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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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彼炯鞠幕卮鸬煤敛华q豫。 這是他第一次到北霜國來到云城來,這里的人,他一個不識,更何況是這深宮之中的女人。 他不曾見過這個女人,也不覺得她有何面熟。 而她之所以覺得他面熟,既沒有見過,那或許是他長得與她的某個舊識相像。 誰個舊識? 他已經在丞相大人那里得到了答案,他不會再問什么,而這深宮之中,亦不適宜他多說什么。 云綠水在淺笑,薛妙手也在淺笑。 只是云綠水笑得輕柔,薛妙手則是笑得有些陰冷,還有些……嘲諷。 嘲諷誰?她自己?還是云綠水? 白拂用眼角的余光睨到薛妙手眸中的冷笑,然他卻猜不透她心中想的是什么,就像她為何會是云綠水身邊的人一樣,他猜不透,也想不明白。 “妙手?!彼炯鞠暮敛华q豫地回答了云綠水的問題后,云綠水垂眸,繼續撥弄面前的綠竹,喚了薛妙手一聲,問道,“你說今夜會有大夫來為我看診,大夫……可就是這位公子?” “正是?!毖γ钍治⑽Ⅻc頭。 “公子是大夫啊?!毕袷怯行┎荒芟嘈潘炯鞠木褪茄γ钍终垇淼拇蠓蛩频?,云綠水輕輕地嘆了一聲,將食指繞到了竹枝的最頂端,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那細細的竹桿,問道,“這般說來,公子那日去竹林別院,是去為丞相大人看診的?” “正是?!彼炯鞠幕卮鸬煤啙?。 “那丞相大人的情況如何?”云綠水面上的淺笑忽而變為惆悵與關心,“丞相大人可還好?” 云綠水面上露出關心之色的同時,只聽輕微的“咔”的一聲,她竟是將前一瞬還在柔憐對待的竹枝從中掐斷了。 只見她白凈的手背上青筋突顯,拇指將斷下的竹枝按壓得緊緊的,這一瞬,這盆竹子不再是她疼愛之物,反像是她恨極之物。 白拂的目光,緊緊盯著云綠水手中那株被她生生掐斷的竹子,眼神沉得仿佛此時墨空上的烏黑云層,只見他抱著瑤琴的手臂驀地一緊,抬眸,看向司季夏,欲言,又止。 這一瞬間,白拂攏在廣袖下的左手緊緊抓握成拳。 他在緊張,怕司季夏說出的答案不是他心中所想。 畢竟,他沒有與司季夏說過這個事。 “命不久矣?!彼炯鞠倪€是那副冷淡的神情,口吻也依舊是冷冷淡淡,就像是在說一件與他完全沒有干系的事情似的。 然正是這四個字,讓白拂廣袖下緊握成拳的手松開了。 “是么?”云綠水將手中的竹枝再掰斷一節,還是關心道,“不知丞相大人是得了什么病,竟是不治之癥?” “恕小民無法回答娘娘這個問題,小民醫術不精,診不出丞相大人究竟是何病癥,只知丞相大人病入膏肓而已?!?/br> “既是病入膏肓,為何不見丞相大人請太醫去瞧瞧?”云綠水的問題很是不解,可她的面上卻不見任何不解之色,“難道丞相大人也像我一樣不能相信這宮里的太醫?” “小民與丞相大人不曾相識,小民只是一介大夫而已,并不知道丞相大人心中所想?!睂τ谠凭G水這一連串不相干的問題,司季夏皆耐心地回答了,不見他有任何不耐煩,更不見他有任何不安與焦急。 “呵呵,好像也是,這樣的問題,問你你也是不懂,問你還不如問琴師大人?!痹凭G水又笑了,第三次將手中的竹枝掰斷,她手中那本是秀挺的竹枝已無完整之形,就這么曲折在那兒,頗惹人垂憐,偏偏云綠水還覺得不夠,竟還抓著它將它從盆中的泥土里給拔了出來,看著白拂笑問道,“琴師大人,我說的可對?” “白某在相府不過一介暫住之客,丞相大人的事,白某知道的不過一二而已?!