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但趙哥的那輛大貨車以后再也沒鬧過邪,趙哥終于能平平安安地用它來跑長途拉貨了。 案子完結后,我和老謝才長吁口氣,開始我們最擔心的就是警方找到我倆和阿贊洪班,雖然我們沒做什么,但這類事在當官的面前肯定說不清。到時候會很麻煩。不過還好,警方并沒摸到這條線。 生意圓滿完成。我凈賺五千塊,老謝和阿贊洪班也各有賺頭,雖然以施法生意的標準來講。這個賺頭太少了,但畢竟替老客戶解決了問題,大家都挺高興,連小偉也很開心。最想不開的是趙哥,他找我們施法就花了三萬多,本想朝兇手家屬討要這筆錢,但又被小偉的爸爸勸住。說這樣的話,又要把田老板和泰國法師牽扯進去,讓本來已經完結的案子更復雜。那筆錢小偉的爸爸說可以讓趙哥慢慢還,這就是你命中該著的劫難。 這件事當然不怪他。誰也不知道哪輛二手汽車里發生過兇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趙哥聽從了姐夫的建議,后來小偉告訴我,他老舅努力跑貨賺錢,拉了兩趟肥活,四個月就把錢還清了。既然沒了債,又有自己的貨車,趙哥對生活更有盼頭,也不再抱怨之前買兇車的那件事。 和老謝、阿贊洪班離開合肥回到泰國,為了表示感謝,我請他們倆在曼谷的高級餐廳吃飯。席間老謝吃得滿嘴流油,阿贊洪班吃得倒是不多。老謝問:“怎么樣田老弟,跟我合作還不錯吧?” 我連連說相當不錯,老謝說:“以后凡是有施法的生意,盡量照顧我和阿贊洪班一些,價格今后可以慢慢漲上去一些,阿贊師父也要吃飯修法找陰料,這都是有成本的,你田老弟吃rou,也讓我們倆多喝幾口rou湯嘛!” “當然當然,這rou湯肯定讓你喝個飽。對了,阿贊洪班師父為什么會說中文,是和中國來的牌商或者泰國華人打交道多了嗎?”我提出這個早就想問的疑問。 阿贊洪班看了看老謝,沒說話。他一向話少,似乎所有的阿贊師父都這樣,我也不意外。老謝笑著:“事到如今,也不用瞞著田老弟,跟你說實話吧,阿贊洪班不是泰國人?!蔽艺f這個我知道,去合肥之前你就告訴過我。 老謝神秘兮兮地說:“阿贊洪班是中國人,這個我沒告訴過你吧?” 我一口湯差點噴了出來,嗆得直咳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老謝和阿贊洪班,連阿贊洪班都笑了。老謝說:“阿贊洪班是云南騰沖人,他父親就是鄉里有名的巫師,五年多前我到泰國做佛牌生意,發現這里會修法的阿贊師父很受歡迎,就建議他來泰國用黑巫術制作佛牌和施法,一直做到現在?!?/br> 我張大嘴說不出話,這才知道阿贊洪班的背景居然是這樣。我問:“那你和洪班師父是怎么認識的,去騰沖旅游的時候和洪班師父打過交道?” 老謝又嘿嘿笑起來:“都不是,這個秘密誰也不知道,但我覺得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以后有機會再說吧?!卑①澓榘嗪戎鴾?,看了看老謝,還是不說話。我特別想知道內情,但有阿贊洪班在場,又不好問個沒完,只得作罷,只是不明白這有什么可保密的。就像方剛怎么認識的阿贊巴登,不打不相識,還賣什么關子呢。 臨分別的時候我告訴老謝,以后阿贊洪班為客戶施法或者解降的時候,最后能多拍些照片甚至視頻片刻,到時候我上傳到淘寶店里供網友觀看,這樣的廣告效應才會更強。老謝連連答應,阿贊洪班問:“拍攝視頻會不會對施法造成影響?” 我說:“應該不會,最好由你的徒弟來完成,以免外人不懂規矩,干擾施法?!卑①澓榘帱c點頭。 