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書迷正在閱讀:兵甲三國、九尾狐貓、在修真界種田的龍、失業后決定靠裝貓生活、重生天才鬼醫、海參崴行動、民國小商人、穿越之繼室女、建國后,男主不準成精、國公女
“哪能啊,來,快進來,外面冷?!鄙讨斎绨阉M了店里,又對她說,“別商小姐商小姐這么見外,你跟紹騫一樣,叫我商姐吧,你坐一下,我去給你倒杯水來,或者咖啡?” “不用不用?!碧颇┩碚f,“水就好了?!?/br> 商謹如很快從內間端了一杯溫水出來:“謝謝?!碧颇┩砑泵旁谧雷由?,站起來雙手接過去。 那樣子,拘謹的像是一個晚輩看到長輩。 商謹如溫和的笑了笑,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又對她說:“別站著,趕緊坐吧,對了,上次我讓紹騫帶回去的那些衣服,你穿的還好吧?!?/br> 她說的是那些放在柜子里的風格濃烈的睡衣嗎?唐末晚瞬間鬧了個大臉紅:“還好,還好?!?/br> 商謹如看她的臉如熟透的西紅柿般,心下了然,卻也不再追問,而且看唐末晚的樣子也不像是來逛街的,她便循循善誘的開了口:“末晚,你是來找我的嗎?” 商謹如整個人頭透著一股子玲瓏的通透,唐末晚淺淺抿了口杯中水,潤了潤喉,又定了定神,才艱難的做出選擇:“是啊,商姐,不瞞你,我確實是有些事想問你?!?/br> 既然商謹如知道別墅里的化妝間,那一定也知道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問她,再合適不過。 商謹如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白色羽絨服,深藍色緊身牛仔褲又半垂著頭的女孩,眼底漾出一絲絲柔情來,她曾經也有一個meimei,如果當年沒走散的話,今年也該跟她一般大了,所以看唐末晚的眼神,越發溫柔,瞧她那為難的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鼓勵道:“你想問什么就問吧?!?/br> 鼓足了勇氣,唐末晚抬頭望入商謹如那如一剪秋水的黑眸中,熠熠生輝的眸子里帶著憐惜和親和。 “商姐,我想知道別墅里關于那個化妝間的一切,那是屬于誰的,為誰建的,現在她的主人又去了哪里,還有,跟傅紹騫,究竟是什么關系?” 商謹如一時有些錯愕,她沒想到這個柔弱的女孩子,骨子里卻是這么的堅韌,一口氣將所有的問題都問了出來。 微微有些頭疼,可臉上還是保持著柔軟笑意:“怎么不問紹騫呢?!?/br> “他出差去了?!碧颇┩韽纳迫缌鞯幕卮?,當然,還有她的不敢在里面,“不想打擾他?!?/br> “你倒是為她著想?!鄙讨斎鐕@了口氣,對著唐末晚不自覺又溫柔幾分,“你真是個懂事的小女孩?!?/br> 唐末晚將散落到額前的碎發撩回腦后,對商謹如的贊美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她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所有的答案。 最后,商謹如拗不過她,給了她寥寥數語:“那個化妝間是屬于一個叫韓夏朵的女人的,她跟紹騫,訂下了婚姻,已經到了談論婚嫁的地步,后來他們一起出國度假,但回來的只有紹騫一人,我當時問過紹騫,他只說她出去演出了,為期兩年?!?/br> 兩年。這就是傅紹騫兩年后必須要送自己離開的真相嗎? 因為那個女人兩年后就會回來跟他結婚…… 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她似乎還聽到了自己血管里血液凝結成冰的卡嚓卡嚓聲。 