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書迷正在閱讀:兵甲三國、九尾狐貓、在修真界種田的龍、失業后決定靠裝貓生活、重生天才鬼醫、海參崴行動、民國小商人、穿越之繼室女、建國后,男主不準成精、國公女
男洗手間門口逐漸圍滿了人,唐末晚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進了男廁所,可此時也顧不上其他了,冷水沖在傷口上,強烈的痛楚令她都快把下唇給咬破了。 傅子慕看差不多了,就關了水龍頭,問她:“還能不能走?” 眼里噙著微微的淚,她咬牙:“可以?!?/br> 可腳一落地,就生疼生疼的。 這會兒傅子慕多恨自己的手不爭氣啊,只能無奈道:“忍一忍吧,我送你去醫院?!?/br> “啊……”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刀刃上,唐末晚不想哭的,可眼里真的蓄滿淚水,腳背上燙傷的面積很大,稍一用力就像一刀刀割在身上。 傅子慕又氣又急,眼見唐末晚受苦又無能為力,只好將怒火朝著跟隨在圍觀人群中的女子爆發,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語出警告:“我的女人你也敢動,給我等著!” 女子瑟縮了一下,都快嚇哭了,她只是想給唐末晚一點教訓,哪里想到會鬧的這么嚴重。 唐末晚嘆了一口氣,分明就是無妄之災。 張曉曼尾隨而來,看到這樣的場景嚇的花容失色:“末晚,你沒事吧?!?/br> “沒事沒事?!碧颇┩磉谘?,強忍著痛楚,“你先去忙吧,我沒事的?!?/br> 傅子慕叫人去找輪椅來,但這一時半會兒哪里找得到,他罵了句該死,一把扯掉了自己身上的紗布。 唐末晚嚇了一跳:“傅子慕,你干什么!” “閉嘴!”他扯完紗布,露出傷口上的血漬斑斑,唐末晚看的心驚rou跳,他卻彎腰去抱她,完全不顧手上的傷口:“走吧,去醫院?!?/br> 不過此時,有另外一雙修長溫暖的手從背后伸來,搭在傅子慕的肩膀上,唐末晚一抬頭,就看到鶴立雞群的傅紹騫站在傅子慕的背后,頓時鼻子一酸,委屈的更想落淚了。 傅子慕亦回頭,看到傅紹騫那沉寂如水的面容后,陡然沉下了臉。 傅紹騫淡然微笑:“子慕,這是你小嬸嬸,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逼沉艘谎?,傅子慕的傷口,他繼續道,“我的女人我自己來照顧就行,你跟我們一道去醫院吧?!?/br> 上前,傅紹騫將唐末晚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可重要的是他來了,真的出現了。 靠在傅紹騫的懷里,他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居然有些明白謝依人為何如此執著的喜歡著他,被這種光芒萬丈的男人寵愛著,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不過,上車后他的臉就一直死板著,冷硬的線條猶如刀鑿般深刻,未有一絲消融的跡象,腳背上傳來的痛楚又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她抿著嘴,與疼痛做對抗去了。 “哎呀,傅子慕怎么沒上車呢?!备到B騫明明叫他了,但他沒有跟上來。 傅紹騫輕嗤:“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有精力管別人嗎?” 她撇嘴,又轉頭看他:“那你怎么會出現在那里,這么巧?” “我也想知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還穿成那樣,做我傅紹騫的女人還這么委屈?你缺錢不會跟我開口要嗎?我是沒給你還是怎么的?!?/br> 給了。但她沒要。不知道為什么他說那一句我傅紹騫的女人,總讓她覺得心頭甜蜜又舒坦。 那么他是她的男人嗎? 但這似乎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不能要你的錢,我又不是真的嫁給你,我沒那么不要臉,而且你給我幫我很多了,我有手有腳可以養活自己?!?/br> “那你看看你現在搞成這個樣子,你覺得值得嗎?” 她據理力爭:“這只是個意外,沒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啊,意外每天都有發生,我這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過幾天就會好了?!?