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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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上沒說啥,心里覺得無奈。鐵驢不管那個,對他們打手勢,那意思這是命令,讓他們跟上就行了。 我們仨當前,這樣又走了百八十米,前方出現岔路口了。 水面上分出兩條路來,左右各一條。我們不得已,在這里停船了。 姜紹炎還問趙錢孫李,“兩條路有什么說法么?” 還是趙民警回答的,告訴我們,他也是頭一次來這地方,但知道這里叫輪回之門,亡魂投胎前,飄到這里,如果下輩子想做男人,就從左面走,想做女人,就往右面去。 這說法倒不陌生,我記得在上大學那會兒,跟幾個哥們去了趟桂林旅游,那里有溶洞,當時去了一個石柱之下,導游就說,大家后世想做男子就走左面,女子就右面,我有個哥們一激動,在柱子下繞了一圈,我們當時還開玩笑,說他后世又男又女,肯定當人妖的節奏了。 當然了,那時候的旅游,能開玩笑,現在這氣氛,一點想開玩笑的感覺都沒有。 我們七個很沉默,我想的是接下來咋辦的好?如果我們兵分兩路呢?我相信我們仨沒問題,但趙錢孫李這幾個人,別遇到危險扛不住。 如果我們調整下人力分配呢?讓鐵驢去趙錢孫李的船上,再從他們船上調過來一個民警呢?這又讓我覺得,我們兩條船的實力都大打折扣了,也不太好。 在我還糾結時,姜紹炎跟鐵驢互相看了看,姜紹炎還說,“放水鴨吧?!?/br> 鐵驢應了一聲,翻起兜子來。 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盒子,這在出發前我也見到過,只是不知道里面裝的什么東西。 鐵驢把它打開,我看到里面有兩個玩具鴨子,還有一個遙控器。 我詫異了,心說他哥倆又玩的哪一出?難不成是破案累了,要在這兒玩玩水?放松一下? 我沒急著問。趙錢孫李他們是不敢問,都眼巴巴看著。 鐵驢把一個水鴨拿出來,又對著它腦頂上的開關摁下去,之后把它放在水面上。 他把遙控器打開,我看到上面有個小屏幕亮了,里面的畫面正好是我們眼前的景象,而且有夜視功能。 我懂了,這鴨子腦袋上有攝像頭,還能通過藍牙或無線把數據傳到遙控器上。 鐵驢cao控遙控器上的按鈕。水鴨屁股上有個小螺旋槳,這時呼呼轉起來,推動它往前走。 姜紹炎指著左面的水里,讓鐵驢把水鴨先放到這里去。 鐵驢應聲照做。趙錢孫李他們把船往我們這邊靠了靠,之后我們一起,望著小屏幕。 鐵驢怕我們看不全,索性把遙控器盡量的高舉起來。 過了一支煙的時間,水鴨游到左面這條路的盡頭了,這里是封死的。 鐵驢突然嘿嘿笑了,對趙錢孫李說,“霞光鎮的水葬不靠譜啊,想投胎成男子,沒門路??!” 還別說,趙錢孫李他們真挺較真,有人立馬念叨,說水葬坑爹。我是覺得別耽誤功夫了,又轉話題問鐵驢,“驢哥,換鴨子吧,接著試試右面的路?!?/br> 我自認話沒毛病,那盒子里不正好還有個閑置的鴨子么? 可鐵驢臉一沉,回答說,“你個敗家玩意兒,水鴨挺貴的呢,你當咱們錢都大風刮來的?” 我不服氣,暗罵鐵驢是個摳比,一個鴨子能多少錢? 隨后他控制遙控器,讓遠處的水鴨調頭,全速開回來。 這樣等鴨子再次出現在我們眼前后。