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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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你喜歡你表妹竟然還這樣設計你?”定王目眥欲裂,拳頭咔蹦作響。 明德帝也皺緊了眉。 程鈺苦笑著繼續,“是,父王不許,我問他為什么不許,父王說我與云陽侯關系僵硬,云陽侯不會把女兒嫁我,他去了也是白跑一趟。那我就先去求了云……求了姨父,姨父開始不應,是表妹鐵了心要嫁我,姨父才應了。我再去求父王,父王說要考慮幾日,然后今日他叫我過去說是要商量婚事,誰料卻是一場鴻門宴?!?/br> 言罷,他再次朝明德帝磕頭,“皇上,父王不許我娶表妹,我只能求皇,求皇伯父替我做主,侄子從小喪母,不被父王所喜,除了舅母,只有表妹真心待我,求皇伯父替侄子做主,成全我與表妹吧?!?/br> 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重新抬起來時,眼圈泛紅。 “沒出息?!倍ㄍ醯偷土R了一句,轉身去了窗前,背對這邊。 明德帝也沒想到里面還有這樣一層緣故。想想程敬榮為世子挑的兒媳婦,他不想娶楚傾女兒給次子為妻,原因并不難理解,長子是世子,次子再娶高門女,將來他最疼愛的老三夫妻倆都矮人一頭怎么辦? 可都是兒子,他怎么就如此偏心?特別是程鈺,儀表堂堂沉穩干練,明德帝是打心眼里喜歡的。 “懷璧放心,昨晚太后還與朕商量明年開春選秀之事,這兩日旨意就會發下去,命五品官員以上府中適齡女子進宮參選。既然你與你表妹情投意合,明年朕替你二哥他們選王妃時,順便也替你指下婚事。你父王不答應,朕親自為你們做媒?!?/br> 選秀?給他選王妃? 定王吃驚地看了過來。 程鈺心中則陡然一沉,千算萬算,沒料到還是被四皇子搶了先。 ☆、第97章 程鈺想馬上求得賜婚旨意,可明德帝許諾來年開春會替他做主,他再繼續求,就顯得他懷疑明德帝了。君子一諾千金,皇上的話更是一言九鼎,皇上都答應了他還求,豈不是擔心中間再生變數,即擔心明德帝的承諾沒有用? 在皇上面前,不能得寸進尺。 “懷璧別多想,父皇當著你我的面許諾,將來就不會改口?!弊叩綄m門外,定王拍了拍程鈺肩膀。 程鈺暫且收起心中煩憂,朝他拱手道:“今日多謝二哥了,將來二哥有事吩咐,我萬死不辭?!?/br> 挾制顧瀾在手,顧衡除非喪心病狂到罔顧胞妹性命,絕不敢明面上找含珠姐妹的麻煩。 定王捶了他一拳,笑罵道:“跟我瞎客氣什么?”程鈺至少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了三次,他幫他的這點小事算什么。抬頭望天,明日當空,正是午飯時候,定王瞅瞅自家王府的方向,問道:“去我那里喝杯酒?還是回府看戲去?” 靜王夫妻還有一堆爛攤子要收,若不是怕靜王惱羞成怒,定王還真想過去瞧瞧。 程鈺搖搖頭,“我還有事,二哥先回去吧,改日我請你喝酒?!?/br> “我等著喝你的喜酒?!倍ㄍ醴砩像R,笑著打趣他一句,策馬走了。 程鈺也上了自己的馬,對著空曠的街道猶豫片刻,朝云陽侯府那邊去了。 到了云陽侯府,再次被侍衛盡職盡責地攔住,“表公子,侯爺交待過,他不在家,便不許表公子進府,還請表公子體諒我等的難處?!?/br> 程鈺沒料到楚傾同意婚事了還如此不講道理,剛要說話,巷子口忽然傳來馬蹄聲,程鈺扭頭望去,就見楚淵騎在馬上,不緊不慢徐徐而來。程鈺心中一動,等楚淵下了馬,他走過去道:“我剛在宮里聽到一個消息,關系重大,不知博遠可否借一步說話?” 楚淵看看他,朝門外一顆樹下走去,意思就是在外面說。 