/br> 她的云淡風輕,讓他氣惱。 “是傅子慕把你搞成這樣的,你也不在乎?我要是不出現,你就讓傅子慕抱著走了是吧?!彼鋵嵲缇驮诎抵心慷昧诉@一切,包括傅子慕幫她拖鞋,幫她沖水…… 她抓頭:“不知道?!睉摃?,畢竟傷口真的需要處理。 他突然就不吭聲了。唐末晚也不想說話,她又不是被他包養的那種人,他給她買了那么多東西,卻連她送的一條小小的方巾都不肯收,瞧不上,還能怎么指望站在平等的地位去對話,多說多錯,少說少錯,那不說不就沒錯了嗎? 就在一路的胡思亂想與疼痛中,來到醫院。 夜晚的急診室,依然忙碌。 唐末晚被安置在一邊的休息椅上,看著傅紹騫進進出出的掛號繳費,然后從樓上下來一個醫生,護士將她推入了旁邊的包扎室。 腳背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發酵,發紅又發脹,已經高高腫起,表面密密麻麻的小水泡也開始出現,傅紹騫對著醫生說:“張主任,這么晚了還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br> 眼前的這醫生是主任?唐末晚去偷看他掛在胸前的名牌,果然是燙傷科的主任醫師。她一個小小的燙傷竟然還驚動了主任,她也是挺受寵若驚的,不過應該完全是看在傅紹騫的面子上,所以笑了笑:“傅總太可氣了,這是應該的,我先幫她傷口消毒,上個藥處理一下吧?!彼呎f,還邊搖頭,“不過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你們啊,接二連三的進來?!?/br> “傅子慕?”傅紹騫開口猜測。 主任點點頭:“一早上過來的,也是弄得面目全非的?!?/br> 傅子慕的水泡是全起來了,醫生也處理好了才包的紗布,唐末晚的水泡還在,主任道:“只能先這樣了,先回去別碰著水好好養著吧,我再給你開些藥,按時服用,過幾天應該就會好了?!?/br> “好,謝謝張主任?!备到B騫吩咐唐末晚在這里等,親自去給她拿的藥。 后來,又親自開車送她回去。 不過唐末晚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工作服,突然想起:“糟了,我的包和衣服還在餐廳呢?!?/br> 傅紹騫調轉車頭,又送她去餐廳。 他這樣默默無言的配合,叫唐末晚十分不習慣,蠕動著雙唇努力扯著話題試圖打破這僵硬的局面:“那個,你怎么會剛巧出現在那里呢?!?/br> “有了傅子慕,你是不想我那么快出現吧?!?/br> “怎么會呢,你別這樣說啊,傅子慕也是偶然出現咋那里的,他還帶了女人去呢,要不是那女人,我也不會受傷啊?!彼财沧?,十分不屑的樣子。 傅紹騫用余光掃了她一眼,心頭依然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蔓延。他是被今天參加奠基儀式的那撥人拉去吃飯的,也是真的沒想到會遇到唐末晚,還有傅子慕,還有他幫她拖鞋差點撕絲襪的那一幕。 本不想現身,但最后實在沒忍住,出現了,反倒又有些后悔了。 因為無法解釋自己的心情,所以他又選擇了沉默。 餐廳依然在繼續營業,剛才的那一場鬧劇,似乎隨著幾個當事人的離去已經落下帷幕。 陳墨等在門口,看到傅紹騫回來,著實松了一口氣:“傅總,你可算回來了,快點去看看吧,王總發脾氣了,沒有你,我可鎮不住啊?!?/br> 看著唐末晚一瘸一拐的朝更衣室走去,他面色一凜,道了句:“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br> 來到更衣室,唐末晚卻發現自己的柜門開著,不由心下發緊,挪到旁邊一看,更是大駭,柜子里面的東西全部不見了,只留下一條紙條,上書:東西我拿走了,想取回,就來下面的地址找我,落款人署名是傅子慕。 可惡!這是一定要逼她就范嗎?背包里有太多瑣碎而重要的東西,怎么可以被拿走。 她板著臉往外走,卻見陳墨守在門外,不由驚訝:“你?” “唐小姐?!标惸⑽⑶飞?,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模樣。 唐末晚稍稍臉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也欠了欠身:“你好啊?!?/br> 她似乎在陳墨身上看到了久違了的那個人的身影,雖然是迥然不同的外貌,可那氣質,卻是如出一轍,不由得有些出神了。 傅紹騫過來的時候,就是看到唐末晚一瞬不瞬盯著陳墨看,眼神晶亮,熠熠生輝,甚至還有些含羞帶怯的,不悅頓時襲上心頭。 