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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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健急急忙忙往后殿方向去了,薛妙手卻還是在原地輕輕笑著,緩緩道:“殿下這般急匆匆而來,平日里一直跟著殿下的那些個影衛只帶了一個來而已么?” “林姑姑你說什么?”方才那給莫子健擦臉上的血水的中年太監沒有跟著莫子健一齊往后殿的方向去,因為他知道這芳蘭宮的后殿可不是人人都去得的,他還不想拿自己的這條命來開玩笑,所以他只敢呆在這前殿等著。 這中年太監是自打莫子健小時便一直在他身旁伺候著的曉公公,曉公公聽到薛妙手好像在對九皇子說著什么,可明明九皇子已經走了,是以他才有此一問。 薛妙手轉過頭來,看向曉公公,忽然笑得眉眼彎彎,湊近他道:“我說你今夜會死,你信不信?” 曉公公被嚇住。 薛妙手笑著走了,也往后殿的方向走去。 曉公公回過神,轉頭朝薛妙手的背影輕輕“呸”了一聲,面上有氣惱。 顯然,他不相信薛妙手的話。 他當然不會相信“林姑姑”的話,因為他可是王上最疼愛的九皇子殿下身旁最得力的太監,待到王上將九殿下立為太子,她不過只是九殿下眼中的一顆釘子,死的,只會是她。 可曉公公忘了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忘了誰死誰活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他這種人說了算的。 由前殿通向中庭的拱門后是一條雕花的游廊,游廊旁邊便是寬敞的中庭,中庭里那株墨竹還孤零零地杵在一堆亂世之中。 墜掛在游廊下的風燈沒有點上,天上明月又躲了起來,中庭很黑,游廊也很黑。 中庭很大,是以游廊很長,長到既接不到敞亮的前殿的光,也接不到后殿那較之前殿弱去許多的光亮,是以整條長廊乃至整個中庭都浸在夜色里,愈往游廊中段走,雙目愈不能視物。 然莫子健卻不在意,盡管他鮮少能走上這條長廊去往這芳蘭宮的后殿,即便這芳蘭宮的主子就是他的母妃。 不過盡管他鮮少走過這條長廊,但不代表他從沒走過這條長廊,他知道這條長廊通向的就是純貴妃所在后殿,那后殿之中,除了他的母妃,還有他想見到的人,一個女人,一個能解救他焚身yuhuo的女人。 只要將這條長廊走到底,他就能紓解他這將他燒得就快要死了的欲望。 所以,盡管沒有燈火,莫子健的依然走得飛快,腳步大邁,恨不得一步就能沖掠到后殿里去。 就在莫子健快步即將走到游廊中段時,有一盞風燈從后殿里移了出來,正慢慢移上游廊,朝他這個方向移來。 風燈里的火光不是很亮,就像是蠟燭就快要燃燒到底了的感覺,火苗很不穩定,搖晃著,似乎隨時都可能熄滅掉。 有誰會選擇打一盞已經快要熄滅的風燈? 莫子健沒有想這個問題,他也永遠不會去想這個問題。 是以他永遠不會知道這盞燈是為他而點,一盞……馬上就要熄滅了的燈。 莫子健的腳步很快,而游廊另一頭那打著風燈的人腳步卻是不疾不徐。 離得近了,莫子健才瞧清打著風燈的是什么人,是一個身披斗篷,將斗篷上的風帽在頭上拉得低低的、身材高拔的男人,男人的風帽拉得很低,頭也低著,讓莫子健根本沒有辦法瞧見他的臉,只能從他的身形看得出這是一個男人。 一個男人?三更半夜的,這連他都鮮少能踏足的芳蘭宮后殿,居然有男人??? 莫子健倏地停下了腳步。 與此同時,那打著風燈的男人也停下了腳步。 并且在莫子健張嘴叱呵之前出了聲,聲音冷冷的,冷得就像冬日里的霜雪,沒有一點溫度。 只聽男子道:“九皇子這般匆匆,可是要去見通緝令上的女子?” “你是什么人???”