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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樂這才看到文鉞臉上結了痂的傷,他這哥哥周身就沒點好的地方。 “再待待也行?!蔽臉沸χf,“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br> 文鉞聽著這話就來氣,伸手往文樂屁股蛋上一巴掌拍過去,說道:“還好意思說,以前說起打仗你是嚇得直往后背躲,好不容易哄著敢動手了,又給帶回金林當少爺金貴養著,這剛回邊關幾日???連祖君都敢算計進去,你是不怕祖君抽你是不是?” 文樂揉著屁股笑,說:“跟什么人學什么人嘛,回金林到處都是算計,也沒學著半點好的?!?/br> 兄弟倆談天說地,愣是吹了有小半刻鐘,文樂才看向屋內的另一個陌生人。 那人就是自己在帳篷里遇到的那黑衣人,手段不錯,輕功也高。 “他就是了先生?” “對?!蔽你X說道,招手喊那人,“阿了,這是我弟弟,喚文樂?!?/br> 阿了跨步過來,打量了一番文樂,皺著眉說道:“文樂?與傅祭酒結親那少將軍?” 文樂眨眨眼,自己和傅驍玉這么般配呢? 都能傳到邊關來!可厲害死他了。 “謝謝你救下哥哥?!蔽臉饭硇辛藗€禮,說道,“若有什么需要,可隨時來鎮國府,鎮國府欠你一個人情?!?/br> 阿了似笑非笑地晃了晃自己的腳丫子,沒搭腔往外走去。 剛走一步,就讓文鉞喊住。 “阿了,右手?!?/br> 文樂一愣,看向阿了。只見那人不耐煩地伸出右手來,手心竟是傅家那傳世的玉扳指。 文樂猛地摸向自己脖頸,平日戴慣了,這冷不丁掉了,竟一點沒發現。 拿過玉扳指后,阿了輕哼著往外走去,文樂透過對方包裹的黑衣領口,隱約瞧見那鎖骨上類似梅花一樣的胎記。 “他別的都好,就是手腳不聽使喚,樂樂可別生氣?!?/br> 文樂有些后怕地把扳指戴好,搖搖頭示意自己并不生氣。 文樂這頭找到文鉞,休息了幾日,那一頭,鎮國將軍帶領著大軍,也同樣找到了匈奴部隊駐扎的地方。 數百條獵狗被繩子牽引著,身后跟著的是數以萬計的鐵騎。 一旁的魏盛還想著再排兵布陣,鎮國將軍卻攔住了他,說道:“偷襲可不講這一說,你傳令下去,可追可趕可殺,就是不可退,咱們這次必將那匈奴趕出草原才罷休!” 魏盛點頭,傳令下去后,騎馬奔赴最前列,看著那一個個獵犬流著口水,森森白牙看著極為瘆人。 這少將軍年紀不大,詭計多端,有謀;孤身一人前往敵營,有膽;為自己親哥赴湯蹈火,有義。 如此人物,當是天生就長在這片荒涼土地上的將軍才是。 令牌往下,獵狗的牽引繩也丟到了一旁。 鐵騎上的士兵們拿著銀槍,上頭刻著鎮國府的將徽。軍旗上刻畫著南,也刻畫著文。文家軍,是南朝那抵御萬敵的堅固城墻。 而如今,匈奴卻看到,那城墻,竟是朝著他們撲過來了! 阿斯知道消息后,從軍營中走出,上了馬匹,快速叫人組織好軍隊迎戰。 瞧著人群中年過六旬,卻依舊勇猛的鎮國將軍,大喝一聲說道:“無恥南朝狗!你兩個孫子都在我手!講究香火后代的南朝,如今竟是丟棄自己孫兒性命不顧?!” 鎮國將軍手一頓,旁邊撲上來的匈奴士兵高舉著刀,劈向鎮國將軍的胸腹。 魏盛舉著銀槍,將那士兵捅了一個對穿,直接抬起那人,砸向旁邊沖上來的雜兵們。 “將軍!” 聽到魏盛的聲音,鎮國將軍才回過神來,一邊迎戰一邊吼道:“我鎮國府先烈,世世代代皆與匈奴抗戰,馬革裹尸。只要這草原上,還有一個南朝人在抵御匈奴,我鎮國府文氏的血脈,便是千秋萬代!不死不滅!” 鎮國將軍的聲音很大,士兵們都聽得清清楚楚。老兵血淚縱橫,刀槍無眼,身上到處是傷,卻執著地砍殺著匈奴。新兵熱血沸騰,被激勵得恨不得立馬就百步穿楊,取了那阿斯的頭。 “阿斯將軍好大的口氣!就憑你想要我文樂的命?”文樂騎在馬上,穿著一身不合身的白色衣物,手里不知道是從哪兒搶過來的大刀,已經卷了刃。 思竹眼睛尖,一眼瞧見了文樂,喊道:“少爺??!” 大毛毛打了個響鼻,叼著一把銀槍,高高抬起馬蹄,直接將前方兩個匈奴踩死。眾多棕色的馬匹中,它紅色的毛發格外明顯。 文樂丟開大刀,踩著匈奴的腦袋飛過去,在毛毛身上坐穩后,手拿銀槍,往后一戳,如同糖葫蘆串兒似的,將三個匈奴的串成了一串。 “擊潰匈奴!在此一舉!南朝兒郎!浴血奮戰!” 文樂舉著銀槍,頭發披散著,一身白衣已染得不像是白衣,倒像是他洞房時穿的嫁衣,血紅血紅的。 那會兒是幸福。 這會兒是勇猛。 都是文樂喜歡的感受。 刀槍觸碰聲十分清脆,毛毛聽從文樂的指揮??装阉脟绹缹崒?,它不像一般馬匹那般容易受驚,哪怕置身于戰場,也能從容不迫地完成主人的所有安排。 文樂目標極其明顯,瞥見因僅剩一只手而懦弱躲在后方的烏孫烈,勾起了嘴角。 烏孫烈似有所感,扭頭就瞧見了文樂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