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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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沒看到她的遲疑:“腳疼走不了?那我抱你?!?/br> “不是,學長,我……”她躊躇著顯得相當為難。 陸云深已經懶腰將她抱起,直接走入了大堂,又不由分說拿白金會員卡開好了房間,唐末晚想阻止,但他已經看穿她的心思:“末晚。你想住酒店我也不反對。但必須住在這樣安全的地方,要不然我是不會走的?!?/br> 唐末晚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他拿了房卡,她掙了掙,表示可以自己下來走。 陸云深卻不讓:“你的膝蓋已經腫成這樣,說起來也都是我的錯,你給我個機會贖罪吧?!?/br> 他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極淺,可唐末晚就是知道,他是真的在笑。不像傅紹騫,笑的時候太少,總是板著一張臉。就算笑,也是冷笑的成分居多,看了就讓人生氣。 不知為何心思又跑到傅紹騫身上去了。唐末晚生了一肚子悶氣,不想將這種情緒傳染給陸云深,所以趕快收斂了心神。 進了電梯,錚亮的梯壁映出他擁抱著她的身影,她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親密的有些過分了。 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跟陸云深的親近,卻沒想過真的實現時,自己會是這樣的心境。 她一抬眼,就看到了他堅毅的下巴,光潔的看不到一絲胡渣,喉結突出,有輕微的上下滾動,唐末晚這還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打量她,他總是將自己收拾的這般干凈氣度又矜貴,那些年少的美好,忽然間在心口涌動,陸云深無形間為她撐起了一個避風港,突然又讓她覺得慚愧,默默垂頭。 萬豪的電梯絕對是唐末晚坐過的最快最平穩的,不出十秒鐘,竟然已經到達了十幾層。 陸云深抱著她大腿一邁走出電梯,低頭詢問:“怎么了?” 她搖頭,他已經走到房間門口刷了卡,將他抱到了床上。 陸云深是她第二個如此親近的男人,而且還是她暗戀了這么多年的男人,若說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那真的是騙人的,至少,他還是個男人,最起碼的羞澀和避諱她還是有的,而且這么晚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另外一個異性相處。 陸云深放下她后,立刻打電話叫前臺送了一個醫藥箱上來,唐末晚屈膝坐在床上,他幫她拉上窗簾,調好了空調溫度,并找了睡袍給她:“晚晚,你要不要先洗個澡,我幫你處理下傷口我就走?!?/br> 唐末晚臉一紅,下意識朝洗手間望去,還好,這個衛生間有簾子,只是,她還是搖了搖頭:“學長,我自己可以了,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你別搞的這么緊張,你先走吧,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下?!彼粗加铋g的倦色,沒有再堅持,“那你有事打我電話,我先走了?!?/br> 醫藥箱送了上來,陸云深幫她放在電視柜上,唐末晚點點頭,示意他安心,看他離開后,整個人疲憊的往大床上一躺。 原本只是想稍微休息一下,誰知竟然就這么睡了過去。 謝依人是昨晚上去找謝明堂的時候聽他打電話才知道傅紹騫住院了。 翻來覆去了大半夜,天還沒亮的時候她就按捺不住的偷溜出了門,在護士臺查詢了傅紹騫的病房后,就直奔而來。 可是門剛一開,她就被撲面而來的濃烈煙味嗆得退了出來,在門外劇烈咳嗽起來。 傅紹騫聽到開門聲,慢慢賺過身子,眼中還燃起一點像手中的煙蒂一樣的亮光,聽清謝依人的抱怨后,那光亮就逐漸黯淡,熄了手上的煙蒂,他推開窗戶,等煙味消散了好一會兒后,才拉開門讓謝依人進來。 一夜無眠,讓傅紹騫看起來特別憔悴,盡管他衣衫整齊,頭發也絲毫未亂,可眼底那烏黑的倦意是騙不了人的。 嗆人的煙味差點逼出謝依人的眼淚來,如今看傅紹騫的樣子,更讓她痛心疾首,推開他進入房間,環伺四周,她不由跺腳:“唐末晚呢,為什么她不在這里陪著你?!?