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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坐以待斃,關凜決定去問問郎二的進度。 今天是九月三十,陰歷十四,距離滿月還有一天。算起來,關凜把調查劉玉燕的事交給郎二也有兩天多了,不知道傻狗有沒有取得什么進展。 關凜找到郎二的時候,郎二正窩在那個他常住的堆滿紙箱的巷子里,似乎在偷懶。 關凜一看就怒了,心說自己忙著跟狐貍勾心斗角,你竟然在偷懶,從圍墻上跳下來就是一爪呼上狗頭。郎二被拍的“嗷嗚”了一聲,關凜正要質問,只有一貓一狗的巷子里卻傳來了第三人的聲音:“這是什么聲音?” 關凜也想問,這是什么聲音?他往前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大概冤枉了狗,因為郎二看似趴在地上睡覺,實際上爪子里卻抱著東西,是正在視頻通話中的手機。 視頻對面的是一名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脖子上系著一條手工織的圍巾,相較于同齡人而言,她的模樣有些蒼老,膚色很黯淡,鬢角也有幾縷白絲,這明顯是個普通人類。 雖說是視頻通話,卻是單方面的視頻,郎二這邊看得到對面,對面卻看不到郎二,也就不知道,跟她在視頻聊天的,其實是一只狗。 真正應了人類那句話,你永遠不知道網線后的到底是人是狗,亦或是貓和狗。 第18章 “我養的狗在叫,我去看看,很快回來?!崩啥χ謾C對面的人道。 “奧,行,你去吧,我也去買杯水?!睂γ娴哪敲心昱嘶氐?,說完后,她那邊的視頻也黑了下來。 郎二撒完謊后,將麥克風暫時關閉,然后終于有時間來跟滿臉問號的貓解釋:“這是劉玉燕的mama?!?/br> 劉玉燕的mama?關凜的耳朵一動,瞬間猜到了郎二在做什么:“你加上了她mama的微信來打探消息?” 郎二點點頭,絮絮叨叨抓不住重點的毛病又犯了,將自己這兩天的行程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對關凜倒了個干干凈凈。 郎二去碰過運氣,兔子果然沒有再撞上樹,他也沒有再碰上任何有關情報的巧合,正苦惱時,一道靈光突然閃過狗頭,郎二想了個絕妙的注意,他不能當面問,還不能在網上問嗎? 于是他就叼著自己的微信號二維碼圖片,挨個去接近劉玉燕的舍友和朋友,以賣萌的方式讓這些女生加自己。 這些女生當然不知道微信號的主人就是她們面前這只狗,只以為是狗主人別出心裁的搭訕方式,心說這種搭訕方式也算有趣,狗主人應該也是個有趣的人,于是便都加了。 結果加上以后才發現不是那么回事,郎二給自己編了個小報記者的身份,說是要寫篇關于江城大學兩起失蹤案的報道,需要向她們打聽一些消息,他自己長相比較兇,擔心女生見了害怕不敢加微信,所以才派狗去。 女生們雖然有些失落,但也還算配合,將郎二想問的問題都認認真真答了,末了還不約而同的問那只狗是怎么訓練的,竟然還能幫你去要女孩子的微信號。 郎二怎么傳授訓狗大法的部分略過不提,反正他沒從劉玉燕的室友朋友身上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劉玉燕的幾個室友朋友的口徑都挺統一,都沒有發覺劉玉燕有喜歡過誰的跡象。 眼看著調查陷入了僵局,柳暗花明的,郎二今天正巧撞上了劉玉燕的mama,章霞。 張玲的父母老早就離婚了,并且各自組建了家庭,他們對于張玲這個女兒一向是不管不問的態度,知道自己女兒離奇失蹤后也就來過學校一次,之后再也沒出現,對女兒的生死可以說是毫不關心。 但是劉玉燕家不同,劉玉燕是單親家庭,父親早年病逝,劉玉燕跟母親章霞相依為命,母女兩關系非常好,知道女兒失蹤后,除了時不時詢問警方的進度,章霞還會自己出來找,印著一沓又一沓尋人的傳單,頂著正午的日頭,在大街上散發。 也不全是在學校附近,學校周邊的劉玉燕任何可能去的區域,她都會去找,找完了就在找過的區域再找一遍,今天她正好在學校附近,被郎二撞見了,于是郎二便以小報記者的名義加上了她,開始打聽消息。 聽到這里,關凜插話道:“打聽到什么了嗎?” “沒有?!崩啥骸拔也艅倖枎讉€問題你就來了,來了還打我……” 這個他確實應該委屈,畢竟關凜揍錯狗了,但關凜能承認嗎?堅決不承認。 “我就是跟你打聲招呼,”橘貓強詞奪理:“誰知道你反應那么大?!?/br> 郎二心想還不是你力道大我才反應大的,但他也不敢反駁,明明橘貓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很強的妖怪,但郎二在橘貓面前總是下意識的慫。 “她回來了,快點,繼續問?!标P凜見視頻對面的圖像亮了起來,立刻轉移話題。 “喔?!崩啥犜挼闹匦麓蜷_了麥克風,裝著記者的口吻,繼續問話道:“您女兒失蹤前有沒有什么異常?” 章霞原本正打開礦泉水的瓶蓋想要喝口水,但聞言卻停了下來,她做出一副思索的神情,隨后搖搖頭,用有些發白干裂的嘴唇答道:“沒有,小燕每天都會跟我通話一次,有什么事也會跟我說,她失蹤前那段時間,就跟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異樣的表現?!?/br> “那您女兒在學校里有喜歡的人嗎?”經歷過之前幾個問題的鋪墊,郎二終于切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