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一族不可活
鹿鳴緊張的攥著我的手,手心里的汗滑進我的手里。 禁衛軍朝兩側站開,齊寂木著臉從后面走出來。 “劫刑場,殺重官,鹿鳴,你可知罪?” 我分明和鹿鳴站在一塊,他卻并不說我,不知是為何。 朝陽升起,映在禁衛軍的槍尖上,顯得更加鋒利。 我們對峙著。 齊寂又忽然出聲:“鹿鳴,挾持天命之女,更是罪加一等,如果現在放了她,我會留你們一個全尸?!?/br> 不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天命之女,我沒有被挾持。 我感覺哪里不對,可不知為何,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我努力想睜大眼,都是徒勞,下一瞬,我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 “為什么?小jiejie,你為什么要害我?為什么?我那么相信你!” “你為什么要害我!!!”鹿鳴猙獰地朝我撲過來。 我嚇得睜開雙眼,猛的坐了起來,出了一身冷汗。 又做噩夢了。 記憶有些斷片。 我呆坐在床上好一會兒,才察覺到羅帶趴在我的床邊,臉上都是疲憊。 我下意識的想去撫平他緊皺的眉頭,手卻在空中被他抓了住,他睜開眼,看到我醒來,松了口氣,端起旁邊還熱乎的粥,起了一勺湊到我嘴邊。 我緊緊地抿著嘴。 粥很香,又很好看,粒粒飽滿,橢圓潔白的百合,或是斜著,或是平著,穿插在其中,還有一縷蓮子清香。 我怎么能吃呢,我現在在跟他慪氣呢,沈又你可得爭氣,絕不能被他這樣就過了。 我暗暗地對自己說,努力不去看那碗誘人的粥。 唉。 他嘆了口氣。 總是嘆氣作甚么,他若是,若是,合我意,我也不至于如此! 他把粥放在一旁,起身坐在床沿,不顧我的掙扎把我摟進了懷里。 “小又兒,抱歉?!?/br> 那話鉆入我的耳中,在我腦海里轉了轉,才沉到心里頭去了。 抱歉……?這是……什么意思? 他與我講。 齊寂知道烈焰族確實存在,也認出了鹿鳴的身份,于是他們的罪孽更深重了——之前查案時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魅惑,這是欺君。 我暈過去之后就被鹿鳴安置到了一旁,她試著和齊寂講條件,可齊寂半點不肯松口,在與鹿鳴的交談中,從始至終只有那句話:烈焰一族不可活。 她只好帶著魏何晏殺出去。 可帶著傷者的一個女兒家如何與舉國之力匹敵? 鹿鳴與魏何晏戰死。 羅帶說的言簡意賅,我聽到最后,忍不住落淚。 我之前還和鹿鳴打趣,打趣她情竇初開,還和她滿懷憧憬的想象著,等天命之女這茬子事過去,我們就去各個地方游玩,去看看每一個城池里頭的鹿鳴閣和連夜樓,去看看以往從未看過的風景。 但她因情而死,這也是命嗎? 如果我那時候沒有讓她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會不會就不會害了她?如果那時候我沒有暈過去,會不會就能把他們救下來? “阿減?!?/br> 羅帶心疼的喚我,“不怪你的,阿減已經很努力了,這是他們的命,阿減改變不了的?!?/br> 命命命! 為何他這般喜歡把命掛在嘴邊! 怒火燒了起來,我看著他,吼他:“為何你總是這樣說!就算我改變不了,你總能改變的!你是他們敬仰的國師大人啊,你是我無所不能的名遲哥哥啊,為何那時候你不在?為何?為何你現在還要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