/br> 沉靜了一晚上,結果聽到的一句話竟然是唐末晚三個字,傅紹騫感覺太陽xue突突跳,隱隱作痛的厲害,淡淡的回應謝依人:“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謝依人氣的跺腳:“我聽說你住院了啊,著急的一晚上沒睡,當然要來看看你了,可是為什么沒人在這里陪你?”看著煙灰缸里那靜靜躺著的十幾個煙蒂,謝依人的眉蹙的打了死結,“紹騫哥哥,你什么時候學會抽煙的,為什么我不知道!你怎么能一下子抽這么多煙,你真是要急死人啊?!?/br> 謝依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一頭金栗色的長發編成一條魚骨辮,斜斜的掛在左肩上,美麗的小臉透著驚恐,又難掩焦色,傅紹騫安撫的笑了笑:“我沒事,就是晚上睡不著,想點事情?!?/br> “騙子!”謝依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是不是你跟唐末晚吵架了?我放棄你成全你們可不是讓你這樣傷害自己的!”她說的錚錚有詞,聽得傅紹騫一愣。 這小妮子他倒是真的許久沒見了,如今看她口氣不善的責難,心頭卻是一暖:“謝謝你啊,依人,我真的沒事?!?/br> “你也不照照鏡子,你這個樣子怎么叫沒事,我給唐末晚打電話去,看我不捏死她!”她孩子氣的咒罵著,這時病房門卻又一次被推開,傅紹騫和謝依人同時抬頭,看到一身清貴的傅子慕邪笑著靠在門框上,手上拎著一個保溫桶,微笑著朝傅紹騫打招呼:“嗨,小叔,這么早就有訪客,行情真好?!?/br> 傅紹騫冷著臉,一點不待見他:“你來干什么?!?/br> 傅子慕吹了聲口哨,聞著這滿屋子煙味,頓時搖了搖頭:“我當然是來關心下小叔了,聽說你在天宏的宴會上暈倒了,我一宿沒睡,特意起個大早給你帶了吃的過來?!?/br> 謝依人不太喜歡傅子慕,因為他風流的本性,也因為他那不正經的性子,所以一直沒有什么好臉色,看到保溫桶里的粥,倒是軟了心腸:“這個給紹騫哥哥喝的吧,我來?!?/br> 傅子慕在旁邊看著謝依人那賢惠的模樣,嘖嘖兩聲:“向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謝大小姐什么時候這么懂得體貼人了?”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似的,除了找女人上床就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了嗎?”謝依人把粥倒出來,嘴巴可沒閑著。 傅子慕剛想回嘴,傅紹騫已經阻止了他們這場爭吵:“沒事的話都回去,我待會兒也出院了,沒空招待你們?!?/br> “出院好啊,小叔,你要回去上班吧,我可以送你一程啊,我也要去公司呢?!备底幽竭谘肋肿斓?,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咦,小嬸嬸不在這里嗎?難道我昨晚在酒店里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她和那個陸云深?” 謝依人是個直腸子,這會兒看傅紹騫那陰鷙的臉色,立刻指責道:“喂,你胡說什么?!?/br> “我有胡說嗎?”傅子慕看著傅紹騫一臉無辜的回答,“小叔,我想我昨晚真的看到他們去萬豪開房了?!?/br> “滾!” 傅子慕和謝依人一起被掃地出門。 謝依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傅紹騫這樣毫不掩飾的大發脾氣,她是性子直,但不是傻,看著傅子慕嘴角微翹的得意笑容,頓時明白過來:“傅子慕,你真是卑鄙!你這個落井下石的小人!” 面對謝依人的指責,傅子慕顯得非常平靜,斂了正色,他淡笑望著她:“謝小姐,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啊,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呸,才不要跟你這樣的人同流合污,不過,你說,唐末晚在萬豪?” 傅子慕點點頭,謝依人攏了攏秀眉,看著電梯上來了就準備走進去,傅子慕也要走了,可剛一抬腿,看到站在電梯里的人,他的腳步就僵硬在了原地,怎么都邁不出去。休撲雜血。 而站在電梯內的人,也像被點了xue,毫無動靜。 傅子慕和傅梓遙就這樣靜靜盯著對方,像兩只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的小獸,空氣中彌漫出無聲的硝煙味。 