通了電似的不住抽搐,我和老謝在旁邊看得心驚rou跳,最后方剛大叫著坐起來,把嘴里的毛巾扯掉,大吼大叫,揮舞著雙手就要沖出房間,被我和老謝抱住。 等方剛徹底恢復清醒,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但仍然渾身大汗,虛弱之極。阿贊巴登說:“我剛才給師父打過電話,他稱數日前有個姓蔣的女牌商去菲律賓找到他,出高價要給某人下個厲害的死降,但又不能死得太快,而且無人能解。師父就用他那里的橫死新娘賓靈制成一塊陰牌,又用該新娘的裹尸布寫上心咒,制成引靈尸布,只要放在被施降者的身邊,就會持續中降,直到對方死去?!?/br> 聽到這個事,方剛更加憤怒:“怪不得放在我床底下!” 老謝也嘬著牙花:“這個蔣姐還真狡猾,肯定是她找人跟蹤你,再趁你不在家的時候撬鎖進去,放在床板上,讓你一直受強烈的陰氣侵擾?!?/br> 我說:“開始還以為是姜先生下的手,可他明顯沒找到方剛,現在才知道居然是蔣姐?,F在有兩個人都在找我們的麻煩,還真不好處理?!?/br> 方剛付了阿贊巴登六萬泰銖之后,我們三人離開他的住所,回到芭堤雅。在餐廳里吃飯,方剛身體發虛,平時按他的性格,肯定要經常調侃老謝,但這次他居然沉默不語,臉色發白。我叫了份雞湯給他補充體力,方剛拿羹匙喝雞湯的手都在顫抖。 老謝問方剛:“那個姜先生,肯定還會再找我,我總不能每次都賣給他佛牌吧,他的目的也不是買東西,而是找你啊,怎么辦?” 我想了想:“肯定不能告訴他方剛的住處,要不然故意把他引去什么地方,抓起來好好審審呢?” 方剛舉著羹匙搖了幾搖:“那是蠢人的辦法,一旦雙方動起手來,不是你殘就是我廢,就不好玩了,而且你們倆也不安全。最好還是繼續保持這種雙方都在裝傻的狀態。當初在雅加達那件事,老謝并沒露面,所以他不認識姓姜的。但姓姜的現在已經打聽到老謝的身份,我們不如繼續裝糊涂,讓姓姜的仍然覺得老謝不知道他是誰?!?/br> 老謝咧了咧嘴,表情有幾分害怕:“那、那有什么用?” “我覺得不妥,那家伙既然來泰國找我們,肯定不懷好意,萬一他失去耐心,對老謝用強怎么辦?”我說,老謝連連點頭。 方剛說:“老謝,姓姜的如果再找到你,你就告訴他我的住處在哪里?!?/br> 第0378章 保胎 老謝連連擺手:“方老板別說笑話,我老謝可不是那種人,可是……田老弟說的也對,萬一他們動手可怎么辦?我這身子骨可經不住揍??!”方剛說我不是開玩笑,是認真的,但你一定要再宰他一筆生意才行。不然他會起疑。 這下老謝才明白過來,我問:“然后你怎么辦?” 方剛嘿嘿笑著:“雖然我和姓姜的不是朋友,但以我對他的了解,這家伙不太像準備和我們硬來的人。在泰國是我們的地盤。他肯定會想另外的辦法對付我們。只要他和老謝接觸,得到我的地址,我就會找人24小時盯著他,看他打的什么算盤?!?/br> 我雖然覺得這個辦法有些冒險,但畢竟也比一昧躲避的好,就只好讓他小心行事。老謝一副不情愿的樣子。說他成特務了,當個牌商還得替方剛做間諜。方剛把眼一瞪:“你這老狐貍,又不是給我一個人辦事!那姓姜的恨死我們幾個,就算不找我,也會找你的麻煩!” “蔣姐那邊也得留意吧?”我忽然想到了她。 方剛點點頭:“她只要是在泰國露面,行蹤就不可能沒人知道,我們三個平時都多注意一些,發現有蔣姐的風吹草動。就要馬上互相通氣?!?/br> 回到羅勇。這幾天都在忙活方剛中降頭的事,連生意也沒怎么顧。我躺在床上,翻手機短信和qq留言,看到十幾條客戶發來的咨詢或要貨信息。其中有一條短信內容很讓我想笑:“請問你這里有能保胎的東西嗎?” 我忍不住笑著回復:“去開保胎藥?!?/br> 晚上快要入睡的時候,手機響了,有條短信進來,我一看就是那個要保胎的號碼。說:“你是佛牌店還是藥店?” 一聽這話,我才知道對方并不是找錯了人,而且也想起南平mama的佛牌就有保胎功能,就回復問他具體有什么要求可以留言,明天白天再談。 