回到羅勇,表哥問我這段時間都在忙什么,我告訴他剛從合肥回來,有時候會帶阿贊師父去國內,給客戶做一些施法解降頭之類的生意。表哥感嘆地說:“當初讓你來泰國旅游,現在居然成了牌商,真是想不到??!” 我也笑著說:“可不是嗎,放在兩年多前,我連國都沒出過,自己做夢也沒想到能走上賣佛牌這一行?!?/br> 表哥打開皮包,從卡包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這是我在杭州的一個客戶,以前是開罐頭廠的,還有房地產公司,可最近兩年生意很差,前天我和他通電話,他跟我說連在杭州北山路的別墅都要賣了。后來又問我聽說泰國佛牌能轉運,問我認不認識這方面的人。我說我表弟就是賣佛牌的,他讓你和他聯系,你要是有空就打個電話問問,能幫就幫,不能幫也沒關系?!?/br> 一看名片,上面寫的頭銜是“浙江xx實業集團公司董事長”,名字是孔令x三個字???、孟、曾在中國都是大姓,像孔姓者基本都是孔子的后代,按家譜排字,此君也不例外。 我很高興,最喜歡這類有錢的客戶了,只要能成,利潤都不會差?;氐脚P室,我連忙按上面的號碼打過去,剛接通就聽到很吵的聲音,有男有女,有個女人說什么“我多一天也不想跟你耗在這里”的話。 對方問我是誰,我說:“您是孔先生嗎,我是吳秉財的表弟,在泰國賣佛牌的?!?/br> 他哦了聲:“是我是我。真抱歉,在處理一些家務事,半小時后給您打過去方便嗎?”我連忙說隨時都行。 半個多小時后,孔先生打來電話,語氣客氣中又帶幾分沮喪:“讓您見笑了田先生,人就是這樣,困難的時候誰也靠不住?!蔽倚睦锊聹y,剛才在電話里吵的那個女人很有可能是孔先生的老婆,不知道兩口子因為什么吵成這樣。 孔先生說:“我做了十幾年生意,從沒像現在這么低谷過,樓市那邊一直沒起色,資金全都押在里面,我的五六處房產都抵押給銀行了,也不夠還利息,正在準備賣現在這座北山路的別墅,大概能賣個三千來萬吧,這也是我最后的資產了?!?/br> “在西湖邊的別墅?”我很驚訝,杭州我跟團去過一次,從北山路到岳廟那一帶,貼著西湖邊全是民國時期留下來的別墅,以前很多都是大軍閥和文人的宅邸。當時導游還介紹說,這一條街的別墅根本就沒人賣,因為每年都升值,今年值兩千萬,幾年后可能就是五千萬了。再加上孔先生的大姓,我估計他的別墅肯定是祖上傳下來的,真令人羨慕。 我問:“孔先生是想請佛牌嗎?” 孔先生說:“是啊,又讓您見笑了。人逼到這個份上,真是病急亂投醫。我和吳老板關系不錯,他這人做生意很講誠信,所以我也愿意相信您。您實話告訴我,我認識不少生意人,都去泰國請過佛牌和什么童子,那真能轉運嗎?還是和從靈隱寺請的那些玉墜一樣,根本就是個心理安慰?” 我告訴孔先生,泰國佛牌和中國寺廟道觀的那些佛道飾物,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又給他講了佛牌這東西最初是怎么來的:“幾百年前,泰國人把寺廟修好之后,會制作一大批佛牌,比如幾千或幾萬枚,放在廟塔的基座里。放進去時,會由有威望的龍婆高僧舉行一個念經加持的儀式,以示隆重。等幾十或幾百年后,寺廟年久失修、需要用錢翻新或重建時,僧人就會把塔基中的佛牌取出來,讓善信們去認購回家,或佩戴或供奉,這些認購的錢就能用來修新廟了。而有些善信驚訝發現,佛牌請回家之后發生了明顯改變,要么是運氣變好,要么是財運增加。從那以后,寺廟的僧侶就會有意識地定期制作各類佛牌并加持,然后讓善信請走,慢慢這個習慣就沿用到現在?!?/br> 第0336章 盆栽鬼仔 “原來是這樣!”孔先生哦了聲,“那像我這個情況,得請個什么樣的佛牌呢?” 