謝依人夾在他們中間,感受著他們身上傳來的電光火石,眉頭高高蹙起,對電梯里的傅梓遙道:“喂,小姐,你出不出啊?!?/br> 傅梓遙緩緩步出電梯,與謝依人錯身而過,謝依人發現她的背挺得筆直,像是刻意為自己支撐起一道堅強的屏障,傅子慕臉上也是全神戒備,這兩個人,有問題。 但她等不得,見傅子慕不進來,索性按了關門鍵。 而走廊上的傅子慕和傅梓遙,都緊繃著身體,蓄勢待發,似乎隨時會撲上去咬斷地方的脖頸。 “什么時候回來的?”傅子慕首度開腔,聲音冷厲的厲害。 傅梓遙似乎很怕傅子慕,單薄的身子上穿著寬大的病人服,但那瑟瑟發抖的雙肩還是出賣了她:“前兩天?!?/br> 當從傅紹騫那里得知傅梓遙已經回來的消息時,傅子慕想過很多種可能,但也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而且她的手腕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他別開頭,專注的盯著她那張發白的跟那個女人一模一樣的小臉,那沉寂了多年的恨意,竟然又如腥風血雨般被掀起,他沖著她冷笑:“前兩天是多少天,怎么就不知道回家?跟著小叔就能一輩子平安?” 傅梓遙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從小到大,她就是傅子慕的眼中釘rou中刺,他無所不用其極的欺負她,折磨她,恨不得將她置之死地,她知道,傅子慕恨她,恨那個把她生下來的女人,可是,這一切是她能選擇的嗎? 她用沉默代替回答,用隱忍選擇逃避,然而傅子慕卻不打算放過她,直接一個箭步上前摁住她那受傷的手腕,傅梓遙吃痛,頓時臉色發白,他就是喜歡欣賞她這樣的痛楚,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直到她的手腕上重新滲出鮮紅的血液,他才滿意的稍稍松了手,傅梓遙就是這樣,從來都不吭一聲,哪怕再疼,都選擇隱忍,然而這一次,當手腕的疼痛超越了她的預期與承受,一頭疼痛的白汗清醒的告訴她,她不反抗是沒用的,她不反抗只會讓傅子慕更加得寸進尺,只會讓他加倍的折磨她,她咬著牙,滿心憤怒的沖著他咆哮:“夠了!混蛋,給我松手!你要是有恨有怨有怒有氣就去地下找我媽好了,找我干什么,我有什么錯,我還想找你們呢,傅成光那個大混蛋把我生下來,卻對我媽始亂終棄,讓我從小受盡冷眼白眼,你是高高在上的傅家孫少爺,那么我呢,我不過是傅家一個傭人的孩子,誰給過我名分!” 眼淚撲簌撲簌往下落,傅梓遙憤怒的紅了臉,心早已血rou模糊,她不介意重新剖開一次,是的,她就是傅家一個傭人被傅家少爺傅成光一夜風流后留下的產物。 可是那時候傅成光已經娶妻生子了,娶得還是當地最有名望的羅家千金羅美鳳。羅美鳳就是傅子慕的母親,雖是名媛,也是出了名的妒婦。 那時候傅紹騫的奶奶傅站的妻子傅家的老夫人徐淑琴還未過世,徐淑琴知道自己孫子干的混賬事后,怕家丑外揚,也為了傅成光和羅美鳳的婚姻著想,就偷偷給了這個傭人一筆錢,讓她去把孩子打掉,并且找個別的地方好好過日子。 但她哪里知道,傅成光那時候婚姻不幸福,對這個丫鬟也是動了幾分真情,回頭,又跟人藕斷絲連上了。 傅成光找了處房子將懷孕的傭人江蕙蘭安置了。并且等她十月懷胎生下了一個女兒,也就是今天的傅梓遙。 可世上事向來紙包不住火,正牌夫人羅美鳳還是知道了傅梓遙母女的存在,一次又一次的找上了門。 江蕙蘭天性軟弱,又加上那樣特殊的身份,在羅美鳳面前哪敢造次,哪次不是被羅美鳳吃的死死的。 向來驕傲慣了的羅美鳳知道丈夫在外金屋藏嬌后,氣的真的發了瘋,那時候的傅子慕已經五歲。已經到了記事的年紀了,羅美鳳每次找江蕙蘭吵架,都帶著傅子慕,在他小小的年紀里最后記住的,都是母親那些歇斯底里近乎崩潰的吼叫與與人推搡的指責。 他對那個尚在襁褓中跟他有著血緣關系可以稱為他meimei的孩子,沒有絲毫的好感。 終于有一次,羅美鳳在找江蕙蘭無果后,因為錯誤的cao作,車子與大貨車相撞,發生了意外,傅子慕那時候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危險發生的那一瞬間,羅美鳳拼死打轉了方向盤,然后整個人撲在他身上,將他護衛在自己身上,可她自己卻……永遠的離開了她的兒子和想守護的這個家庭。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母親離世前與他說的最后一句話:“子慕,你要記住,那對母女才是害死mama的兇手,永遠不要原諒他們,永遠不要……” 小小的年紀或許不知道什么是大人世界的錯綜復雜,可是痛失母親的那一刻,他已經懂得了,什么叫仇恨。 