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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都讓他數落得一無是處,覺著臉上無光。 被踹倒在地的人強撐著看向他,說:“我還會找你打的!我一定會贏過你!” 文樂笑笑,說:“好,鎮國府少將軍文樂,帳篷可別找錯了,乖孫孫?!?/br> 少將軍? 文樂? 那銀槍上刻著的將徽,這才讓他們反應過來。 面前這個十六的少年,是那鎮國府的嫡孫,文樂。 鬧騰的動靜不小,鎮國將軍聽到事情趕緊過來了,生怕文樂走了這么久,讓這些兵油子欺負了去。 誰知道過來就瞧見,文樂人畜無害地站在正中,老兵新兵都站在圈外,地上趟著個人,怎么看怎么不像被欺負了的樣子。 文樂看到自己祖君,笑瞇瞇地湊上前,說:“祖君,文樂給您認了個重重孫子?!?/br> 鎮國將軍:“......” 地上的人:“......” 軍法不可改,私斗是可以的,但不能讓上頭發現。 參與斗毆的人,都被摁在沙場外頭打了十軍棍。 文樂自然也被打了。 他出生之后,有祖君,有哥哥,皮實得很,這十軍棍自然不夠他看的,更何況打他那人還是舊識。 于是這十軍棍打完了,另外兩人趴在凳子上起不來,文樂不僅自己爬了起來,甚至還往前蹦了蹦,握著自己的銀槍摸進了自己帳篷里。 他把銀槍往邊上一放,含著筆尖干涸的墨,大剌剌地在信紙上寫寫畫畫,最后封好,遞給了傳信的小兵。 總算是有點好玩的事告訴夫人了。 文樂看著那小兵的背影,突然很想跟他換換,若是他今日就能往回走該多好。 他能來邊關,說起來還是借了傅驍玉的風。 他賭文帝信任他倆的感情,當著文帝的面,直言自己舍不得傅驍玉。 有傅驍玉在文帝手里,文樂后面就是鬧騰得再大,也得回金林,繼續做他的富貴閑人。 在文樂不知道的時候,金林里最新的八卦已從他與傅驍玉轉向了傅家嫁女那兒。 傅家庶女傅澈,嫁給了聶家金吾衛聶尋。 吉日比較緊,但傅驍玉也沒能委屈了自己的妹子,別家嫁女兒要有的,他meimei也得有。 傅老夫人看著陪嫁都忍不住咋舌,說句要掉腦袋的話,這都快趕上皇帝嫁女了。 盒盒是傅澈的陪嫁,她已經從不知道怎么綁頭發到如今會了一些繁密發飾。 傅澈的娘早就不知道死哪兒去了,傅盛有跟沒有一般,她出嫁只跪了老夫人和傅驍玉。 新姑爺到門口,傅驍玉將傅澈背了出去。 金林規矩,周崇背著送嫁周十二,傅驍玉也送嫁傅澈。 傅府張燈結彩,傅驍玉一改往常模樣,穿了深色袍子,衣擺繡著朵朵百合,百合是好寓意,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傅驍玉親自將傅澈送上了轎子,眼睛看著馬上的聶尋,卻是對傅澈說道:“澈兒,有空?;貋?。開心回來,不開心也回來,傅府永遠替你留著位置?!?/br> 聶尋只覺得后背發涼,討好地對傅驍玉躬身行禮。 他這個大舅哥可不好惹。 盒盒也穿了紅衣,看著不倫不類的,她老扒拉頭上的花兒,看著傅驍玉瞪她,連忙停下手,跟著轎子朝那聶府走去。 女兒可不能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傅澈嫁人的年紀已算不得小了,但在傅驍玉看來,可是剛好。 與文樂差不多的年紀,知事,也懂事,有能力cao持一個家。 等著吃喜糖的小孩兒聚集在傅府外,馬騁與盛夏刻意空出時間過來也有些忙不過來,還好鎮國府的大丫頭紫琳帶了人來,又是幫忙又是送禮的,仿佛是自己家似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一波人,傅驍玉抱著胳膊坐在院子里,臉色臭得不行。 文樂走了,澈兒也嫁人了。 他還真是孤家寡人。 馬騁看了看盛夏,盛夏看了看紫琳,紫琳沒有辦法,只能上前說道:“少夫人,今日從邊關那兒傳了家書來,寫了您的名?!?/br> 傅驍玉倒茶的手一頓,輕咳一聲,當著紫琳的面還不好展現自己的本性,接過信后,一邊飲茶一邊看。 前面都是些老生常談的話,一點都不像是寫給自己夫人的,倒像是寫給皇帝看的。 傅驍玉心里罵他,面上卻不露半分。 薄薄一頁紙,都沒寫滿。 看到最后一句,傅驍玉愣神,又細看了一眼,說:“你們來給我瞅瞅,是不是我太想你們少將軍,出現幻覺了?!?/br> 三人上前看,只見那信件最后一句寫著—— 【......對了,我給你認了個孫子?!?/br> 沒了。 沒有解釋的話,也沒有前因后果。 紫琳:“......” 盛夏:“......” 馬騁:“是不是少將軍在外頭有人了?” 傅驍玉拿著茶杯就往馬騁腦袋上砸,吼道:“你他娘的倆月給老子造一孫子試試!” 馬騁還不敢躲,不顧茶水多燙,想方設法把那茶碗接住,暗道:五十兩五十兩,可不能砸了。 新婚燕爾,分別的日子總是不好過的。 尤其是對于文樂這樣,少年貪歡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他心里也急,也慌,也想往回走。 他還記掛著,傅驍玉的及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