卑追鲗⒁暰€從云綠水手上抓著的竹枝收回,淡淡一笑道,“娘娘太是看得起白某了?!?/br> “王上都將琴師大人捧為座上賓,我不過一介妃嬪,自然更要看得起琴師大人才是?!痹凭G水笑得嫵媚柔憐,將手中那末端還帶著泥的彎折竹枝扔到了白拂跟前,笑道,“我可不敢居于王上頭上對琴師大人不敬?!?/br> “不敢當?!卑追魑⑽⒋故?,倒很是恭敬的模樣。 “咳咳咳咳——”云綠水忽然咳嗽了起來,用方才抓過竹枝的手輕捂到唇上,竟是不介意手上沾著泥土。 云綠水咳得并不劇烈,她的咳嗽似乎就像她的人一般,柔柔軟軟的,不過幾聲輕咳,都能讓人心生愛憐來。 只見薛妙手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那冷冷的聲音難得柔緩道:“行了,換個位置坐吧,這兒都被你弄臟了,也好讓公子幫你診脈?!?/br> 云綠水沒有說話,竟是很聽話地離開了窗邊,走向窗戶左側那長長的曳地紗帳前,抬起手嘩啦一聲就將那一簾紗帳扯到了一旁,而后轉身就躺到了紗帳后的貴妃榻上,抓起放在榻上的一只軟枕就往臉上捂,將軟枕抓得緊緊的。 “妙手,我覺得好累?!币驗檐浾砦嬖谀樕系木壒?,云綠水的聲音變得很沉悶。 她就這么很是隨意地躺在貴妃榻上,竟是毫不介意這殿中還有旁人在,而且還是兩個男人。 薛妙手也不在意她這樣隨意的舉動,也不關心她是否真是累,只是不緊不慢道:“既然覺得累,那便躺著讓公子為你診脈,公子,請?!?/br> 司季夏稍加遲疑,這才邁開腳步朝貴妃榻走去,不是他心中不坦蕩,而是這樣的夜這樣的深宮,每走一步都需小心,更何況是在這后宮之中。 像是知道司季夏心中想什么似的,在司季夏朝貴妃榻走去之時,只聽薛妙手似笑非笑道:“公子放心,這芳蘭宮縱是王上要來,都要由宮人來傳報一聲,尋常時日,便是宮人都不能進到這后殿來?!?/br> 司季夏微微頷首,在貴妃榻前的圓凳上坐下了身,薛妙手這便去將云綠水抓在軟枕上的右手扯下來掌心向上平放在榻上。 司季夏抬手輕搭上云綠水的手腕。 司季夏的眼神變得有些沉。 片刻后,司季夏收回了手,正待薛妙手張嘴要問什么時,前殿方向突然傳來宮人的驚呼聲。 婢子的這一聲驚呼聲打斷了薛妙手的問話。 讓白拂的目光變得寒沉。 云綠水面上的軟枕沒有移開,只聽她聲音還是沉悶道:“來了?” “聽這樣的動靜,想來應該是的?!毖γ钍掷淅涞?。 “那你就去吧?!痹凭G水道。 “呵呵,那我便去了?!毖γ钍掷淅湟恍?,看向白拂,“大琴師,你們要見的人,來了?!?/br> 白拂沉默,目光寒沉,眉心微擰,定定盯著薛妙手看,“在這兒?” “對,就是在這兒,在這芳蘭宮里?!毖γ钍趾鋈婚g竟是笑意盈盈,“大琴師不敢了么?” “抑或說是——”薛妙手轉眸看向司季夏,抬手輕撩起司季夏肩上的一縷發,笑意愈濃,“公子不敢了么?” 司季夏沒有說話,只是在薛妙手將他肩上的那縷發絲放下后,抬手捏住那一縷發,指尖用力一捻,竟是將那縷頭發從中捻斷了。 斷掉的發絲垂落,黏到他的斗篷上,也落到了地上。 白拂眉心擰得緊了一分。 薛妙手輕輕笑出聲,眸光深深地看了司季夏一眼,吹吹自己的指尖,轉身往殿外的方向走,邊走邊道:“我先去前邊看看那孩子又想要胡鬧什么了,莫忘了今夜,可也只有今夜而已?!?/br> 就在這時,躺在貴妃榻上的云綠水將放在面上的軟枕扯開了,再一次打量起司季夏來,隨后只見她輕輕一笑,道:“我想起了為何覺得公子有些眼熟,原來公子便是九皇子想要抓的人?!?