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高姐把眼一瞪:“那怎么行?我跟你說老弟,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話你聽說過吧?我現在四十五歲,就是老虎,你得想辦法讓多碰我??!”我連連點頭。 結了賬,桌上八個菜至少有四個菜基本沒動,我看著浪費,就朝服務員要餐盒想打包。高姐很不高興:“打什么包?咱東北人做事有點氣魄,別這么丟人現眼行不?我最煩吃完飯什么都打包帶回家的,你就窮成這樣?剩菜非得帶回去,要不你家里人就吃不上飯?” 要不是打不過,聽了這話我真想揍她一頓。辭別了高姐,我心想這種女人別說她老公,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想離婚。打電話給方剛說了情況,方剛說他正在一位阿贊家里請牌,正好有一批馬食能的陰牌新鮮出爐,每條五千泰銖,他加價到一萬。我心想這也不錯,凈賺三千塊錢人民幣,多好的活??!就讓他把佛牌的圖片和功效發給我。 十幾分鐘后,彩信照片發來了,是個用灰泥土制成的橢圓形牌子,上面的圖案是一匹馬,馬腹下面抱著一個女人,中間有一根粗大的東西相連接,中央還點了一些深紅色的液體。照片下面附的文字是:“阿贊光最新加持馬食能陰牌,強效夫妻和合,防外遇,一萬泰銖,款到發貨?!?/br> 我發短信問方剛什么叫馬食能,這圖案又有什么寓意,他半天不回,不知道是在喝酒還是泡妞?;氐郊?,我只好上網去查,還真把“馬食能”的典故給查到了。原來這三個字是柬埔寨語的音譯,是古代柬埔寨一種酷刑,專門用來懲罰與其他男人偷情的已婚婦女。將女人綁在公馬的肚子底下,再給公馬喂食大量獸用催情藥,公馬發起情來,和女人交配,直到那個可憐的女人活活死掉。 我看得渾身發毛,實在不理解阿贊師父怎么把這種酷刑和防外遇的佛牌聯系到一起去的。我如實把照片轉發給高姐,她也不懂,直接告訴我一手錢一手貨就行。我說只能款到發貨,高姐說:“你要是拿了我的錢不交貨咋辦?你當我傻???” 我笑了:“做這行靠的就是朋友介紹和信譽,再說泰國師父見了錢才能把佛牌交給你,人家東西不愁賣,你自己考慮吧,要是不相信我就去找別人?!?/br> 當天晚上,高姐發短信給我說同意先給錢,但要當面付,打收條,我同意了。第二天高姐把五千塊交給我,我立即去銀行用實時到賬的方式給他匯去兩千人民幣。 大概過了六七天,貨到了,這次是在高姐家里,她老公上班去了。我看到桌上放著的高姐夫婦相框,她老公比較瘦,比她還矮一點,看起來比較斯文。當面拆開包裹,把佛牌拿到手的時候,高姐疑惑地問佛牌上那塊紅顏色是什么,我告訴她,那是女人的經血。高姐一陣反感:“什么玩意,聽了就惡心!”我說泰國陰牌就是這樣,用料都是陰物,這樣效果才好。附帶一張紙,上面是阿贊師父親手寫的心咒和念法,我把規矩告訴給她,讓她平時多佩戴,夫妻同房的時候也不用摘。 第0012章 丈夫 高姐戴著佛牌,嘆著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同上這個房?!蔽覐娙套]敢笑出聲來。 離開高姐的家,我忽然特別想見見她老公,想當面問問他,當年為什么會娶了高姐這樣的女人,兩人性格完全不同,居然也能成為夫妻。 又是三千塊錢賺到手,這樁生意就算成了。我辦完事回到泰國,又繼續接了幾個活。但為了保持故事的完整性,先把時間跳到一個多月后。