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欒亦然勾唇,望著白沫先,“怎么?白先生不敢坐我開的車?” 白沫先只沉吟了一秒,便打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坐。 目的地:白家別墅。 欒亦然下車的時候,看到了白沫先眼中的詫異,于是說,“白太太請我吃飯,我正好在白氏附近,就順道把你也接回來了。白老板不會覺得我突兀失禮吧?” 白沫先心中自然是不悅的,但以欒亦然今時今日在榮城的地位,白沫先也不會因為情緒而輕易將他得罪了。 兩人走進別墅,屋子里出奇的安靜,蔣梨根本不在家,就連別墅的工人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白沫先頓知上當,轉身想要離開別墅,卻見欒亦然已經反手將大門鎖上了。 “這里到處都有監控,你可不要亂來?!?/br> 欒亦然淡笑靜立在門口,看著白沫先,“嘖,白先生要是沒有做過虧心事,怎么見到我會這么害怕呢?” 他慢慢走到客廳里,望著屋子里的各種布置和擺設。隨手拿起一只花瓶,“嘖嘖,唐七彩手工釉染,一定是價值不菲。應該陪得上你這枚高貴的頭顱了吧?!?/br> 白沫先還未完全聽懂他的話,欒亦然手里的花瓶已經朝著白沫先的頭恨恨地砸了下去。 欒亦然的雙拳似鐵,毫不留情地砸在白沫先的身上。白沫先一邊往后挪一邊討饒,“你……你放過我,我究竟什么時候得罪過你呢?你說,我給你道歉,給你錢,給你磕頭!怎么樣都可以!” 欒亦然看到白沫先,就想到躺在病床上白色慘白的顧眉生,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放了一把火,燒得他理智全散。 角落里放著高爾夫球棒,欒亦然順手cao起,朝著白沫先的命根處,狠狠地敲了下去。 “??!——”白沫先的身體因為重創被生生地彈起,然后又用力地砸落在地上。 一下猶不解恨,欒亦然朝著同一個部位連續重敲了許多下,球棒上漸漸染上了白沫先污濁的鮮血。再看他的臉,慘白似鬼,眼眶充血,稀落的頭發濕噠噠地粘在頭皮上。 欒亦然抬起腳,踩在白沫先的臉頰上,毫不客氣地碾壓轉動,“你如果再打眉生的主意,我下次打殘就不再是你的下半身。我會直接將你開膛破肚,然后丟去深海喂鯊魚?!?/br> ------題外話------ 今天八千字,還有一更。 ☆、二更:棉花糖情人 兩天后,顧眉生終于從昏睡中醒來。 劉醫生為她的傷口換紗布的時候,眉生拿了筆,在紙上寫:“可不可以吃糖?” 劉醫生好笑,反問她,“你說呢?” 顧眉生笑笑,安靜地坐在病床上。唐朦走進病房,見到顧眉生醒來,臉上笑容格外地甜美,“眉生,眉生,你終于醒了?!?/br> 她走到床邊,從包里一邊往外拿東西,一邊說,“看我給你帶了什么,棉花糖?!?/br> 顧眉生在旁邊不停扯她的衣服。 “怎么啦?”唐朦手里拿著一包棉花糖,不解地抬頭看向顧眉生,卻沒想到被一旁的劉醫生擋住了視線。 他笑吟吟看著唐朦,指了指她手里的棉花糖,“我暫時替眉生保管?!?/br> “……”唐朦垂頭喪氣地交了糖,轉頭看向顧眉生,“我一時沒看到病房里還有別人?!?/br> 劉醫生聞言,嘴角抽了抽。他是多么有存在感啊。 顧眉生白白被沒收了一包唐,小臉別提多失望了。唐朦將自己的臉湊近她,“喏,給你捏一下解氣?!?/br> 顧眉生隔著空氣,朝唐朦做了個鬼臉,無聲地譴責著她的粗心大意。 唐朦見顧眉生暫時不能說話,玩心大起,說,“我們來玩你比我猜的游戲吧?!?/br> 顧眉生:“……”,她在紙上寫:“你確定你是來探病,而不是來折磨我的嗎?” 唐朦嘿嘿笑。