/br> 今夜,究竟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芳蘭宮前殿。 本是黑漆漆的前殿此刻已盡數點上了燈,將整個前殿照亮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就在這明亮的前殿內,站著一名錦衣華服的男子,男子模樣很是年輕,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 十五六歲,不論于男子而言還是于女子而言,都是一生中最為美好的年紀,明艷,單純。 然這名年輕抑或還可以說是年少的男子面上,卻不見有一絲一毫這個年紀當有的美好,相反,他的面上只有陰佞,一種與這個年紀極不相符的視人命如糞土草芥的陰狠,因為此刻此刻他徒手捏著一名年紀尚輕的宮人的脖子,看著宮人那漸漸青紫的面色,他面上只有陰狠與冷寒,而他跟前地上,已經躺了兩名雙眼大睜的宮人。 兩名宮人是倒在血泊里的,倒在她們自己的血泊里,還正有血從她們的脖子上那大開的血口子里汩汩而出。 男子的左手掐著宮人的脖子,右手上握著一把匕首,一把染血的匕首,匕首上有血水,正順著匕刃往下聚低。 芳蘭宮的宮人都聚在殿門外,面色青白,瑟瑟發抖,人人都害怕到了極點,可卻沒有一人敢走。 因為她們的身后,站著一名面色冷硬的侍衛,只要她們有誰敢往后退一步,他手上長劍就會在第一時間收了她們的命,而后她們就會像殿中那兩名血泊里的宮人一樣,死不瞑目。 “九……九殿下……饒命……”被男子捏住脖子的宮人雙手緊緊扒著男子的手,正試圖將他的手掰開,可無論她如何努力都是徒勞,只能抖著發白的嘴唇求饒。 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最得北霜國當今圣上寵愛的九皇子,莫子健。 “饒命?”莫子健陰陰冷冷一聲冷笑,抬起右手,將右手上握著的匕首在宮人脖子上用力一捅,只見血水飛濺,宮人還未來得及叫喊,便咽了氣,扒在莫子健手上的雙手轟然墜落。 只見莫子健像扔一件臟東西似的將宮人甩扔到地上,他身后一直跟著的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太監連忙用帕子來幫他擦掉濺在他臉上的血水,擦凈后又連忙替他脫掉沾血的外袍,似乎在這太監眼里,人命也比不了幫主子擦臉重要。 殿門外的宮人身子顫抖得愈發厲害了,面色亦愈加青白。 殺了人,莫子健似乎還不解氣,還抬起腳在腳邊的三具尸體上踹了一腳,鄙夷道:“本殿的路豈是你們這些小小的宮人能擋的?本殿要見本殿的母妃,還需得著你們先通傳一聲?” “滾!”莫子健將尸體踹開,陰寒著一張臉只著一件里衣便要往后殿方向走。 就在這時,從中庭連接著前殿的拱門后有女子有些無奈又有些惱的聲音傳來,“是誰個不懂事的丫頭惹了我們的殿下大動肝火了?” “林姑姑?”莫子健看向正出現在通向中庭的拱門處的薛妙手,面色依舊陰寒,只聽他不屑地冷哼一聲,冷冷地睇了地上的三具尸身一眼,鄙夷道,“三個不懂事的宮人,這種人不適合留在芳蘭宮伺候母妃,本殿已經替母妃清理了她們?!?/br> “哦?不知她們是做了什么事惹惱了殿下?”薛妙手只是神色淡淡地瞟了一眼那倒在血泊里的三名婢子,竟是神色寬和地看著莫子健,與在云綠水面前的她,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題外話------ 叔人生第一次在凌晨這個點發當天的更新,這是一更,白天時候會有二更,至于有沒有三更,求姑娘們給力! 