第二天早上起床,看到那人留了好幾條短信,自稱夫家姓曾,是湖南懷化人,在當地某縣政府工作,已屆中年,兒媳懷孕了,想求個能保母子平安的佛牌??h里每年都會接待很多從廣東甚至臺灣來湖北洽淡投資的商人,曾女士看到他們有時會戴著奇怪的項鏈,就問是什么東西。對方稱這叫泰國佛牌,有各種功效,從招財到旺桃花,從保平安到轉運,效果非常地好。一次兩次沒在意,后來曾女士看得多了,就也開始留心。 我問她為什么會想起用泰國佛牌佛牌來保胎,醫院不是有很多治療方法嗎?黃體酮低了可以打針,吃藥,還有中藥調理。曾女士問電話聊是否方便,我說人在泰國,你不嫌電話費貴的話,就給我打國際長途。 曾女士打來電話:“您是田同志嗎?我是曾xx,不知道說話方不方便?!?/br> “我在泰國的表哥家,你就說吧?!蔽一卮?。 曾女士說:“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讓別、別人聽到我們的談話。我在縣政府工作,在我們縣里也算有頭有臉的人,所以……”我明白了,她肯定是縣政府里的一位領導,至少任某種職務,而泰國佛牌算是宗教產物,這些人是要避諱的。之前我表弟李凱學校的丁老師只是大學教師,還得躲著不讓人知道,更何況曾女士是吃公家飯的。 我說:“你就放心吧,這里是泰國,只有表哥認識我。而且我有單獨的臥室,沒人聽得見?!?/br> 這下曾女士才松了口氣,把她的情況大致講了講。她今年已經五十出頭,只有一個兒子,可這個兒子生出來就有問題,先天性無肛門,眼睛斜視,還有一條腿是短的。小時候治前兩種病沒少遭罪,也得了不少背后的非議。因為中國人有句俗話,稱缺德事干多了,生孩子才會沒屁眼?,F在還好,很多人都知道肛門閉鎖癥是有機率的,但在三十年前可不得了。 曾女士的兒子長大成人,曾女士的工作單位也從鄉政府一路調到鎮政府和縣政府,他兒子借著母親的身份和地位,才在五年前勉強娶到老婆。女人長得不錯,因為家里巨窮才嫁給小曾。這五年內,小曾媳婦懷了兩次孕,生產也很順利,可奇怪的是,胎兒都在剛出生后嘴里吐出大量水泡而死,護士怎么也沒搶救過來。第一次曾女士和小曾母子很生氣,認為是懷化的醫院水平不高,還告上法院,讓醫院賠了些錢。 等第二次在武漢大醫院又發生同樣事情之后,曾女士心里也在打鼓。她兒子小曾還要把醫院告上法院,卻被醫院悄悄捅到報紙上當成新聞刊登出來。這下議論紛紛,大家都猜測小曾的媳婦有問題,要不就是小曾的基因有毛病。事一鬧大,曾女士母子也不好再鬧,只得認倒霉作罷。 為了解開疑惑,曾女士還帶著兒子與兒媳去上海的大醫院查了基因,報告單稱兩人的基因配合沒問題。每個人的基因都會有些缺陷,只要男女雙方的基因缺陷沒碰到一起,后代就不會有大問題,小曾和他媳婦也沒事??蔀槭裁磿舆B兩次出現奇怪的胎兒死亡現象,他們也不知道。 我問曾女士:“你所說的小孩生出來就吐水泡,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女士說:“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胎兒剛被接生出來,嘴里的臟東西也被護士用工具吸出來,孩子也哭出聲音了。正準備給他洗澡的時候,孩子突然從嘴里吐出很多水泡,臉憋得又紅又青,最后就窒息死了,怎么也搶救不過來?!?/br> “不是醫療人員接生的問題?”我問。曾女士說肯定不是,因為第二次她兒子小曾就在產房陪生,全程看著。孩子吐水泡就像螃蟹似的,好像被人給按到水里那樣,我找了很多大醫院的專家,他們都說沒見過這種現象,只能解釋為小孩先天不足,肺部和氣管里存有大量積水。 我問她有什么要求,曾女士說:“我兒媳婦現在又懷孕了,已經六個多月,我不希望再次出現那種問題,就算是巧合也不想。前幾天有個珠海商人要投資建廠,我和他很熟,看到他戴著一條佛牌,就和他聊起這事。那商人說泰國佛牌很神奇,有種好像是福建什么mama的佛牌,就是專門能保孕婦平安的,有嗎?” 