鐵驢又控制它,向右側那條路進軍。 在觀察之下,我發現右側路越來越快,視野面也漸漸開闊,而反過來說,鴨子的攝像頭有點不夠用了,不能監視全。 我心說這可咋辦的好,我們別漏掉啥東西。 但我真小看這只“價格不菲”的水鴨了。鐵驢按了一個不起眼的按鈕,小屏幕上的畫面轉動起來。我懂了,水鴨腦袋能左右的動。 這下我們不僅能看到整個水面,還能留意洞壁的情況。 本來一切順利,我們只是用心尋找孩童的身影,可沒多久,異常出現了。 鴨子往左扭頭時,我看到洞壁上有一條s形的裂痕。等鴨子腦袋轉了一圈,再次左扭頭時,裂痕還在。 我納悶的呀哈一聲,問道,“驢哥,鴨子是不是沒電了?游不動了?” 鐵驢說,“不可能啊,鴨子沒電游不動,腦袋咋還扭呢?” 他又拍了拍遙控器。其實這么做沒用,也就是焦急下的一種反應罷了。 這鴨子一直沒法往前走,姜紹炎聰明,說了個觀點,“一定有人在鴨子背后,摁住它了!” 這鴨子可是在水面上呢,誰能這么狠,漂在鴨子背后呢? 我給鐵驢提建議,“讓他給水鴨下命令,把頭轉一百八十度?!?/br> 鐵驢對我翻了兩下白眼,“說我傻???擰一百八十度,那不把腦袋擰下來了么?” 我心說他才傻呢!還不如直接說這鴨子沒那功能,沒法擰一百八十度得了。 更怪的事還在后面,突然間,水鴨的腦袋也不能動了,一定是身后那人又捏住了鴨腦袋,接下來它還沉到水中去了。 鐵驢本來告訴我們,說這鴨子防水。但小屏幕的畫面出現雪化了,最后扭曲幾下徹底黑屏了。 我們都清楚,水鴨一定被捏裂了,徹底漏電報廢了。 我的意思,既然如此,放另一個鴨子吧,讓它過去瞧瞧到底發生啥事了。 姜紹炎忍不住,說不等了,我們直接劃船過去。 我有個直覺,前方有危險。我們兩艘船保持先后的陣型,進了右面的水域。 水鴨游泳肯定不如我們快,沒多久呢,我們趕到事發地點了。我遠遠看到,沒了腦袋的水鴨又漂在湖面上了。 鐵驢又念叨句敗家,但這話不是針對我的。 我們警惕的向水鴨靠過去,鐵驢還讓我用船槳把水鴨扒拉過來看看。 我正費勁巴力的弄這事呢,突然間,我們前方水面炸鍋了。有四五股水柱,毫無征兆的噴了出來。 它們挺細的,撐死了有碗口大小,但射的挺高,有一米多的距離。 我一時間有點傻眼,心說這是什么玩意?噴泉嗎? 姜紹炎比我們都敏感,罵著說,“他媽的,水下有東西,馬上要上來了,大家開火!” ☆、第二十三章 死亡之路 鐵驢的卡賓槍最先有動作,砰的一聲,在一個水柱前激起了一朵小浪花。 我們根本顧不上偃旗息鼓了,隨后姜紹炎跟趙錢孫李都行動了,無數子彈的從五把手槍里傾瀉而出。 我慢了半拍,因為自己頭次這么真槍實戰,心里有點不適應,但掏出槍后,也沒猶豫的對著一個水柱打起來。 當然了,我的槍法還有點不著邊,很多都走空了。 這里的空間很狹小,槍聲齊鳴,刺激的我耳膜生疼,但我心說聾了也總比死了強。 等第一輪彈藥打光后,那幾個水柱都消失了,邪門的是,它們只是這么消失了,沒其他反應。 我們警惕的換彈。姜紹炎跟鐵驢速度最快,等他們再次舉槍后,姜紹炎指著水柱消失的水域下命令,“趙錢孫李,你們等著,我們的船先去看看?!?/br> 趙錢孫李回答挺痛快,我卻一臉苦樣。這都是擺明的事,去了很危險。 從自私的角度說,我真不想去,再一轉念,自己是特案組的一員,做男人得有擔當。 鐵驢也不用卡賓槍了,讓我把手槍給他。這樣他左右手各握一把。而姜紹炎是一槍一刀,跟他背靠背站在船首。 我這次身份是船夫,就慢慢劃槳,把我們的船往前送。 