叔這個月末請了三天的假,實屬被迫,因為叔這個殘軀實在難以支撐了,今天是七月的最后一天了,也是叔燃燒激情的最后一天,叔的殘軀現在離正常人形還有些距離,拖著一個殘軀碼字實在算是一種折磨,姑娘們看在叔還如此敬業的份上,月票趕緊甩甩甩來給叔治愈一下啊~!求求求月月月票票啊啊~! 投評價票的姑娘,記得五星五星五星【經典必讀】~! ☆、096、你想要的人,是我的女人 【二更】 “膽敢阻攔本殿去見母妃,姑姑覺得這個罪夠不夠她們死?”盡管這“林姑姑”是云綠水身旁的人,然莫子健在看薛妙手的眼神不見得比看那些個宮人的好多少,因為在他眼里,下人就是下人,不管是主人多看重的下人,狗,永遠都是狗。 “這個罪,自然是夠她們死的,殿下這般處死她們,可還是輕的了?!毕袷菦]有看到莫子健眼里的蔑視與鄙夷似的,薛妙手還是一臉的溫和,“但這的的確確是娘娘吩咐了不許任何人到后邊擾她,殿下也自當知道后殿可不是誰都能去的,她們,不過也只是照娘娘的話行事而已?!?/br> “林姑姑的話是何意?”莫子健慢慢朝薛妙手走近,眸子里泛著怒意,匕首在手中翻轉,聲音冷到了極點,“林姑姑的意思是本殿殺錯了人?還是本殿想見本殿的母妃還要先通過你們這些外人允準?” 莫子健說的是“你們”,而不是“她們”,他手中的匕首,似乎下一刻就要往薛妙手脖子上劃,就像他方才毫不猶豫地殺了那三個宮人一樣,也想將薛妙手殺了。 只是,他還不敢,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了這芳蘭宮里的所有宮人,卻獨獨不敢輕易地就殺了薛妙手。 因為這個“林姑姑”,便是連王上都會給其幾分面子,目前的他還不敢殺了這一條狗。 他的眼里,似乎連他自己的母妃都大不放在眼里。 “奴婢可沒有這么說,也不敢這么說?!笨粗咏∧侵痹谒矍盎蔚娜狙笆?,薛妙手不驚也不慌,只很是平靜道,“奴婢知道殿下今夜來是有要事要急著見娘娘,一時手快了,想必娘娘是不會介意的?!?/br> “母妃介不介意,還輪不到你這么個區區宮婢來幫母妃說話吧?”莫子健最看不慣“林姑姑”的,就是她這副似乎不管發生什么事聽到什么話都像什么都沒有看到什么都沒有聽到的冷靜模樣,他今夜就要和母妃說剃了這么個敢在他面前指手畫腳的老奴,他已經忍她很久了,若不是看著母妃挺是需得著她,他早就一刀將她抹了,他不信母妃在他這個皇兒與一個老奴之間做決定,母妃會選擇這個該死的老奴!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老奴的問題的時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想到這個“重要的事情”,莫子健就覺得自己渾身血脈已經在賁張,他這些日子已經快被體內的欲望折磨得瘋了! 因為就在兩刻鐘前,芳蘭宮的宮人拿著母妃的金步搖到他面前告訴他,母妃的人得到他想要得到的那個女人了!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待會兒見到她,他不管這兒是母妃的芳蘭宮還是他的寢宮,他都先將他狠狠要過一回再說!否則難消他這幾日被欲望折磨而不得紓解的怒氣! 莫子健心里這般想著,只覺渾身開始燥熱,根本就沒有心思再聽薛妙手說什么,只狠狠將她推開,徑自往那道拱門急匆匆大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