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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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驢頭次來,不太熟悉洗衣服的工作,我卻輕車熟路了,就趁空教他一番。而且鐵驢一身獄服太破了,我覺得我倆既然在洗衣房工作,也算占點這方面的優勢,就建議鐵驢,從這些臟衣服里找一找,看有沒有合身的,趕緊換上一套。 鐵驢本來不聽我的建議,畢竟他這么做有點強取豪奪的意思了,但我又跟他說,他一個大佬,要小弟的臟衣服穿在自己身上,這也是對那個小弟無上的肯定才對。 鐵驢最后被我說服了,也開始在臟衣服里翻找起來。但問題來了,他身板子太大,找了好久也沒湊出一套合身的,尤其有一次,他勉強把一件上衣穿進去,卻因為活動幾下身子,上衣咔擦一下,裂出好大一個口子。 我估計這個上衣的主人最后拿到衣服時,保準會郁悶。 另外我也考慮過,要不要想法子找到一套針線,把兩套獄服這么一縫,毀出一套鐵驢能穿的衣服。 但我一個大老爺們,實在不懂這么高深的女紅活兒,此事只能作罷。 這樣一晃到了十點多,在我倆正蹲在洗衣機前默默等新一鍋衣服洗好時,有兩個帶槍獄警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還扯開嗓門喊,“三目鼠、黑熊,放下工作,走一趟!” 我心說真是怕啥來啥。我和鐵驢互相看了看,我猜測,又有警察要審問我們了,而且極有可能的,還有刑罰等著我倆。 這不像飯局,我們不想去,找個借口就推了。我和鐵驢沒法子的趕緊站起來,被兩個帶槍獄警帶走了。 我以為我們又要去那個小樓里呢,但出乎意料的,我們往監獄大門那里走去,這跟小樓是兩個方向。 我心說難不成審問地點又變了?那樣的話,曲驚監獄到底有多少審訊室? 我回頭看了帶槍獄警幾眼,本來想問問他們,但他們的眼神告訴我,別惹他們,也不要亂說話,不然后果很嚴重。我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等我們來到監獄大門后,又轉到旁邊一個大庫房里。 其實把它成為庫房也有些不恰當,它更像一個大房子,只是占地面積實在太大了,少說七八百平。 我們進入后,我還當先看到,有好幾個犯人坐在椅子上,跟玻璃窗外的朋友或親人,用電話通著話。我知道這也叫探監。但我和鐵驢在曲驚沒有朋友,也不可能有人來探監。 我沒往這方面想,而且被舉槍獄警帶著,我倆走過了這片探監區。 等往大房子里面再走一些后,出現一個個封閉的小室了。 有一個小室的門前還站著三個警察,他們正抽著煙聊著悄悄話,看到我們到來后,其中一個人帶頭把煙掐了,又大步迎了上來。 我看著這人,心里一喜,因為我認識他,就是那個付彪,曲驚刑警隊的隊長,另外兩個也一定是刑警了,但我不認識,估計是付彪的手下。 付隊長拿出一副不認識我和鐵驢的樣子來,跟舉槍獄警敬禮,說辛苦了之類的話。 這兩個獄警一看就跟付彪很熟了,客氣的打招呼,又拿出一副交接的樣子。 我算看明白了,這次我和鐵驢要被付彪審問。而付彪的態度又讓我有點拿不定主意了,不知道一會的審問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和鐵驢都沒說啥,付彪又讓手下催促著,帶著我倆往小室里走。 這期間有個舉槍獄警還喝了一句,讓我和鐵驢老實點。我倆權當他放屁了,左耳進右耳出。 等小室門被打開后,我和鐵驢剛邁步往里走,我看到這里有一張大桌子,四把椅子桌前桌后各兩把的這么擺放著。 有一把椅子上還坐著一個人,他穿著很新的警服,雖然帶著警帽,把頭發遮擋住了,卻也掩蓋不住腦前的劉海。 這不是姜紹炎還會是誰?他也知道我和鐵驢進來了,一邊翻著手里的資料,一邊微微抬頭瞧了瞧,不過目光很冷,大有要審問我倆的意思。 而我卻根本不在乎姜紹炎這么冷的目光,心里更是一下落了底。 付彪挺會辦事的,對手下說,讓他倆去門口守著,沒他命令不許進來。 這倆手下應聲而出,在小室門被關上的一剎那,原本嚴峻的氣氛一下子變了。姜紹炎對我和鐵驢嘿嘿笑了笑說,“兩位兄弟,辛苦了?!?