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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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晚默。 傅紹騫久等不得,知道她這人臉皮薄,現在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只能跟自己生悶氣:“掛了?!?/br> 結果切斷錢,聽到啵的一聲,很輕,卻他確實,聽到了,通話已經掛斷。 他臉上的笑容,卻沒有再回落。 忍不住起身,去了旁邊的臥室。 他現在在老宅,進的是傅縉言的臥室。 他沒有開燈,站在床邊,看到床上拱的像小白豬的小小身影,看了良久,才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額頭,幫他蓋好被子,然后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用微信傳給了唐末晚。 唐末晚那一聲輕啵,傅紹騫都聽得到,陸云深又怎么可能聽不見,惹來側目的同時,唐末晚已經將視線投向外面不斷后退的夜景。 手機里突然傳來提示音,點開,是傅縉言那白白的軟軟的像包子一樣的小白臉,她情不自禁彎了唇角。 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幸福笑意。 陸云深知道,她已經開始慢慢走出那片陰影。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但,事已至此,君子有成人之美,他已經做了這么多年的君子…… 唐家。 唐鎮遠和彭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中,唐鎮遠一直自以為建立的人脈與根基現在就像是大海中的孤島,沒有一絲一毫可以仰仗倚賴的地方。 唐鎮遠幾近癲狂,唐宛如人又找不到,唐家一夕之間分崩離析,同行公司開始追債,銀行的效率快得出奇,逼的他們三天之內還清所有的貸款,否則,就抵押房產,收繳公司。 原本玩的好的麻友現在干脆都不接彭媛的電話,簡直像是避如蛇蝎。 彭媛知道,這一切都是傅紹騫下得狠手。 當這個如豹子一樣優雅而危險的男人反應過來時,動作是迅猛而驚人的,根本不給人任何的招架之力。 唐家,大勢已去。 可是當年她那么做,也并不是出于全部的私心。 唐鎮遠急的氣的進了醫院,彭媛無奈之下,只好給唐末晚打電話。 唐末晚接到電話時還在參加研究討論會,足以容納數百人的多媒體教室,座無虛席。 燈光熾熱,她身邊坐滿了人,錢會長在臺上做專題報告,她根本無暇分身接電話,所以直接掛斷。 彭媛又打了好幾次,接連不斷的,陸云深小聲說:“要不然去外面接吧?!蹦居葐嵬?。 “不用?!弊詈蟾纱嚓P了機。 彭媛的心涼到了極點,終于放棄給她打電話。 唐末晚活動結束后,重新開機,就給外婆的看護打了個電話,又跟外婆說了幾句,確定外婆沒有大礙后,就沒給彭媛回電話。 現在除了外婆還能牽動她一點心思外,對彭媛,她已經失望透頂。 用餐午餐回酒店的路上,唐末晚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路邊,一個年輕mama正半蹲著給四五歲大的女兒系圍巾,一個大大的棒棒糖拿在女兒手里,女兒眉開眼笑,母親見了,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綻放出笑顏,這樣溫馨的場面,對唐末晚來說簡直就是奢望。 如果她的孩子還大,她一定也會是個好母親的。一定。 下意識的點開微信,看著昨天晚上傅紹騫發來的那張傅縉言的照片,照片上的孩子,安靜的睡眼,讓她恍惚覺得,這就是自己的孩子。 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呢。 可惜,一想起醫生當時說的那些話,她一顆心就沉下來。 她剛想從悲傷中抽身,周雨蒙的電話就來了:“末晚,你什么時候回來哪,沒忘記給我當伴娘的事情吧,回來了就陪我一起去看看禮服唄?!?/br> 唐末晚已經跟陸云深說了周雨蒙要結婚的事情,也親自給導師打過電話又延遲了五天的歸期,時間還算充裕,于是笑著答應:“等后天活動結束,我就回去?!?/br> “好咧,那我等你?!?/br> “嗯?!?/br> 與周雨蒙通話的時候,手機里已經收到一條傅紹騫的短信。 吃過午飯沒有,現在干什么。 他現在查崗查的可緊了,讓唐末晚有些哭笑不得,可這樣被人牽掛的感覺,真好。 她回:吃過了,正準備回酒店,你呢。 不出幾秒鐘,回音就到了:你猜。 她說:吃飯。 許久,傅紹騫給了兩個字:虐渣。 她一愣,沒反應過來,但想他可能在處理生意上的事情,也就沒有多問,然后他又告訴她:我已經給你訂了后天中午的航班,信息馬上發到你手機上,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 …… 真是歸心似箭。 三天。 對于大部分的人而言,也許只是生命中的曇花一現,不過眨眼的時間而已。 可是對唐宛如來說,簡直就是人間煉獄,不死也去了大半條命,現在不過是吊著一口氣罷了。 當她被兩個男人提著赤身從地下牢籠走出的時候,真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熾熱的陽光了。 