原來真的有那么一個女人。真相真是殘酷的讓人無法接受。 可不接受又能怎么樣呢。 她有些虛弱的扶著桌沿站起來,但是腳步虛晃的踏了一個空,幸好商謹如伸手扶了她一把:“沒事吧,末晚?!鄙讨斎缈此臉幼?,就有些后悔了,告訴一個才二十二的小姑娘這么殘忍的真相好像有些不地道,而且這事情要是傅紹騫知道了,還不知道怎么個反應呢。冬盡池才。 “沒事?!碧颇┩碚局绷松眢w,拿起自己的小包,指甲緊緊摳著上面黑色的漆皮,仿佛這樣就可以保護自己抵御風吹雨打不受傷害似的,對著商謹如堅強一笑,“那商姐,我還有事情,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做生意?!?/br> 商謹如還想說什么,唐末晚已經推開她的手,徑直往外走去。 望著她跌跌撞撞的背影,商謹如很是擔心,覺得自己或許真的錯了,就算她想知道,也應該由傅紹騫來告訴她不是嗎? 心頭亂糟糟的,怕唐末晚出事,她急忙拿出手機打電話。 第127章 宿舍樓下等待的人影 本來五分鐘就可以走完的一段路,卻讓唐末晚走了十多分鐘,她垂著頭,靈魂像是被抽干了力氣。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哭一場,哀悼下她才剛萌芽還來不及長大就已經被掐斷的愛情苗苗。 走出弄堂口時,外面的世界車來車往,這個世界也不會因為她的傷心欲絕而停止轉動或有任何的改變。 只是突如其來的剎車聲還是驚得她三魂丟了七魄。 站在口子上,堪堪看著一輛亮紫色的跑車沖著自己尖嘯而來,最后危險的停在她膝蓋前方不足五厘米處。 風吹起唐末晚散落頰邊的幾綹黑發,原本只是有些模糊的眼,突然滾落下兩滴晶瑩的淚珠,如兩顆斷線的珍珠。啪嗒,落在跑車前方的引擎蓋上。 開了敞篷的坐著一男一女。男人帶著黑色的墨鏡,大冷的天,卻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最頂上的幾個扣子還微微敞開著露出他性感的鎖骨,左手搭在車門上,露出的修長的左手小指上帶著一枚銀色的尾戒,在陽光下閃著灼人的光,卷起的袖口露出他白皙的胳膊肘,一張傾倒眾生的俊臉帶著幾分狂狷與邪魅。 與她認識的那張臉逐漸重疊起來。 透著前擋玻璃,遙遙對望。 傅子慕還沒動作,身邊穿著白色水貂受了驚嚇的女伴已經沖著唐末晚嚷嚷起來:“喂。你這個女人怎么回事,走路長不長眼啊?!?/br> 打扮的那么漂亮的一個女人,說起話來罵起人來,卻絲毫不含糊,身體還微微前傾滑出車子,對著唐末晚怒目而視。 不過可能是考慮到傅子慕在身邊,很快又放柔了音量,擺低了姿態依偎過去:“子慕,她突然竄出來,我好害怕呢?!?/br> “是嗎,我聽你罵人的聲音中氣十足的,一點不像受驚的樣子啊?!备底幽降读顺洞?。 靠在他身上的女伴一愣,隨即露出一副委屈的泫然欲泣的模樣:“子慕,人家是真的好害怕啊,不信你摸摸人家的心口。還在噗通噗通跳得厲害呢?!?/br> 說著,她就拉著傅子慕那優雅細長的手朝自己開了水貂,露白花花大片幾乎的胸口摸去。 唐末晚穩了穩心神。眼中露出淡淡的鄙夷之色,抖了抖發顫的腿兒,正打算轉身離開,豈料傅子慕突然推開了那女人涂著漂亮鉆石美得驚心動魄蔥白小手。 這個女人也不是上次她在商場內遇到的夏舒。 傅子慕身邊的女人真是如衣服五花八門種類繁多。 被推開的女人驚訝看著傅子慕下了車,急忙也跟了下來。 唐末晚抖著篩糠的腿剛一轉身,手腕卻被人拉住了?;仡^,是傅子慕那精瘦的手臂緊扣著自己,唐末晚甩了甩,卻沒甩開,于是蹙緊了眉頭:“放手?!?/br> 那女人也圍上來,看傅子慕動手拉唐末晚,十分的吃味:“子慕,你干什么呀,這個女人那么難看,趕快放開她了?!?