/br> 較真的說,我和鐵驢何止是辛苦?鐵驢先爆發了,罵了句,“烏鴉你個不靠譜的東西,敢把我和我徒弟賣了,掐死你?!?/br> 他說完就撲上去,用手握住姜紹炎的脖頸。而我也趕緊隨著。 鐵驢手掌大,這么一握把姜紹炎整個脖頸都快遮蓋上了,我想掐他也沒地方了,但我不管,把手握住鐵驢的手掌上面了。 其實我倆并沒真心要掐死姜紹炎的意思,只是借著這舉動,發發心里的怒氣罷了。 姜紹炎也知道他自己做的不地道,并沒反抗,還故意可憐的發出呃、呃聲,說他錯了,求我倆的原諒。 我們仨一時間這么“鬧騰”起來,倒是把付彪弄得極不習慣。因為面上看,我和鐵驢還是犯人,姜紹炎是審問我倆的警察,哪有犯人掐警察,警察還求饒的道理。 付彪也一定知道我們的身份,他不好面上說啥,就連續咳嗽幾聲。 我們仨都適可而止,我和鐵驢松開姜紹炎的脖子,又坐到了桌子前面的椅子上,這是給犯人留的。 姜紹炎很清楚我和鐵驢在監獄中吃的苦頭,他趕緊掏出一包煙來,又拿出他那一套,說讓我倆快來嘗一嘗,這是他朋友從海外弄來的好煙。 我和鐵驢還嘗什么嘗?等分完煙后,鐵驢直接把煙盒搶過來,揣到兜里了。 我們這么吸了會兒煙,姜紹炎盯著門口看了看。這里大門緊閉的,他根本看不出什么來,但他還是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提高聲調說要審問了,讓我倆老實點和配合點。 他又把資料夾打開,對我們提問題。 按資料記載,三目鼠和黑熊在入獄前搶了一個信用社,這里有幾個疑點,需要找我倆核實一下。 其實這些事都是虛構的,我和鐵驢哪搶過信用社?我一時間沉默起來,不知道咋回答了,鐵驢倒是挺能扯,臨時胡編亂造的配合著錄口供。 我本來挺納悶,心說姜紹炎是閑得慌不?這時候到這里跟我倆練撒謊來了?但我又留意到,姜紹炎和鐵驢對話過程中,他倆手指頭都在動。 我明白了,這是一種交流。他們一定借著錄口供為幌子,私下說任務的事呢。 我暗贊姜紹炎聰明,只是我一個學藝不精的主兒,根本不明白這套手勢的意思,也就不知道暗語說的是啥了。 我和付彪全成了配角兒。我光瞪個大眼睛旁觀著,而付彪呢,拿出手機低頭玩了起來,偶爾還面露微笑,手機也總嗡嗡振動的響。 我估摸著,這小子在聊微信泡妹子呢,我對這個不感興趣,又繼續看姜紹炎和鐵驢,也等著他倆聊完后,能附耳再跟我解釋解釋啥。 ☆、第三十四章 越獄計劃 姜紹炎跟鐵驢足足聊了一刻鐘,最后鐵驢表情變得異常嚴肅,低個頭自行琢磨起來,而姜紹炎呢,拿出一副講累的樣子,靠在椅子上大喘了口氣。 我以為接下來該輪到我了吧?就盯著姜紹炎看著。但姜紹炎沒跟我說話的意思,只是側目看著門外。 他這舉動表明他對門外站崗那兩個小子不放心,雖然他跟鐵驢用暗語交談,卻還是怕隔墻有耳。 我估摸著,站崗這兩個手下,也一定是付彪的心腹,姜紹炎這么做,無疑有信不過付彪,不給付隊長面子的意思。 但話說回來,這次越獄非同小可,至少我們這個特案組幾乎全員出動了,真的不容有半點馬虎。 這么一來,我知道,自己在這時候問姜紹炎計劃,有些不太妥當了。 這樣沒等我和姜紹炎開口說什么呢,付彪看了看時間,提醒大家一句,說差不多了。 姜紹炎點點頭,又招呼我們起身往外走。當然了,出了房門,我和鐵驢又裝起樣子來,被姜紹炎和付彪他們“監視”著。 我們一起往最外面走,在經過探監區時,也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有兩個農婦打扮的女子,正坐在玻璃墻外面痛哭。在玻璃墻這邊,有一個壯爺們正愣愣看著兩個農婦就這么哭著。 壯爺們旁邊還站著一個獄警,他正把壯爺們拽了起來,那意思探監結束了,要把他帶走。 等我們馬上經過他倆時,壯爺們還被拽的轉過身。我本來不認識他,但只看了一眼,心里就咯噔一下。 這壯爺們目光呆滯,一看就是腦子有問題,估計是a監區的犯人,另外他嘴角掛著好大一個黑痣。 就憑這兩個特征,我敢肯定,他就是我們這次混入監獄要找的人,也是我們想盡辦法要帶走的那個人。 他不認識我們,對我們的出現也沒太大反應。姜紹炎放話,讓我們稍等一下,讓壯爺們他們先走。 獄警以為我們是讓路呢,他還對姜紹炎客氣的笑了笑。其實我明白,姜紹炎是想讓我和鐵驢擠出時間,再觀察下壯爺們。 