她的神智已經不清,雙眼呆滯,滿身的贓物簡直讓人無處下手,驚恐血紅的雙眼看了就叫人不寒而栗。 駕著她的兩個男人都帶著手套,連多碰一下,都覺得恐怖。 “老大,人帶來了?!碧仆鹑缛缙撇嫉纳眢w被人嫌惡的丟在地上。 坐在首位上穿著黑夾克的男人,生著一張四方四正的國字臉,脖子上帶著一條粗粗的金項鏈,手上拿著兩個球隨意搓揉把玩著,盯著唐宛如那一絲不掛的身體,似笑非笑。 唐宛如勉強抬頭看了一眼上面的男人,被他眼中狠戾嗜血又殘暴到近乎赤裸的目光所嚇到,差點沒暈過去,望著周圍,站滿身強體壯的男人,唐宛如渾身顫抖,顧不得遮掩,只是驚恐的盯著他們:“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三天里,她喊破了嗓子,現在一開口,就是破鑼嗓,被刀子凌遲過似的,鈍痛鈍痛。 “我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知道你是什么人?!弊谑孜坏哪腥私谢⒏?,是城中最大賭場的幕后老板,表面上安分守己,私底下干的可都是殺頭的買賣。 不過虎哥為人仗義,黑白兩道通吃,倒也沒有惹出個什么大簍子,所以一直安穩的游走在地下世界里。 唐宛如聽著他的話,身體越加顫抖,是冷的,更是怕的。 他大手一揚,外面立刻被帶進來一個人瘦弱的男人,一把被踹倒著跪在她的身邊。 男人細聲尖叫著,那尖細的破銅鑼嗓,刺激著唐宛如的耳膜。 染成銀白色的頭發這幾天沒有打理,已經難看的跟稻草似的,那條緊身的長褲被硬生生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還有他身上那件紅色的中款英倫風衣上,布滿各種血漬。 他向來引以為傲的那張臉,被毒打的面目全非,臉頰高高腫起,說話都顯得相當吃力,看到唐宛如的那一刻,他驚恐的差點撲上來跟她扭打! 他今日所受的一切苦,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唐宛如嚇了一跳,往后爬了兩步。 虎哥叫人松了手,于是就看到一個男人對著一個渾身赤裸在地上爬的地方追著打,場面詭異而滑稽。 最后,他叫人把錄好的視頻,傳輸了出去。 看的還算滿意的話,就賞幾個鉆吧……哈哈哈 第194章 滿身風雨你從海上來 傅紹騫正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底下,是老太太陪傅縉言在底下花園里玩耍的身影,他坐在秋千上,晃蕩著兩只小腳丫。被高高甩起的時候笑的眼角都瞇成了一條縫,笑的更是要飛到天上去似的。 看的老太太在一邊心驚膽顫的叫著慢點慢點。 傅紹騫淡淡笑著,很慶幸小家伙并不粘糊傅成光和唐宛如。 電腦里傳來叮的郵件提示聲,他旋身,點開,首先聽到的唐宛如驚恐的尖叫聲,畫面無聲無息推進,最后是唐宛如被那男人追打的猶如喪家之犬的畫面。 直到畫面靜止不動,傅紹騫桌邊的手機就響起來。 虎哥在那邊笑瞇瞇的問:“傅總,還滿意不?要是不滿意的話,還可以繼續的,我們還有很多折磨人的法子。比如往人身上涂點蜂蜜,放在螞蟻堆里……” 光想想這樣的畫面,就已經非??植懒?,淡淡的笑聲從傅紹騫的胸膛里震動出來。聽得那邊的虎哥也摸不準他的心思,當下沒有立刻接話。 隨后傅紹騫便止住了笑意,吩咐:“還不夠,女人你們自己看著辦,別弄死了就行,至于男人,綁了,送到梅山西路傅公館?!?/br> 虎哥得令,聽出傅紹騫語氣中的陰狠,當即笑著應承:“好咧,絕不會叫傅總失望的?!?/br> 當天夜里。十點鐘多的時候,傅成光從外面應酬回來。 黑色奔馳無聲的停在鐵門外,正準備駛入宅門的時候。卻從暗處突然丟出來一個麻袋,筆直的砸在奔馳車子車頭前面,嚇的開車的司機急忙踩了剎車。 傅成光酒意微醺,現在已經全醒了,跟著司機下車查看。 麻袋里發出嗚嗚的響聲,里面的東西還會亂動。 司機大著膽子:“好像是個人?!?/br> “打開?!?/br> 司機蹲下身,飛速解開麻袋上面的繩索,幾乎是同時,一個男人的頭從里面鉆出來,嚇的司機連退了兩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麻袋里的男人鉆了出來,但是雙手在身后被反綁,嘴上塞了一團破布,銀白的頭發像雞窩一樣,在路燈的夜里里,透著瘆人的光。 傅成光眉頭深鎖,盯著不停嗚咽的男人,示意司機把他嘴巴上的紙團拿了。 司機拿下紙團下,隨意一撇,發現上面有字,展開后,頓時臉色大變,趕緊反手遞給了傅成光:“傅總,您看看?!?/br> 被揉的發皺的紙團上,只有一句話:你好,我叫xxx,我是唐宛如的姘頭。 傅成光沉悶的臉色,驀然黑沉的與身后暮色融為一體。 可憐的男人剛準備開口,就聽到傅成光陰測測吩咐司機:“愣著干什么,拉去喂狗!” “啊,不要啊,不要啊,是唐宛如勾引我的……跟我沒關系啊……不要啊……”男人驚恐的尖叫,可前面的傅成光,不為所動,背著手,慢慢踱進了屋內。 傅梓遙正躺在沙發上看書敷面膜,瞧傅成光走了進來,便聳了聳肩,一言不發朝樓上走去。 傅成光喊了她的名字:“梓遙?!?/br> 傅梓遙腳步微頓,站在樓梯口,動手拍了拍臉上面膜,似乎等著他開口。 可是傅成光沉默許久,最后只是擺了擺手,傅梓遙偏頭一甩,扎著的馬尾在空氣中劃出一個飛揚的弧度,就上樓去了。 第二天,就是老太太給的三天期限截止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