我心想,孔先生現在都要賣掉西湖邊的別墅了,普通正牌恐怕對他沒什么效果,他需要的是能強效成愿的東西。那就只有陰牌和陰物。我又對孔先生科普了正牌和陰牌的區別,還有地童古曼和極陰罐、養小鬼等東西??紫壬牭枚忌盗?。說:“這可有點兒嚇人,嬰兒的尸體制成干尸,拿回家里供奉就能轉運?我的天!” 我笑著說:“是啊。用的都是陰靈的力量,所以說泰國佛牌特殊呢。當然如果不是困難到某種地步,一般人都不會花錢請這些東西,畢竟挺嚇人的。但也有例外,有些人沒什么困難,也喜歡請陰牌甚至小鬼回家,就為了轉運讓自己過得更好?!?/br> 孔先生表示不理解:“要是真像我這樣走投無路的也就算了。日子過得好好的也買個干尸回家,這膽子還真大。對了,您說的這個養小鬼,比戴在脖子上的佛牌還管用嗎?” 其實我不想過多給孔先生介紹養小鬼的知識。因為這東西太邪性。尤其是那種愿望強烈的人,很容易看上眼,到時候后果不好預測,出事了還得管。但既然客戶問起,又不能不回答。就只好把陰牌和養小鬼的區別跟效果對孔先生講了講,順便說了以前幾個養小鬼客戶的經歷和下場,比如那個陳總。心想就算你一定要這個東西,我也提前打了預防針,不能怪我。 果然,孔先生并沒把陳總出車禍的后果聽進耳朵,反倒一個勁地問是不是供奉了就有效果,有沒有例外的。我告訴他:“養小鬼在港臺稱為鬼仔,東南亞叫養鬼術,這東西是極陰極邪的供奉物,只要供奉就有效果,沒有例外?!?/br> “大概要多少錢?”孔先生問。我說最低五萬起,不同的阿贊師父,制作出來的小鬼價錢略有不同??紫壬鷨柖际且粋€小小的干尸嗎,我想起之前老謝和我說過的話,就告訴他還有另一種叫盆栽小鬼的,是把死胎的骸骨埋在花盆里,按時用供奉者的鮮血澆灌,這樣的會便宜些,大概兩萬多塊錢。 孔先生不好意思地問:“要是效果差不多的話,我想多了解一下這個盆栽小鬼。不怕您笑話,我現在資金很緊張,連幾萬塊錢都要精打細算?!?/br> 掛斷電話后,我給老謝發短信,讓他給我找盆栽小鬼的圖片和報價,不要太貴的,最好是阿贊洪班的貨。次日上午,老謝發來彩信,是個直立的六棱形黑色花盆,里面栽著一株像淺粉色香腸似的奇怪植物,不知道是什么。介紹文字是:“阿贊洪班制作,盆栽型供奉小鬼,配小型移株印度尸花,七萬泰銖,付定金后加持十五天出貨?!?/br> 我連忙給他打電話,問尸花是啥玩意,聽筒那邊傳來刺耳的嚎叫聲,好像有人在打架。他說:“就是產在蘇門答臘島的那種尸臭芋,只有這種花能預報供奉小鬼什么時候缺血,效果比普通的植物要好,就是太臭了?!蔽覇査沁吺裁磩屿o,老謝說他正在幫客戶做魯士灌頂,這客戶看起來高大強壯,沒想到積累了那么多業障,一直在那里瘋狂地打自己的臉,腫得跟豬頭似的。 掛斷電話,我把圖片和文字介紹發給孔先生,價錢方面我仔細想了想,孔先生雖然現在落魄了,但俗話說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幾萬塊錢他還是拿得出的。別聽說他什么資金緊張,這類富豪就算從別墅里隨便拿個什么古董座鐘出去典當,也不止賣個十幾萬。再加上給趙哥施法的生意沒賺多少錢,我就把價格提高到了兩萬五千元人民幣。 孔先生打電話給我:“看起來就是一盆普通的花啊,我怎么知道有沒有效果?田老板,不是不相信你,是我不想糊里糊涂就花好幾萬買盆花回來指望著它能讓我轉運?!?/br> 我說:“這種花只有印度的某座小島才產,能散發出強烈的尸臭味,在花盆里面栽的小鬼骸骨也確實存在,我可以讓泰國的法師把制作過程多拍些照片發給你作為存留?!?/br> “那我能自己挖出來看看嗎?”孔先生看來還是有懷疑。我說挖可以,但如果小鬼失效甚至發怒,我可不負任何責任。 