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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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紹騫給她發來信息,她沒有回,直接就刪除了。她就像一朵被抽干了水分的玫瑰花,急速的凋謝。 她要怎么跟一個在他心底生根發芽的女人去斗,去爭。 原來,他不是不會愛,不是不喜歡女人,只是,把所有的感情都塵封在了一個離開兩年之際的女人身上。 也許傅梓遙是對的,她只是他情感空窗期的一個慰藉,只是他寂寞無聊時用來打發閑暇的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罷了。 這半年來,她跟傅紹騫的種種糾葛忽然令唐末晚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他們的生活圈本來就是兩條互不相干的平行線,沒有辦法產生任何的交集,無論她或者他怎樣努力嘗試去融入彼此的圈子,結果還是如周雨蒙所說,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蒙頭躺在床上,要是可以這樣一睡不起就好了。 她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整整睡了十八個小時。 周雨蒙害怕她生病了,爬上與她緊挨著的床頭床尾的阮玉苗的床,透過鐵欄拉扯她緊蓋著的被子:“末晚,你醒醒,醒醒……” 被子被毫無預兆的拉下,白光仍是刺得唐末晚緊閉著雙眼,下意識的又拿被子來遮蓋,可她憔悴的臉色與那紅腫的雙眼還是嚇了周雨蒙好大一跳:“末晚,你干什么啊,你眼睛怎么那么腫,你哭了?” 唐末晚嗯了兩聲,搖了搖頭:“沒有啊,就是昨晚上躺被窩里看小說,看得很感動,可能是哭了吧,我也記不得了,你別管我了,讓我再睡一會兒?!?/br> “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你都睡了那么長時間了,看小說而已,用不用這么拼命啊,趕緊起來,我們去吃飯?!敝苡昝绍浤ビ才?,非得把唐末晚從床上拽起來。 唐末晚拗不過她,只好答應起床陪她一起去吃飯。 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著蓬頭垢面紅腫了雙眼連整張臉看起來都是浮腫的自己,唐末晚萬分嫌惡的撇了撇嘴。 她真的不記得自己哭了,如今眼睛酸酸脹脹的,卻是真的掩飾不住哭過的痕跡,就連剛剛下床時,隨手一摸,也發現枕巾都是濕的。 那她是在夢里哭了一夜嗎? 周雨蒙在外面敲門,唐末晚拍了拍自己的臉,勉強自己露出微笑后,又把頭發盤起,扎了個花苞頭,看起來人精神很多。 打開門,周雨蒙已經在那里唉聲嘆氣:“看個小說而已,瞧瞧你,這副樣子走出去,人家還以為你失戀了哭了一晚上呢?!?/br> 唐末晚不語,打開門,卻看到隔壁房間的張曉曼正好也出來。 周雨蒙開心的打了招呼,張曉曼看到唐末晚時臉上有那么一瞬的不自然,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詢問道:“你們也去吃飯嗎?” “是啊?!敝苡昝傻?,“你也去?那一起吧?!?/br> 張曉曼點了點頭,她們一起到樓下的紅房子吃米線,周雨蒙看前面排隊的人比較多,便道:“你們兩去坐著占位置,我去排隊,到時候好了叫你們過來拿?!?/br> 唐末晚點了點頭,張曉曼在她的對面落座。唐末晚興致不高,說話也顯得無精打采的,張曉曼盯著她浮腫的雙眼,關心道:“末晚,你怎么了?氣色這么差?是不是跟……”她本想說的話,因為想起傅紹騫那警告,又悄悄咽了下去。 唐末晚看著張曉曼,想起她與沈南風的過去,不也是因為門不當戶不對而遭遇了家庭的反對最后無疾而終還白白賠上了一個孩子無辜的生命嗎?一想到這里,心口就難受的不能自己。 唐末晚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與她成了同病相憐。 “哎,沒什么?!碧颇┩韲@了一口氣,終究也不愿意多說什么。 放在桌邊的手機剛開機,就有幾條短信和幾個未接來電。 想起在醫院的彭媛,她不由愧疚,但是這些短信和電話里,都沒有那人的,心情又low幾分。