九皇子面色一寒,喝道,“你又是如何知道???” “我自然知道?!敝灰娔凶訉⑻糁L燈長桿的手稍稍抬起,掀開了頭上的風帽,聲音冷得不能再冷,“因為九皇子想要見的人,抑或說九皇子想要的人,是我的女人?!?/br> 莫子健看著昏黃的火光中對方那張俊美卻森寒的臉,心竟是沒來由地驀地一顫,依舊用他那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態度喝道:“你是誰???” “呵……”司季夏冷冷一笑,“九皇子只記得內子,卻絲毫不記得我,看來九皇子心中的確很是惦記內子?!?/br> “九皇子這般記掛著有夫之婦,實為不妥?!彼炯鞠暮鋈凰砷_了手,他手中的風燈便倏地掉落在地,長桿打碰到地上,發出一聲“登”的聲響,風燈里的蠟燭傾倒,火苗燒到了薄薄的燈罩,燈罩瞬間著了火,本是瘦弱的火光在一瞬間變亮了起來,司季夏蒼白的臉在這火光映照下帶著一股陰森寒氣,恍如地獄修羅般。 司季夏明明只是不小心弄掉了一盞風燈,他明明什么都還沒有做,莫子健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而起,竄至他心尖,竟是讓他不寒而栗。 “你想做什么???”一時之間,莫子健忘了思考眼前這人為何會出現在芳蘭宮。 司季夏不急也不惱,甚至還極為耐心地回答了莫子健的問題:“自然是來斷了九皇子這無恥的非分之想?!?/br> “哈哈哈——”莫子健忽然間又找回了他的那股趾高氣昂,“笑話,你也不看看這兒是哪兒,你來得了,可出不去!” “你的女人,本殿會好好讓她在本殿身下連哭都哭出來!”莫子健嘴角的笑容忽然變得猙獰,與此同時拔出插在腰間的匕首就往司季夏的脖子劃去! 就當莫子健得意地笑看著匕首即刻就在司季夏的脖子上割開一道美麗的弧度時,他只覺手腕一麻,連一眨眼的功夫都用不到,他的手上,竟是空空如也! 那本該握在他手里將司季夏的咽喉劃破的匕首,此時竟是到了司季夏的手上! 莫子健睜大了眼,極度震驚。 他們的腳邊,風燈的燈罩還在慢慢燃燒著,燒掉了一半。 莫子健不可置信地看著司季夏的手,不可能!他根本什么都沒有看見,他的匕首怎么會到了他的手上! 莫子健不能相信,是以他將手摸向自己的腰間,摸到的卻只是一個匕首的套子而已。 他的匕首,的的確確是在司季夏手上。 而正當莫子健震驚無比地看著司季夏時,只見司季夏微微一晃手,他手中的匕首便晃出了莫子健的視線。 下一瞬,只聽莫子健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在漆黑的游廊上爆發而起,聲音之大驚嚇了正在前殿等候的曉公公,曉公公的心咯噔一跳,拔腳就往通向中庭的拱門沖去。 可他才堪堪沖跨過拱門,便見著他那微胖的身子猛地一抖,往后踉蹌一步似要跌倒在地,卻又在下一瞬穩住了腳。 準確來說,他是因為有一只手正努力提著他的衣襟,才使得他穩住的腳。 因著這往后一踉蹌,曉公公蹌退回到了前殿內,他的身子則是貼靠在拱門門框上,從他的背影看,就像是他靠在門框上與拱門后的人正說話似的。 他的面前,的確站著一個人,然他們卻不是在說話。 這個人是薛妙手。 那提著曉公公衣襟強行將他往上提的手,正是薛妙手的。 薛妙手在笑,曉公公一張臉不是笑也不是哭,而是驚恐,且是驚恐萬狀。 他想叫,他想喊,他想說話,可此時此刻的他,嚅動了嘴唇,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因為他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 因為他的心口的位置上,準準確確地扎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將這把匕首捅進他心口的,即是薛妙手。 