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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他惡狠狠的瞪了關凜一眼。 熊宇見狀,活動了一下關節,抱起粗壯的小臂,也沖著張德海做了一個充滿威懾感的神情。 “哼!”張德海大力的關上房門,氣沖沖的走了。 刺頭走了,屋內安靜了下來。魯正東揉揉太陽xue,他沖著關顧問抱歉道:“關顧問,我不是不相信你,但辦案子需要看證據,目前的證據確實似乎跟你有關系,本著避嫌的原則,這起案子不便讓你繼續參與,并且還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如非必要,不要離開自己的房間?!?/br> 這態度已經很客氣了,若是對待普通的嫌疑人,這個時候怎么也得傳訊審問了。 關凜也不好再要求什么,他有些煩悶的應了一聲:“那我回房間去了?!?/br> 關凜說完就走了,熊宇也跟眾人告辭了一聲,他的說法是:“我得瞧瞧那個老牛鼻子在搞什么鬼東西,可不能讓他隨便編點證據來污蔑關顧問?!?/br> 說完,就也走了。 張德海和熊宇這兩個聽不進話的炮仗都走了后,剩下的都是能好好溝通的人了。方建章和郝閑對視一眼,開口道:“魯局,你覺得還有什么疑點?” 張德海覺得魯正東那句話是偏袒,但是方建章和郝閑并不這么認為,魯正東向來是個很公正的人,他絕不會因為誰的什么身份就偏袒誰,他那么說,就證明他確實覺得有疑點。 魯正東用手示意了一下:“你們看苗鑫倒下的姿勢,以及周邊的環境?!?/br> “很平整放松,沒有戰斗過的痕跡?!狈浇ㄕ乱贿叿治鲋贿厗柫撕麻e一句:“郝主任,最先發現苗鑫出事的是你,你那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嗎?” 郝閑點點頭:“就是這樣,苗鑫似乎壓根連跟兇手戰斗過都沒有,就被對方撂倒了。但是……” 他沉吟道:“苗鑫昨天因為蠱蟲反噬受了傷,又被關顧問撲了下,但這兩者加起來的傷情卻也沒嚴重到讓他對敵人毫無還手之力?!?/br> “苗主任被害時,也是這樣,到底是什么樣的敵人讓他們連還手,乃至發出一點響動呼救都做不到呢?”魯正東問。 他自問自答:“我做不到這點,我也不認為世上有誰有這樣強的實力,我覺得有兩種可能?!?/br> “一,這個人隱匿的功夫很強,強到誰也察覺不到。但是這也不應該,我們這酒店里有這樣多的人,什么冷門的術法沒人涉獵?飛天遁地,怎么可能一個人都沒察覺到呢?” “所以我偏向二,這個兇手很可能是苗主任和苗鑫熟悉的人,而且就在酒店內,只有這樣的人不會令他們升起警惕,才能趁其不備一擊得手?!?/br> “而這個人,明顯不會是關顧問,他們祖孫兩人都對關顧問有這樣大的敵意,如果見到的是關顧問,他們一定會滿身戒備?!?/br> “魯局,你的意思是?”方建章和郝閑聞言都是一怔,他們一起向魯正東求證。 魯正東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我們之中可能混進了什么東西?!?/br> 第66章 關凜回房間后,坐在床上翻微信翻了許久,他倒也沒有特地翻找什么,他就是在重復打開顧懷山的對話框,片刻后關閉,然后再打開,再關閉,翻來覆去。 他對顧懷山好像有一種說不清的依賴,致使他一但有所不快就下意識的想要去跟對方傾訴,去尋得安慰。 就像在外受了欺負的小孩子第一反應是回家跟家長撒嬌一樣,幼稚極了。關凜虎著臉想。 他拒絕承認自己有這么幼稚,也拒絕承認自己對顧懷山的依賴性。他們兩個實力對比如此懸殊,一個是有妖王之名的神血狴犴,一個是普通人類,年歲的差距同樣巨大,要依賴也該是顧懷山依賴他才對,他才不要做那種一遇到事就回家告狀的撒嬌精。 他明明以前也不這樣的,在外邊打架受傷,他也就是自己忍著疼,從來不在關冷面前說。 但他會跟顧臨淵說。 對jiejie說不出口的話,對朋友似乎好開口一點,但……郎延和趙玄明也是他的好朋友,他卻也不會這樣,他會裝得又酷又拽,好似完全不怕疼的硬漢。 他好像是只會對顧臨淵撒嬌……不,不對,才不是撒嬌,他只是喜歡在打架受傷后去顧臨淵面前翻著肚皮打滾,并且讓對方幫自己順毛。 關凜鬧不明白為什么他唯獨在顧臨淵面前會這么幼稚,就像他此刻也不明白他為什么生氣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跟顧懷山說話。 但他知道他已經找顧懷山說過兩回了,雖然都沒說的太明白,但再來上一回,傻子也看出來不對了。 他打定主意要自己解決這件事,他并不需要依賴誰,他是能獨當一面,乃至為其他人提供依靠肩膀的成年男人。 再者說,即便他告訴顧懷山,顧懷山也做不了什么,除了憑白擔心。 所以關凜決定不說,但他總是在走神的時候下意識的去打開顧懷山的對話框,想說點什么,又在真正說出口前剎住車,及時關掉對話框。 如此反復,關凜深覺不能這么下去,如果他繼續這么無所事事,他一定會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說漏嘴。 他得做點什么。 但是能做什么呢?他來這里本來是開會的,結果會沒開成,撞上了這么件離奇的案子,還把自己弄成了犯罪嫌疑人,案子不能查,屋也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