冬團團巴。 這才想起來其實他昨天有發過短信來的,只是自己沒回而已。 正想著,手機卻突然嗡嗡震動起來。 一看到上面那長長的數字,她就知道,到底是何人打來的。 手機一直響著,她遲疑著沒接,張曉曼奇怪的看著她,她抿了抿嘴,周雨蒙卻在那里喊:“好了,曉曼,你過來幫我端一下?!?/br> 張曉曼說了聲那我先過去,唐末晚再看手機時,那震動已經停止,閃亮的屏幕上只有一個未接來電的提示。 她握著手機,內心掙扎不已,周雨蒙和張曉曼已經端了米線過來,她只好先把手機收起來。 心不在焉的吃著米線,又聽張曉曼說:“末晚,我最近投了幾份簡歷找工作,你有空的話,能不能陪我去面試啊?!?/br> “面試?好啊?!碧颇┩頊\笑著回答,吃了幾口,卻發現沒什么胃口,再好吃的東西現在在她嘴里,都是味同嚼蠟,想著手機里的那個電話,她放下筷子站起來,“我肚子有些不舒服,雨蒙,曉曼,我先回寢室去,你們慢慢吃?!?/br> 好吧,她就是沒什么骨氣,一回到寢室,便斟字酌句的給他回了個信息:昨晚手機沒電了,忘了充上,剛才又去吃飯了,現在剛回寢室充上電,你忙完工作了嗎? 很快,短信回復進來,簡短的一個嗯字后面還追加了一句,你媽怎么樣了。 還好,唐末晚回答,有一點點嚴重,不過已經做完手術上了鋼板,現在要臥床修養。 哦。他的回答總是如此短促。想打電話,可又害怕嗓音會出賣她最真實的情緒,只有拼命壓抑著。 手指卻下意識的將編輯好的短信發了出去:工作累嗎?什么時候才回來呢? 這一次,手機安靜了好久都沒有回復。唐末晚以為是自己管的太寬了,心底澀澀的,突然,屏幕又亮了,盯著屏幕上方簡短的幾個字,她被歡喜與苦惱兩種情緒包圍著,下意識的啃咬著自己的指甲,悲傷間又充斥甜蜜,最后忍不住傻傻的笑出來。 你想我了嗎?屏幕上面,就只有這短短的五個字。卻無端的讓她想象他發這個短信時,究竟是什么樣的情景。是因為他也在斟字酌句,所以用了這么長的時間嗎? 如果這話是親口從他的嘴里問出來,又是什么樣的情景呢。 唐末晚抱著手機,陷入了苦思冥想的臆測中。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該怎么回呢,是想,還是不想? 想說不想,可最終還是聽從了內心的聲音,只是回答的比較含蓄:一點點。 一點點想還是一點點不想?這一次他追問的很快。 唐末晚真的不知道如何啟齒,這次是真的耽擱了好長時間,身體又像是在做一場戰爭,甜蜜與憂愁如影隨形,然后,他的電話又來了。 她害怕時間長了他又掛了,只好趕快接起,但同時也極快的隱藏好自己的情緒,她才喂了一聲,傅紹騫已經在那邊問:“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 “沒有吧,已經馬上接了啊?!?/br> “是嗎,感覺過了好久?!?/br> “哪有?!笔种咐@著掛在床邊的一串流蘇風鈴,聽著悅耳的鈴鐺聲,好吧,她還是被他深沉沙啞的男性嗓音給蠱惑了,唇邊不自覺的漾起一絲微笑。 “那就說說看吧,那一點點是什么意思?!彼p柔的嗓音近在咫尺,像一根羽毛輕輕sao動著她的耳朵,惹得人心底癢癢的。 唐末晚開始裝傻充愣:“什么一點點啊?!?/br> 傅紹騫的笑意似乎隱隱傳來:“如果你忘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一遍,你是一點點想我還是一點點不想我?” 心跳陡然漏了兩拍,唐末晚看著掛在書桌上的那面小小的圓鏡里映出自己嫣然緋紅的臉龐來,突然覺得自己真是不爭氣,可還是無法抑制這種甜蜜的沖動。 書上說:沖動是一種無力的情緒,在情緒沖動時會做出使自己后悔的事情來,也許前一秒的興致勃勃就釀成了下一刻的后悔莫及,沖動是魔鬼,往往會將自己的生活變成煉獄。 她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是不是會變成煉獄,可是這一刻的沖動,她不后悔,她聽到自己任性的說:“如果你可以立刻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告訴你,我沒有一點點不想你?!?/br> 我是真的真的,很想你。 第126章 兩年之約 傅紹騫是去出差的,又不是去旅游的。 哪能因為她一句立刻出現在她面前就真的出現在她面前。 她還沒有天真到有這樣的奢望。 只是心頭的那些隱患與疑慮也沒有消去,雖然這一刻很想問他有關那個小嬸嬸的事情,但考慮到他的工作。