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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急忙點頭,說:“是!那手指頭還是他做伙夫碰巧撞到來燒糧草的匈奴,搏斗中傷著的,武帝把自己隨身戴的玉扳指給了他,說是勇功當抵得那美玉。他現在怎么樣?過得好嗎?” 思竹替文樂回了話,說:“他娶了部落女子,我與少爺回金林之時,恰逢他迎娶嬌妻,上來敬酒時,我聽那女子喚他阿燁?!?/br> “娶妻了,娶妻了就好,安生過日子,安生些好,真好?!蓖趸⑧洁熘f了句,抹了把臉,衣袖一下就沾了濕意。 駐扎邊城時,不少人都娶了當地的好女兒,他王虎就是其中一個。后來武帝薨了,他們被陳太守追殺,跑的跑,散的散,王虎家中親眷,連同那尚幼的兒女,一并被陳太守斬首,全家二十五口,無一人生還。 這是血仇。 文樂看著王虎通紅的眼,說:“皇上被太子爺攛掇著,派了九殿下剿匪。我作為九殿下伴讀,前來探底,若是能收歸手下,自是比強取豪奪要好看些?!?/br> “九殿下?!”莊鶴說。 王虎冷哼一聲,別過頭:“認賊作父罷了?!?/br> “王虎!” 文樂背著手,說:“現如今,九殿下就在山下,若你們真是武帝舊部,想來也想見見武帝遺腹子。不如明日我便帶九殿下上來,是認賊作父,還是臥薪嘗膽,爾等看看便知?!?/br> 王虎看著文樂,說:“說得好聽,若是你下了山,直接與那勞什子九殿下燒山攻入,該怎么算?” 文樂笑笑,說:“這好辦,我的小廝下山去知會九殿下,我留著做做客,若是明日燒山,你們直接殺了我,有鎮國府少將軍陪葬,也不算虧吧?” 王虎還想說什么,被莊鶴摁了下來,說道:“就依少將軍的?!?/br> 山腳下,周崇在帳篷里走來走去,心神不寧,總覺著那文樂走得太過篤定,跟交代后事似的,讓他有點心里沒著落。 嚴伯瞧著他走來走去,也不說話,就顧著給他換茶,確保每次入口的茶都是溫熱的。 “報——九殿下,文少將軍的小廝思竹回來了?!?/br> 周崇站直,說:“叫他進來!” 帳篷簾子拉開,思竹低眉順耳地走進來磕頭,說:“九殿下,少將軍讓匪徒抓走啦?!?/br> 周崇:“......?” 九殿下在帳篷里發了好大的火,連外頭的人都聽得到。說是拿著茶杯往那小廝腦袋上砸,要不是嚴公公攔著,只怕這會兒那小廝的頭都被砸碎了。 以前都說這九殿下頗受盛寵,卻資質一般,現在看來還平添一絲戾氣,兇殘嗜殺。 簾子里。 嚴伯彎著腰,帶著驚呼的聲音說:“殿下!杯下留人!” 思竹跪坐在地上歪歪倒倒的,說:“哎呀!殿下息怒,奴才知錯!” “那無恥匪徒膽敢綁走本宮伴讀,真是豈有此理!”周崇一邊說,一邊手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你主子是不是嫌命長,真敢一個人在那匪徒窩子里發瘋? 思竹眨眨眼,點了點頭。 周崇:“......”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的馬,飛速傳往每個地方。 鎮國府老夫人知道消息后,細想了一番,直接將鎮國府大門關了,閉門謝客,說是身體不適。 朝廷上下也吵鬧得厲害,文臣們少見地恐慌,怕文老將軍的嫡孫真死在這剿匪途中,那血熱的老犢子敢帶著三十多萬大軍直逼金林。 文帝坐在朝堂之上,抬眸,手一揮,便是兩千禁衛軍去往綠林,助九殿下剿匪一臂之力。 傅府,裝著病的傅驍玉直接坐了起來,在蔣玉面前推脫身體沒好上不了朝的虛弱模樣一下就消失不見。 馬騁讓自己主子嚇了一跳,見對方眼珠子轉來轉去,指不定在打什么壞主意,就聽主子說:“備馬,我要去云峰山?!?/br> 馬騁一怔,連忙攔,說:“主子,昨兒蔣公公才來請您入朝,您說身子不便呢,今兒就大搖大擺地去云峰山?” 傅驍玉火速換上自己的長袍,發帶綁好一頭墨色的長發,說道:“我與少將軍情比金堅,rou體之痛抵不過心若刀絞?!?/br> 馬騁:“......” 作者有話說: 金林最新八卦:少將軍身陷綠林寨,傅祭酒重病在身前往綠林寨,情比金堅! 金林眾人:虐死了虐死了!嗚嗚嗚! 第35章 鵝蛋炒韭菜 文樂還不知道自己未婚夫正殺來云峰山,快快樂樂地做自己的質子。 就說質子這個身份,一回生二回熟,像他現在這樣,就屬于死豬不怕開水燙,你愛咋咋地。 霸占了一處好屋子,莊鶴派人守著他,他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睡覺之前還樂樂呵呵地跟門口的兄弟打了聲招呼才睡。 寨子上下都對這少將軍另眼相看。 什么叫山崩于前而色不變? 瞧瞧人家鎮國府的氣度! 而文樂只是單純地懶得作勢,說直白一點,他要真想走,就憑那莊鶴和王虎,哪個算得上他的對手。 反正都得在這兒待著,過得舒服點不行嗎? 于是惦記著舒服的文樂就瞄上了人家寨子里養的大鵝。 這大鵝養得是真好,傅驍玉之前替他養了好些活物,那小鴨子到現在還在別院住著呢,聽傅驍玉說一天到晚嘎嘎叫喚,廚娘拿那些鴨子沒轍,一個個供得跟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