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南汐說得很小心,但南河還是聽懂她的意思了。 “jiejie,孫老師跟你說什么了?我沒有??!我不要看醫生!” 南汐見meimei臉都漲紅了,嚇得她馬上打住話題,沒敢繼續說下去。 算了,畢竟meimei才剛回家。也許她回到家里,心里感覺到安全了,休息幾天精神狀況就穩定了呢。 于是姐妹二人又聊了幾句,南河習慣早睡,就早早地回房間去了。 南汐洗了澡,看看時間還早,她不想睡覺,可是又不愿意走出臥室的門。 因為她知道,只要走出那道門,必然會與路在遠面對面碰上。他現在一定在二樓關注著一樓的動靜呢,他只是不確定南河是否睡著,所以還不敢大喇喇地到她房間里來。 她上了床,將筆記本架在膝蓋上,打開后連網,剛登陸上□□,路在遠的頭像就跳了出來。 她立即隱身,似乎來不及了,因為路在遠給她的留言是:“你還敢上線?你不怕我追殺你嗎?” 南汐想了想,趕緊把筆記本放到一邊,跳下床去,將臥室的門反鎖上。 然后她回來,重新抱起筆記本,回了他一句:“你當自己是卷毛殺手???還追殺?你入戲太深了吧?” “你說得對,我入戲了,可是你還在戲外,那怎么行?今晚的私人約會,你必須要向我解釋清楚?!甭吩谶h回。 南汐看著他打出來的字,氣得咬牙,迅速回道:“我不需要向你解釋,正像你不需要向我解釋,我們之間的關系就是這樣的,互不干涉,保持適當的空間,你把分居協議翻出來看一看,明文規定,你也簽了字的!” “你還敢拿分居協議來搪塞我,你等著,我馬上下去找你!” 他留下這一句話后,不到半分鐘,南汐就聽到門外有輕輕的響動。緊接著,門把手旋動了一下,“咔噠”一聲,門沒開。 南汐盯著門,得意地偷笑。 安靜了兩秒之后,門把手再一次被旋動,又是“咔噠”一聲。 隨即,南汐聽到隔壁meimei的房間門“呯”的一聲打開,南河細細的嗓音在門外響起,帶著幾分怒氣:“你干什么?” “哦……我找你姐借一下電吹風,我的壞掉了……”路在遠現編謊話,還挺鎮定。 “就算你是借東西,你進別人的房間都不敲門嗎?懂不懂禮貌???”南河又教訓他一句。 “正要敲……”路在遠回應了南河一句,然后南汐就聽到敲門聲了,“南汐!借我電吹風用一下,我剛洗了頭,電吹風壞掉了?!?/br> 南汐本想不搭理他,考慮到南河在門外盯著呢,她覺得還是配合一下路在遠比較好。 于是她應了一聲:“等一下?!?/br> 她下了床,從衛生間里取出電吹風,走到門口,開了門,塞進路在遠的手里:“一個大男人,洗了頭用毛巾擦干就好了,還吹什么?” “就是!”南河倚在自己臥室的門框上,盯著路在遠,附合著南汐的話。 門已經敞開了,路在遠多想沖進去,摁住南汐問個明白。 可是南河就在旁邊盯著他,目光中充滿了對他的警惕和反感。他忍下沖動,瞪了南汐一眼,拿著電吹風回二樓去了。 南汐叮囑南河早點兒睡,然后關門,反鎖。 回到床上,抱著電腦等,沒一會兒,路在遠就發給她一句話:“我的原則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選擇了抗拒,你麻煩了!” 路在遠撂下一句狠話,就下線了。 南汐看著他那變暗的頭像,呆呆地坐了好一會兒。 然后,她關了電腦,關了燈,躺了下去,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睡意。 今晚她的耳朵十分敏銳,總是不經意地關注著門外的動靜,稍微有一點兒響動,她就會精神抖擻地坐起來,盯著門看半天。 起初,她覺得自己是在提防著路在遠。 她一直睡不著,腦子里面一直在想著:他會不會再下樓來開她的門?臥室的門鑰匙就在電視柜子下面的抽屜里,會不會被他找到呀? 到后來,她發覺自己整晚都被那扇反鎖的門牽著神經,難道她在期盼著路在遠打開門走進來? 真是瘋了!也不過同床了一段時間而已,沒了他,就孤枕難眠了嗎? 南汐!你不是這樣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別丟臉了! 她暗罵了自己一句,將被子蒙到頭上。雖然外面根本沒有什么響動,可她還是使勁地堵住耳朵,命令自己趕緊睡覺。 在被子里捂了一會兒,不但沒睡著,連呼吸都變困難了。 她生氣地把被子踹開,就在那一瞬間,她聽到門外有走動的聲音,輕輕的,像是怕驚動了深夜里熟睡的人。 這次她沒有動,只是把頭從枕頭上抬了起來,認真地聽了一會兒,的確是有人在走動。 可是她等了一會兒,脖子都扭得酸了,也沒有聽到鑰匙開門或轉動門鎖的聲音。她便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踩著地板走到門邊,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聽了聽,那聲音又沒有了。 她輕輕地扭開門鎖,將門打開一條縫,偷偷地往外望著。 客廳里沒有亮燈,暗乎乎一片。 她又往二樓的方向看過去,樓梯燈也沒有亮,二樓更是黑漆漆的,安靜得很。 如果是路在遠下樓來,他不可能不開燈的。難道是她今晚失眠,出現了幻聽? 她有些沮喪,正準備關門,聽到窗子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就聽“咔哧咔哧”的輕響,像是有人在吃薯片。 她走出去,開了窗臺那邊的地燈,一眼看見南河窩坐在窗臺的下面,懷里抱著一桶薯片,眼睛望著一個虛空的方向,完全不受突然亮起來的光線的影響,正專注地吃著薯片。 “小河……”她輕輕地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