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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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斯東笑著吻了吻她的手,他看上去是被逗笑了,不然,那黑色的眼睛里為什么有著亮閃閃的東西呢。 “她回來了?!彼?。而他們,也再也回不去了…… 舞會進行到中間部分,就在男人們迫切想要一睹女子的真面目時,她卻隨著男人離開了。 “她怎么就走了呢?”男人們心底嘆息著,女人們幸災樂禍,并且在沒有對方的舞會中,像是要搏回一把一樣,女人們挺起胸脯充分施展著自己的魅力。 馬車粼粼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 艾利克騎著馬,向著熟悉的路拐去。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似乎也像白晝一般堅毅又閃亮,只是,隨著每接近一步,那孤獨的神色就柔和了下來。 紅房子就在眼前。 年輕人下了馬,他仰頭望著面前熟悉的房子,院子里的景致同他離開的時候沒有什么兩樣,壞了的柵欄被修的歪歪扭扭,沒有以前的好手藝。 艾利克踏著軍靴,在兩步后,他放輕了一些,仿佛是怕驚擾了什么。 他叩響了門。 等待著…… 門開了,他那藍色的瞳孔下意識的感到驚喜,卻在下一秒又閃過一絲陌生,直到,那圓溜溜的大眼睛里涌現出了淚水。 “艾利克……”年輕的姑娘嘴唇顫抖著,一雙眼睛里流著眼淚,再也不像從前還是一個小姑娘那樣哇哇大哭著。 “啊,娜寧?!卑说吐曊f。 娜寧捂著嘴,聲音哽咽,好半響才停止,她拉著艾利克的手讓他進去。 “她變了,變得堅強了?!卑讼?。 是的,變了。她不在了,所以他們都變了。 茶幾上,溫熱的紅茶,氤氳的茶香在空氣中擴散,等娜寧端來甜品的時候,沙發上并沒有那個人的身影。 她維持著端著甜品的動作,微微側臉,看向二樓的方向。然后她放下東西,坐在沙發里嗚嗚的哭泣。 鞋子的聲音不可避免的在空氣中發出沉重的聲響。 艾利克抬起手,擰開了門把手,他站在門口,鞋子仿佛有千斤重。 他沒開燈,就那么小心的站在門口,直到夜風將薄紗的窗簾撩起,像是鬼魅,細細一瞧,卻又如月神。 空蕩蕩的房間,熟悉的氣味兒在三年的時間里似乎已經不再了。 年輕人進去,輕輕地反鎖了房門。他脫了鞋子,露出傷痕累累的雙腳,右邊的兩個腳趾甚至已經沒有了指甲蓋,有一節指骨已經彎曲變形,回不到從前了。 艾利克赤著腳在地板上走著,他仔仔細細的走著,撫摸著一些東西,記憶從不曾丟失,戰場上那些廝殺的回憶離他遠去,他的心安靜又孤獨。 “我回來了,您怎么還沒回來呢?”他低喃著,聲音里有些哽咽。 本以為長大了,哭泣的本能也會丟失,卻原來,不過是因為,沒有在愿意暴露脆弱的人面前。 他一直不愿相信她死了,可是三年來,多次在懸崖附近搜索,卻始終沒有相信。 他做過很多夢。 也許她被海里的魚怪給吞噬了,也許她還活著,在什么地方,只是還回不來。 當別人都在想著戰爭結束的時候該怎么辦時,他卻什么都想不到。 當娜寧來到房間,用備用的鑰匙開門后,遠遠地,就瞧見,那大床上,蜷縮著的艾利克。 她緊緊地捂著嘴巴,就怕哭泣的聲音驚擾了那個眉頭緊皺的人。 娜寧猛地出去,蹲坐在門口,雙手捧著臉痛哭著。 她為他們哭泣,也為自己哭泣。 就在這月光下,誰也無法幸福著。 巴黎市中心的房子內,用來招待各國往來的使者,奢華而又極具侵略性,是前年范維爾男爵帶領著修建的,那會兒還得到了皇帝的認可,只是現在,想必那位先生也不能想到有一日,他傾盡心血修建的住宅內,有人能輕易得到他所無法企及的一切。 右手邊的床鋪已經有些微涼了,帕西諾公爵有些清醒過來,他的眉頭淺淺地皺著,絲質睡衣穿在他身上,也只有在睡著時會有些褶皺。 他來不及打理自己,而是穿了鞋徑自走出了臥室,在起居室那里,靠著沙發,雙腿曲起,蜷縮著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的女子,白色的絲質睡裙讓她看上去顯得單薄了起來,卸去了精致的妝容后,她的身體依舊不怎么好。 當燈光離開后,她總是疲憊的。 就像是身體雖然屈服,內心卻依舊不甘愿一樣,平添了一個夢游的毛病。并不常發作,在時光的撫慰下,他本以為,一切都會改善,但到底是不行。 帕西諾公爵私下里咨詢過赫伯特,后來,他決定不把這事兒告訴她。 他知道,縱使她只是個女子,骨子里卻極其要強。 她既然承諾了,應了,就不會說謊,只是,有的事情,盡管一時間能夠違逆自己的心意,心卻是最誠實的。 這毛病,不但是因為他的強求。他懂,更深層次的原因,卻是他也無法做到。 她要什么,從來都只想自己去得到,別人,就算是給她雙手奉上,只怕也不是她想要的。她被壓抑的太久了,彷徨的卻找不到出口,她能傷害的也只有自己,非她所愿,事實卻只能如此。 帕西諾俯身,將睡著的女子抱起來。 三年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當她跑到外邊去的時候,他就來找她,將她抱回房間,假裝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而她也的確不知道。 她知道的是,什么時候能回法國,什么時候能見到他們,什么時候能為那個孩子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