程鈺瞬間記起他對楚淵傾心含珠的懷疑了,楚淵越不想讓他進去,他偏要進去,壓低聲音道:“此事與令妹也有關系,咱們還是進府說比較合適?!?/br> 楚淵皺眉,見程鈺一副他不帶他進去他就不開口的架勢,神色卻有些凝重,瞧著并非只為了誑人,便領他往侯府里走,路過侍衛時淡淡道:“我請表公子去我那邊喝茶,侯爺回來你們只需將事情推在我身上?!?/br> 他的話比大老爺三老爺都管用,上頭又有了頂鍋的,侍衛安心地退回原地。 楚淵請程鈺去了他的書房。 程鈺沒再賣關子,沉聲道:“皇上明年要選秀,這幾天旨意應該就會下來了,五品以上官員之女都要參選?;噬弦呀洿饝獙脮r賜婚表妹與我,你如果不想令妹進宮,最好趁旨意下來之前想辦法?!?/br> 楚淵心中一凜。程鈺是宗親子弟,如果皇上將楚家大姑娘指給程鈺為妻,那就不可能再讓楚家姑娘里多個王妃。楚家楚傾是寵臣,他父親與三叔都是普通臣子,三meimei在孝中不用煩惱,自己的meimei,容貌出眾性情溫婉,一手字畫更是在京城小有名聲,一旦進宮,極有可能被指給王爺們做側妃,甚至被皇上看中,納進宮中。 幾乎同時,楚淵想到了自己遠在西北的那位摯友,鎮北將軍長子李從鳴,兩人一般年歲,meimei才十一歲時李從鳴就看meimei看傻了眼,還信誓旦旦讓他留著meimei給他當媳婦。楚淵怕他來真的,一直提防兩人在見面,李從鳴也很快被派去西北守著了,不過那小子年年都會寫信過來,跟他打聽meimei的事。今年李夫人也試探過母親的意思,母親舍不得meimei早嫁,暫且沒給答復。 如果沒有選秀,楚淵肯定要等李從鳴回來請meimei看過后再考慮這樁婚事,但是現在,只能趕緊定下了。 他站了起來,鄭重朝程鈺行了一禮,“謝程大人提醒?!?/br> 程鈺往一側避開,客氣道:“博遠不必謝我,我也有事相求,今日我們府上宴請,乃父王為我選親安排的,表妹肯定憂心不已,還請博遠替我安排,讓我見她一面,將兩件事一起說個清楚?!?/br> 楚淵拳頭緊了緊,良久才道:“馬上要用飯了,你先去客房用飯歇息吧,安排好了我派人去叫你?!?/br> 程鈺拱手道謝。 楚淵沒再看他,徑自去找母親商量親meimei的婚事。 蓮院,含珠陪阿洵吃了飯,姐弟倆在院子里溜達一圈,回屋歇晌去了。先哄阿洵睡著,含珠回到自己的屋子,脫了外衫躺下剛要睡,如意神色古怪地走了進來,“姑娘,二姑娘派人來傳話,說是大少爺書房新添了一些書,二姑娘邀你過去瞧瞧?!?/br> 說著遞了一張折好的字條給她,“這是書單?!?/br> 含珠好奇地接過,就見字條上只寫了一個姓氏,字跡她從楚薔那里見過,乃楚淵所書。 是程鈺來了嗎?他怎么找到楚淵幫忙了? 想到兩人要在楚淵眼皮子底下私會,含珠尷尬極了,不過她更迫切地想知道今日靜王府里的情況,顧不上扭捏,盡量平靜地對兩個大丫鬟道:“那如意陪我過去吧,四喜留在這邊照顧小少爺,我去去就回?!?/br> 四喜乖乖應下,去西屋守著阿洵了。 含珠重新收拾,挑了身白底繡綠萼梅花的長裙穿上,頭上插根羊脂玉梅花簪子,因為晌午天還暖和,就沒再系斗篷,領著如意出門去了,到了東院,自有楚淵身邊的小廝為他領路。 越靠近書房,含珠心跳就越快,也不知書房里面只有程鈺,還是楚淵也在里面,無論在與不在,今日過后,她都不好意思再見楚淵了吧?程鈺也真是的,她,她寧可他晚上悄悄來,也不想他告訴別人。 或許有急事,他等不到晚上了? 到底還是不忍心怪他,才抱怨完,自己先替他找到了借口。 “你在這邊等著吧,我去里面找二meimei?!睍恳卜謨韧忾g,含珠站在內間門口,輕聲吩咐道。 如意已經猜到了自家二爺應該來了,識趣地點點頭。 含珠微紅著臉走了進去,放下簾子那一瞬,瞧見最里面兩座書架中間站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身深色長袍,乍一看冷如青松。