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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侯爺?!弊T福鞠躬行禮。 羅裕從書桌繞過來,圍著譚福轉了一圈,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他沉聲道:“聽說昨日你與夫人在莊子處見面,還閑談了許久?” 譚福莫名其妙不過依然照實回答:“確實如侯爺所聞,昨日我在徐家莊詢問韓管事,遇到侯夫人與姑娘和好友去踏青,侯夫人問了我幾個問題?!?/br> “聽說你們商議了很久?”羅裕瞇了瞇眼。 譚福想了想,“有那么一盞茶的時間?!?/br> 韓棟:…… 怎么覺得聞到了一股酸味。 譚??偹忝靼走^來,他忍著笑意,清了清喉嚨,說道:“那是自然,侯夫人讓我們所做計劃十分詳細,便是昨日我已經與侯夫人商議過了,今日也此時才議完事,侯爺可知夫人如何辛苦?!?/br> 羅裕沉默了一下,有些心虛問道:“今日議事為何如此之久,到底你們說了些什么?!?/br> 譚福想到方才夫人所說,便道:“此乃商業機密,夫人說過要保密,說與侯爺怕是不太好?!?/br> 羅裕瞪眼,“怎么,這是我侯府產業,我這個侯爺都不能知道了?” 這話也有道理,侯夫人也只是說不能告訴其他人,沒說不能告訴侯爺,譚福便把所有的計劃都告訴了羅裕和韓棟。 饒是羅裕和韓棟這倆主仆有心理準備,此刻也被震驚了。 羅裕更是沉默良久,不知用什么表情,滿臉狐疑,“這真的是我家夫人讓你們做的,而且她還給出了這許多建議?” 他真的不敢相信這是溫雁菱能想出來的,溫雁菱或許有些才氣,可要真論做生意,她跟自己也許差不多。從小錦衣玉食長大,不缺吃穿,被捧在手心,便是知道一斤米糧幾個銅板都是奇事。 如今這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譚福沉聲道:“確實如此,小的怎么可能誆騙侯爺?!?/br> 羅裕:…… 你剛才還不想告訴我實情。 羅裕背著手走到窗邊看向窗外,到底是何時夫人有如此大的變化呢,若非他知道溫雁菱脾氣性格都一如從前,他簡直懷疑自己的妻換了個人。 譚福見侯爺已經愣住,也沒打算讓侯爺消化一下,又把侯夫人最后那事關月銀的話說了一遍。 這下,羅裕和韓棟都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是什么奇思妙想? 譚福笑得暢快,“也不知侯夫人如何想到的,可如此一來,不論是管事和掌柜還是店中伙計,定然都是鉚足了勁兒要好好干,干的多就得得多,誰不愿意呢?!?/br> “夫人深謀遠慮,小人佩服不已,不論是計劃書還是別出心裁的月銀方式,都讓小人大開眼界。小人十分感謝侯爺能讓小人跟隨夫人,小人必會幫助夫人開出一片天地?!?/br> “按照小人的設想,不用多久,夫人所有產業定能甩出其他人一大截?!?/br> 譚福聲音里的迫不及待和興奮任誰都能聽得出來,還有對溫雁菱的深深信任和期盼。 羅裕沉默半晌,“譚福,若是夫人執意,你要多幫幫夫?!?/br> 譚福拱手道:“侯爺放心,侯爺既然讓小人跟著夫人,必然不會讓侯爺和夫人失望?!?/br> 就是你太能干了,才會擔心??! 羅裕的眉頭擰起來又松開,松開又擰起來,最終揮了揮手,“譚福你先回去歇著吧,我想一想?!?/br> “是?!?/br> 譚福出了侯府便徑直回家去,他還有一些想法要盡快寫下來才是,近日來他當真是各種想法都被激發出來,很久都未曾如此興奮。 譚福走后,羅裕在書房里轉了兩圈,韓棟抱著劍立在一旁靜靜的不出聲。 半晌,羅裕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咱們侯夫人竟然如此缺錢嗎?都鉆錢眼里去了?!?/br> 韓棟沒有說話,羅??聪蛩?,“說話?!?/br> 韓棟頓時站直了身子,緩緩道:“侯爺以前不知,如今應該知道侯府確實出了問題?!?/br> 見羅裕依然一臉茫然,“那劉石家不是被抄了嗎,京兆尹說了抄家所得都歸還于我侯府,這怎么還缺錢呢?” 韓棟內心深深嘆了口氣,同情了夫人一瞬,正聲道:“侯爺應該去看看府中產業營生的賬冊。劉石拿走府中不少營收,而且是伙同了掌柜、管事一起拿,您想想能剩下多少,那些貪了的銀子能全部留下嗎?就說那李銳,貪走的銀子全部拿去賭了,更別說還有那喜歡去青樓的,喜歡古董字畫的……總之,賬冊看起來跟實際的想去甚遠?!?/br> “府中一應花銷巨大,別說后院里的夫人姨娘、姑娘公子的吃穿月銀,就是侯爺您的花銷也都是府中賬房支出,還別說每月宴請送禮,老夫人那里的月銀以及送禮?!?/br> “您當真是小瞧了花出去的銀子?!?/br> 羅裕沉著臉,其中脈絡并非不清晰,而是他根本無視了,也就是說侯府每月不僅沒有收益,還在吃老本。 他張了張嘴,有些底氣不足道:“那我不是還有俸祿?” 第29章 何必丟人現眼 羅裕有些底氣不足道:“那我不是還有俸祿?” 韓棟面無表情問道:“爺,您可知您每月月銀幾何?何時用盡?” 說起這個,羅裕又遲疑了一下,反問道:“我每月俸祿幾何?何時用盡?” “爺如今是六品閑職,每月俸祿二十兩銀子,到手也不過一個時辰就用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