陳墨其實被唐末晚看的心里都有些發怵,又看到傅紹騫大步走來,趕緊提醒她:“唐小姐,傅總來了?!?/br> “啊,哦?!碧颇┩砘剡^神,又是不好意思的一笑,陳墨趕緊離她遠一點兒。 傅紹騫面色不佳,比之前進去前似乎還要冷上幾分,先是吩咐陳墨:“剩下的飯局,你去陪吧?!?/br> 陳墨應聲離開,他又盯著她一身工作裝的打扮:“你的衣服呢,怎么還不換?!?/br> 她有些幽幽地攤開掌心的紙條:“衣服被傅子慕拿走了?!?/br> 他隨即將紙條展開,看完上面的內容,奮力揉成一團,丟入旁邊的紙簍,頭也不抬的說:“走吧,去把衣服拿回來?!?/br> 既然傅子慕想挑釁,他接就是。 只是這女人似乎對陳墨,似乎還有點不同尋常的心思呢。難道她喜歡陳墨那類型的? 她走得慢,跟的有些吃力,他也沒怎么照顧她,就坐在車上等她。 重新回到天府尚高,有著屬于她和傅子慕的新房的地方,唐末晚思量著要怎么去拿衣服,傅紹騫卻直接拿出手機給傅子慕打了電話,沒多久,電話通,傅紹騫言簡意賅開口:“子慕,我在樓下,把唐末晚的東西送下來,我就不上去了?!?/br> 切斷電話后,等待的時間就顯得格外漫長,也格外難熬,尤其是傅紹騫一晚上都虎著一張臉,讓唐末晚越發小心自己的言行。 還以為傅子慕要拖沓一段時間呢,沒想到下來的還挺快,大晚上的還穿著一身西裝,胸口上還別著一塊寶藍色的方巾。 方巾……看著那塊眼熟的方巾,傅子慕斜挑著嘴角將她的包還給她,她拿過來就動手去翻,傅子慕言笑晏晏,一副貴公子的模樣:“唐末晚,既然你送了我這條方巾,那我幫你保管下東西也是應該的,不用謝我了,好了,我還要出門去,小叔,拜拜?!?/br> 他瀟灑的上了旁邊的白色寶馬,留下唐末晚呆若木雞。 她什么時候送他方巾啊,那分明是她買給傅紹騫的好嗎? 郁悶的抬頭去看傅紹騫,卻發現他的眼神冰冷的嚇人,一股無名的怒火在他的眼底燃燒著,讓她心生膽怯,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他了。 他一言不發的重新啟動車子,一路上,到底是一句話都沒說。 到了別墅,她惴惴不安的,他丟給她那一堆藥,連句交代都沒有,就徑直上了書房。 她站在偌大的客廳里,眼巴巴的盯著他消失的方向:“莫名其妙,發什么脾氣啊,真是的,男人心,海底針?!?/br> 醫生說不能碰水,洗腳也成了奢望,只能洗了臉又稍微擦了擦,就上床睡覺了。 她的房間頂上就是傅紹騫的書房,今日睡得著,格外寂靜,樓上他走路的腳步聲就聽得格外清楚。 平常他也不是這樣的人,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會這樣來回不停的走,攪得她根本不能好好入睡。 后來有好幾次,都好不容易要睡著了,結果又被他的腳步聲吵醒,他的腳步聲凌亂毫無章法,像是漫無目的的亂走,這說明他也有解不開的煩惱與心事。 唐末晚是被嚴令禁止上三樓的,拿起手機看了看,已經快十一點了,他似乎終于安靜了。 她吐出一口氣,繼續躺回床上,腳背上的傷口依然很痛,睡眠對她來說太珍貴了,可是就在這一次想要入睡最后又被他的腳步聲攪黃了之后,唐末晚終于忍無可忍! 抓起手機就給他打電話,劈頭就道:“傅紹騫,你搞什么鬼啊,你不想睡還讓不讓人睡了?不許再發出這種聲音,吵死了,討厭??!” 吼完,不等他反應,就給掛了。當然,心口還是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瞧她,都把誰給罵了。 樓上終于是安靜了,疼痛卻開始在半夜折磨她,整整折磨了大半夜。 幾乎是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水泡就全都出現了,腳腫的樣子很是嚇人。 她欲哭無淚,連個可以穿的鞋子都找不到了。 一落地,更是鉆心的疼,更別說走路了,怎么辦,難道今天不能去上班了,要請假嗎? 光想到陸立風的炮火,唐末晚就覺得可怕了。 福伯在外面敲門:“唐小姐,你起來了嗎?” “起來了起來了?!彼泵θ掏慈ラ_門。 門外,福伯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幾樣清淡的早點:“少爺吩咐,這幾天的餐點我都會給你送到樓上來的,你就別下去了,另外,他也給陸醫生打了電話幫你請了五天假,你就安心養著吧,這早餐我給你放床頭,你吃了我待會兒過來收?!?/br> 唐末晚有些傻眼。 傅紹騫幫她請了五天假?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她不用去忍受陸立風的炮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