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帝春心托杜鵑(三)
聲有些寒,“區區南疆公主罷了,即便是那所謂圣帝,也不該有想法,更不會有想法?!?/br> 像是洞察了一切,在看一群跳梁小丑表演,而他隨時能決定他們的生死。 “不過,”這位帝王的聲音忽然又柔了起來,像是冬雪遇了熱風,剎那間化作一汩春水,“既然愛妃這么說了,那朕便問問?!?/br> “瑪雅公主?!彼愠隽寺?,“方才朕仔細想了想,覺得瑪雅公主說的甚有道理,不知瑪雅提出此問,可是在這泱泱織羅,已有意中人?” 瑪雅一下子漲紅了臉,急急忙忙都站了起來,眼神飄忽不定,而后瞥向下首。 看來是喜歡上了朝臣。 我忽然念及哪日賞花宴,瑪雅眼中的嫉妒以及對我的控訴,莫非,這人相中了燕禹之? 果不其然,她靦腆的笑了笑,干脆大大方方的走到朝臣所坐的那塊地方,才對著容情施了一禮,指著燕禹之道:“陛下,他便是我的意中人,望陛下成全?!?/br> 燕禹之分明聽到了,卻仍喝著酒,眼觀鼻鼻觀心,不做反應。 直到容情開口問了,他才站了起來對著瑪雅一拱手道:“微臣謝過瑪雅公主厚愛,只是微臣與瑪雅公主素未謀面,瑪雅公主興許是芳心錯許了?!?/br> 莫名的被心上人在如此多人面前這般直白的拒了,即便大大咧咧如瑪雅,臉上也剎那間變白,好一陣難堪。 “若朕將瑪雅公主賜予愛卿呢?愛卿可會好好對待瑪雅公主?”容情的話卻成了轉機,叫瑪雅的臉色復晴。 這回臉色難看的是燕禹之了。 他皺了皺眉,看向我與容情,眼神中似乎蘊含深意,好一會兒,才作揖行禮,沉著聲道:“君賜,微臣不敢辭?!?/br> “那就這么定了?!比萸橐粨]手,立馬有人應了,去擬旨,瑪雅如愿以償,坐回原位,笑的滿臉春光。 原以為就此作罷,卻見南疆圣帝賀危站起身來,稍一拱手,便道:“聽說韶妃娘娘亦要參加明日的醫師賽?” 容情不答,取了一縷我的發,繞著指尖把玩,我只好偏頭過去看他,答是。 賀危的眸似有一縷暗光劃過,不再多言,只道祝我馬到成功。 若是旁人,興許是真心祝我,可這話從這位心狠手辣的南疆圣帝口中說出來,便叫我疑心。 不知是在籌劃什么,可即使在背地里暗流涌動,也不應與我相關才是。 姑且不去理他,我又看了一眼衛國使臣,卻見那人仍是那般,桌上的酒壺空了又滿,滿了又空,半點旁的也看不出來。 “陛下?!蔽抑缓们笾?,“陛下可知衛國來此的使臣,是哪一位?臣妾瞧得眼生的很?!?/br> 容情抬眸瞥了那人一眼,聲音恬淡:“不過是無名小卒罷了,愛妃不必放在心上?!?/br> 似乎不愿多提。 若真是無名小卒,怎能出現在堂堂織羅國中的國宴之上,還代表著一方強國? 看來是容情不愿我知。 那便不知好了,裝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