雖說夜里見過兩次,但都是迷迷糊糊的,上次白日見面還是十月初,過去快一個月了。這會兒再遇,含珠總覺得程鈺好像瘦了些…… 想仔細瞧瞧,他直勾勾地望著她,含珠便不敢看了,微低著頭走過去,小聲嗔道:“怎么來了這邊?” 只有一刻鐘,程鈺握住她手將她拉到里面。書架之間一人走過還算寬敞,兩人就顯得擠了,一下子挨得這么近,含珠好像突然不會走路了,他扶著她肩膀讓她靠在書架上,她就乖乖靠了,他貼過來,與她面對面,含珠緊張地紅了臉,扭頭道:“王府那邊,沒事吧?” 她又美又香,程鈺看不到想,看到了更想,不敢太過唐突,只先握住她手放在胸口,“沒事,他想把顧瀾許給我,最終弄巧成拙,定王收了顧瀾為妾,你以后可以放心了,顧瀾困在定王府,生死都是定王一句話的事,顧衡絕不敢暴露你的身份的?!?/br> 含珠雖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知道顧衡輕易不敢魚死網破,但聽到這話,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徹底不怕了,就是不太明白顧瀾怎么會成了定王的妾室。 程鈺簡單解釋了一遍,含珠聽了,心里有點復雜,顧瀾那人,脾氣壞一些,可…… “跟你們姐妹的安危相比,別說只是耽誤她的一輩子,就是要她的命,我也毫不手軟?!背题暤拖骂^,看著她眼睛教她,“含珠,想在京城活得好好的,不能太善良,你若覺得她可憐,想想你父親?!?/br> 含珠垂眸,神色黯淡下來,“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不會鉆牛角尖的?!?/br> 程鈺不太信,捏了捏她手道:“那你笑一個給我看,我就信了?!?/br> 他沒正經,含珠又羞又惱,忍不住想要往回收手,這一躲卻壞了事,就像是猛獸獵捕兔子,兔子乖乖的一動不動,猛獸還會與她對峙片刻,她一動,猛獸便會馬上撲過去,徹底將獵物變成掌中之物。 程鈺就是那只猛獸,本就在忍著,她還想躲,他再也壓抑不住滿腔思念,一把勾住她腰帶向懷里,看準她唇壓了下去。 她是他的姑娘,他卻只能求楚淵搭橋見她,只能在楚淵的書房與她說話,還限制只能說一刻鐘。想到楚淵也覬覦含珠,或許就在外面等著時間一到就來分開他們,程鈺心頭就冒火,恨不得馬上就娶她回家。 “含珠……”他無聲地喚她,手臂越抱越緊。 ☆、第98章 “你說過成親之前,不再這樣的……” 漫長的一吻結束,含珠已從背靠書架變成了伏在程鈺懷里,程鈺則取代了她的位置。頭頂是他急促的呼吸,眼前是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含珠無力地閉上眼睛,輕喘著問他,聲音嬌軟地不成樣,如江南綿綿細雨。 程鈺抱著她,在這寒冬的天,她嬌小的身子抱起來比湯婆子還暖和,湯婆子只能暖了他外頭,她卻一直暖到了他心里。家里那些煩心事,只要想到這邊還有她在等著,程鈺就什么都不在話了。 “忍不住,”程鈺不再聞她發香,扭頭對著她耳朵低語,“答應的時候以為自己能做到,看到你就忍不住了。含珠,真想今天就帶你回家?!?/br> 他自己先承認了錯,含珠都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再者這樣的甜言蜜語,她羞于聽,真聽見了心里卻甜絲絲的。不生氣,她想站直了,男人不放,含珠擔心楚淵隨時可能會過來,無奈地提醒他:“除了顧瀾,還有旁的事嗎?沒有還是快些走吧,這樣成何體統?!?/br> 她一提這個程鈺就郁悶,但人在屋檐下,他也沒轍,哄人的話留在后頭,先跟她說宮里的事,“皇上是明君,他既然答應我了,如無意外肯定不會反悔,我就怕你進宮待選后,四皇子那邊使手段,讓你不得不嫁他?!?