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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祥抬眼:“有搜查證嗎?” “有啊——”話沒說完,手機鈴聲又催命似地響了起來,那人滿頭大汗地接了,托著手機的右手都在顫抖。 這通電話打的時間很短。 秦祥小心地將蓮花碗放下,通話一結束,他便道:“阿炳?!?/br> “……我cao他奶奶的怎么回事,那幫條子怎么對我們的布防知道的那么清楚,直接全副武裝就往倉庫沖,開了天眼嗎媽的……”阿炳為了緩解緊張情緒,掛了手機就罵罵咧咧了一通,罵完才反應過來大老板剛剛喊了自己,連忙堆著滿臉諂笑應聲,“誒秦老爺,您這么厲害,一定早就想到了這種情況!您一定還有辦法吧?!?/br> 秦祥自顧自從書柜取出一本手札,靜靜翻了會兒,在阿炳快要崩潰前,終于開口道:“想到了?!?/br> “沒有辦法?!?/br> 阿炳剛要激動,就聽到后面半句,當下五官變成一個極其扭曲的表情,似笑似哭:“——???!” 秦祥翻到某一頁,再沒動過:“你還記得三年前的那個背叛者嗎,聽說你們曾經還是‘搭檔’?!?/br> “背叛?誰?”在秦祥的目光下,阿炳勉強集中精神想了很久,猶豫道,“哦,好像有這個印象……是有這么一個人,話挺少的,記不大清了……不對,真的有這個人嗎?” 秦祥嗤笑:“如果不是這本日記,我也要忘干凈了?!?/br> 阿炳快瘋了:“這個人怎么了?他跟我們現在有關系嗎?” “當然有?!?/br> 秦祥合上手札,看阿炳的目光像看一只猴子,不屑又耐心,“三年前我曾發現組織內部有疏漏,線人那邊傳來消息說,警方有個叫‘貓’的線人一直在行動,可我確定不了是誰?!?/br> “當時我信的人并不多,勉強鎖定了一個人,關系還挺近,可他不認,怎么都不認?!?/br> 阿炳咽了口唾沫:“然后呢?!?/br> “然后我設了一個能雙贏的圈套給他——如果他跳了,那么他會得到警方最好的保護,最壞不過坐幾年牢就能自由;而我也能從而確定他是‘貓’,割去這個瘤子,只是代價比較大而已?!?/br> 阿炳發現自己是真的一點相關記憶都沒有,又十足好奇:“然后呢,他跳了沒有?” 秦祥說:“跳了?!?/br> 阿炳呼吸一窒:“所以,他是‘貓’?” 秦祥卻搖頭,語氣非常嘲諷:“我不知道?!?/br> “……” 秦祥接著說道:“他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干脆從樓頂跳了下去,間接把警方的思路也誤導了很久。而沒過多久,我忽然發現我的線人早已被警方控制,傳出來的東西不見得都是對的?!?/br> 阿炳被這個反轉弄得說不出話,深覺智商不夠用。 更重要的是這么驚天的事件,他竟然一點都不記得,窒息了。 “這是樁懸案,弄到最后,連‘貓’到底存不存在我們都不知道,不了了之?!鼻叵槠沉税⒈谎?,“甚至現在,很多人根本都不記得了?!?/br> 阿炳:“……” “不過最近我常在想,”秦祥道,“如果‘貓’真的存在,那么,作為當時最信任的人,他會知道多少東西呢?他又會傳出去多少東西呢?!?/br> 阿炳忽然冷汗直冒。 ——三年時間,夠有準備的人做太多事了,而機會從來都是只給有準備的人。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算是老謀深算如秦祥,他們也無力回天。 處心積慮,厚積薄發。 ……狂徒。 拿命去積,拿命去填,這才是真正的焦骨狂徒。 “怪不得當年那道士說長子方飛既是我秦家發達的緣、也是致命的劫……原來在這里等著呢。防了他半輩子,沒防住一個樓連?!?/br> 喃喃的低語落下,青碗忽然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秦祥忽然伸出手,狠狠將價值連城的汝窯砸碎在地。 “——咣!” 九瓣蓮花頃刻變成碎瓷七零八落。 “……”阿炳正發呆,忽然抓住了什么,下意識嘀咕,“樓連?跟大少爺同一個劇組的那個?我侄女兒可討厭他了來著?!?/br> 同一時間,布置簡單的公寓內,剛泡完澡的貍花貓忽然張大了嘴 “哈……” “啊……” “——阿嚏!” 秦方飛兜頭就是一個大浴巾,把貓抱到小凳子上,強行吹風機伺候。 “咪——” 樓連掙扎著蹬腿,把寵物毛巾踢掀了,開始抖毛。 秦方飛頂著一臉水,用暴力鎮壓了貍花貓的反抗,繼續吹風。 . 幾天后。 “好熱啊?!?/br> 樓連穿著保暖內衣和鴨絨馬甲還裹著三層毯子,像只球一樣,他不滿地伸出一只胳膊,拍男人肩膀,“我好熱啊?!?/br> 秦方飛抽空從電腦前回過頭:“不許脫,藥在桌上,自己去吃?!?/br> “……”樓連擦了擦鼻涕,氣沉丹田,“熱!啊 “……” 秦方飛于是只好放下鼠標,一路拎著樓連后頸皮,強硬地把感冒藥灌了下去,并且把那只胳膊塞回毯子里。 樓連嘴巴發苦,苦到了心里,于是把兩個胳膊都拔了出來,毯子瞬間掉落一地:“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 ——作為一只貓,樓連不喜歡穿很多衣服,于是在家成天只穿著一件亂跑,終于凍出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