那是中秋節,我和表哥回沈陽去吃月餅,在家里的時候,我忽然想起那個高姐來,就發短信問她效果如何。 沒想到高姐立刻打電話過來,語調中透著高興和得意:“這下我可知道了,這個陰牌真好,真有效果啊。我老公現在可他媽聽話了,比咱家球球都聽話,什么事都順著我,也不敢反駁,可好啦!” 我一聽這結果很好啊,高姐又說她們兩口子想請我吃飯,我連忙拒絕,可高姐又說不去就是看不起她,沒辦法,只好答應。 這次碰面是在中街,沈陽市最繁華的商場步行街了。高姐手里拿著手機,脖子上戴著那條馬食能的陰牌,滿面紅光。她老公跟在后面,面無表情,手里拎著十幾個印著商標的紙袋。 “你們今天沒少采購??!”我笑著。 高姐把嘴一撇:“女人不對自己好點兒,指望別人啊,沒用!” 我說:“這是你老公吧,也不介紹介紹?!?/br> 高姐不在乎地說:“沒什么可介紹,他就是給我拎包的,剛才在商場里還說我衣服買多了,勸我少買兩件,剛被我罵了一頓?!彼瞎戳丝锤呓?,高姐把眼一瞪:“怎么的,你不服氣???” 她老公把眼神移開,仍然沒什么表情。我看了看他手里拎的那些紙袋,有三個是完全相同的某女鞋品牌,就問:“看來你是這個牌子的粉絲啊?!?/br> 高姐說:“可不是嗎,一模一樣的鞋我買了三雙?!?/br> 我很驚訝:“同樣的買三雙?為什么?” 高姐把鞋往出掏,展示給我看:“我特別喜歡這雙鞋,干脆多買幾雙,穿舊了就換,這樣不就天天能穿新鞋了嗎?” 我不由得笑了:“你這理論真有意思,沒必要吧?”她老公說了一句:“我也覺得浪費,可她不聽,我說啥都沒用?!备呓阃厥招膭幼骱鋈煌W?,抬頭直盯著他,他立刻不吱聲了,高姐虎著臉:“你咋還廢話?剛才在商場里沒罵夠你是吧?” 她老公神色尷尬,看了看我。高姐立刻說:“你看他干啥?當著別人的面我不敢打你是吧?是不是?”她老公仍然不說話,高姐抬手就打,她老公下意識躲避,沒打著。高姐更生氣:“你還敢躲?”飛起一腳踢在她老公大腿外側,附近的行人嚇得都躲開了,遠遠看著。 我連忙勸架:“算了算了,別這么大火氣,這么多人看著,多不好?!?/br> 高姐用眼睛瞪著我:“關你什么事?”我被她的眼神給擊倒了,那完全是一頭憤怒的母老虎要吃人的節奏。高姐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老公后腦,高姐體壯力氣也大,她老公被打得沒防備,手里好幾個紙袋掉在地上,里面的衣服和鞋滾落出來,其中有一只鞋滾到了路旁的水坑里。 “我的鞋!”高姐大叫著把鞋撿回來,但已經臟了。她氣得呼呼直喘,將鞋遠遠砸向她老公,沒打到,又沖上來扇她老公嘴巴,牙血都出來了,可她老公也不跑,只用雙手捂著頭。高姐夾頭夾腦地打他,旁邊的人越聚越多,紛紛議論?!斑@是親兩口子嗎?咋打起沒完了?!薄皯摬皇欠蚱?,你看那女的凈下死手?!薄按罄蠣攤冋娓C囊,不會還手???打她!” 我實在沒法旁觀,只好冒險沖上去勸架,高姐比我壯,根本就拉不住,我只好拽著她老公往旁邊躲,說:“你不會跑啊,就站在這兒挨打?還是男人嗎?” 她老公抬頭看著我,忽然笑了??瓷先ゲ幌駸o奈的苦笑,但又說不出什么感覺,反正讓我覺得很別扭。高姐終于打累了,坐在花壇上休息,圍觀的人還沒散,有說有笑地指指點點。高姐破口大罵:“都他媽看什么看?沒見過打架?” 周圍的人陸續散去,高姐的老公慢慢走過來:“走吧,咱們還得請田老弟吃飯呢?!?/br> “吃個狗屁,看見你就氣飽了,還吃啥?”高姐氣還沒消,我當然也不想再多逗留,找個借口就想溜回家。高姐奇怪地問:“你要去哪?我不是說了要請你吃飯嗎?