這段路不遠,我卻覺得很漫長,等快接近那塊水域時,我突然覺得,船底好像刮到什么東西了。 我不僅停槳,還急忙往后劃,試圖讓船少了慣性,能一下停下來。誰知道我剛倒著劃幾下,船底下傳來咔砰的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斷了。 我聯想起一件事,我們去霞光鎮之前,在毛屯遇到陷阱了,當時有鋼絲斷裂,隨后有棵樹就倒了下來。 我心說糟了,魔心羅漢這個畜生,怎么在水里也設計類似的陷阱呢?這次觸發機關,我們會遇到什么情況? 姜紹炎跟鐵驢也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我們仨都做起防范動作來了。我是徹底往船上一躺,高高舉起槳。他倆全都半蹲著身子,緊張兮兮的四下看著。 趙錢孫李很納悶,因為不知道發生啥事了,只看到我們劃著、劃著,突然一起這德行了。 他們挺有意思,也學起我們來。有倆人趴在船上,有倆人蹲身子舉槍,趙民警就是蹲著的一位,只是他姿勢有點不好,乍看起來更像拉屎的動作。 我們仨沒時間解釋啥,這么熬了三五秒鐘吧。我眼前一亮。 我們左右兩側的洞頂上原來都有小燈,只是小燈藏得極其隱蔽,外加我們只用手電筒照亮,在昏暗環境下,沒發現它們的位置。 它們現在突然亮了,而且瓦數真高,一下子讓這里跟白晝似的。 可我們冷不丁都有點蒙圈了,鐵驢當先有動作,又發揮了他神奇的槍技。 他“左右開弓”,同時砰砰打了兩槍,每一槍都命中目標,把小燈弄滅了。 這一下,我眼前又變得昏暗起來,只是冷不丁這么一亮一暗,讓我有些不適應。 這還沒完,在離我們五米之外的水域,嗖的一下亮了,原來這里也有小燈。而且這亮光還像有傳染性一樣。每隔五米就亮了一片,這么漸漸延伸到遠處。 換句話說,這條路上每隔一段距離就安了兩個小燈。船底剛才觸動的機關,就是把它們陸續點亮了。 我望著遠處,這條路給人種光明大道的感覺,而實際上,我覺著把它稱為死亡之路更恰當一些。 我明白,這是引導我們去見魔心羅漢了,本來我以為敵明我暗呢,誰知道我們這群人反倒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我有點打退堂鼓了,覺著這么過去,豈不是中了敵人圈套? 我沒敢把這泄氣話說出來,但滑了滑頭,扭頭看著趙錢孫李他們,心說只要這哥四個能嚷嚷退兵,我肯定支持他們。 誰知道他們純逗比,竟沒人挑起這話頭。 我正糾結要不要給他們使眼色,引導他們呢,姜紹炎跟鐵驢一起嘿嘿笑了。 姜紹炎點頭說,“有趣!咱們遇到鴻門宴了么?既然如此,來之則安之,咱們走著!” 我心說完了,領導定下調調了,我們不去也得去了。 姜紹炎跟鐵驢還站在船頭,我想繼續劃船,但這時光線亮了,我們周圍環境看的更清楚,姜紹炎在觀察之下最先皺眉頭,指著遠處的洞頂說,“那是什么東西?” 我們一起順著他目光看去。 這里有個窟窿,但不深也不是空的,里面埋著一顆黑兮兮的人頭,乍一看其顏色跟周圍石頭差不多。在仔細辨認下,他怒瞪的眼珠子也黑的,不是人眼,而是塞了一顆丹藥。 我算計著位置,心說好險,我們真要傻兮兮的劃船過去,正要能正對著經過這顆人頭,要是還有啥機關讓它眼內丹藥適時引爆的話,我們豈不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