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覺樽前笑不成
回了韶和殿沒多久,又一紙圣旨降下,將我提為韶妃。 滿城嘩然,不知情的以為我天姿國色、迷的皇帝神魂顛倒,知情的以為我私底下破了案子,為皇帝排憂解難。 其實什么也不是。 我總算明白了,一壓根就沒想我大白真相,不過是因為覺得好玩兒,便給我玩玩。 抬抬手,又收回賦予我的權利,期待看我震驚,看我失控,看我無力的模樣,好像他的提線玩偶。 真是討人厭啊。 韶和殿更加冷清了。就連小號子和浣青也離了去,使得這兒與冷宮并無二致。 黃昏時分,于婼再次造訪,像是得勝的孔雀,高高的翹起尾,臉上盡是倨傲。 她見我坐在內殿門口的臺階上,更是暢快。 “今兒個,陛下來了。meimei,你可知道,陛下與我說了什么?”于婼微頓,夸張的捂住了嘴,“他說呀,這些日子之所以把meimei的品階提的這般快,是要meimei做擋箭牌呢??┛┛?/br> “上回你說……”我剛開了個頭,于婼臉色突變,當即打斷我:“meimei!這回來,jiejie是來你這兒——找一樣東西的~” 她的表情有些陰狠,這時我才把目光定在她身后兩個粗使婆子上。 那兩個粗使婆子長得與成年男子一般高大,一人幾乎有兩個于婼那般寬。 我默默側身讓了路,在兩個粗使婆子進去時,輕輕說了一句:“我的東西都有毒的,可要小心了?!?/br> 她們卻像沒聽到,徑直進去了。 于婼在一旁笑著,眼睛里干干凈凈,心計都露在臉上,是將死之人的模樣。 太后推出來的替死鬼就是她吧。 打里面傳出來翻箱倒柜的聲音,不一會兒,這倆出奇的壯的婆子走出來,整張臉的橫rou擠在一起笑了出來,手上拿著些東西,一個頤指氣使,示意殿門;一個道:“韶妃娘娘,和老奴走一趟吧?!?/br> 這倆人無一例外,都是太后身邊的人,不知是怎樣的一出戲,老早就傳出我是個妖妃、我慣喝人血、我懂咒術這樣的謠言,卻又沒有走漏風聲——至少我自個兒是到諸人面前才得知我這“罪名”的。 太后和一一左一右坐于長壽宮的上位。 太后眼睛通紅,似是哭過了,見到我又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拭目的時候,眼里的深沉卻瞧得真切。 粗使婆子“搜”出來的東西被呈了上去,無甚新意,一個人偶,一套銀針,還有一柄精巧的小刀。 別的且不說,那套銀針確實是我的東西。 人偶的背上寫著兩個字:容情??粗T人慍怒的模樣,許是皇帝的名字,只是不知是假皇帝的名兒,還是一的真名。 倘若在小人上施加咒術,再用銀針扎之真能奏效,被這樣陷害倒也罷了。偏生是個無厘頭的法子。 “歡丫頭。哀家以前最歡喜你?!碧髧@了一聲,“你殺害宮女倒也罷了,讓你挨挨板子就是,可你竟想咒殺當今天子,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