福建什么mama,我想了半天,終于明白她說的意思,不由得失笑:“那是南平mama,不是福建mama?!?/br> 曾女士說:“南平不就是在福建嗎?我去過呢!”我笑著說這個南平非福建南平,而是泰國一個叫南平的女人,因難產而死,所以這類佛牌就叫南平mama。曾女士這才明白,以她對泰國佛牌的菜鳥程度,我實在不想從根源上給她講解佛牌的來歷和種類,因為講得太多,都想吐了,就讓她有空去我的淘寶店鋪看,里面有不少關于泰國佛牌的資料。 到了下午,曾女士又給我打來電話,說看了不少資料,對泰國佛牌總算有了解,可沒想到里面居然是有人的什么靈魂,覺得很害怕。這類話我聽了沒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早就麻木了,曾女士佩服我,說我膽大。我笑著說:“不是我膽大,是聽得見得太多了。讓你成天接觸這些東西,一年以后你比我的膽還大?!?/br> “那佛牌里的什么鬼神,會不會害人?”曾女士問。 第0379章 七個死嬰 我告訴她,這些佛牌是泰國高僧制作并加持的,有高深的佛法在里面,又不是邪牌,絕對不會出現害人的情況。用法也很簡單,你去拜個觀音啥的。達到心愿之后是不是得去還愿,泰國佛牌也一樣。南平mama喜歡白酒,到時候你兒媳婦順利生出孩子,母子平安。你用幾十瓶白酒澆給它就行了。 曾女士明顯動了心,但又有些擔憂:“會不會沒效果?” 我說:“沒效果也很正常,泰國佛牌不是萬能的,否則我也不用做牌商,戴個能招財的佛牌不是全齊了?!?/br> 接下來的聊天中得知,原來曾女士是讓她兒子上網搜索關于泰國佛牌的資料時。找到我在某論壇發過的廣告。這種客戶不是熟客介紹,算新客戶,要盡量維護好,所以我對她還是要拿出耐心。先給她講了南平mama的來歷,又說了龍婆僧是怎么把它的靈魂加持進佛牌中去的。 在多次了解之后,曾女士終于下定決心想問問價錢,我告訴她大概要五千元人民幣,曾女士又猶豫了:“五千塊。這么貴???要是兒媳婦這次生孩子一切平安。我又怎么知道是佛牌的功效,還是這孩子原本就是健康的?” “你要是抱著這種心態,那就不能請泰國佛牌?!蔽抑毖?,“既然你已經打算找我詢問,就說明用科學的方法解釋不了,而且你心里也感到無助,才會想到要來求助鬼神這類的力量。我說的沒錯吧?” 曾女士沒說話,只嗯了聲。我又說:“母子平安了,你會覺得是不是原本就該如此?如果母子不平安,你肯定會把錯怪在佛牌身上,說它沒發揮作用。這樣的話,佛牌里外不是人,這生意還怎么做?所謂心誠則靈,不是沒有道理的,連你自己都不信,佛牌的力量又憑什么保佑你呢?” 這番話讓曾女士又沉默了半天,我讓她自己考慮好,佛牌售出不退換,除非是假的。曾女士說她會再想想,就把電話掛斷了。 和表哥嫂吃晚飯的時候,電話又響起,還是曾女士打來的,我很討厭這種專門在吃飯時間給別人打電話的習慣,就沒接。飯后我給她回過去,曾女士說:“田老板,我想問問,這個南平mama的佛牌,除了專門保孕婦母子平安之外,還有別的功效沒?” 我問:“你想要什么功效,招財,還是旺桃花?” 曾女士笑著說她都五十多的女人了,還旺什么桃花,比如說轉運,保家庭成員平安之類的。我告訴她,泰國佛牌的功效不像感冒藥那樣,只治感冒,它主要的功能就是成愿,用牌中的法力保佑供奉者壞事變好事,不只對孕婦有效,別人也一樣,只是有南平mama的陰靈護佑,對孕婦效果會更好些而已。 “好吧,那我就相信你一回,這個佛牌買回家,供奉麻煩嗎?我不希望被外人知道這個事?!痹空f。我很清楚她的想法,在縣上工作的人,肯定不想被人知道居然花錢從泰國買佛教用品來保佑兒媳順利生產,就告訴她,佛牌平時可以戴在脖子上,放在衣服里,也可以放在桌子上,用白酒供奉就行,許愿的時候先承諾給它多少瓶白酒,成愿之后必須還愿。 曾女士問:“多少瓶白酒合適?” 我說:“那就要看你的要求,和自身經濟條件了。普通保個母子平安,十幾瓶或幾十瓶就夠,也不用太貴的酒。但要是許發大財、躲大災之類的愿,就不能太吝嗇,起碼也得百八十瓶。