孔先生不明白:“為什么挖開看它也會發怒?我又沒做什么,只是看看?!蔽艺f,陰靈就是鬼,比人的脾氣大多了,而且小鬼畢竟是用嬰兒死胎制成,帶有小孩的性格特點,說翻臉就翻臉。把死胎制成小鬼埋在盆栽里,還得用黑巫咒禁錮它的嬰靈,不是隨便都能看的,一旦破壞了禁錮法門,后果誰也不好說。 孔先生又問怎么還要用鮮血,我說:“所有的供養型小鬼都是要用供奉者的鮮血來喂養,這個盆栽小鬼也不例外。你要每隔十五天,把自己體內的鮮血用針管抽出,再慢慢注入盆栽的泥土中,千萬不能忘記,否則后果自負。除此之外,這個盆栽小鬼你平時完全不用去管?!?/br> “哦……那每次要抽多少鮮血?”孔先生問。 我按老謝提供的說法回答他:“醫院里給病人注射用的那種常規注射器,每次要抽足滿滿一管,只能多不能少。如果你怕有貧血癥狀,那就得請那種放在木盒中的小鬼干尸,那種每月滴個十幾滴鮮血就夠,但價格最少得五萬元以上,你自己選擇吧?!?/br> 孔先生想了想,把牙一咬:“不就是半個月抽一管血嗎?人體內的血是可以再生的,大不了我平時多吃紅棗和紅皮花生,能省兩萬多塊錢呢?!彼庹堖@個盆栽型的小鬼,并在當天下午就把錢給我匯到了賬。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倒驢不倒架,就算窮途末路也比老百姓辦事爽快。收到錢后,我馬上轉給老謝七萬泰銖,他答應立刻告訴阿贊洪班開始著手制作。 十幾天后,老謝從孔敬來到羅勇,把這個盆栽型小鬼給我送貨上門,除了印有心咒的紙之外,還有一個u盤,里面是阿贊洪班把嬰靈骸骨裝進盆栽并加持的視頻文件?;ㄅ栌煤谏芰洗种?,我很想聞聞到底有多臭,老謝說:“田老弟,我建議你還是別聞,去年我曾經聞過一次,結果把昨晚的飯都吐出來了?!蔽伊⒖檀蛳诉@個好奇的念頭。 我讓表哥托羅勇一家專門出口植物花卉的工廠老板,把這盆小鬼混在其他花卉中先發貨到珠海,再由珠??爝f到杭州??紫壬o我打電話,上來就說:“田老板,我剛吐完,不光我,家里的保姆和狗都吐了。這也太臭了吧?就像大夏天屋里有十只死老鼠同時腐爛似的!” “沒辦法,尸花就是這么臭,它在印度的小島上生存,就是靠散發出來的臭味去吸引小昆蟲,然后把它們吃掉?!蔽倚χ卮?。 孔先生說:“那個u盤里的視頻文件我也看過了,過程確實很嚇人,不知道為什么,看得我渾身發麻,那個死胎不會恨我吧?” 我笑了:“當然不會,其實你也是在幫它。它把怨氣轉化成業力,幫你完成心愿,它自己也能增加福報。等它的福報積累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由法師將它的靈魂超度重新輪回,這是好事?!?/br> 聽我這么一說,孔先生心里舒服多了。我告訴他印在紙上的是心咒,你要先念熟,在午夜屋內無人的時候,把盆栽放在單獨的平臺上,連續念三遍咒語,再抽出自己體內的鮮血注入土中,今后就可以正常按時供奉。 第0337章 貧血了 孔先生問尸花有什么用?我說,尸花的作用是,如果你超過半個月忘記供血,尸花的臭味就會越來越淡,提醒你要抽血了。不能超期太久,最好是按時供血。同時告誡他。盆栽小鬼的事最好別告訴身邊的人,包括妻兒老小和保姆。以免節外生枝。畢竟不是什么正當行為,要是傳到派出所耳朵里,搞不好還會找上你。 孔先生把我的每一句話都認真記在本子上。 這筆生意做成。我凈賺一萬五千元人民幣,還是相當滿意的?;仡^表哥問我孔老板的事怎么解決的,我沒說是賣了小鬼給孔先生,只說賣了條佛牌給他。 我對有歷史的建筑很感興趣,就提出想看看別墅是什么樣的,孔先生爽快地給他在北山路那棟別墅拍了幾張照片,有外景有內景。