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花天佑惱了,好事正濃時為什么總有人來擾他?不管怎樣,今天,沒有什么比讓他身下這女人臣服更重要的!于是,他朝門口的方向揮了一掌,竟向那方灑出了一具粉末。沒什么毒性,可氣味卻難受得嗆人。 門外的打擾者立馬知道了他的用意,可情況緊急??! “王上!屬下有關于三王子的要事稟報!”其中一人按耐不住的開口。 花錦鴻? 花天佑一怔,所有的動作幾乎都要在瞬間停下,卻沒想被那白皙的藕臂一攬,他即刻由主動變成了被動,身子一翻便倒在床上。 “你這妖精……”他不自主的脫口而出,又拉上床幔,繼續著未完的事情。 門外的幾個人發覺里面好像還是沒有什么反應,其中一人于是又道:“據說國師大人要求天女將三王子送到渡安河做祭童,不知可有此事?” 里面還是沒有反應。 無鈺急了,無奈的看著無蘭。無蘭也沒有辦法,他們的王上向來聽到和三王子有關的事都會嚴肅對待,難道這次,還真的是他們多疑了? “如今怎么辦?難不成我們直接去找國師嗎?”之前領頭的將軍也犯愁了。 無鈺搖了搖頭,“國師豈是你我等輩說見就見的?” 在迦蘭國,國師左丘贊,永遠是一個讓人敬畏的對象,也只有他們的王上,才能和國師隨意暢談。 “那就在外面等著?”那將軍又問。 “只能這樣了?!睙o鈺點頭。 結果,他們這一等,一直等到天亮,都沒見有人從里面出來。 床幔內,好似還有人在里面不停的運動,那垂下的幔紗不時一擺,便隱約露出了某些羞人的旖旎之色。 阿奴干算是所有下屬中,最膽大的人了。每日清晨,也都只有他敢進入花天佑的寢室,將這個陰晴不定又嗜血殘暴的王上叫醒。 但是今日,他還沒接近龍床,就不敢再繼續前行了。 從那幔帳內傳出的聲音,已經讓他自覺的退回到門外。然后,順手替里面的人重新關上了門。 “阿奴干,你怎么也出來了?”守了一夜的將軍本還對他抱著希望,可是如今看來,又失望了。 阿奴干瞪了他一眼,“不想殺頭的話,你可以直接進去?!?/br> 這花天佑的脾性,阿奴干算是最了解了。之前那么多侍姬,在那張床上待過時間最長的也不會超過一個時辰??墒侨缃襁@位……嘖嘖…… “但是我們真的有事?!?/br> “有事也得在這等著!”阿奴干不再理會,筆直的背對著門,微微垂下了眼。 時間一晃再晃,窗外的樹葉全都反射著白熾的陽光,可房內,卻還是沒有聽到有人走出的腳步…… 與此同時,在郊外的那片翠綠的林間,降黑馬車內也安詳的躺著兩人。 風千雪睡得深沉,她好像很久都沒有睡得如此踏實了。即便是在晨初醒來之時,看到他依然還睡在自己身旁,她就又將身子朝他靠近了些。 夢仿佛又在此刻回了腦海,她看到茫茫草原上他一人孤身在前方行走。她不停的追,不停的跑,想要趕上他,可伸手去抓的時候,他似乎離自己又遠了。 她有些生氣,他為何老是一人獨行,一人做決定。 于是她又加快腳步朝他奔去,甚至甩出披帛,欲纏住他??伤纳硇螀s在那披帛即將觸碰的時候,縹緲如煙的散去了。 第二次醒來時,他已經不在身旁。她的眼眶居然因為夢中的情景而顯得有些微微發紅,那對她而言,就是不好的預感??伤齽傄鹕砣フ宜?,就聽見馬車外傳來一男一女的聲音。 “你一定要記得在那天拖住雪,總之你不管想出什么方法,都不要讓她和我入宮?!?/br> “可我覺得這真的很難?!?/br> “青姨,拜托你了……” 他們的聲音很輕,而且還不是靠著馬車說的,但在這空曠無人的林中,還是能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 ------題外話------ 沒辦法,內容被刪后就剩那么多。 福利同樣上午再傳。密碼和上次一樣,還沒來領密碼的過來私戳我。 感謝會員lunaluna88tu、zanshiyuan、xbby0910的月票,zanshiyuan的評價票,和會員拉拉拉拉╮勾送的十朵花及888的打賞哦~么么。 ☆、第180章 今生為你,甘之如飴(附通知) 夜洛塵離開天女府的時候,天還沒有大亮。 只是他走得疲憊,就連背影,都變得黯淡無光。 集市上的人來來往往,根本不會有人注意誰或誰,只各自忙著自己手中的事。這天的陽光其實還算明媚,天空雖然有云,但并沒有將光線遮去太多。只是遠遠的,好像看見一抹暗黑的烏云,正緩緩的往這方壓了過來。 夜洛塵不出一會就拐到離集市最近的一片林子,才往前走了幾步,一口血便從胸腔中嘔了出來! 黑色的。 “你服毒了?”前方,突然奔過來一個人,是上官越。 他和司徒靜一早就等候在這里,卻沒想夜洛塵的出現比預計的時間還要晚了一些。 上官越直接伸手摸上他的脈搏,夜洛塵一手甩開,捂著胸口,走了兩步卻突然倒地。 “王爺!” 上官越和司徒靜兩人紛紛攙扶住他,眉間藏不住那擔憂之色??