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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樂一直奮力挺直腰,這會兒腰都快讓傅驍玉摁斷了,笑著推他,說道:“在床上都不如這會兒被你折騰得很?!?/br> 合該是讓人占一回便宜,輪到了傅驍玉沒明白文樂是夸他還是罵他,從后頭帶著那人上了船,小船吃重,劃得更慢了一些。 文樂倒在那船里吹風,腳還在外頭一下下地玩著水。他的腳上都是老繭,小時候被逼著站馬步,腳趾比一般人要長些。養在金林太久,這身上的皮rou也白凈不少,在水中若隱若現的。 天上云朵像那龍須酥似的,瞧著格外甜,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風鈴聲,叮叮當當的,聽著是一出歡喜的調子。 文樂將菱角剝了皮,一邊吃一邊投喂傅驍玉,咬一口再囫圇吃一整個,偶爾咬一小口遞給傅驍玉。 傅驍玉奮力地劃著船,含著菱角一點點嚼,說:“你這夫君做得好沒道理,妻子費半天力,就給吃半個菱角?” 文樂眼睛彎彎的,削著菱角的皮,擱嘴里咬一小口,再遞給傅驍玉,說:“我總得嘗嘗呀,甜的再給你,不甜我就自個兒吃了?!?/br> 說著又嘗到一個不甜,立刻往自己嘴里塞,把腮幫子都塞得圓鼓鼓的,就開始削下一個。 傅驍玉劃著船,瞧著他心愛的人躺在船中,覺得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裝滿了,快溢出來,讓他不得不開口說說話。 “文樂?!?/br> “嗯?” “沒什么?!?/br> 文樂抬眼瞧他,看到傅驍玉含著笑劃船,最終還是沒問他未盡之語,笑著繼續剝菱角。 有些事情,只有他倆心里門兒清。 第109章 紅糖南瓜粥 陸洲不遠,在馬車上混沌幾日似乎就到了。 嚴伯揉了揉被馬車顛簸折騰得酸痛的腰,許多有錢有勢的家庭,會在天氣越來越涼的時候去往陸洲,那處暖和,四季如春。如今正是七八月份,風吹著那河流兩岸,到處都是盛放的花。 陸洲城外,縣令已經在外等待許久,衣衫都有些濕。一看就是老早就趕著在這兒等候,怕錯過時間,露水浸濕了他的褲腳。 車馬遠遠地過來了,嚴伯提前下了馬車,讓那群已經疲憊不堪的奴仆們打起精神來。 縣令緊張地搓了搓手,把手汗都給擦到了官服上。 總算是瞧見馬車了。 那馬車做得極大,用琉璃做的窗,從里頭還能瞧見外頭景色。只是現在那窗戶關得嚴實,里頭帳簾也拉著的。 縣令在原地等了一陣,也沒見人下來。 好一會兒,那馬車簾子才被人掀開。 下來那人穿著玄色長袍,銀線勾勒花紋的長靴上掛著幾處流蘇掛飾,長袍衣擺繡著麒麟祥獸,頭發高高束起,模樣十分威嚴。 縣令剛想上前行禮,就見那人并未朝他這兒看上半分,而是將手伸進了馬車,扶著里頭的人出來。 這、這是九殿下的妻妾? 這個念頭剛出現,就被打消。 里頭出來的不是美姬,而是一個穿著青色文袍的大男人。 那人模樣俊朗,皮膚黝黑,甚至生得十分高大俊朗。 縣令愣了一分,這哪位才是九殿下? “齊縣令?” 縣令身子一抖,掀開衣擺往下跪,反正都在一處,愛誰誰吧。 “下官給王爺請安?!?/br> “起來吧?!?/br> 就一句話的功夫,那人便離去了,縣令依舊跪著沒敢抬頭,等人走了許久才直起腰來,后背一摸都是冷汗。 嚴伯帶著這些人馬去安置,周崇則與嚴舟去陸洲城里逛了逛。 之前聽文樂說,這處十分溫暖,哪怕是最冷的寒冬,也是涼爽的。少年出門穿一件單衣就夠了,滿街都是赤裸著身子走來走去的壯漢,去那碼頭去那游船上干活兒,賣一下午的力氣可以得到不少銀錢。 走到了一處府邸外頭,周崇歪了歪頭,拉著嚴舟的手一步步走了進去。 里面大家老小都在,對著周崇行了禮。 嚴舟上前扶起最老的那位,說:“權老爺請起?!?/br> 進了里屋,周崇理所應當地坐在了主位,可他連側位也不給權老爺留,拉著嚴舟大剌剌地坐在那兒。 也是封王了誰都管不著他,他便這般肆意妄為。 嚴舟有些臉紅,卻不愿對周崇說上一個不字,掀開衣擺坐下。 “晚輩前來,也是該向權老爺問個好?!?/br> 權似錦有些緊張地摸了摸袖子,說:“王爺這是哪兒的話?!?/br> 周崇笑笑,說:“你輔佐的武帝是本王的親生父親,你的外孫又作為本王的羽翼,輔佐本王至今。本王前來問好,也是合情合理的?!?/br> 說著,周崇瞧著人群中最小的那個十三四的小娃,說道:“你便是于三兒?” 于三兒嚇了一跳,怎么還有他的事兒? 他摸摸鼻子,出來跪拜之后喊了聲王爺好。 “老聽你表哥文樂說起你?!?/br> 于三兒眼睛一亮,笑瞇瞇地問:“真噠?” 周崇點頭,補充道:“說你文不成武不就的,叫人看了就發怒?!?/br> 于三兒:“......”干嘛鴨! 在權家沒待太久,周崇與嚴舟便早早地離去,由權謹帶著去往陸洲城游玩。 到了一處游船,里頭傳來婉轉動聽的歌聲。那是畫舫,在陸洲此地,就相當于金林的瓦子青樓,總歸是供人游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