這座別墅和以前韓玲她老姨在上海給人看的那棟不同。上海的別墅都很洋氣,而杭州的別墅則多了幾分閑情逸致。別墅里的家具都是黃金色的木料,也不知道是不是花梨。 提到杭州,我忽然想起小楊來。她的家雖然在東陽。但曾經聽她說過在杭州也有住宅。很久沒和她聯系,還有點想念,就打了個電話給她。小楊的聲音懶洋洋地,我問怎么了,她說:“田哥,我病了……” 我連忙問:“你生病了,什么???” 小楊說:“我也不知道,整天頭暈,晚上還睡不著覺,醫生說是抑郁癥,開了很多藥也吃不好,都好幾個月了?!蔽倚南胄钸@種性格的人也能得抑郁癥,那真叫太陽打西邊出來。就問她在東陽還是杭州,她說在東陽家里,我告訴她,我接了個杭州大老板請小鬼的生意,剛把貨發給客戶。他的家就在西湖北山路附近,是棟別墅。 一聽這事,小楊立刻來了精神:“請小鬼?就在北山路別墅?我爸爸的好幾個朋友都在北山路有別墅,你這個客戶叫什么名字?”我把孔令x的名字報給她,小楊很驚訝:“孔叔叔?聽我爸爸說他的公司要破產了,怎么找到你的?” 我笑著說:“他和我在泰國的表哥認識,也算是生意伙伴,孔老板不是有個罐頭廠嗎,我表哥曾經給他供過水果半成品?!?/br> 小楊說真想去趟杭州,去孔叔叔家看看那個小鬼是什么樣的。我心想這也叫抑郁癥?好奇心比以前還厲害。我告訴她,孔老板請的是盆栽型供奉小鬼,要每隔半個月抽一針管血喂小鬼喝。小楊的好奇心更強烈,我就先掛斷電話,把幾張照片發給她。 看了圖片之后,小楊又打電話過來,問:“這盆花也是小鬼啊,那是不是花會越長越大,有香味嗎?”我說正相反,這花永遠也不大,它的作用就是感應嬰靈怨氣的,而且特別的臭。 “還有臭的花?”小楊好奇心越來越止不住。我說那你就去杭州自己看嘛。小楊沮喪地說:“我要是哪里都能去,還會得這個該死的抑郁癥嗎?我爸把我軟禁在家里,出去逛街都得有人跟著,除非我愿意去他公司學習!你說我爸媽也真是,當初為什么不多生幾個孩子?不管哥哥還是弟弟,都能接他的班,偏偏就生我這么一個女兒,煩死了!” 這回我大概能猜出,小楊為什么得抑郁癥了。我告訴她,以后要是孔老板轉了運,說不定會讓我去杭州他的別墅作客,到時候你就可以去看孔叔叔,順便來杭州和我聚聚,小楊高興地答應了,說到時候肯定要找個借口。 過了大概有一個多月,我收到一條孔先生發來的短信,內容是兩段新聞,說杭州某地段住宅用地已經通過政府審批,開始興建大型高檔小區。我心想是不是發錯人了?孔先生又給我打來電話:“田先生,那塊地就是我和幾個合作伙伴同時出資拿的,以前一直不讓動,現在終于盤活,可以當成期房搞預售,資金已經沒那么緊張了!” 凡是養過小鬼的人,無一例外都會得到回報,這一點我從沒感到意外。閑聊中,我提起小楊父親的名字,孔先生很驚訝:“楊xx老板的獨生千金是你的好朋友?真是太巧了,我和楊老板很熟啊,每次浙江省商會舉行活動,我們都會碰面。他的機電集團每年都賺錢,真讓我們羨慕!田老板,有機會你可要來杭州,我打電話給小楊,讓她也來杭州玩幾天?!?/br> 幾天后,小楊給我發來一條彩信,是那個盆栽小鬼的照片,我很奇怪,問哪來的圖片,小楊打電話給我,語氣很得意:“田哥,你猜我在哪里?” “你在哪里我怎么我說你不會是在孔老板家里吧?”我問。 小楊說:“哼哼,算你聰明,我和爸爸來杭州玩,順便到孔叔的別墅作客。我問他那個盆栽小鬼在哪里,他還不承認,說沒有。我告訴他,田哥已經和我說了,孔叔沒辦法才戴上口罩,打開書房門讓我看?!?/br> 我心想真是百密一疏,怎么就忘了瞞著她呢。她說,孔叔的書房臭味真大,像藏了死老鼠似的。我問:“你吐了嗎?” 小楊奇怪地說:“為什么要吐?” 