/br> 四皇子看上含珠,是喜歡她的人還是楚傾的兵權他不清楚,但程鈺清楚太后的野心,四皇子不求太后,太后或許不會打楚家的主意,四皇子提了,在壽安長公主與楚傾的恩怨、四皇子的前程中間,太后肯定會選擇后者。 “還要進宮?”含珠不禁攥住了他衣襟,別看她在京城住了兩年多了,皇宮可是一次都沒去的。 她怯怯的,有點像村里人要進城,程鈺看了莫名想笑,柔聲問:“怕不怕?” 他問得這樣溫柔,含珠反而不怕了,輕輕搖搖頭,望著他眼睛道:“你都會安排好是不是?”如果真的那么危險,他怎么還有心情哄她。 她又傻又有點小聰明,聰明也是出自對他的信任,程鈺心中涌起柔情,低聲保證道:“放心,我們都會替你打點好的?!边x秀只是為婚事添了麻煩,但他們已經猜到了四皇子會在宮里動手,那么只需安排可靠的人守在她身邊就夠了。她現在畢竟是楚傾的女兒,太過明目張膽的手段那邊不敢用。 兩人脈脈對視,外面如意突然喊了聲“大少爺”,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能傳進來。 程鈺不悅地看向那邊,察覺懷里的姑娘慌亂要逃,程鈺也不知那一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猛地低頭,再次堵住了她嘴,如暴雨突降,來得快去得也快,而含珠根本沒功夫再罵他,狠狠捶了他一圈,匆匆從書架后走了出去。 楚淵的手都要碰到門簾了,聽到她慌亂的腳步聲,他頓了頓,又退后幾步。 含珠走到門口時,也放慢了腳步,馬上出去,臉上肯定沒法見人,不出去,楚淵會不會誤會她還在與程鈺做什么?怎么都不合適,余光里瞧見程鈺從書架后走了出來,笑得有些壞,含珠再也待不下去了,挑簾走了出去。 “meimei……” “大哥,我先回去了?!?/br> 楚淵要說話,含珠哪好意思與他寒暄,看都沒看站在門側的男人,低著頭快速離去,如意匆匆跟上,轉眼主仆倆就沒了影。 楚淵望著她離去的方向,腦海里是剛剛瞥到的羞紅臉龐,是她櫻桃般嬌艷紅潤的唇,像是剛剛被雨水洗過,那模樣比他以前看過的每一次都美。 門簾又動,楚淵及時收回視線。 “多謝博遠成全?!迸c含珠的狼狽不同,程鈺從容不迫地走了出來,客氣朝楚淵道謝。 他比楚淵高出一寸左右,楚淵抬眼看他,先看到了男人有別于之前見面時的唇,更紅了些,他才要別開眼,程鈺似乎發覺了他的目光,看似情不自禁又有點做賊心虛般摸了摸唇,尷尬地咳了咳,才不太自然地道:“我還有事要與姨父商量,先去那邊等他,告辭?!?/br> “慢走?!背Y聲音平靜,跟在他后面送他。 待程鈺離開,楚淵回了書房,目光一寸寸掃過里面的陳設,最后發現了書架處的凌亂,似有人在這里推搡過。似有若無的清香飄入鼻端,楚淵閉上眼睛,嘴角浮起苦笑。 動了心又如何,都遲了,程鈺遇見她比他早,他們之間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故事,更讓他無法出手去搶的,是她此時的身份。她是他堂妹,他拆穿了,二叔一家都不會安生,她也會怨他,不拆穿,就只能將心事藏在心底,永遠不對人說。 ~ 程鈺進了侯府,他要去二房等楚傾,富貴總不好將他攆出去,只好端了茶好好伺候著。 而程鈺等著楚傾回來時,楚傾卻被明德帝叫了過去。 “晌午懷璧來求朕將你的長女賜婚給他,還說已經征得了你的同意,此事當真?”明德帝閑聊般問道,邊問邊喝茶。 楚傾臉色瞬間就難看了下去,那神情,一看就是強忍著才沒有發火的。明德帝見了,笑著放下茶碗,疑惑道:“難道你沒答應,那小子故意誑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