我也生怕自己印象太淺,所以幾乎拿出全神貫注的精力,凝視著壯爺們,包括他的身材、背影、走路姿勢等等。 我要把他這個人,在這一瞬間印到腦子里。 鐵驢也在看著壯爺們,但他跟我的觀察法子完全不一樣,沒瞧幾眼呢,反倒閉上了眼睛,嘴皮子稍微有點嘀嘀咕咕的動作。 我估計這是一種本事,問題是我沒受過這方面的培訓,更不懂他嘀咕啥呢。 等壯爺們遠去后,我們這些人又邁步往前走。我發現姜紹炎有個小動作,對玻璃墻外那兩個哭訴的農婦看了一眼。 那倆農婦本來哭著,卻也看似無意的看了看姜紹炎。 我一下子懂了,這倆農婦或許也是警方的人,要么是特警要么是線人這類的,而壯爺們探監這一幕,能這么巧合的被我和鐵驢撞見,其實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反正壯爺們腦子有毛病,不認識誰來探監他,姜紹炎隨便找他的兩個“親戚”過來,也不容易露餡。 等出了大房子,我們一行人分開了,我和鐵驢又被舉槍獄警帶回了洗衣房。 隔了這么久,那一鍋衣服早就洗好了,我和鐵驢一起蹲在洗衣機面前,把這一鍋衣服趕緊拿出來。 這時候整個洗衣房就只有我倆了。我問鐵驢,“姜紹炎的計劃到底是什么?” 我發現鐵驢很奇怪,自打回來后,他一直有點愣頭愣腦,一看就心里壓著事呢。他也沒瞞我,聽我這么問了后,回答說,“烏鴉把具體越獄時間定下來了,在大后天午夜十二點整?!?/br> 我知道我們會在三天后越獄,但冷不丁聽到具體時間了,心里還是緊了一下。 我扭頭看看,再次確保洗衣房里沒外人,我又向鐵驢身邊湊近些,問他,“用什么手段?具體安排什么樣?” 我說完就特別留心,生怕鐵驢接著說計劃時,自己聽漏了什么,而且我都做好準備了,覺得這次越獄一定很復雜,尤其在逃跑路線上,估計也會跑不少路,繞不少彎兒。 但鐵驢只用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他說,“姜紹炎沒說具體計劃,只告訴我,那天夜里我們等著就好,到時a監區和b監區都會出現越獄事件,我們逃出b監區后,趕緊去a監區,在一刻鐘之內,把‘黑痣’帶走,一起奔向東南角,那里有接頭人,我們再一起配合著逃走?!?/br> 他說的黑痣,指的就該是那壯爺們了,我對鐵驢這番話,從字面來理解,是聽懂了,但從具體內涵來看,我聽得是一頭霧水。 我記得老貓說過,我們這次越獄,是幫黑痣一起逃走。但姜紹炎說的計劃,我怎么覺得反倒有種我們帶著黑痣一去越獄的意思呢? 這倒不是我挑字眼,幫是打下手、做配合的意思,帶的意思,說白了,我們是主打。 另外姜紹炎沒說具體越獄計劃,我和鐵驢到時怎么搞?用什么家伙事,要聯系哪些內部人?總不能說我們雙手空空的,就把這次越獄就給弄成功了吧?要知道,曲驚監獄到現在還沒人成功逃走過呢。 我把這些有矛盾的地方說給鐵驢聽。鐵驢皺著眉,回答說,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哥倆算是一起愣頭愣腦的愁上了。但我們手頭工作不能停,這樣又忙活了半個多鐘頭,外面傳來鈴聲了。 這告訴我們,吃飯時間到了。我發現這鈴聲的一出現,鐵驢肚子還咕嚕嚕叫了起來,聲挺大,我聽得清清楚楚的。 鐵驢也不干活了,本來正抱著一團衣服,他把衣服往桌子上一愣,說了句,扯呼后,嗖嗖往外面跑去。 扯呼這詞是古代土匪或強盜作案時發現事情不妙用到的,按現在意思來說,就是趕快逃的意思。 我知道,驢哥這次又開始用詞不當了,他一個去搶飯的主兒,怎么說自己扯呼呢?另外昨晚夜審時,他才被警察收拾一頓,就算他身子骨真沒大礙,但上午還裝著蔫頭巴腦的,怎么現在一聽吃飯,又變得活蹦亂跳的?這被外人看到會怎么想? 我也把手頭衣服全丟到一旁了,趕緊跑出去找鐵驢,但隔了這么一會兒,我就見不到鐵驢的影子了。 我沒法子,只好擺正自己態度,慢悠悠奔著“食堂”去了。 等我來到魂塔下方那片空地時,這里排了好長一個隊伍,犯人們都在等著拿飯。而我是大佬,犯人們都主動讓地方,那意思讓我先打飯。這本來是好事,也能省去我不少時間,但那個盛飯的大嬸,看我特別不爽,指著我說別插隊。 好多犯人都不滿的嚷嚷著,說他們都不介意,大嬸還管這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