你瞧不起我?” 我真是要瘋了,就說我肚子不舒服,改天再聚,高姐撂下狠話:“那不行,你今天就是趕著去投胎,也得先吃完我這頓飯,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這可要了命,無奈之下,我只好跟著她和她老公找了一家烤rou店。飯桌上的氣氛很尷尬,我無話可說,高姐老公只要一張嘴必定挨罵,最后只剩她自己在唱獨角戲,我倆都是看客。席間高姐去衛生間,她老公呆呆地坐著,也不看我,也不說話。我覺得這是個機會,連忙低聲問他:“你不是想跟高姐離婚嗎?” 他慢慢抬頭看著我,又搖搖頭。 我問:“怎么又不想了?”他不回答。 我不甘心地問:“是害怕,還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他苦笑:“我離不開她?!?/br> 這回答讓我噴飯,我正要追問,高姐回來了,我只好把后面的話跟大米飯一塊咽下去。 幾天后,表哥因生意原因先回了泰國,并告訴我什么時候想去泰國,隨時都可以去,機票報銷。這天吃早飯時,老爸從屋里出來:“都說男人打老婆是家暴,這老婆打男人也一樣啊,把丈夫都給逼瘋了,多慘!”我問怎么回事,老爸說早間新聞正在報,說是一個男的半夜用鋼絲繩把他老婆活活勒死,自己也進了監獄,記者正在采訪。我進屋順便看了一眼電視,正要轉身出來,卻愣住了。 電視上那個身穿囚服、剃著光頭、坐在鐵窗后面接受采訪的人竟是高姐的老公!此時的他面無表情,正在接受記者的采訪。 記者:“你身上的傷都是你妻子打的嗎?” 高姐老公:“是?!?/br> 記者:“有人能證明嗎?” 高姐老公搖搖頭:“沒有?!?/br> 記者:“你妻子的父母說你一直都不喜歡她,嫌她脾氣不好,蠻不講理,經常會動手打你,所以你總想離婚。只有這個原因嗎,比如她有外遇之類的?” 高姐老公再次搖頭。 記者:“那你為什么后來又不提離婚的事了?” 高姐老公:“不知道,說不好?!?/br> 記者:“什么叫說不好?” 高姐老公:“就是忽然覺得她打我罵我都是對的,我不能離開她?!?/br> 記者:“你這個說法我沒聽懂?!?/br> 高姐老公嘆氣:“還不是因為那條項鏈……” 記者疑惑:“什么項鏈?” 高姐老公:“我也不知道。自從她戴了那條項鏈,我、我就離不開她了,要是幾天不挨打,反而覺得很不舒服?!?/br> 記者:“那你為什么還把她給勒死呢?” 高姐老公嘆著氣:“我的身體受不了,怕有一天會被她給打死,其實我也舍不得?!?/br> 記者欲言又止,最后畫面切換,主播坐在直播間嚴肅地說:“一個家庭就這么破裂了,我很奇怪,就算妻子對丈夫經常施行家庭暴力,難道不會離婚嗎?為什么非要用殺人來解決問題?而且還歸罪于項鏈,真是太可笑了?!?/br> 第0013章 奇人馬女士 電視開始播別的新聞,我很震驚,萬沒想到高姐竟然會被她老公給勒死。當晚我失眠了,這到底是高姐的錯,還是我的錯?他們的婚姻本來就是個悲劇,早就該離婚,可我賣給她陰牌,導致人性錯亂,讓她老公心智入魔,離不開她又受不了家暴。如果能這樣一輩子也就算了,可最后陰靈還是沒能戰勝人性,高姐不但沒拴住男人的心,反倒玩火自焚。 我很自責,這件事怎么說也和我脫不開干系?;氐教﹪?,剛在曼谷下飛機,我就給方剛打去電話,沮喪地告訴他我不想做佛牌生意了。方剛奇怪地問為什么,我很沮喪,把高姐夫妻的事簡單講了講。 方剛卻哈哈大笑:“賣佛牌的人都要經歷這樣的過程。其實讓女事主高姐家庭破碎的并不是佛牌,更不是你,而是她自己。