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題外話 謝謝【bigthree】親的月票,謝謝【丹422】親的鮮花,狂么么~ .. ☆、第四十一章 她才是別人 帝王一怔,何止是他,就連一向波瀾不驚的太后,亦是臉色一詫。 奪杯之人竟然是郁墨夜。 奪過之后也未做一絲停頓,直接仰脖一口飲盡。 在三人錯愕的目光中,郁墨夜將空杯盞放下,抬袖揩了揩嘴角,不好意思地訕訕笑道:“不知怎的,突然又想喝了?!?/br> 皇后好一會兒回過神,水眸寫上不可思議,“四王爺想喝,讓宮人另斟便是,怎么……” 話沒有說完,就叫“嘭”的一聲打斷。 是太后將手中杯盞重重擲在桌案上的悶響。 郁墨夜眉心一跳,就聽到太后凜然的聲音響起:“你可知自己奪的是何人杯盞?” 她當然知道,當今天子么。 她也知道,奪天子酒杯有多嚴重。 她不知道的是,方才見他默然端起酒杯的那一剎那,她怎么就忽然想起那夜龍吟宮里他刻意嘔酒的一幕,然后,她就頭腦一熱,將酒奪過喝了。 那一刻,她的腦中只有一個認知,他不能喝酒,且不能讓別人知道。 而此刻,她的腦中卻只剩懊惱,一個是他的娘,一個是他的妻,又怎么會是別人? 擰緊一顆心,郁墨夜從座位上走出,剛準備跪下請罪,就聽到男人微涼的聲音傳來:“或許是朕的錯?!?/br> 郁墨夜一震。 皇后太后更是愕然抬眸。 男人面色極淡,眸色卻很深,瞥向郁墨夜。 “朕念你在外為質二十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你回朝,朕便想著,能盡量補償你一些,所以在有些事情上,就難免隨意了些,可這并不代表什么,更不能成為你任意妄為、放肆的理由!” 太后和皇后面色微微一松。 郁墨夜略略低了頭。 原來,他所說的他的錯,指的是這些,她還以為…… 心里有些自嘲,她沒有做聲,男人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還在一字一句從喉嚨深處出來。 “從小在外,沒人教你規矩和教養,朕不怪你,但是,連三歲孩童都知道的最基本的君臣之儀,你都不知道,你怎配做我大齊的王爺?就算是質子王爺,就你這樣,也只會讓人更加笑話?!?/br> 郁墨夜無言以對。 心里面說不出來的感覺,但她知道,難過是有的,畢竟她是為了幫他。 就算他不領情,或者沒懂她的心思,那說了上面那一堆就夠了,做什么扯教養跟配不配? 這多少有些傷人。 而且,“更加”二字也甚是刺耳,他的意思,質子本就是一個笑話,她這樣的質子就更加讓人笑話。 做質子是她的錯? 罷了。 她才是別人。 “是我莽撞,請皇上恕罪,為不打擾三位雅興,請允許我先行告退去自省思過!” 太后皇后臉色微微一變。 帝王冷斥:“滾!” .. ☆、第四十二章 學習規矩 郁墨夜感覺耳朵嗡鳴,被這一個字震得回不過神來,甚至忘了謝恩,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謝恩,還謝什么恩? 謝謝他讓自己滾嗎? 太后目光從郁墨夜的背影上收回,面色因郁墨夜的所作所為依舊微恙,“繼續,切莫掃了大家興致,辜負了皇后的一番心意!” 郁墨夜腳步不停,聽到帝王清越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是向太后說的。 “酒就不喝了,兒臣下午還要去書房議事,夜里再來皇后的來儀宮?!?/br> 緊接著皇后細軟的聲音響起,卻被厚重的門鎖入了殿中,沒有傳入她的耳。 憑著胸口的一股氣,郁墨夜從來儀宮一路走回四王府,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脫下鞋襪一看,腳上竟然起了水泡。 要錢不成,反倒帶了一身怨氣回來。還自作聰明差點小命不保,那個龍潭虎xue,她以后再也不想去了。 ****** 龍吟宮。 軟轎停在原本的地方,未動。抬轎的兩個小太監看到帝王,急忙跪拜。 “四王爺可送回府了?” 感覺到凌厲的目光在頭頂盤旋,兩個小太監嚇了一跳,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卻是一直俯首,不敢去瞧圣顏。 “回皇上,王爺說不需要奴才們送?!?/br> 帝王眉目微斂,拂袖未語,兩個小太監這才松了一口氣,退了下去。 王德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片刻,才輕聲說道,“皇上,四王爺畢竟年輕,沉不住氣,許是因為您方才語氣重了幾分,心中不快,待回府細細思量,就會想到皇上這么做全然是為了四王爺好?!?/br> 帝王側眸瞥了眼王德,王德心頭一跳,連忙低頭噤了聲。 ****** 錦瑟聽聞郁墨夜回府,且還是步行回來的,一時歡喜,卻又聽聞郁墨夜回府之后閉門,誰都不見,憂愁又上心頭。 王爺這般,是好了?還是沒好呢? 正想著要不要去請王妃一同去王爺寢處探個虛實,皇宮里便有圣旨下來了。 郁墨夜襪子都來不及穿,套上鞋子,一瘸一拐地到正廳接旨。 心中忐忑,不會是因為奪酒這件事,要治她罪吧? 圣旨是王德親自送來的。 明黃的絹緞徐徐展開,內容則是稱贊郁墨夜為大齊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一句句夸的郁墨夜都不好意思承認這圣旨上的人是她。 就在郁墨夜因為上面的稱贊,“滾”那個字的氣消了一大半的時候,王德緩緩讀出了圣旨最后一句話。 “從明日開始,入宮學習規矩!” 題外話 謝謝【bigthree】親的荷包和月票,狂么~ .. ☆、第四十三章 夢魘所纏 接了圣旨,送走王德,郁墨夜就回房睡了。 侯門深宮,每日如履薄冰,身累心累。 對于她這種沒有記憶的,還女扮男裝、欺瞞度日的人來說,更是刻刻都行走在刀尖上。 有時,她甚至羨慕那些婢女下人。 只要做好分內事,至少不用每時每刻都提心吊膽。 ** 黑。 好黑。 越往里走越黑。 她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瞳孔一圈一圈縮起,豎起耳朵凝神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明明是門窗緊閉的廢樓,也不知從哪里刮進來的風,陰冷,從腳底直往上竄,如毒蛇一般纏上她的神經。 “轟隆——”一聲悶雷驟然在頭頂炸響,她的心跳也跟著一晃,皺眉,她停住腳步。 大冬天的竟然還打雷。 雷聲還未盡消,眼前霎然一白,一道閃電劈過,視線所及之處瞬時一亮,又頃刻淹入無邊黑暗。 她的瞳孔卻是在一瞬間劇縮成了兩個小黑點。 在剛剛稍縱即逝的電光中,她看到了一個人。 一襲白衣,頭頂冠玉束發,長身玉立在一根圓柱邊上。 她屏住呼吸,腳下當即做出反應,黑暗中快速朝對方移動。 外面好像起風了,風聲大作,“哐當”一聲不知吹開了哪里的窗戶,冷風迎面灌入,掀落了她臉上的黑紗。 顧不上拾撿,她腳步未停,步履如風。 忽然,又是“轟隆——”一聲巨響。 她以為又是雷,可很快她就發現不是。 因為不是來自頭頂,而是來自于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