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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之內,連攻草原八大部落,杜將軍曾經有過疑問,昭武的倚仗究竟是什么。一旦昭武勢頭過于強盛,他面對的將不僅是一個草原,還有整個大翊的疑心。 在這種情況下,他仍然攻下了草原幾大部落,并且要強勢斬殺無數人信奉的魔宗掌教。 昭武的倚仗,究竟從哪里來? 兩團火焰在李見青眼底熊熊燃燒,哪怕這是一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他也要活著將消息帶回去。 第124章 逃跑,向相反的方向 嵌滿寶石的彎刀,一瞬間光華四射。無數光線切割過空氣,筆直地漂浮在天地里。 風被光線勾勒撕扯著,呼呼地在耳畔吹響,相比華美得有些可笑的寶刀,那散落在無數光線里的氣息堪稱恐怖。 魔宗功法與道宗并不相同,相比道宗的靜水深流,它更講究磅礴氣勢與威壓。 葉三氣海輕輕震蕩起來,他提起刀,靜靜地站在風里。 無數絲線濺射到空中,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匯聚成一道刺眼亮光。 無數亮光匯集成一道亮光,穿過天地里的長風,筆直地朝葉三沖過來,就像天地里墜落的星芒。 周圍的矮樹、清風與野草,在此刻全部搖擺起來,發出若有若無的嗚咽聲。 那道光毫不留情沖破一切靈氣,輕描淡寫地落在天地里。 像是一把懸停在半空中的巨劍。 光亮停浮一瞬,微微向地面傾瀉,然后猛地墜落,緊貼著草皮向葉三沖去。 伴隨著光亮,無數野草被連根拔起,密密麻麻散布在天地里,幾乎化作一堵草葉的高墻。 有些時候,有些東西,并不是人力可以突破的。 比如境界的差別。 阿骨打輕輕吐出一口氣。 雖然眼前的男人早非當年闖入血瀚海的修士,但是他依舊有一些難以自抑的激動。 那么多年過去了,他從一個孩子長到了現在的模樣,也繼承了最為高貴的名字,卻依然不能抹去這個男人當初留給草原的陰影。 當年他提著這把刀,闖入血瀚海,這么多年后,他依舊提著這把刀,闖入漠北。 大薩滿說,他會帶著那把刀,帶來無窮無盡的血海。這個故事他不喜歡,這個寓言他嗤之以鼻。阿骨打明白一件事,草原之所以動蕩,就是因為他年年戰爭,年年摩擦,部落與部落之間,沒有一個能夠一統的君王。 現在他跟隨真正的君王,也想親眼看看,擁有同一個君主的草原會繁盛成什么模樣。如果有更遠的一天,他們還能夠率領鐵騎踏破三關,走向溫暖的南方。 當年留下的一切故事,都應該在今天了結。無論是迷失的掌教,還是李長空的轉世,他們當年死在了同一天,現在也可以死在同一天。 伴隨著吐息聲,他猛地攥緊手里彎刀,向前沖出一步。 手里的彎刀,一瞬間爆發出一道耀光,那道光極快,快得撕裂了風,周圍的靈氣被擠壓扭曲,像旋渦一樣,浩浩蕩蕩朝天上的光劍匯聚。 光劍裹挾著長風,毫無保留地降臨在葉三眼前。 無數靈氣往光亮中擠,幾乎形成一片靈氣的海洋,無法穿透。 葉三的斗笠猛地朝天空飛去,瞬間碎成無數粉末,他的馬尾在空中急速晃動,發絲根根飄揚在天地里。 只要他不退,必然被這道光劍一劈兩半。 阿骨打想看看,這個年輕人的骨頭究竟強橫到什么地步。在那些并不隱秘的情報里,這個年輕人永遠不會在戰斗里后退,他迎著刀光劍雨一次次前進,斬殺了清虛宗的大學官,也將掌教劈下了山崖。 想到掌教,他心頭的怒火再一次燃燒,圣教以強為尊,他可以容忍掌教死在道宗手里一次,但不能接受他接二連三輸在那個年輕人的手里。 光劍攜風而來,即將劈落在葉三臉上。他猛地提起刀,往后……逃。 他提著刀,猛地往后掠去,速度極快地……在逃跑。 不畏懼生死,并不代表要送死。阿骨打的信息如果再全面一些,就會知道這個年輕人比任何人都愛惜性命。 葉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在半人高的野草里瘋狂逃竄,背后的光亮仍然沒有停止腳步,阿骨打一瞬間憤怒已極。 臨陣脫逃是對于他這個戰士最大的羞辱。 他全心全意來戰斗,他的敵人在眼前狂奔逃竄。 伴隨著他的怒氣,天地里的靈氣再度凝結,被魔宗功法喚醒的靈氣迅速集聚,像大海浪花一樣,朝葉三轟隆撲去。 葉三的手里提著刀,他不可能永遠都跑得比風更快。那只握成拳頭的手指一直在急速彈動,只不過沒有人可以發現。 他的手指在勾勒靈氣游走的方向與節奏,身后的靈氣濃郁到幾乎爆炸,這個世上,能夠破開靈氣的東西,自然只有靈氣。 在逃跑到某一刻,他猛地提起刀,猛地扭頭劈了下去。 刀光一瞬間彈射到靈氣的海洋里,猛烈的反沖力將葉三反撲到半空中。他一刀揮完就地滾落閃開散落的光線,無數光絲貼面落地,在地上砸出冒煙的小坑。 刀光里,裹挾著精粹的天地靈氣。 那道刀光精準地劈在旋渦中心,阿骨打的光劍停澀一瞬,仿若被擊中命門一般,在空中顫了顫。 葉三提著刀,扭頭沖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