梢孤鍓m再次甩開了他們的手,從衣襟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陶瓷瓶子。 “這個,你們可以交給他了?!?/br> 他將瓶子朝上官越遞了過去。 上官越有些顫抖的接過,他原本還有話要問,可夜洛塵已經再次從地上站起,一步一步繼續向前。 “王爺,您完全沒有必要這么做……”上官越跟著起身,他剛剛把過了他的脈搏,知道那毒亦是和他之前服用的*散一起服下,所以才會侵入得如此的深。 然而夜洛塵沒有回答他,依然頑強的拖著步子在林間的路上緩慢行著,可幾乎每一步腳印,都在淌血。 “越,王爺他是……”司徒靜抓緊了上官越的手臂。 “他服了一種緩性毒藥,能在服用后一日之內不會發作,可是發作起來,會全身潰爛,從體表開始,慢慢爛到內臟……” 司徒靜聽后臉色煞白,“那你還不趕緊給他解開!” 上官越皺緊了眉,又朝前方喊了一聲:“王爺……” “沒有用,你解不了。你們覺得,我若服毒,還會給人解毒的機會嗎?”夜洛塵淡淡的彎起一抹笑,仰頭看那樹葉間隙外的蔚藍晴天。 偶有一束光暖暖的打在臉上,可射到心里,卻是涼的。 上官越還想上前,卻被他衣袖一揮,幾乎用盡畢生的內力,去分割他們和他的界限。 一層透明的結界,像城墻一般,擋住了他們前進的腳步。上官越只覺得他是真的瘋了!竟在這最緊要的關頭,繼續燃燒他的生命! 他這是在等死??! 只有他死了,那層結界才會破開! “越,我們撞開它!”司徒靜說罷,便將內力凝集于掌,直直朝那結界擊去! 上官越也沒有放棄,匯集內力,同樣朝那結界狠命撞擊! 夜洛塵再揮起另一只手,將體內僅剩的三層內力朝身后拋擲過去,加固了那層結界的阻擋之力。隨后,他又從口中吐出了一灘血,那抹黑色,已是變得愈來愈深。 剎那間烏云壓頂,風卷落葉,將地上的塵土紛紛吹散。他捂著胸口,只覺得那里,好疼…… 在這之前經歷的一幕幕,他這輩子,再也不愿意回想! 他寧愿扯破自己的皮,將碰過那女人的手狠狠剁下!碎成一塊一塊,讓它們不再屬于自己! 少頃,他又從衣襟中掏出一張折得有些褶皺的畫卷。 那是景澤之前畫了送給他的,簡簡單單的三個人。 回憶一幕幕,席卷了他的腦海。 ——“你這是在畫你的家人嗎?”那是她的聲音。 ——“是,但也不是!” ——“怎么是又不是?”她非常的疑惑。 而還沒長成的小鬼頭,卻擺出了一副正經沉穩的模樣。 ——“這上面,是師父、師母、還有景澤!這房子,就是我們現在住的地方。好看嗎?這是景澤送給師父的拜師禮哦!” 拜師禮…… 夜洛塵低頭重新看到這畫卷時,竟然忍不住笑了。那畫卷還撕缺了一角,而那一角,原本是風千雪畫的南炎睿。 ——“師父!徒兒一定會和你好好學武,然后幫你打敗情敵!抱得美人歸!” 景澤的想法如此天真,可是,卻字字句句溫暖了他早就落空的心。 只不過,愿望畢竟是愿望,憧憬永遠是憧憬,現實,卻是永遠也改變不了。 但是走到今天,他也覺得算值得了。 至少他還能用他自己的方法,去救她心中至愛的那一個人。他知道的,她不能沒有那個人。他不希望看到她傷心難過,也不希望她的孩子在將來生下以后,也和他一樣小小就失去了親人。 而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 他一邊走著,一邊親吻手中的畫卷。那唇上未干的血跡,不時沾污在畫中的小人身旁,他有些心疼的想要抹干,可是,終究無法拯救。 身后,司徒靜和上官越還在拼命的打破那阻隔他們的結界,可他卻已來到林中一塊高出的地方。俯首,前方便已是一處萬丈深淵…… 他“噗”的一聲,又吐出了一灘血! 好在那畫卷早就被他緊握胸前,以至于它沒有再被那猩紅沾污。隨后,他將它重新塞回衣襟,最后仰頭朝天空看去一眼。 視線中似乎又看見了他和她第一次在白皚山上相遇的那一場雪,灰黑的天空被那飄揚的白絮遮去了好大一片,幾乎無法讓人分辨那是白天還是黑夜。 然而,在那溫暖的,還隱隱跳動著火苗的洞xue中,他卻看到了那一襲亮眼的白衣身影。她如瀑的墨發垂在腰后,偶爾被風吹起,使得那發絲像柳絮一般揚了起來,好美好美,他仿佛在嚴冬看到了春天的降臨。 ——“我是來找雪女的,你是嗎?” ——“你認得這個嗎?這是我母親留下的遺物。她生前曾說雪女幫助過她,所以我……我就想來看看,她口中說的雪女,是不是真的存在?!?/br> 好像是上天注定,讓他在十七歲那年,初遇到她。 而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事便是,當雪后將她交至自己手中,囑咐他今后要待她好,永遠都不能傷害她時,他覺得能娶到她,這輩子就算是只有一天的壽命,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