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他將她的腦袋抬起來,看著她眼神渙散的模樣。都已經這種程度了,她究竟是怎么維持住的?實在讓人難以置信,甚至讓施瑞都有點欣賞起她來了。 當然也只是有點而已。他最欣賞的還是唐溯。 想到唐溯,他忍不住伸舌舔了舔唇,神經質一樣地興奮了起來,對著許箻露出一笑:“目前為止你做得很棒,小家伙,”他又用了那種神經質般的語調:“今天我們再試點新玩意兒,來點更有趣的玩法?!?/br> 這次他打算直接從頭部注射。 這次,她能否再抗住藥性? 真讓人期待。 許箻根本聽不清施瑞說了什么。 她只覺得自己整個腦袋就要爆炸了,各種聲音充斥在里面,畫面光怪陸離地相互撕扯著。 這幾天一直如此。 她很想就這樣直接昏過去好了,這樣就不用再面對這種折磨。但她又拒絕失去意識,不想就此讓施瑞得逞,她不能讓自己成為唐溯的弱點,不能在施瑞面前認輸。 已經過了多久了? 她已經不知道了,意識渙散得像暴雨夜里行駛在海中的小舟,被那一*的巨浪拍打著,好幾次差點就要湮滅。她睜著眼睛,卻感覺什么都看不清了,視野所及是一片迷離。 許箻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平穩,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不想浪費多余的力氣在這個瘋子身上,看不清聽不清都無所謂了,就算看見了聽見了也不能就此阻止事情的發生。 這瘋子……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折磨她。 所以,許箻趁著這個間隙,用那所剩不多的清明意識,努力地去回想著那些愉快的時光,地點,那些回憶能讓她感到安慰,讓她的神志更清醒一些。 唐溯…… 她透過那片光怪陸離的的景象中去想他。他的挑眉的動作,他那唯我獨尊的傲慢,他那熠熠發光的眼神。 當他處理案子的時候,精神抖擻,自信驕傲的樣子。 當他吃到喜歡的魚時,會饜足得像只貓,雖然他嘴里一直強調著不喜歡貓,可……真的就像只大貓,驕傲又傲嬌的貓。 當他看著她的時候,眼神如炬,好像會燙人,熠熠發光。 …… 她開始擔心。 她希望唐溯能找到她,把她救出去,停止這一切??伞瑫r想到,如果唐溯真找到她了,那……施瑞這個瘋子會怎么對他? 許箻的思緒被打斷。 施瑞抓起她的頭發,手里的注射器毫不遲疑地扎入她的頭皮里。 許箻整個頭皮都麻了,面色煞白,渾身的血液似乎被凍住了。 這瘋子……這瘋子! 頭部注射,藥效的對于大腦的作用要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來得直接與強效。 藥效發作得很快,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快。 腦袋里就像被灌了火山巖漿一樣,guntang地燃燒掉了她所有的思緒,讓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砸破,那一片光怪陸離的景象也被這片巖漿燃盡,她又能看清了,也聽得見了—— “表情很好哦,來,看著鏡頭。我們一起給唐溯送個禮物?!?/br> 施瑞在一米開外的地方擺弄好鏡頭,這一刻他又讓自己成為了攝影師。 許箻咬緊牙關,把要爆發出的痛叫吞回去,力道大得整個下顎都法藤了,臉部的表情也因此扭曲。 “噢——good!”施瑞眼睛發亮地看著許箻嘴角滲出來的血絲,嘴角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不過,加點聲音會更好哦?!?/br> 他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盯著許箻看了三秒,然后俯身,用舌頭舔去了她嘴角流出的血水,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自己的情人一般。 許箻胃部猛地抽搐了下,他那一臉的溫柔讓人作嘔。 下一秒,施瑞一把捏住了她的臉頰,強迫她張開了嘴,被許箻忍在牙關后的聲音,xiele出來,混著鮮血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 濱城警局的法醫部,停尸間的走廊。 “老管,多謝你了?!?/br> 莫聰遞過去根煙,自己也掏了根,往嘴里一咬,點燃,吞吐了幾口。他才剛回到家沒一會,就接到唐溯打來的電話,說了要再看尸體。 上頭已經說過,讓莫聰別再插手這個案子,他也不好再光明正大地帶人來。幸好還有管盛文在幫襯著。 “客氣什么?!惫苁⑽狞c燃了煙:“我也不相信小許會是兇手?!?/br> 莫聰沒回話,他們相信有什么用?如果沒有證據支撐那都是個屁,什么都沒有用。 唐溯……能找出證據來嗎? 兩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調向了光線明朗的停尸間里。 慘白的燈光傾瀉而下,尸體經過冷藏成了冷凍人尸,在燈光下慘白得慘不忍睹,唐溯就站在旁邊,突然,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靈巧,像只貓一樣地翻身上了檢尸臺,雙腿分開,膝蓋跪在了尸體的兩側,然后俯身,湊近,用放大鏡一寸一寸地觀察著尸體臉上縱橫交錯的刀口。 “嘶——”管盛文忍不住抽了口氣:“這小子鬧呢?!闭f著,就要往里邊走去,阻止唐溯跟尸體近距離接觸的行為,死尸上都有壞氣,他靠那么近不怕被沖到啊。 “別!”莫聰拉住他:“讓他去?!?/br> 莫聰多少也算有些了解唐溯的秉性,這時候要讓老管進去打斷,那小子一定沒給好臉。 “可是……”管盛文還有些不放心,回頭看屋里頭唐溯,那距離近得猛一看過去,都要以為他是不是就要吻過去了。 “放心吧?!蹦斉牧伺乃募绨?,讓他稍安勿躁:“先看看情況再說?!?/br> 屋里頭,唐溯不曉得走廊里兩人的事,專心于眼前的尸體。 尸體的臉部一共被劃了二十七刀就如之前所說的那樣,刀法干凈利落,是專業人士之手。 傷口的位置和性質都說明了其動機里包含了對女人的痛恨——容貌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毀容無異于直接摧毀了女人的人生。 通常來講,面部毀容的兇手更傾向于是個興奮型的,或者是控制欲的殺手所為。但是,死者臉上的傷痕切口完美,可以看出下刀的時候,手都不帶顫抖的,而人如果興奮,就會激動,會影響到手上的動作。 所以,兇手并不屬于興奮型的,相反,而是一個淡定精細,并且有控制欲的人。 讀完死者臉上傷口的信息后,他往下靠了靠,目光觸及到尸體腹部被打開的縫合痕跡,頓了一秒,隨即又恢復到了平靜無波,檢查了腹腔內的情況并沒有太多可供讀取的信息,除了被取走的心臟。這部分的信息對于案子的破獲并無多大的作用——這部分無非是施瑞強加在兇手身上的意志,用以向唐溯傳遞一個信息:我帶走了你的心。 唐溯翻身下了尸檢臺,站在屋外頭的莫聰和管盛文都緩了口氣,兩人聽見彼此的喘息聲,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原來剛剛他們都不自覺地停了呼吸。 “你說……他看出什么新東西來了?”管盛文很好奇,那兩具尸體他也已經檢查了數遍了,幾乎閉著眼睛都能回憶起尸體上的每一處情況。 莫聰聳了聳肩,把手里的煙頭擰滅,扔進垃圾桶里:“我進去……”話剛說了一半,就被唐溯接下來的動作給震得卡在喉嚨。 就見唐溯走到了檢尸臺的一端,轉戰到女人的腿部,兩手各抓著尸體的腳踝,抬起死者的膝蓋,將兩條腿分開。 管盛文從事這方面的,對于檢查死者生殖器這一塊已經是見多不怪了。 尸檢報告里有提到,兩名死者的下體都有傷痕,并不是平常案子里常見到的侵入傷,起初管盛文也以為死者下體的傷是生前遭受過性侵,還想借由這個證據證明兇手是許箻的可能性并不大——畢竟男人性侵女人的可能性,要遠遠高于女人性情女人。 可是很快的他就發現這個證據是不成立的,死者下體傷痕,并不是侵入傷,而是割傷。 在管盛文沉思的時間里,唐溯已經完成了手上的檢查工作,將手套脫下,扔到一邊,隨后走了出來。莫聰連忙過去,問道:“怎么樣?” “兩名死者的zigong都被沒了?!彼玫搅艘粋€驗尸報告上所沒提到的信息。 “什么?”管盛文一把推開莫聰:“怎么會……死者的腹腔的開刀并沒有到那部位……” “誰規定要破壞zigong就一定得從上面?!碧扑菝鏌o表情地打斷了他的理論上來說:“只要有趁手的工具,從下面伸進去就能夠達到目的?!碧扑輿]打算在這方面上浪費時間:“我們要找的兇手,是個女人?!?/br> “女人?”莫聰愕然:“為什么?” “男性對于女性的犯罪,更喜歡用性侵來滿足自己的控制欲,尤其是對漂亮的女人。相反的,女人對女人的犯罪,會使用的方式都更具有摧毀性,因為她們了解,什么對女人來說更重要。 容貌生育能力都能被女人當做第二生命的,同時摧毀這兩種能力代表了她對女性的痛恨。 這種痛恨可能源于兒時母親給她帶來的痛苦。 她看起來挺友好熱情,但是并沒有親密的朋友,沒有發展過長期的戀情。學生時代她是個好學生,成績優異?!?/br> 唐溯正說著,莫聰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 “是江城那邊的?!碧K子謙打來的。 唐溯一怔,停下來,讓他先接電話。 莫聰:“喂……什么?行,好!我知道了,你那邊有什么情況隨時通知我?!?/br> “怎么?”管盛文見他神色異常,等他一掛上電話,立即問道。 “江城那邊……又發現了一名死者?!蹦敽韲稻o緊的,看了唐溯一眼,不知后面的話該怎么說才好。 唐溯:“說吧?!眲邮值迷蕉?,就會留下越多的信息,他也就離她越近。 莫聰呼吸了下,沉聲道:“死者是在許箻的公寓里被發現的,是個男的,蘇子謙等會會把相關的信息發送過來?!?/br> “男的?”唐溯眉宇擰了下:“下手的對象變成男的?怎么會……”一般來講,連環殺手對于受害者的選擇都會有特定的篩選條件,有的偏愛黑長直類型,有的喜歡殺冶艷的站街女郎,他們不輕易去更換篩選條件——除非是精神病的隨機類殺手。但這名兇手顯然并不是精神病患者,那她為什么會突然更換條件? 難道…… 唐溯突然問:“那男的是幾歲?” “40來歲的中年男人?!?/br> “果然!”唐溯眉間的褶皺松開:“除了可能源于兒時母親給她帶來的痛苦,還有一種可能,是源于她對自己的痛恨,她將這種痛恨轉嫁到別的女性身上,借此發泄來?!?/br> ------題外話------ 十年了! 我跋山涉水去接小哥回來。 然后帶著小哥坐上了“中國中車”,最后,小哥決定還是回到青銅門后,那邊的世界比較安全。嚶嚶嚶嚶 去玩了把股票,臉都綠了…。 qaq,好吧!其實我是懶癌末期了! 懶癌末期啊啊啊啊啊啊,加上網站稿費都把我扣住了不發—0— 停了一陣子,突然就發現不會寫文了。 糾結死我了。說好絕對不坑的! 努力找感覺!為了找回感覺,還拐去寫了n篇文的開頭,終于今天有感覺來寫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