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節
他那時還是黃三,他故意說帝王的壞話,她反駁。 她說,你以為皇上好當嗎?看起來高高在上,要榮耀有榮耀,要威嚴有威嚴,可誰知道他所要承受的壓力和必須承受的擔當。 她還說,皇上只有一個,他也只有一雙眼睛,一對耳朵,又沒有三頭六臂,怎么可能事事都兼顧得過來? 點點滴滴,歷歷在目。題外話今天依然萬更,只是素子有點事要出去一趟,第二更會晚,估計十一點的樣子,所以,孩紙們莫等,明天看哈,么么噠~~謝謝【跳跳071203】親的荷包~~謝謝【丹揚160320】、【738002】、【0302031231】、【15954891498】親的花花~~謝謝【愛你寶貝0608】、【360002765】、【wy47992367】、【738002】、【pzhchy】、【nancy13】、【唐吉爾泰】、【順其自然的kaka】、【專屬zskl】、【wany1971】親的月票~~愛你們,群么么~~ ☆、第三百一十八章 男人的戰爭,還是男人來吧【更新畢】 密室的這頭,池輕靠坐在排食道小洞的邊上,面色頹然。 小的輕的骨頭都扔出去了,只剩下比較大的了。 骨頭風干了,其實很脆,敲斷也是可以變成小的,但是,她卻不想這樣做岑。 原本,將其從排食道扔出,已是對死者極為不敬,如果再敲碎人家的骨頭,太狠,不能為歡。 而且,扔的也有些天數了,不是一天兩天,男人依舊沒有來。 所以再多一次也只是無謂的奢望。 她很沮喪,真的很沮喪,想哭。 事實上,她已經哭了。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流進嘴里,咸咸的,她吸吸鼻子,紅著眼睛抬頭望著青壓壓的室頂。 從未想過有一天,兩人如此近,只是一個樓上樓下的距離,卻又如此遠,想見一面都是奢侈,想見一面比登天都難。 好累,如此艱難地活著,真的好累,她想放棄了,放棄自己,也放棄腹中的孩子。 一起自生自滅吧。 護城河的河床邊,男人長身玉立,迎風遠望,思緒隨著河風飄得很遠。 河堤上的王德抬頭望了望日頭,躬身上前一步提醒:“皇上,巳時已過了,眼瞅著快午時了?!?/br> 男人緩緩收回目光,側首再度看了看那個排食口。 依舊什么都沒有。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排食道怎么可能會出現白骨呢?簡直無稽之談。 但是,不知為何,心里竟隱隱生出一絲失望來,很奇怪的感覺,他也說不上來,姑且認為是失望吧? 可他失望什么呢?難道真的希望從自己的龍吟宮排出白骨來?他也不知道。 轉身,他腳尖一點上岸。 與此同時的密室里,池輕也自洞口邊緩緩站起來,轉身,走到席子上躺下。 河岸上,有官員前來。 “皇上,仵作驗過那些白骨,系一人,且此人應該死了百年以上,所以,估計應該是老早護城河還沒建之前,埋于河底的,隨著時間的流逝、河底泥沙的沖刷,被沖了出來?!?/br> 帝王點點頭。 百年以上的白骨,那就只有這種可能了。 “皇上放心,我們會將仵作驗的報告以告示的形式貼出去給百姓看,不會再有妖言惑眾的言論出來?!?/br> 帝王挑挑眉,舉步從王德身邊走過:“回宮?!?/br> ****** 密室里,池輕不知第幾次從夢中醒來,臉上還是濕濕的。 四仰八叉躺在席子上,她一動都不想動,能聽到的唯一的聲音便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也只有這些,證明她還活著。 生不如死地活著。 其實,她不怕死,她是舍不得孩子跟著她一起死,如果只是她一人,人生已經看不到一絲希望,她真的就想這樣算了。 可是孩子怎么辦? 孩子怎么辦??? 又空洞地躺在那里,什么都沒想,聽到滴滴答答的聲音響起,她知道,黃昏了。 因為每日黃昏,頭上龍吟宮的盆栽澆水。 沒有辦法,她只得撐著身子起來,去接水。 在這里,她使不得一丁點小性子,稍稍縱容一下自己的后果,就是自己得挨餓挨渴。 她只有兩種選擇,要不徹底放棄,去死,要不就只有堅強,除此,再沒有別的路。 喝了一碗水,存了一碗和一燈座,她就開始拿那塊青磚砸磨地下的磚。 她想在地面上砸出凹坑,可以用來存水。 既然水滴能夠石穿,既然鐵杵能夠磨成針,她用青磚的棱角處砸磨地面,一定就能砸磨出凹坑來。 反正,別的她什么都沒有,有的就只有時間。 一天不行,兩天,一個月不行,兩個月,總歸是能砸磨出來的。 