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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陳平松口氣,他就緊接著道:“所以為了讓對方再現身,我們目前的計劃是從之前的受害者遺物里取一件觀音制品回來,然后用陳平,再引對方一次?!?/br> 陳平駭的當即大叫:“憑什么又是用我引?” “只能怪你長得討那假觀音的心,它就認準了你?!备鹱用鲾偸郑骸白蛱炱鋵嵨覀儧]抱多大希望它會來,結果它真的就來了,看來你魅力不小?!?/br> 陳平平平凡凡的活了二十五年,在單位和學校都是最不惹眼的那個,壓根沒談過戀愛,更沒被夸過魅力不小,但這回的夸獎并不令他覺得開心。他攥著手指糾結了一會兒,突然指著顧懷山道:“他不行嗎?” 剛剛郎毅和顧懷山的對話,他沒完全聽明白,但也大概意識到,顧懷山的體質比較特殊,容易吸引這些邪物。 一語落下,其他人還沒做出反應,被指著的顧懷山先笑了笑:“可以,用我引吧?!?/br> “不行!”關凜立即道。 他對著提出餿主意的陳平呲了呲牙,將陳平指著顧懷山的手指嚇得縮了回去,又轉頭擺著那張兇兇的貓臉看著顧懷山:“你瞎答應什么?” “對不起……”顧懷山垂下眸子,語氣低落:“我就是想幫忙……” 關凜想繼續兇,但看著顧懷山這副樣子,又兇不下去,只能板著臉不說話。 “誒,你別想著讓別人引了,我這么跟你說吧,那假觀音到底是什么來路我們都沒摸清,它對顧懷山有沒有興趣,也不一定,你是唯一的確定可以吸引到那假觀音的人,而且也是這十三起案子里僅有的唯一的幸存者,這事你責無旁貸,躲不了?!备鹱用髋闹惼郊绨虻?。 陳平仍然不愿意自己來當這個誘餌,有過昨天的經歷,他現在余驚未平,他指責道:“那你們不能努力摸清楚那假觀音的來路,摸清它到底喜歡什么樣的獵物嗎?摸清后找個能替代我的,你們公務人員,怎么總把我這個普通老百姓推到危險里?” 理倒也是這么個理,原則上,他們特調局不應該讓普通人涉險。 不過…… “特殊情況嘛?!备鹱用鳠o奈:“這樣吧,我們做兩手準備,其實昨天的交手我們也算是新掌握了一點情報,我今早派人去物證科取的那件觀音制品還在路上,估計晚上八點才能送到這兒,在這期間,我們再從頭研究一下案情,找到這觀音的來路,或者找到它挑選獵物的規律,只要能替代掉你,我們立刻讓你走,怎么樣?” 陳平勉強答應了。 葛子明招呼了一下郎二,讓他去樓下車里取案卷資料,郎二跑的飛快,三分鐘后已經叼著資料袋子跑回了樓上。 葛子明將茶幾上在之前打斗中被卷翻的杯子紙巾通通掃下去,然后將一沓厚厚的打印紙往桌上一攤,示意道:“十二起案子,都在這兒了,你們先看看,看完后再講,看看能不能發現些我們沒發現的?!?/br> 沙發邊的幾人除了已經看過案卷的郎毅,聞言都各自拿了一沓資料開始看,陳平看了沒幾頁就立刻將資料又放了回去,因為這資料上除了文字敘述,還有現場配圖,而且是不打碼的那種。那分離的尸首和血腥的場景,讓他難以抑制的想到自己可能會面臨的結局。 郎二看著這些未經打碼的照片也有些不適,聽說是一回事,親眼見著又是一回事,但想到他是特調局的一員,早晚會經歷這些,還是強忍著不適看下去。 關凜和顧懷山倒是沒有什么明顯不適的反應,關凜是見得多了,顧懷山則……見得也不少。他翻閱這些血腥的案卷,臉上的表情嫻靜的仿佛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后坐在陽臺上翻閱書籍。 他一頁一頁看,看的仔細,關凜則草草的看,胡亂翻了一通發現案情跟之前了解的都差不多,他也沒看出什么新花樣。 “這是隨機作案嗎?”他問。 葛子明斟酌著道:“這些案子,連陳平在內十三個受害人,有成功的企業家,律師,有街頭混混,酗酒賭鬼,也有陳平這樣比較普通的上班族,各個階層,互不相干,要么是隨機做案,要么是還有什么隱藏的共同點我們沒發現?!?/br> 在卷宗上找不到線索,關凜想了想,換了個思路:“你剛剛說那假觀音身上沒有半分邪氣?” “對,看起來慈悲普度,沒有半分邪物的痕跡,若非它要動手殺人,我甚至不會懷疑它是假觀音?!备鹱用髡f。 “為什么?觀音的法身具有神力,是不該被仿冒的?!标P凜沉吟著:“什么樣的東西可以偽裝觀音,還可以偽裝的那么像?” 關凜說到點子上了,葛子明和郎毅對望一眼,郎毅開口道:“我們今早分析過一次,尋常妖物是不可能有仿冒觀音的能力的,硬要說個例外的話,只能是這個邪物本身就很強,不輸于觀音法身的強,而且它跟觀音大概有一定聯系,或者說它寄附在跟觀音有關的物品上,才可以仿冒觀音的形象,并且在觀音制品中自由來去?!?/br> “但是這也有一個問題,”葛子明補充道:“即便它強到有能力仿冒觀音的法身,它身上那股子慈悲普度的氣質卻不該是仿冒的出來的,作惡多端的邪物或許可以隱藏自己身上的邪氣,但是蓋不住因果孽力,因果報應,孽債輪回,這是天判的,絕不能被篡改?!?/br> 這是葛子明和郎毅想了一早上也沒想通的問題,眼下擺到了關凜面前,他同樣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