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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盒盒在她身邊照顧著,但傅驍玉總擔心盒盒那粗心大意的,照顧不當。 傅澈喜歡做飯,大廚房人多口雜,又有不少家宅里短的事情讓人煩心。 傅驍玉干脆叫人把那傅澈院子里辟了一個屋子出來,柴米油鹽,物件兒都給傅澈準備齊了,她樂意自己做飯就自己做,省得被別人叨叨。 傅澈哼著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小曲兒,一邊腌制鯽魚,一邊燒火。 傅驍玉靠著門看了一會兒,問:“聶尋,你可認識他?” 傅澈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才說道:“見當然沒見過,那可是外男呢?!?/br> “那你怎么就瞧上他了?”傅驍玉問,“論家世性子,他都算不上頂好?!?/br> 鯽魚下鍋燜煮,味道咸香。 盒盒聞著,皺了皺鼻子,覺得早前吃的那五個大包子仿佛都是假的一樣,這還不到飯點,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叫了。 傅驍玉看著傅澈有條不紊地做飯,答道:“盛夏與盒盒都是與我一同長大的,感情與別人不一般。聶尋我確實想與他結交,你怕他有二心?” 聶尋是金吾衛,父親是朝廷重臣,曾經是武帝舊部,前途無量。 傅驍玉與他結交,無非是怕那宮墻攔住所有消息。盛夏在宮中立足再穩,也是女子,出不了宮墻門,要想與他聯系,還缺個人。 聶尋是傅驍玉千挑萬選得來的,上回文樂求戰,就是傅驍玉試了試水。 若是人才,聶尋算得上。 若是良人,傅驍玉還真不知道他是不是。 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傅澈切好了辣椒,將熱油往那上一滾,回頭一看,傅驍玉正擰著眉站在那兒,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傅澈忍不住笑,上前說道:“哥,你想太多了。meimei腦子再好,心神也都是放在后宅這一畝三分地的,可想不到前頭的事兒去?!?/br> 傅驍玉眉頭微松,覺得自己是習慣了傅家商賈之地的算計,總怕傅澈惦記著為他付出什么,有些怕過頭了。 聞著空氣中的香氣,傅驍玉揉了揉眉間,說道:“所以你還是中意他?” 傅澈眨眨眼,別過頭,耳朵微紅,卻努力保持自己鄉野出身的直接,說道:“他長得很好看啊?!?/br> 傅驍玉看著她的紅耳朵,笑著沒繼續說話。 一旁的盒盒是餓夠嗆了,直揉肚子,惹得傅驍玉回頭瞪她,說:“你這模樣,到時候怎么陪嫁?” 聶家該不會覺得傅家在怠慢他們吧? 盒盒:“......?” 邊關的日子一月仿佛一日,過得非???。 十萬援兵也到了,鎮國將軍第一時間將隊伍打散,分散到了各個兵部去,蔣玉見狀也沒說什么,行了禮,將圣旨念了,就騎著馬往回走了,安分地仿佛不像是文帝派來的人。 除了蔣玉以外,一起過來的還有一位兵部尚書——許弋江。 許弋江的父親乃是出了名的兵法大家,他也學到了自己父親的不少功力。 按照圣旨里所說,文樂這個少將軍的分位,還不如那兵部尚書的高,也就是說,援兵是援兵,出戰是出戰,但文樂就是許弋江手里的兵,有十分的勇氣,都得被那人捏在手里。 文樂倒是沒什么所謂,反正皇帝讓他出戰了,他能來邊關晃悠一圈也覺著高興。 文鉞依舊沒有消息,鎮國府上下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文樂也親自寫了書,派人送去南岸,給他那還在守著海岸線的爹娘。 剛送出去,思竹就掀了簾子進來,隨同一起的,是個極其高壯的大個子。 那人留著和邊關的人一般的胡須,大半張臉都瞧不見,原本人就高壯,這下看著更像是山中猿猴似的,極其魁梧。 文樂喝著熱茶,冷不丁看他一眼,差點嚇著,直白地說道:“洛桑,你像個猴?!?/br> 洛桑哼了一聲,掀開衣擺坐在地上,倒了油茶喝了一口,說:“今日我路過兵營,你猜我瞧見了什么?” 文樂托著腮說:“什么?” “我瞧見那許弋江在練兵!”洛桑嘖嘖搖頭,說,“好家伙,這大太陽底下,愣是讓人練馬步,我瞧著那些兵一個個都瘦下去不少?!?/br> 文樂皺著眉,想了想,還是說:“各人有各人的練兵手法,多說無益?!?/br> 洛桑摸著自己的大胡子,搖頭晃腦的不說話了。 思竹探頭,瞧見文樂的書信落款一個傅字,笑著說:“以前鎮國將軍家書就是一月一封呢,按著時間也該寫了?!?/br> 文樂被他瞧見,臉一紅說:“誰說我給他寫了!” 洛桑沒聽明白,問:“啥???啥家書?” 思竹到了邊關,膽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大,說道:“還能是啥家書,少將軍給少夫人寫的唄!” 洛桑這才想起來,說道:“對了,咱文樂可是大人了!誒誒,思竹,那男妻漂亮不?我聽人說,傅家嫡子可是個商賈出身,是文人,跟咱們武夫比還是不同吧?” “漂亮倒是說不上,畢竟男人嘛?!彼贾裾f著,擠眉弄眼道,“少將軍夫人可是兩朝老臣,皇中新貴。媒人能把他家門檻踏破那種,出了門還要被人丟花,小道消息,說咱們少將軍夫人以前還有男人追著不放呢!” 洛桑來了興致,吼道:“那肯定好看!真想見見!” 文樂越聽越不是滋味,一腳踹在洛桑的屁股上,說道:“朋友妻不可欺,再是男妻也是老子的人,少他娘的惦記!出去出去!別擱我這兒坐著,招人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