她還是忍住了,愉悅的到了再見后,坐在椅子上發呆。 周雨蒙和張曉曼吃過飯也回來了,周雨蒙見她坐在椅子上,問道:“肚子舒服點沒有?是不是胃不舒服啊,你都沒怎么吃東西,也許你搞錯了?!?/br> 唐末晚摸著干癟的肚子,無奈點了點頭:“有可能?!?/br> 周雨蒙翻箱倒柜的,最后找出一包餅干來:“來。還是吃點墊墊肚子吧?!?/br> “嗯?!?/br> 唐末晚接了餅干,張曉曼站在旁邊,似乎欲言又止:“怎么了,曉曼,”唐末晚問她。 張曉曼嘆了一口氣:“你身體不舒服啊,本來還想叫你陪我一起去面試的,那我自己去吧?!?/br> “哦,沒關系?!碧颇┩硎帐昂眯那檎酒饋?,“沒大礙,我下午也沒事,我陪你去吧?!?/br> 周雨蒙已經過上了標準的腐宅日子:“你們去吧,我繼續看電視。我得趕緊追上才可以?!?/br> 唐末晚點了點頭,拆開餅干吃了幾塊,張曉曼回寢室去拿了包,兩人朝學校門口的公交站走去。 期間,張曉曼從包里拿出一個農業銀行的信封來:“末晚,這里面有三千塊錢,算是你剛剛幫我教的學費,以前我爸的那些醫藥費,我也會慢慢還你的?!?/br> “不用還我!”唐末晚知道她的難,急忙給她推了回去,“你需要用錢你就先拿著用啊,我不著急,這些都是你剛剛打工賺來的吧?!?/br> “嗯?!辈贿^自從上次發生那樣的事情后,張曉曼已經辭去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工作。 唐末晚安慰她:“真的不用這么著急,不是來日方長嗎?等你找好工作穩定下來再說吧?!?/br> 她們已經走到公交站。剛好公交車來了,于是張曉曼把錢收進袋子里,跟唐末晚一起上了車。 此時的公交車比較空。座位比較多,兩人找了個就近的位置坐下來,唐末晚又問張曉曼:“你要去哪里面試啊,什么工作?” 張曉曼拿出公司的簡歷來,厚厚的一沓,唐末晚不禁驚訝:“怎么那么多?!?/br> 她隨手翻了翻。指著其中一家說:“哦,是這家公司,招文秘,工資還不錯,我想去試試?!?/br> “文秘?跟你的專業根本不對口啊?!?/br> 張曉曼想找的工作真的是五花八門,不但有文秘,財務,助理,還有聯絡員,保險推銷員,幾乎囊括所有工種。 嘆了口氣,張曉曼回答:“我們專業對口的工作哪那么好找啊,醫院的資源是有限的,實習他們可以要你,但真的工作了,哪那么容易,還是曉晨好啊,進了陸醫生的診所?!?/br> “對啊,你可以去陸醫生那里試試啊?!碧颇┩碛X得自己要考研那陸立風不要她情有可原,可張曉曼不同…… 誰知張曉曼卻搖了搖頭:“我已經給陸醫生發過簡歷了,但他以最近診所不招人回絕了我,我想我當時發生的那些事情對他多少有些影響的吧?!?/br> “……”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張曉曼。她更沒有資格去批判陸立風,任何一個掌權者,都會從自身利益出發去考慮,而不是慈善家。 張曉曼新應聘的公司在鬧市區一座大廈內五樓。公交車在一條小弄堂跟前經過時,她忽地撲扇了幾下長長的睫毛。 下車后便對張曉曼說:“我就不陪你上去了,我在這里的咖啡屋等你可不可以?!?/br> “嗯?!睆垥月矝]有勉強,“那我先上去了?!?/br> “行?!币姀垥月M了電梯后,唐末晚沒有去那邊的咖啡屋,而是走向了那邊的弄堂。 弄堂兩邊精致的櫥窗后衣服玲瑯滿目,但是店內大多數只有寥寥無幾的幾人,與另一邊的繁華熱鬧格格不入。 這可個地方,也是那些簇擁繁華的人不會進來的,一條道路劃出的是兩個世界。 沒走多遠,她就來到其中一家內衣店的門口。 商謹如正站在貨架前整理貨柜,唐末晚從遠處走來時,她就透過透明的玻璃櫥窗看到了她,等唐末晚走近,她已經笑盈盈的站在門口迎接:“唐小姐,你來逛街?” 商謹如今日穿了一件深紫色v領緊身毛衣,腰上隨意系了一條水鉆,黑色的絲襪應該是最先踏入春天的一撥時尚潮人,腳上穿著一雙松白厚實的棉拖,頭發高高挽了個髻,又有幾綹隨意松散在鬢邊,蔥白的手指上沒有任何的綴飾,一如她化了淡妝卻清麗脫俗的氣質,明明是見慣風月的女人,為人處事卻優雅的如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蓮。 她眼中溫和的善意稍稍撫平了唐末晚的不安,唐末晚握著身前的黑色小包,朝她笑了笑:“商小姐,沒有打擾你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