顧眉生見她傻樂,眼中也泛起笑意,無聲地咧開了嘴。 顧子墨和顧禮墨跟著顧鴻華走進病房的時候,就看到這兩個年紀相仿的女生坐在床邊,笑容似錦。 顧鴻華笑著問她們:“再聊些什么?” 唐朦俏皮地吐吐舌頭,說:“眉生想偷吃糖,被劉醫生沒收了?!?/br> 顧鴻華看向顧眉生,“禮墨聽說你病了,說想和子墨一起來看看你?!鳖櫭忌聪蛟S久未見的顧子墨和顧禮墨,朝著他們頷首,淡笑。 顧子墨看起來消瘦了不少,眼中棱光被歲月消磨得幾乎已經看不大出來,他坐在顧禮墨和顧鴻華的身邊,出奇的沉默。 反倒是過去那個不著調的顧禮墨,對著顧眉生,問了許多關懷的話語,“本來打算這幾天去張家拜訪張工的。眉生,等你病好了,我們再一起去?!?/br> “眉生,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們到底是一家人,希望你能夠平安沒事,爺爺和爸爸也能放心。子墨過去做的荒唐事,也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br> 顧鴻華坐在眉生旁邊,聽了顧禮墨的話,眼中有贊許和滿意。 一旁,唐朦將一杯溫水遞到顧眉生面前,“我試過水溫了,不燙的?!鳖櫭忌ы聪蛱齐?,心是溫暖向陽的。 她相信唐朦的友情是真的,她也相信顧禮墨那些聽似溫暖的話是假的。 顧眉生朝著顧禮墨揚唇一笑。顧鴻華寵愛地撫了撫她的頭發,“我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br> 三個人起身時,顧禮墨開口問一旁的唐朦,“唐小姐,要不要送你回家?” 唐朦沒想到顧禮墨會突然對她說話,她連忙擺手,“不用了,一會兒顧鈺墨也會來的?!?/br> 顧子墨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未說,跟在顧鴻華的身后走出了病房。他們走后,唐朦頓時松了口氣,她對顧眉生說:“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每次見到顧子墨,都覺得他的眼睛像是會吃人似的?!?/br> 顧眉生聽了唐朦的話,若有所思地看著病房大門。這對兄弟這么多年都不出現,現在為什么又忽然討好起顧鴻華來了? 他們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一連兩天,顧眉生的病房里總有人來探望她。張家的人,相熟與不大熟的親戚,朋友,過去的同學,還有銀行的同事。 惟獨那個男人,從她醒來之后就一直沒有出現過。 一周后,顧眉生終于可以出院。她從洗手間換好衣服走出來,張小曼手里拿著她簡易的物品,“走吧,我們回家了?!?/br> 顧眉生卻在醫院門口對張小曼說,“mama,你先回去吧?!?/br> 張小曼一愣,道,“你這孩子,傷口還沒拆線呢,急著去哪里???” 顧眉生卻已經走出了醫院的大門,她站在路口等出租車,完全沒有注意到,對面馬路旁停著一輛銀灰色座駕,欒亦然坐在駕駛坐上,看到她獨自一個人從醫院里出來,眼中有意外和詫異。 又見她伸手攔車,欒亦然終于再也坐不住,開門走下了車。 顧眉生被他抱上車的時候,她心中覺得有幾分委屈,眼淚還沒來得及收,已經簌簌地落了下來。 欒亦然睨她一眼,“哭什么?哭也沒用?!?/br> 顧眉生淚眼婆娑看著他,“欒亦然,你這個大騙子?!?/br> 欒亦然輕揚了眉,雙手環胸,“我怎么騙你了?” “你說你喜歡我?!?/br> 欒亦然頷首,“說過?!?/br> “你還說你的靈魂長在我的身體里,”顧眉生聲音微啞,“你不要你的靈魂了嗎?你想死?” 欒亦然眼中有淺笑,很淺。他伸出手,捏了下顧眉生的臉,無視她眼中的惱意,“倒打一耙,嗯?