不得不說小楊真是典型的富家女加女漢子,聞過這種味道之后居然沒吐。她又告訴我,孔叔的生意已經有了很大起色,但臉色不太好,看起來很蒼白,保姆給他買了很多大棗用來補血。我讓她不要把孔老板請盆栽小鬼的事四處宣揚,她說沒問題。 十來天過去了,孔先生給我打電話,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先是謝謝我的幫忙,他那塊住宅用地的預售情況很好,資金完全不用愁了,以前因為沒錢而和他翻臉妻兒也回到別墅。我問他是不是生病了,他說:“就是有些貧血。我本來身體就不算太強壯,半個月抽一針管血,對我來說有些透支。去醫院看過,大夫看到我胳膊上有針眼,還懷疑我吸毒,嚇得我醫院也不敢去了?!?/br> 我讓他多吃補血的東西,實在不行就這邊抽出來,過兩天再去醫院扎回去??紫壬f他也這么想過,可正規的大醫院不給無故輸血,小醫院又怕傳染??上г谥袊I不到血漿,否則就自己輸血了。不過,他正在托熟人搞定醫院那邊的關系,打通之后,以后就長期這么干。 掛斷電話,我覺得這辦法還真不錯,反正小鬼只認從主人身體里抽出來的鮮血,這邊出去那邊補,多好的主意。 可還沒等孔先生把醫院的關系打通,他就病倒了。 孔先生是在醫院給我打的電話,說那天正在公司開會,一下子眼前發黑就暈倒了。醫生說是中度貧血,得住院觀察,也輸了血。我說我四天之內必須出院,至少也得回家一次,要處理很重要的事情,醫院勉強答應了。 我說:“孔老板,什么事都得量力而為,我建議你把盆栽小鬼給我送回來,我讓阿贊師父重新加持,再讓別人請走去供奉。你這邊已經轉了運,不用再這么拼命了?!?/br> 聽了我的話,孔先生明顯在猶豫,他說:“我想考慮一下再回復你?!蔽抑浪词遣幌M鸦ㄥX買的東西白白送人,更不想讓這個能讓人興旺發達的東西離自己而去。他又告訴我一件事,說最近總是夢到他兒子坐在餐桌旁,敲著筷子喊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可能是你兒子以前經常朝你要錢吧?”孔先生說沒錯,這個兒子絕對是上輩子的討債鬼,和他mama一樣,眼睛里只有錢。 第0338章 好心保姆 四天后,我想問問孔先生出沒出院,就給他打電話,但關機了。之后我又連續打了兩天,都是關機。我心里感覺不太好,孔先生是生意人?,F在聯系生意根本離不開手機,再忙也不可能一連幾天都手機不充電,難道出事了?會不會耽誤給盆栽小鬼澆灌鮮血? 我給小楊打電話。她說已經和爸爸去蘇州散心,我說了對孔先生和盆栽小鬼供血的擔憂,小楊說,等他們返回的時候,要是再打不通孔叔的手機,回來時就去他家里看看。 過了幾天,小楊給我打來電話,說:“田哥,完了完了!” “我什么時候完了?”我不高興地說。 小楊語氣焦急:“我現在就在孔叔家里。他病重昏迷了。一直在醫院的icu病房呢!”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手機總是關機,我忽然想起盆栽小鬼,還沒想我問,小楊就說:“田哥,那個盆栽小鬼必須要喂血嗎?”我說當然,而且必須得是供奉者本人的鮮血。我問她怎么了,小楊說:“孔嬸看到孔叔病重,居然和她兒子把別墅里的東西往外搬,說要分家產。還把書房也給撬開,拿走不少東西。后來孔叔家的保姆看到那盆花都快枯死了,就去找了個大花盆,把盆栽連花連土全都挖出來,移到那個大盆里去了。而且還、還……” 我焦急地問:“還什么???” 小楊說:“還澆了不少用雞蛋殼漚成的花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