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她只得作罷。 恰好如今有這么個機會,她頭皮一硬就上了。 他是全天下最富有的男人,應該不會在乎破費一點點吧。 然,對方忽然低低笑了。 然后問她:“破財消災?” 眼梢輕揚、目光興味,一副聽到了笑話一般的樣子。 郁墨夜本想點頭,可看到他的樣子,還是選擇了沉默。 他分明不信。 哎,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好騙。 看來又是白努力了,這個也得作罷。 就在她正有些失望之際,忽然聽到男人道:“的確不失為一個簡單又直接的好法子!” 郁墨夜一震,愕然抬眸。 她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聽到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就依墨夜說的辦!”她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驚喜來得太快,她甚至都忘了謝恩。 她看到男人喊了王德進來,并對他吩咐了一句,王德就又出去了。 沒多久,王德回來了,手里多了樣東西。 然,卻不是銀子,也不是銀票,更不是金子和珠寶。 而是一柄小榔頭。 帝王接過,遞給她,然后指著殿中的一個裝書簡字畫的陶瓷落地大花瓶,道:“此花瓶距今已有三百年歷史,價值不菲,去!砸了它!” 題外話 23號的第二更,更晚了哈,孩紙們久等鳥,么么噠~~ .. ☆、第三十九章 可還滿意 砸......砸了它? 郁墨夜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若不是榔頭在手,她真的會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親手將價值不菲的陶瓷花瓶砸碎,這就是他的“破財消災”? 她竟是無言以對。 見她未動,帝王微微凝眉:“怎么?四弟是覺得這東西不夠‘財’?那要不,就砸朕的血玉硯吧,那方硯臺可是千年血玉再經過……” “這不是破財!”郁墨夜第一次打斷他的話,且沒好氣。 因為她的心里的確是絞著怒氣的,如此行徑,不是他是瘋子,就是將她當成了傻子。 看樊籬憋笑快憋到內傷的樣子,顯然是后者。 “哦?”帝王對她的口氣絲毫不以為意,眉尖輕挑:“不是破財,是什么?” 郁墨夜很想回他,是打砸、是破壞、是揮霍、是顯擺、是心燒、是吃飽了撐著…… “若是將其換成銀兩布施天下,不知能救多少窮人的命?” “原來四弟認為的破財是行善啊,”帝王一副恍悟的樣子,“這個也好辦?!?/br> 說完,便朝王德招手,吩咐道:“以四王府名義,在京師免費施粥一月?!?/br> 吩咐完,又看向郁墨夜:“不知如此安排四弟可還滿意?” 滿意? 滿意你個大頭鬼! “自是滿意,多謝皇兄?!?/br> ** 四王府,錦瑟走走坐坐,坐坐又起來走走,一臉的郁悶。 一個轉身,差點撞上進屋給暖爐加炭粒子的婢女,她嚇了一跳:“走路那么輕,你是想嚇死我???” 婢女連忙磕地賠罪。 錦瑟心里亂得很,也懶得跟她計較,揚了手讓她出去。 她知道,不是對方腳步輕,而是她那夜被紅杏一嚇,變得有些神經兮兮了。 夜里被夢魘所纏不說,白日也經常自己嚇自己。 這也是今日在鳳翔宮,她為何提議請大.法師的原因。 她以為法事會在王府做,就算鎮不住紅杏,至少不讓臟東西再入得了四王府。 誰知帝王竟是將郁墨夜接進了宮里去做。 看來,幾時她得自己偷偷再找個法師做做。 只是她還是很怕。 “我要你,雖活著,卻生不如死,雖嫁人,卻與守活寡無異,一輩子都不可跟男人有魚水之歡,如若違背,你不得好死,你的男人同樣不得好死!” 所以,她一輩子都不能跟郁墨夜有夫妻之實,是么。 ** 龍吟宮 邪氣已除,銀子泡湯,郁墨夜起身告辭。 這時,有太監進來稟報:“皇上,皇后娘娘來了?!?/br> 題外話 謝謝【qjxw7uili】親的荷包~~愛你,狂么么~~ .. ☆、第四十章 一對璧人 郁墨夜一怔,回頭,就看到一襲淺紫色華麗鳳袍的女子娉婷走入。 雖早有耳聞,郁墨夜卻是第一次見其真人。 面容生得姣好,雖稱不上傾城,卻別有一番韻味,再加上身形清瘦、氣質出眾,就那么盈盈走來,愣是能奪走所有視線。 郁墨夜不得不感嘆,皇后終究是皇后,當日的華妃就沒有這份讓人一眼就濃烈的氣質和雍榮。 皇后秦碧落落見禮:“臣妾見過皇上?!?/br> 瞧見那個叫樊籬的法師對著皇后略略躬了身,郁墨夜也跟著鞠腰。 帝王上前兩步虛扶起女子:“碧兒無需多禮?!?/br> 女子起身,朝樊籬和郁墨夜含笑頷首,美眸流轉,復看向身前龍章鳳姿的男人:“臣妾父親今晨讓人送來了一些新鮮鹿rou,臣妾已邀請母后去臣妾的來儀宮用午膳,不知皇上能否賞光一同?” “碧兒有心了!”帝王眉眼溫潤。 言下之意就是允了。 “謝皇上?!鼻乇绦v如花。 那一刻,郁墨夜只想到“一對碧人”這樣的形容。 正有些怔然,見樊籬行禮告退,她也連忙作揖。 帝王揚袖。 郁墨夜如同大赦,正欲跟在樊籬的后面溜,卻又聽得秦碧清潤如珠的聲音傳來:“四王爺回朝多日,今日才有幸見到,反正是家宴,王爺也一起吧?!?/br> 被點名的郁墨夜眼皮一跳,回身訕訕一笑。 想要婉拒的話還沒說出口,帝王清越的聲音已先響了起來。 “還不快謝皇后?” 秦碧聽后笑容越發璀璨:“都是一家人?!?/br> 郁墨夜的話就生生堵在了喉嚨里,只得干干笑了一聲,“還是要多謝皇后娘娘……” 來儀宮內早已準備妥當。 原本是家宴,便也沒了那么多約束,帝王和太后坐于上首,郁墨夜與皇后一左一右分坐兩旁。 太后略略問了幾句郁墨夜的身體,郁墨夜都回得提心吊膽,所幸太后也沒太多糾纏。 鹿rou自然不是凡品,再加上御廚的烹制,色香味俱全,鹿rou輔以美酒,酒濃rou香,相輔相成。 看著面前杯盞里倒映著人影的酒面,郁墨夜臉色一白,忽然覺得難受起來。 那夜夜宴的蛇膽酒,她余悸在心。胃中翻滾,似乎又有血腥味涌上舌根。 她起身告罪:“這幾日身體抱恙,這酒……恐怕要辜負皇后娘娘的好意了!” 帝王目光淡淡掃過她。 皇后秦碧溫婉笑道:“是本宮疏忽了?!?/br> 末了,便遣了身邊的大宮女,不消一會兒,便上了一壺清淡的茶。 秦落美目流轉,落到了帝王身上,徐徐起身親自為帝王斟了一杯酒,“皇上,臣妾敬您一杯!” 帝王垂目,看向面前酒盞,默了一瞬,才伸手端起。 可還未送至唇邊,已被人一把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