我怎么不要你了?” “我住院一個禮拜,你一次都沒出現過?!?/br> 欒亦然連名帶姓地叫她,反問,“顧眉生,你告訴過我你住院嗎?” 顧眉生,“……”半晌,她底氣不足地輕聲嘀咕,“我怎么能料到我會突然生病呢。那這期間,你連個電話都沒打給我啊?!?/br> 欒先生輕哼,“我是你的誰呢?生個病,恨不得全榮城的人都來給你送花送溫暖,你還會想到我?” “你以為什么事都瞞著我,就是對我好了?”欒亦然載著她回到華庭一號,兩人進了客廳,他還在訓著顧眉生。 顧眉生這時忽然開口,說:“你先暫停一下?!?/br> 欒亦然不解。不一會兒就見她手里端著他的茶杯,從廚房走出來,“喝口水,接著再訓?!?/br> “……”心里縱使有千般心疼,萬般不悅,見到眉生臉上終于又泛起了健康的血色,欒亦然心中終究是喜悅大于生氣的。 他伸出雙手,握住女孩的掌心,“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br> 顧眉生走到他身邊坐下。欒亦然低下頭,端詳她喉嗓處,口中免不了又是啰嗦,“顧眉生,為了我寄存在你身體里的靈魂,你能不能長長心?” “萬一你這次真有什么意外,你是打算讓我一直活在煎熬疼痛里嗎?” 顧眉生歪頭,看著他,說:“這節奏不對?!?/br> 欒亦然揚眉,“哪里不對?你還指望我今天會你溫柔細語不成?” “不是?!鳖櫭忌鷵u搖頭,“我要是真有事,你應該說:‘你死,我也死’?!?/br> 她說完,聲音忽然變得低沉,模仿起欒亦然平時說話的強調,雙手捧著男人的臉,“顧眉生,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欒亦然也不活了!”然后,她還伸過頭,用力地吻上了欒亦然的薄唇,又粗暴地啃咬揉搓。 “……”欒亦然被她蹂躪得頭發都亂了。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腰,顧眉生一個哆嗦,瞬間離得男人遠遠的。 欒亦然磨牙霍霍,一邊走近她,一邊說,“顧家眉生,這么好的演技,要不要我給你投資拍部電影?” * 春節長假結束之后的一個星期,欒亦然讓殷實把自己的工作壓縮再壓縮,好讓他每天都有時間能與顧眉生見個面。 2月上旬的一天晚上,欒亦然從銀行接顧眉生下班之后,對她說,“今天我帶你去見個人?!?/br> 欒亦然的車子從銀行離開,居然又回到了待曼。欒亦然帶著顧眉生去了辦公室,“你先到休息室坐一坐,客人馬上就來了?!?/br> 7:30,蔣梨衣著正式,面色從容地走進了欒亦然的辦公室。 她開門見山,對欒亦然說,“我幫了你一個忙,現在該輪到您還我這個人情了?!?/br> “當然?!睓枰嗳恍?,“白沫先現在病重躺在床上,這整個白氏現在可不能少了你白太太?!?/br> 蔣梨輕哼一聲,“白沫先玩了一輩子女人,落到現在的現場,那是他自己活該。但問題是,我已經很久不曾涉足商界,再加上之前我哥的事情,我擔心將來董事局那些人會對我有異心?!?/br> 欒亦然看著她,“你的意思是?” 蔣梨對欒亦然說:“如果我背后有待曼控股的支持,那樣會好很多?!?/br> 欒亦然瞇眸看著她,“白太太的意思是,想把整個白氏變相賣給我待曼?” “我把我個人名下的股份都給你,你無條件替我管理10年白氏集團。但條件是:在我任職董事長期間,你需要幫我保持每年10%的營業額增長率,且不可以吞并白氏?!?/br> “還有,城北項目也要照舊進行?!?/br> 蔣梨離開之后,顧眉生從休息室出來,對欒亦然說:“這事也未免太順利了,不對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