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頁
文樂拍了他一把,笑著起身換上衣服。 兩人收拾好后用了早餐,傅驍玉問:“小姐呢?” 伺候人的丫頭說:“回少爺的話,小姐昨日有些不舒服,今早上用了些粥就躺下了?!?/br> “不舒服?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 傅驍玉皺著眉,與文樂一齊往傅澈的院子走去。 昨日春雨下得急,這雪都融完了,風一吹比那冬日還冷。 傅驍玉把文樂的兜帽系緊,拉著他的手往里走。 路過小花園,文樂多瞧了一眼,昨日還開得十分茂盛的臘梅,被那一夜春雨打得花苞都落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 “澈兒?屋子里怎么都是藥味,還不舒服?哥請大夫來給你瞧瞧吧?!?/br> 傅澈用過藥之后好些了,說道:“哪兒那么金貴,昨日就看過大夫了,說是害喜太厲害,身子骨受不住?!?/br> 文樂挑眉,說:“這侄兒屬實頑皮,等他出來我與你哥一同教訓他?!?/br> 傅澈笑道:“那也好,有少將軍監督,哥哥鐵定不會徇私枉法?!?/br> 說笑著,傅驍玉瞧了瞧屋內,問:“今日怎么沒瞧著吳瑩?她不是往日最是勤勉,三天兩頭地往你這兒跑嗎?” 傅澈笑意微斂,說:“都是要嫁人的姑娘了,哪可以處處這么與外男接觸,我還擔心她性子野了管不過來,今日請了個管教的嬤嬤去教教她規矩?!?/br> 傅驍玉也并不在乎吳瑩,就說多嘴一問,他沒瞧到旁邊的文樂松了一大口氣。 好家伙,要讓傅驍玉知道,自己這meimei三天兩頭惦記著撬墻角,指不定會干出什么事兒來呢。 文樂一抬頭,就瞧見傅澈看著他,有那么一瞬間,他在傅澈身上看到了傅驍玉的影子。 仿佛你做的一切錯事,她都知道。 無所遁形。 “對了哥哥,你們回來還沒在鎮國府住過呢吧?”傅澈撐著身子跟他說,“你可別一天就惦記著自己家里,出嫁可要從夫?!?/br> 傅驍玉伸手打她,說:“我還沒念你呢,你倒是先念起我來了?!?/br> 傅澈笑著說:“我原本還想多住些時日,不知道是不是嫁人之后就習慣聶家了,這猛地回來一住,還怪不習慣的,估計隔兩日就回去了。我是怕我一走,哥哥就寂寞了,干脆先把你催回鎮國府,好讓meimei惦記你,不讓你惦記meimei,這還不好?” 傅驍玉捏捏她的臉,說:“好好好,我一走,傅府就由著你一人作威作福了?!?/br> 說著以前的事兒,文樂也豎著耳朵聽。 就這么聊著閑天,吃著南瓜子,竟說了一個下午。 傅驍玉與文樂總算是收拾收拾東西,往自己真正的家走去。 出了院門,兩人沒坐馬車,坐了輕便的轎子。 文樂聽到些不尋常的動靜,掀開簾子一瞧,就見傅府側門有三兩個壯漢帶著一個姑娘走了。 那姑娘還不是旁人,正是吳瑩的丫頭芷蘭。 那芷蘭頭飾衣物都換成了最底層的丫頭穿的,不斷哭喊道:“二小姐,奴婢錯了,奴婢不該跟小姐嚼舌根,不該說那些不知廉恥的話!別發賣奴婢!奴婢真的知錯了!” 不顧她的哭喊,那偏門只開了一瞬就緊緊地合上了。 文樂似想到了些什么,將那簾子關上,不再往外看。 傅驍玉見他這如臨大敵的模樣,笑著問:“怎么了?這小臉繃的?!?/br> 文樂咽了口唾沫,說:“沒咋,就是想著,以后可不能招惹澈兒了?!?/br> “澈兒?她怎么了,欺負你了?” 文樂抖了抖,抱著傅驍玉的胳膊不肯再說。 回了鎮國府,文樂先去池塘里瞧了瞧大白鵝,有管家的保護,這大白鵝在鎮國府那是一個橫著走都沒人管的主。 池塘的魚,大白鵝的口糧。 旁人動一下,大白鵝都得急眼,追著人走二里地。 許久不見,大白鵝似乎有點不認識文樂了,見文樂扒拉它翅膀,就開始嘎嘎嘎叫喚。 文樂也起了怒氣,說:“再叫一聲,爺把你大鵝蛋吃完信不信!” 大白鵝不知道是不是被文樂的氣勢嚇住了,哆哆嗦嗦地不敢啄人了。 “小少爺,老夫人叫你呢?!?/br> 文樂答應一聲,警告似的用手指點了點大白鵝的腦袋,隨后沒等管家,自己使著輕功翻過院墻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府里的暗衛瞧見人影,一個飛身,就被旁邊的暗衛拉住。 “別追,是少將軍?!?/br> “......好久不見他翻墻,真不習慣?!?/br> “那還是盡力習慣習慣,畢竟你追,也不見得追得上?!?/br> “......” 進了屋子,文樂還如往常一般,給老夫人磕了個頭,膝行到人家跟前,鬧著要點心吃。 紫琳拿來一碟子鮮rou酥,與他一齊跪坐在地上。 文樂不等老夫人發問,就端著點心一邊吃一邊說起來。 無非是南岸那邊的事兒,他瞞得過皇帝,瞞不過家里的老夫人。 南岸與陸洲就一兩日路程,他舍得不過去瞧瞧自己爹娘嗎? “戰事如何?” “無大礙,爹娘處理得過來?!蔽臉氛f著,拍拍手上的酥皮,說道,“不過倭寇與匈奴一般,日日防著不如直接打服,爹如今在南岸安頓慣了,不愿意拿命去拼,雖說百姓是無憂了,可他總不能真在南岸呆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