貪心不光表現在錢上,也表現在情上,反正都是欲望啦。這個錢你不賺,別人也要去賺,高姐早晚都會出事,看開些!” 經他這么一勸,我心里稍微舒服了點兒。從那以后,我決定正式加入牌商大軍,印了中泰雙語的名片,逢人便發,網上也廣發信息,四處撒網。那時候淘寶店剛開始興起,我就開了店鋪,在店里賣佛牌,不過成交量一般,多數生意都是靠顧客和朋友介紹。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年多過去,我的佛牌生意越做越大,人脈也越來越廣,從最開始的一個月做不成幾樁生意,到現在每個月都能出手十幾單。淘寶網的發展比我還快,從開始的幾十萬種商品,到現在近千萬個寶貝,我從淘寶上拉到的客戶越來越多。 我跟方剛的合作也越來越緊密,這家伙看似貪婪無比,放個屁也收錢,其實極有原則。他從來都把錢賺在明面上,不搞小動作,這一點我是最佩服的。他經常訓我,尤其是我心軟,想幫客戶擦屁股的時候,讓他最為惱火,但最后往往還是會幫我。 不光佛牌,我同時也幫客戶代請古曼童,正牌沒什么可說的,凡是那種詭異經歷,基本都出在陰牌和古曼童身上,比如下面要說的這位馬女士。 回到泰國之后,表哥帶去沙美島旅游,我倆正在沙灘上曬太陽時,接到國內一位姓馬的女士打來的電話。馬女士今年三十歲,某高校教師,稱是看到她的一位女學生戴有從我手里買的佛牌,還說很靈驗,就要了我的聯系方式。她給我打電話大概聊了十幾分鐘,短短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卻讓我感到非常不舒服,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早就把她拉入黑名單了。 記得當時她和我說,想買個求人緣的東西。一般對佛教之物用“請”字的都是比較熟悉的,而用“買”字的都是外行,比較好忽悠,這也是我用來衡量該顧客是否懂行的起碼標準之一。我問她大概什么要求,你人緣很差嗎? 馬女士說:“我人緣一點也不差,只是運氣不好,總能遇到那些喜歡找碴和排擠別人的家伙?!蔽倚南脒@也有可能,就讓她具體說說。 這位馬女士出身于教育家庭,父母都在大學工作,對她的管教和中國教育部頒發的教材一樣,都是按套路來的。而馬女士也正巧是個學霸型的乖女,從小在學校里就是前幾名,直到師范大學畢業,最后在某大學任教。然后在父母安排下相親結婚,一切都順風順水,似乎從不用cao心。 大學任教幾年,馬女士似乎和所有同事關系都不錯,她上課的時候,同學們總是情緒高漲,選修她課的學生最多,排全校第一位,為此馬女士頗為得意。我很奇怪:“既然你的生活和事業如此成功,為人處世也很好,為什么現在卻要買求人緣的佛牌呢?” 馬女士嘆了口氣:“現在社會的人吶,都太陰險了,看你成功看你受歡迎,就有些人嫉妒,就想整你,我就被整了。在一次評級考試的時候,我的卷試居然被人調包,成了白卷,連續兩次,按規定我得下崗回家,到社會上重新找工作,你說氣人不氣人?” 我也很氣憤,現在社會喜歡整人的家伙太多了,所以我非常相信馬女士的話。就問:“那你現在求人緣又有什么用?是希望用它來讓校長把你調回崗嗎?” 馬女士說:“是啊,不然多讓人笑話!在中國,凡是有能力的人都在國家機關或企事業單位工作,難道讓我去那些私企上班?去那種地方,我還不如一頭碰死算了?!?/br> 這話聽著讓人相當別扭,但我也沒在意,人在生氣的時候難免說些氣話。我告訴馬女士,助人緣的物件多的是,從一千到幾萬都有,你要啥價位,一分錢一分貨。