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心踉踉蹌蹌
暮色沉沉。 從我頭一回入王城算起,至今已有數月,凜冽寒冬已經只剩一點尾巴吊著,天氣回暖,已有歸來的鳥兒在輕啼,繞著房梁,在我們上方,歡快的飛舞。 “走吧?!?/br> 祁九見我沒有回應,拂袖而去。 許是生氣了吧。 我跟在他身后,掂量若是和他打起來,我有幾分勝算。 結果自然不大理想,我只能換一個法子。 奇怪的是,祁九竟是帶著我往城外而去。 不知道吱吱嗚嗚去了哪兒,我難免有些心慌起來。 他說他有線索,為何要帶我獨自出城呢? 莫不是那背后的人已經帶著褚然在離開王城的路上了? 誰知我一語成讖,在出了城之后,祁九就帶著我拐入了小道上,他們這種偷偷摸摸的定然不會走官道的。 小道較少有人踏足,因此不僅路小,路的兩邊也是雜草叢生,祁九帶著我隱藏在雜草里,朝我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后他看了看天色,豎起一根手指頭,意為還有一刻鐘那些人就要到這邊了。 這樣看來,祁九的線索的確了不得,竟能知道他們準確的時間?然后趕在他們之前截在此地。 想來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還帶了我一個拖油瓶,估計是知道了對方的武力多少,這樣看來,恐怕是偽裝成了平民馬車,沒什么護衛才是,這樣一想,我便放松了些許。 果然一刻鐘之后,有馬車轱轆的聲音由遠及近,不消一會兒,我們便能看見那輛馬車了。 馬車映入我們眼簾?趕車的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爺子,頭發和胡子都白花花的,他一手牽著麻繩,一手拿著一個酒囊,時不時的灌上一口,然后吐出一句“駕!” “藏好?!?/br> 祁九說,然后手里擲出去一顆小石子,正中那馬的前腿,估計力道不輕,馬兒嘶鳴一聲,前腿一彎,跪了下來。 見馬車停下,祁九躍了出去。 誰知他剛躍出去,不知從哪兒跳出來一群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那些人也不知為何,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似乎是圍錯了人。 瞧摸著像是頭兒的那個人咬了咬牙說:“不管了,殺了好交差!” 他們當即攻向祁九! 這些人乍一看打的毫無章法,可細看卻又井然有序,祁九陷入苦戰,我看向那輛馬車,打算趁他們都不注意的時候摸進去,把褚然救出來。 但是意外就在此時發生。 那馬車原是有一條后門,此時那后門被緩緩打開?一只蒼老的手伸了出來,想是那個老車夫趁亂躲進去了,又打算利用這后門逃跑。 他想逃倒是小事,只是他手里挾持了一個我熟悉的人! 褚然! 他緊緊閉著眼睛,也許是暈了,這時候就被老車夫饞著往外走,脖子被一條麻繩圈住,麻繩被老車夫抓著,這條麻繩明顯就是方才馬上的那條,不知這老車夫何時給順手解了下來。 老車夫拉著褚然一路往后退,偶爾被一兩個黑衣人撞見,他就諂媚的笑,把整張臉的褶子都擠在一起,然后說他是要看好這個人。 他繼續退,退進了我藏身的草叢,瞧見了我,對我粲然一笑,我看著那張菊花似的臉,心卻猛的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