/br> 傅子慕淡淡掃了那女人一眼,眼底森冷寒意叫人不敢造次,再也不敢多話的退到了一邊,然后又對唐末晚道:“我車撞了你,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下?!?/br> 那邊的女人一聽這話,又急了:“子慕,你今天可答應了要陪我看電影的啊,而且我們也沒撞到這女人啊,她看起來一點事情也沒有?!?/br> “是啊,”唐末晚甩開他的手,與他拉開距離,言辭冷淡,“我沒事,不用去醫院?!?/br> 可是手剛一甩開,傅子慕又如魅影般纏了上來,沖著唐末晚露出那種討打的痞子般的邪笑來:“你沒聽說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嗎?那你肯定也有啊,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吧,萬一真有什么好歹,過了這村兒我可就不負責了?!?/br> 唐末晚態度很冷:“不用你負責?!?/br> “那可不行,不檢查檢查萬一真有點好歹,小叔不放過我怎么辦,我難辭其咎啊。走吧,小嬸嬸!”他玩世不恭的臉色帶著深沉的冷峻,完全不給唐末晚反悔的機會,硬是將她拽上了車。 這一次,唐末晚沒能那么幸運的逃脫。 而站在車邊的女人,已經跳腳,因為她的位置已經被唐末晚占據,傅子慕甚至連一個眼角的余光都沒留給她,桀驁的直接開車走人。 唐末晚在超過二百碼的車速上很難掙扎,更遑論逃脫,凌厲的寒風迎面而來,吹的她眼睛生生地疼,眼淚很快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用手背一擦,可沒一會兒,又濕了。 傅子慕瞥了她一眼,伸手一按其中一個按鈕,頂篷緩緩合攏,敞篷跑車很快嚴絲縫合,密閉的空間阻隔了外面幽冷的空氣,唐末晚的胸腔和眼睛都不在那么難受。 可是這么小的空間里,觸手就可碰到他的手腕,唐末晚盡量把身體往旁邊縮,似乎這樣就可以離他遠點兒,也就安全點。 傅子慕扭頭哂了哂,漂亮的如流線型的唇色間夾雜著微微的無奈:“你不用躲這么遠,我就是送你去醫院而已,上次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是我不好,你的腿,沒事了吧?!?/br> 說起這個,雖然不如當初那般疼了,可現在天氣濕冷,難保不會有寒氣入侵,謝依人竟然還體貼的發了一次短信提醒她要再去一趟中醫館。 她本來也是打算去醫院看看彭媛的,這會兒聽傅子慕這么說,眼神復雜的瞅了他一眼。 他臉上表情如常,右手握著方向盤,稍稍挽起的衣袖,露出他白皙而修長的手臂,愛馬仕的皮帶勒在他的襯衣上,隱隱勾勒著他胸膛蔓延至腰側的迷人線條。跑車車身狹窄,可他那兩條修長均稱的腿依然大刺刺的伸直了,陪著他臉上吊兒郎當的神情,也自有他無與倫比的勾魂奪魄的魅力。 無怪乎女人對他趨之若鶩,平心而論,他也確實有這樣游戲花叢的資本。 傲人的家世,俊美的外表,闊綽的出手,滿足了所有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的癡想。 可她還是不喜歡他。雖然之前做好了當朋友,如果沒有停車場那件事情,或許他們也真的能做個普通朋友,可在唐末晚的骨子里,傅子慕的瀟灑已經被劃入隨便和下作之流。 盡管這樣想很不厚道,可她也管不住自己的這種認知范疇。 而如今傅子慕已經開口道歉,她夠大方的話,就不應該再與他計較了。 思慮良久,她緊握著車門的手,稍稍放松,原本泛白的指尖,好不一會兒才有了微微血色。 傅子慕終于將車速降了下來,以正常速度行駛在馬路上,不過唐末晚有心事,沒有開口的意向,傅子慕緊抿著兩片薄唇,倒也沒打擾她。 后來,還是傅子慕再度開口問:“我聽說傅梓遙住在小叔那里?” 