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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陷入短暫的寂靜,陳平和郎二這兩人一腦門子霧水的旁聽發呆,關凜和葛子明郎毅等人則都在冥思苦想。 一時間只余顧懷山翻動紙頁的聲音在作響,將最后一樁案卷也翻閱完畢后,顧懷山用一副隨口想到的語氣,慢悠悠說:“那會不會是它并沒有作惡?” “怎么可能?”葛子明下意識的反駁:“已經死了十二個人了,說是罪大惡極都不為過,怎么可能說它沒有作惡?” 顧懷山不好意思的笑笑,為自己這個離譜的猜測抱歉:“我隨便說的?!?/br> 離譜歸離譜,但是……這句話倒是給了關凜一個靈感,他突然說:“殺人是作惡,但也可以不是作惡,得看殺的是什么人?!?/br>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幾人都愣了一下,陳平和郎二依然摸不著頭腦,但葛子明郎毅兩人卻都若有所思。 “我記得,這十二個受害人里邊,是有酗酒家暴,將兒子都賣了也要去賭的賭徒,也有不學無術靠搶劫和偷竊度日的街邊混混,但……”郎毅看向葛子明:“也有幾個是背景清白的成功人士,目前我們看到的資料是這樣?!?/br> “我叫人現在去查?!备鹱用髁⒖烫统鍪謾C跟局里的屬下們布置。 “如果這些人本身都是做過惡的人,那么除惡就算是替□□道,不沾因果,假觀音能夠仿冒的那么像就說得通了?!标P凜說著說著將視線轉向了陳平。 陳平兀自沒反應過來,但隨著室內幾人包括反應最慢的郎二都將視線轉向他時,他終于意識到,幾乎是跳起來反駁:“我沒做過壞事!你們不要冤枉好人!” 葛子明咳了一聲,出來打圓場道:“現在沒查清楚,也許這個猜測并不對,等會兒再說?!?/br> 其他幾個人聞言都暫時收回了目光,但葛子明說是這么說,在給屬下們發信息時,卻又附加了一條:“查查陳平的過去經歷?!?/br> 查那么多人需要點時間,一行人在客廳內等待著,過了差不多有四個小時,到傍晚六點,葛子明終于收到了屬下的回復。 時間太短,其實查不到絕對的證據,但他們也確實從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聞上,了解到受害者中的那幾名看似清白的人,背景都不太干凈。 比如那位職業光鮮名氣很大的有名律師,只要給錢,什么窮兇極惡的被告他都會幫著辯護和脫罪,并且常用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來顛倒黑白,強迫真正的受害者改口認罪。 又比如那位市內知名企業家,看起來人模人樣,私底下卻是個色中餓鬼,最喜歡玩清純漂亮的女學生,有為錢自愿的,也有不自愿被逼的,聽說還有人被他逼到跳樓。 無風不起浪,結合他們眼下對假觀音殺人規律的猜想,一切幾乎已經坐實了。 “說吧?!备鹱用魍狭税岩巫?,往陳平面前一坐:“你到底干過什么?” 其他幾人也虎視眈眈的圍住陳平。 “沒有!我一個普通市民,從小到大連雞都沒殺過,我能干過什么!”陳平大叫冤枉。 “十二個人,全都做過惡,搶劫偷盜的,家暴賭博的,顛倒黑白的,強|jian學生的?!备鹱用骰位问謾C,將屬下們發來的調查結果給陳平看:“假觀音殺人不沾因果,因為它是在審判,在替□□道,你是第十三個,你覺得你會是例外嗎?” 陳平啞聲了一陣,他自己都覺得葛子明這個說法很靠譜,但他隨即再次大叫:“我真的沒做過!不信你去查!” 葛子明已經查過了,確實查不到什么,陳平這個人被普通貫穿了一生,除了樣貌家世,上學時的成績也是那種最不引人矚目的中游水平,平??雌饋硪餐蠈?,就是膽小自私了一點,似乎跟行兇作惡這個詞完全沾不上邊。 但,警方檔案里是清白的,人本身未必就是清白的。 有些懸案或是干脆就沒有被發現的案子,兇手可一直在逍遙法外。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葛子明語氣強硬了起來,本來當陳平是個普通群眾,那當然得好聲好氣的對待著,結果現在發現這家伙可能是什么潛逃多年的兇手,態度自然不比之前。 “一,老實交代,乖乖配合,事后該上法庭上法庭,該坐牢坐牢,你會得到應有的審判,而不是這假觀音的私刑審判?!?/br> “二,你拒不交代,我們會使用一些特殊手段,調查出實情?!?/br> “什、什么特殊手段?”陳平瑟瑟發抖,但還是不肯說。 葛子明展唇一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壓箱底的符:“這符比較偏門,其實我很少用,今日倒是給你用上了?!?/br> 說著,就想將符紙往陳平腦門上一貼。 陳平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但心里害怕,立刻往后一躲。 他沒能躲成功,因為在葛子明動作的同時,郎毅就已經用他那沒受傷的手按住了陳平的肩膀,讓陳平坐在原地動彈不得。 而等符紙貼上后,他伸手去撕,卻撕不下來了,明明是脆弱的黃紙,此刻卻顯出一絲布匹的韌勁,扯也扯不動。 葛子明對著使勁想扯下符紙的陳平說:“別白費勁了,我的符我不給你解你扯不下來?!?/br> “而且你不要想說謊,這是連心符,你心里想的我能感覺到,我知道你說的是真話假話?!备鹱用饔痔统隽硪粡埻瑯拥姆?,往自己身上一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