馬女士說:“我的家庭條件還不錯,大概三五千塊能接受。你看有什么特效的東西嗎?” 我笑了:“三五千塊只能請到普通的佛牌,要想擁有強效成愿的,怎么也得過萬?!瘪R女士嫌貴,問我這東西究竟怎么用,為什么大家都去買。聽她口音像東北的,我一問,敢情她和我一樣都是沈陽人,只不過我家在大東,她在鐵西,一東一西。既然是老鄉,就不用繞彎子了,我說過幾天會回沈陽看父母,和她約好在沈陽見面詳談。 談話過程中,馬女士順口說在沈陽要請我們兩口子吃飯,我說我還單身,沒結婚呢。她問我多大,我說我三十歲了,馬女士說:“都三十歲了怎么還不結婚,這不正常啊?!蔽艺f怎么不正常,現代社會晚婚的多了,你哪年結的婚?馬女士說二十八歲。我說:“女二十八已經不算年輕了,論年齡,肯定比男三十歲更不好找?!?/br> 馬女士說:“誰說的,女人二十八歲結婚正合適,小于二十八結婚那是不務正業,大于二十八就是沒人要的老姑娘,結了也不會幸福?!边@是什么邏輯?我心中不快,又問她你婚姻幸福嗎?馬女士得意地說:“當然幸福,我老公天天給我做飯?!?/br> 我笑了:“這算什么,我姐夫也經常給我姐做飯啊,不稀奇?!?/br> 馬女士說:“你姐夫會做完飯還哄著你姐吃嗎?” 我一愣:“這還真沒有,又不是三歲小孩,吃飯還得哄?給做就不錯了?!?/br> 馬女士哼了聲:“那你姐和你姐夫肯定不是真愛,光做飯不算什么,得哄才行?!?/br> 我氣得直樂:“丈夫不哄老婆吃飯就不是真愛?你這邏輯真逗?!彼龥]接茬,問我姐的孩子不小了吧,我說還沒孩子呢,備孕了兩年沒成功,正在吃中藥調理。馬女士說:“我的孩子都好幾歲了,生孩子這事是命中注定的,生不出來就得認命,調理沒意義,不行就養個小貓小狗,不也一樣嗎?” 我很反感這話,說貓狗和孩子怎么能比,那不一樣。馬女士來了句經典的:“怎么不一樣?你姐要是有了孩子,他病了死了,你肯定心疼吧,貓狗死了也一樣心疼??!” 我徹底無語,已經不想再和她溝通了,覺得她說話太不著調,也不想再多問,她和我約好等我回沈陽要請我吃飯,我不好拒絕,就答應了。 回到沈陽,父母照例先安排我和由親戚朋友鄰居介紹的幾個女孩相親,我很反感這種相親會,尤其有雙方父母在場的,渾身不自在,聊幾句之后就趕快閃人。 和馬女士通電話的時候,她丈夫又接過電話,問東問西一大堆問題。當我表示出不耐煩的時候,他又提出邀請我到他家里吃飯,順便聊聊妻子請佛牌的事。我實在不想去,就說可以在外面找個地方吃飯,我請客。奇怪的是,馬女士的丈夫就是不同意,但也不說理由,語氣中隱隱帶著一種命令。 我真想把電話掛斷了,但心里總是想著方剛告訴我的一句法門:“無論面對什么客戶,只要有利潤,就別和錢過不去?!睕]辦法,我只好答應了。 第0014章 新聞聯播 那時候沈陽沒地鐵,乘公交車我又嫌暈得慌,就叫出租車去的。當晚六點多鐘,我和馬女士丈夫約好在某路口碰面,一起來到馬女士的家。她家雖然裝修普通,但很整潔,看得出兩人都比較愛干凈。晚飯并沒有我想象中的豐盛,只有三個菜,量很少,跟五星級酒店似的。內容是兩素一rou,那個rou菜也是rou少菜多。我心想就算你們倆崇尚環保,第一次來的客人也不能和你們一起當和尚吧? 馬女士可能是看出了我的不滿,就說:“我老公是個很講究養生的人,他說人不能吃太多rou,不然死得快?!?/br> 我哭笑不得,她丈夫更直接,對我說:“田先生,這種飲食才是最養生的,你撿大便宜了,得謝謝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