唐末晚扭頭,金色麥浪般的陽光透過車窗照在他看似棕色的發上,其實中間還夾雜了幾根挑染的紅色,年輕而輕佻,倒是非常的適合他,她勾了勾唇,用淺淡的語氣回答:“是啊,你打算接她回去嗎?” 傅子慕像是聽出她語氣中的抱怨:“怎么,覺得她礙事了?想讓我把她接回去了?” “神經?!彼龘]了揮手,眼神繼續瞥向窗外,他卻在那里自顧自道,“被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 她知道如果繼續否認,只會惹來他更多的嘲笑與譏諷,后來干脆順著他說:“是啊,她很礙事,老說一些讓我不高興的話,看著就煩,你把她弄回去吧?!?/br> 她按了按太陽xue,其實這何嘗,不是她內心那點小小的齷齪的想法。 對傅梓遙,真的喜歡不起來,比討厭傅子慕更甚。 傅子慕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接,一時倒怔了神。 唐末晚也覺得自己可能說的過分了,不再起唇。 “她都跟你說什么了?”傅子慕神色凝重,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能讓你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她對你刺激不小?!?/br> “你們兩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你說,她會說些什么呢?” 這一次,傅子慕扭頭,深深看了她一眼,狹長的雙眸中有很多復雜難言的情緒,唐末晚心里堵得難受,好似這樣的口不擇言可以讓她緩解一下那焦躁的情緒,但被他看的,心底發怵,急急別開了頭。 傅子慕其實是個很聰明的人,察言觀色這一套學的很精,很快,就猜出了她話語的深意,并且她的話頭挑起:“她跟你說小叔過去的事情了?” 唐末晚心頭突跳,原來,他們都知道,只有她一個人是被蒙在鼓里的傻瓜嗎? 傅子慕忽然覺得有點煩躁,打開天窗斜著嘴角姿態輕佻:“這樣就受不了了?那如果正主兒出現在你面前,你豈不是要抓狂?” 唐末晚如鯁在喉,想辯駁,卻說不出話來,因為他說的很對,正主兒還沒出現她就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等那個叫韓夏朵的女人一出現,她是不是會陷入瘋癲? 細長的指甲掐入白嫩的掌心,剛巧包里的手機響起來,她急急松手,卻發現指尖的頂端沾染了絲絲血漬,急忙接電話,張曉曼在那邊著急道:“末晚,你人呢,怎么不在咖啡廳?” 掃了眼身側的傅子慕,唐末晚輕聲道:“對不起,曉曼,我媽醫院有點事情,我來醫院了,你面試完了嗎?自己先回去可以吧?!?/br> “那行,你沒事就好,我先掛了?!?/br> “嗯?!?/br> 放下手機的同時,車子已經近了醫院停車場。 傅子慕還沒停穩車,唐末晚已經伸手去推門。用力開了幾下,車門被紋絲不動,是傅子慕上了鎖。 等他把車停穩,見他還沒有開車門的意思,唐末晚便有些急了:“傅子慕,你又想干什么!” 質問的口氣是她自己也沒想到的嚴厲,也許潛意識里,還是將傅子慕與危險兩個字劃上了等號。 傅子慕聞言幽幽轉過頭,左手胳膊在擒在車門上,手指卻撫著自己的下巴,眼神認真而深邃,在地下停車場隱隱綽綽的光線里,他的臉部輪廓線條是從未有過的清晰。 兩人都沒有出聲,只有清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唐末晚咽了咽口水,突然害怕他這樣筆直的直透靈魂的注視:“開門吧,我要去看我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