到時候,存了水,就 tang可以洗頭擦身了,也可以洗洗衣服。 她自己臟沒關系,等以后孩子出生了,孩子要洗澡,要洗衣服,不然的話,孩子皮膚稚嫩,很容易生包生瘡,也容易蟄rou。 而且,后面,那個碗要摔碎的,因為里面沒有剪刀,也沒有任何利器,到時分娩,得有東西剪臍帶才成。 沒有辦法,只有碎掉那個碗了,碎片再磨一磨,應該能割斷臍帶。 現在,她必須將所有能想到的困難都想好,然后盡可能地去一個一個解決掉,到時候,又沒有人幫她,只有她自己,她只能靠她自己。 趁自己現在月份還小,還能動,還有力氣。 ****** 五王府,郁臨旋回來的時候,龐淼正在院子里給幾株花木松土,馬上就春天了,就要開始抽枝吐綠了。 其實,眼角余光,她看到郁臨旋了,但是,她仿若沒看到一樣,繼續專注著手中的動作。 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點化了這個男人,還是他終于大徹大悟了,反正這段時間以來,再也沒有爛醉而歸過了。 相反,還變得很勤奮,不對,應該說變得很忙。 早上上朝,回府的話,基本就在書房,也不是在書房喝酒,而是看書,很認真地看書。 更經常外出,不知忙什么,有時一忙一整天。 他們兩人的關系又回到了曾經不冷不熱的那種階段。 他對她,再也沒有像上次那樣發瘋過,也沒有再厲色過,當然,也沒有討好,就很清淡的那種。 她以為今日他又會像平時的無數次一樣,她沒看到他,他便遠遠地跟她象征性地打聲招呼,然后回書房。 誰知,對方竟然行至了跟前,白底鹿皮軟靴入眼,一截袍角輕蕩。 她一怔,停了手中小鋤,順著軟靴袍角看上去,便看到男人風姿闊綽的臉。 “王爺回來了?!彼隣苛藸看浇?。 真的是牽,很勉力地牽,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后,她發現,她已經失去了眼巴巴討好這個男人的能力。 或許,她不想再讓他覺得自己是愛到塵埃里的那個吧?她也有自尊,她想要保住最后的那一點自尊。 男人“嗯”了一聲,自袖中掏出一個東西,遞到她面前。 她垂目,是一個精致的小錦盒。 眼簾顫了顫,她沒有立即接,而是抬眸問他:“是什么?” “上次送給你的那個玉鐲你不是摔壞了嗎?就算接上了,還是有痕跡,方才辦事,正好路過鐲情軒,便重新買了一個送給你?!?/br> 龐淼長睫顫得更厲害了,同時顫抖的,還有一顆心。 他竟然知道她的鐲子摔壞了,這段時間,她都沒有戴那枚鐲子,放在梳妝臺的抽屜里,他看到了嗎? 本想拒絕,想說那枚挺好的,想想,又顯得自己矯情,對方可是非常難得主動送東西給她。 “謝王爺?!?/br> 她伸手,將錦盒接過。 男人笑笑,沒再多說什么,轉身離開。 待男人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再也看不到了,龐淼才將自己的目光收回,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 一枚晶瑩剔透的白玉手鐲入眼。 “哇”任她一個見過不少好玉良玉的人,都忍不住驚嘆,這白玉的精良。 潔白無瑕、色澤圓潤,做工也是一等一的水準,不像普通的鐲子,全部是圓的,這枚鐲子外圈是圓的,內圈卻是平的,這樣的設計,戴在腕上,會更加舒服,也更加好看。 總之,她很喜歡。 關上錦盒,她微微失了神。 他突然送這么個鐲子給她算是什么意思?賠禮道歉么? ****** 郁臨旋徑直走到書房,在桌案邊坐下,微微松了一口氣。 又驀地驚覺過來,他是在松一口氣嗎?為什么送個鐲子給龐淼,龐淼收了之后,他會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生怕對方拒絕,然后一直繃著神經,結果對方收了,然后神經一松的那種。 他對自己的這個行為感到很詫異也很意外。 他不過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她,曾經隨便拿了個鐲子糊弄她,那夜又對她做出如此行徑,和對她說出那樣的話。 心里過意不去,所以經過鐲情軒的時候,重新挑了個鐲子送給她。 而且,日后還得需要她父親的幫助吧,總歸有備無患吧。 有時候想想,其實自己跟郁臨淵也沒什么兩樣,都是卑鄙無恥利用女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