只見薛妙手笑著微微湊近曉公公的耳畔,聲音低低道:“我說了你今夜會死,你現在信還是不信?” 曉公公不會再回答她的問題,就是連輕輕一點頭都不會了。 因為薛妙手在問這個問題是已經將匕首從他心口拔了出來。 曉公公,已經咽氣。 薛妙手揪著曉公公的衣襟,將他拖進了漆黑的中庭來,自言自語般道:“這種時候,可不能由你這種人來打擾?!?/br> 薛妙手將曉公公拖進漆黑的中庭后,不忘將拱門處的血跡擦凈,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游廊上的九皇子,此刻正跌臥在地,微蜷著身子,渾身顫抖不已。 他的胯間,血紅大片。 司季夏手里的匕首正往下滴著血,他站在莫子健面前,眼瞼微垂,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渾身顫抖的莫子健。 下一刻,只見司季夏慢慢蹲下身。 此一刻,云綠水跨出了后殿門檻,走上游廊。 司季夏像是沒有察覺到云綠水走來似的,抑或說就算是云綠水走來他也不會有所遲疑,只見他手中的匕首再次揮落,還是落在莫子健胯間部位。 “啊啊——”莫子健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再次響破夜色,卻又戛然而止。 因為他昏過去了。 可他受的折磨卻還未結束。 只見司季夏的手抬起,又第三次落下,將莫子健生生在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中折磨醒。 司季夏面色陰寒無比,這是第一次不把人當人看,第一次想要一個人活著比死還痛苦。 因為他實在不可忍,他不能容忍一個敢對他的阿暖生出那樣無恥念頭的男人安然無恙地繼續活在這世上。 所以,他的手必須沾血。 倘若蒼生敢欺敢辱他的阿暖,他可將蒼生顛覆,更何況這只是一個人而已? 白拂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司季夏附近來,站在游廊外,站在中庭的那亂堆的亂石中,有些震驚的地看著司季夏,似乎不能相信他此刻所見到的還是他所見過的司季夏。 方才由司季夏手上掉落在地的那盞風燈已然燒毀,風中的蠟燭也已經燃燒到頭,熄滅了。 可這長長的游廊沒有歸于黑暗,不是因為蒼穹中明月露臉,而是因為有了另一盞風燈。 這一盞風燈,提在云綠水手里,一盞與司季夏方才提的那盞一樣的風燈,火光將滅未滅。 之所以一樣,是因為方才司季夏提的那一盞風燈,也是她所點,是司季夏看著她將一支完整的蠟燭生生掐成了數小段。 云綠水提著風燈,像是在夜色里悠閑散步一般,慢慢悠悠地走到了莫子健面前來,將風燈打照在他的頭頂,似乎要以此來看清他此刻的模樣。 此時的莫子健在胯間的劇痛中清醒著,無比的清醒,全身已被冷汗浸濕,頭上的發亦是被冷汗濕了大半,面色慘白得可怕。 “母……母妃……救我……” ------題外話------ 姑娘們想不想要三更!想要三更就把荷包里的月票甩給叔當雞血吧!這最后一天總有一種會被爆菊的感覺,太蛋疼了,求不被爆菊!求月票! 叔這今天的一更是15閱讀點,二更也是15閱點,想當于萬更了! 只要有雞血!三更不是問題!叔拖著殘軀也拼了! ☆、097、暗夜死寂【三更!】 “母……母妃……救我……”莫子健在劇痛中清醒無比,看著在自己眼前的那盞風燈亦清晰無比。 只是,他渾身顫抖抽搐著,不過簡單的一句話,他卻說得尤為吃力,仿佛要耗光他所有的氣力似的。 也在他的話音落下時,他眼前風燈里的蠟燭滴下一滴燭淚,正正好從風燈底部的空洞處滴下,又正正好—— 滴到莫子健的左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