我以前有個開超市的大姐客戶,店里生意不好,她就許愿生意能興隆,后來賺了不少錢,用99瓶名牌老窖還的愿?!?/br> 談到這地步,曾女士已經沒什么疑問,但她又提出一個要求,必須當面交易。我說你在湖南,我在泰國,老家在沈陽,不可能為了五千元的商品跑去湖南給你送上門,光機票火車票就得好幾千??稍繀s說:“我們縣下個禮拜會組織去曼谷考察,我有兩個帶家屬的名額,準備帶兒子和兒媳同去,到時候可以見面吧?聽說泰國沒多大,路費也不多?!?/br> 一聽這話,我連忙表示同意:“那就方便多了,我住的地方去曼谷很方便,到時候見面交易也可以?!?/br> 就這樣,雙方談好,等曾女士定了行程就提前聯系我,我好備貨。 掛斷電話,我心想一個縣考察都能去曼谷,而且還可以帶家屬,真夠可以的。 過了幾天,曾女士給我打電話說已經到了曼谷,先隨大家去幾家公司和加工廠考察洽談,要兩天之后的中午到下午有空,問我能不能送到曼谷去。我答應下來說沒問題,馬上給方剛打電話,問他保險柜里有沒有龍婆up的南平mama存貨。方剛接著電話,在保險柜里翻了半天,告訴我存貨沒有了,下禮拜能有。 我只好給老謝打去電話,他很爽快地說最晚明天就能有,還可以給我送到羅勇,價格是兩萬泰銖。我說:“我才賣五千人民幣,你這就收走四千,那我還賺什么?” 老謝嘿嘿笑著:“一千塊人民幣也不少了,要是一天賣一百條,不就是十萬嘛!” “你以為我是在賣yin,一天能賣一百次?”我讓他再給便宜點兒。老謝為難地說:“田老弟,你也知道,都說龍婆up的南平mama效果好,可大家都在找,價格肯定就要上去,這我還是從牌商朋友手里串的呢?!?/br> 沒辦法,我只好同意,讓老謝明天給我送到羅勇,但講好先不給錢,萬一客戶沒要呢,老謝勉強答應了。 次日,老謝差不多中午到的我這里,我一點也不意外,他來找我肯定是要趕飯點兒的。在餐廳剛坐下,老謝就拿過菜單:“我今天得多點幾個好菜壓壓驚,這幾天太冒險了!” 我問:“你能冒什么險?” 老謝卻不回答,點了好幾個菜,我不太高興地說:“一條佛牌才賺五千泰銖,你這頓飯是想讓我白玩?”老謝笑著說一頓飯用不了幾百個泰銖。 等菜上來,椰子燉雞和炸蝦配香米飯,把老謝吃得滿嘴是油,根本沒時間搭理我的問題。好不容易等他把嘴閑下來,喝果汁順氣的時候,他說:“你不知道,最近發生了很多事。一是沒有蔣姐的消息,二是那個姜先生是又來過我,我按方剛的說法,把地址交給姜先生,順便又賣給他兩尊古曼童?!?/br> “那方剛有沒有找人盯著姜先生?”我連忙問。 老謝說:“當然有,不然我怎么說冒險呢,來泰國這么多年,從沒做過這樣的事,像特務一樣,太緊張了!” 我撇了撇嘴:“這算什么緊張,無非扯個謊而已,對你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br> 老謝嘿嘿笑著:“話也不能這么說嘛。對了,還有個事,還記得上次跟蔣姐串通的那個阿贊屈帶嗎?聽人說他正在四處收購胎死腹中的嬰胎,還指定要難產而死的那種,要七個?!?/br> “必須是難產死的胎兒……還要七個,有什么用意?”我問。 老謝說:“我問了阿贊洪班,他說在緬甸降頭術中,有一種叫喀倫術的法本,要用到七墳土、七骨灰、七經血和七個在難產時死去的胎兒才能制成?!?/br> 說到這里,他又開始吃第二輪了,我連忙問:“要是收集齊了,這種降頭術能有什么樣的效果?你能不能邊吃邊說?”老謝含糊不清地說那樣會影響消化,等于變相浪費。沒辦法,我只好也先吃飯。 第0380章 盯梢客 兩人酒足飯飽之后,老謝喝著果汁,說:“這種黑巫降頭術要是收集齊了陰料,制成的降頭油只需抹在對方皮膚的任何部位,再配合巫咒,那人就會中降。各種癥狀都有。從半夜發噩夢,到夢游,再到自殘,最后會死于窒息。就連法醫都查不出原因。最主要的是,這種降無人能解,就算施降的降頭師也沒辦法,就是個死結,打不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