那顆叫住恨意的種子在心底萌了牙,生了根,后來就不由他掌控了。 就像現在,傅梓遙明明在流血,可他只覺得暢快,聽著她的嘶吼,仿佛又看到了母親去世時那死也不肯閉眼的樣子,神情倏然冷峻,原本放松的力道再次縮緊,傅梓遙臉上的血色一瞬間全部褪去,傷口再度被捏裂,整個樓道都響起了她痛徹心扉的喊叫。 傅紹騫開門而出,傅子慕已經冷冷的將碎布一樣的傅梓遙隨手丟棄在地上,居高臨下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森冷寒意。 傅梓遙已經暈了過去,傅紹騫跑過去察看她的情況,卻得到傅子慕清冷的警告:“小叔,如果你再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我保證,跟你沒有任何情面可講!讓她有多遠滾多遠,永遠別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肯定弄死她!” 傅子慕已經出離了憤怒與悲傷,他是絕不歡迎傅梓遙回到傅家去的,傅紹騫告訴他的那一刻,他只覺得厭惡,可是這一刻,看到了傅梓遙那跟她母親長得一模一樣的臉,那是排山倒海鋪天蓋地的恨! 第117章 進局子,撈人 門鈴叮咚叮咚響個不停,唐末晚雖睡得沉,但也很快被吵醒,她拉下蒙頭的被子。惺忪睡眼看著暗沉沉的房間,才想起來自己到底在哪里。 叮咚聲停了,但立刻改為了用力的拍門聲,是手直接砸在門上的那種,唐末晚有些急了,趕緊跳下床:“誰啊?!?/br> 結果發現自己的腿腫的更厲害了,右腿比左腿硬生生粗了一大圈兒。 她忍痛打開門,謝依人拍門的手砸下來差點砸在她的臉上。唐末晚一驚,往后倒了倒身體,但見謝依人一臉怒氣沖沖的,驚訝道:“謝小姐?” 謝依人沒回答她,一把推開她沖進屋里,儼然一副捉jian的架勢,唐末晚肩膀卻撞得后退了兩步,整個人撞在身后那巨大的落地鏡前。 謝依人沖入房內后首先看了眼洗手間,又看了房間最后把唐末晚對面的衣柜都打開,確認沒有其他人后,臉色才稍微緩和。 唐末晚揉著發疼的肩膀站起,有些緊張看著她:“謝小姐,你在找什么?” 謝依人上下打量著唐末晚,口氣有些發沖:“我就問你,昨晚就你一個人睡還是有人跟你一起睡的?” “我一個人啊?!碧颇┩聿恢呛斡靡???尚睦锢洳欢”灰幌U,“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為什么登記用的是陸云深的名字?”謝依人開始沒找到唐末晚。后來換了陸云深的名字居然一下就找到了,立刻大感不妙。 萬幸的是她只看到了唐末晚一人。 “謝小姐,你調查我?”唐末晚突然有些生氣,她對謝依人雖然算不上討厭,但幾次三番的接觸下來,也絕談不上喜歡的。如今又見她這樣咄咄逼人,心里難免窩火。 謝依人哼了一聲:“要不是為了紹騫哥哥。我才懶得調查你!”她雙手抱胸,簡直拿眼在斜她,“你知不知道你把紹騫哥哥害成什么樣子了,我花了多大力氣才決定退出成全你們,只要紹騫哥哥幸福就好,結果你呢,這才幾天啊,就把他搞成那個樣子了!” 說到最后,謝依人已經咬牙切齒,心疼的恨不得將唐末晚挫骨揚灰。 唐末晚一聽到傅紹騫的名字,頓時面如死灰:“謝小姐,你……” 她的話被謝依人飛快打斷:“你跟我去見紹騫哥哥,你去給他道歉,不許他再抽煙了知不知道,一個男人為你抽一晚上煙你應該很滿意了吧,跟我去道歉!” 傅紹騫竟然抽了一晚上煙?唐末晚的心狠狠震顫了幾下,仿佛靈魂也為之疼痛,謝依人看似纖弱,沒想到手勁還極大,生拉硬拽的拖著唐末晚走到了門口,不過唐末晚腳下一抖,卻是整個人跪了下去,嚇了謝依人好大一跳。 “唐末晚,你干什么,給我下跪求我放了你嗎?” 唐末晚哭笑不得,她的腿根本抬不起來,一腳踏空,才會如此:“謝小姐,我只是腿疼而已?!?/br> 謝依人這才注意到她兩個膝蓋一大一小,坐下去后就連站起來都困難了。 “喂,那現在怎么樣,我扶你起來吧?!敝x依人為難的跺了跺腳,雙手從唐末晚的腋下穿過,這次卻無法直接拽動她,是用拖的將她拖回了床邊。 縱然如此,唐末晚還是感激的朝她笑了笑:“謝小姐,真是麻煩你了?!?/br> 謝依人盯著唐末晚的腿,猶豫了一下才艱難做出決定,蹲下身,在她的膝蓋上按了按,看到她瑟縮的躲了躲,就問:“多少天了?沒傷到骨頭吧,你這膝蓋里面像是積了水,得再去瞧瞧,你還能不能走,能走的話我帶你去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