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江婧嫻撇嘴:“那顧慶輝命不好呢?” “那你也不損失什么,反正回來還能繼續嫁人,還多了一副嫁妝,背靠侯府,將來也多了個靠山,另外你大哥的前程也定下來了,好處多多?!?/br> 所有人都能得到好處,連江婧嫻也不過是損壞一些名聲,可這年頭,自幼定娃娃親的不少,死了未婚夫未婚妻的也都不妨礙后面的成親。 江婧嫻就比人家多了一道,要穿著大紅衣服進門。上輩子也是顧慶輝命好,這頭婚事定下來,聘禮送過來,那邊他就醒了。后來顧慶輝之所以毫無顧忌的害她性命,也同樣是因為這個,她還沒進門自己就好了,指不定是因為自己命大而不是因為這小丫頭八字好給沖喜沖的。 “娘,可是覺然大師說了,這是個死劫!”江婧嫻皺眉,上輩子大夫人就是這么說服全家人的,江家什么損失都沒有,白得一門好親,顧慶輝好了,就是姻親,顧慶輝死了,就是干親。好處多多,為什么不答應? “可覺然大師也沒說這門親事不好,只說這是個劫,若是顧慶輝好了,那不就是應了覺然大師后面的話,你以后會富貴平安嗎?”二夫人有些遲疑的問道,抿抿唇,二夫人又說道:“你大伯母說了,要是我們同意這門親事,她就答應將你弟弟過繼給我們?!?/br> 江婧嫻拍額頭:“所以你就為了弟弟,將我給賣了?” 二夫人立馬急了:“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我和你爹的親生女兒,我們怎么可能會將你賣掉!你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br> 二夫人眼圈紅紅的捧心,淚珠子要掉不掉的,臉色慘白,怎么看怎么好看,真不愧是美人。 “你也傷我的心了?!苯簨共粸樗鶆?,冷冰冰的看二夫人:“你要真心疼我,就不應該想這事情有幾分的可能會走好運,萬一我遇上的就是那僅剩的壞運氣呢?大伯母只和你說,顧慶輝好了我就是侯夫人,顧慶輝死了顧家就認我當干女兒,你也不想想,我是嫁過去沖喜的!顧慶輝死了,那是不是就是我的八字不好,不僅沒讓人好轉,反而將人給克死了呢?” 深吸一口氣,江婧嫻起身:“我克死了顧慶輝,你以為,顧家以后還真的會遵守什么協議,將我另外嫁人,還給我豐厚嫁妝,還當我的靠山?顧家的人肯定比誰都想先弄死我好去給他們的兒子陪葬!也省得再辦一場陰婚了!” 顧家就只有顧慶輝這么一個嫡子,剩下的都是庶子,顧夫人將兒子當成眼珠子看,絕不可能看著兒子孤零零的在地底的,所以陰婚有九成可能會辦。 有江婧嫻現成的一個媳婦在,顧家怎么還會愿意再去找別人?而且要真找了別人,事情就有點兒說不清楚了,到了地底下,誰是原配?休書到時候要不要準備一份兒? 好吧,性命攸關的時候想這個有點兒太搞笑了。死了嘛,一堆白骨,要什么原配續弦? 江婧嫻覺得自己和二夫人實在是沒什么好說的,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二夫人急忙追,可她自幼將禮儀刻在骨子里,走路不大步,聲音不能高,沒追幾步就瞧不見江婧嫻的背影了,只好吩咐身邊的丫鬟嬤嬤們趕緊去。 丫鬟嬤嬤們誰敢攔住江婧嫻???于是,江婧嫻順利的上了馬車,出了家門,至于出來之后去哪兒,完全沒想好。 正猶豫著,就聽前面一聲驚呼,馬車忽然就停住了,幸好之前走的不算太快,要不然,江婧嫻鐵定撲出來。 “李叔,怎么了?”穩住身子,江婧嫻在里面問道,李叔聲音微微有些不滿:“有人摔倒在咱們馬車前了,手里的花瓶碎了,看著像是碰瓷的?!?/br> 他是江家的老車夫了,女眷專屬,出門的時候是穩穩當當慢吞吞,今兒二姑娘心情不好,也還沒想好要去哪兒,馬車的速度就更慢了,這樣都能撞到人,開玩笑的吧? 最最重要的是,今兒他趕的這輛馬車,沒有家徽標志,就是一輛普普通的大馬車,所以這碰瓷的才盯上他們吧? 香桃掀開車簾出來,看了兩眼,進來和江婧嫻嘀咕:“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太太,穿著也普普通通的,瓷片看著就是一般的青花瓷,不過,姑娘我不懂這個,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古董?!?/br> 一般的青花瓷的話,頂多二十兩銀子,古董的話,價錢可就說不準了。 江婧嫻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面那婦人就開始嚎了:“這可是我家傳的古董,要不是我兒子重病,我怎么會舍得拿出來賣,這下子好了,完了完了,兒子啊,我對不起你啊,我救不了你的命了!” 李叔在外面問道:“姑娘,怎么辦?讓人叫巡街的兵丁過來,再讓人去通知二老爺嗎?” 這話一半是對江婧嫻說的,一半是對那老婦人說的——識相的就趕緊滾蛋,我家不是沒后臺的暴發戶。不識相的,就等著一會兒巡街的兵丁來將你抓到大牢里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8 章 “當官的欺負人了?。?!”那婦人當即喊起來,一邊喊一邊哭:“大家都來為我這個老婆子評評理啊,我家老頭早年過世,就剩我和兒子相依為命,上個月,我兒子重病,家里的東西都賣光了,大夫說要人參,我沒辦法,這才將家里傳家寶的花瓶拿出來賣掉籌錢,卻沒想到,竟是被撞了!我命苦??!” “這還不算,他們還威脅我,要讓巡街的兵丁來將我抓走!我要是被抓走了,我那苦命的孩子可怎么辦?有錢有勢就能不講理了嗎?不賠錢就算了,還要草菅人命嗎?” 李叔只是個趕車的,有點兒不會說話,要不然剛才也不會半威脅了。這會兒也看出來了,這老太婆就是故意來找茬的,他有心分辨幾句,可來來去去都只一句話:“你別胡說,你根本就是自己撞上來的!” 那老婦人能撞上來,在聽了李叔的威脅后還能繼續訛詐下去,本身就是個有點兒本事的。她早就看清楚了,馬車里面就兩個人,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一個丫鬟。 這年頭,女人出門不受限制,但講究點兒的人家,姑娘們出門在外,也是不能太過于拋頭露面的,也不能吵吵嚷嚷跟個潑婦一樣,而小丫鬟能有幾分本事?跟著姑娘在大宅院里,估計就是吵架,也是溫溫吞吞的擠兌幾句。 馬車上的人不能主動出來吵,李叔不善言辭,這婦人就抓住機會了,她倒是很有幾分心機,一邊向大家哭訴為難之處,引起大家的同情心,一邊話里話外的將江婧嫻擠兌成囂張跋扈撞人了卻不承認的官家子女。 一般來說,同階層的人是比較有共同語言的,一邊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一邊是和自己一樣為生計奔波的窮苦百姓,街上八成的人都已經暗暗站在了那婦人一邊了。 有些性子比較魯莽的,已經開始喊了:“這不行,撞人了就得賠償??!” “多謝大家為我這個老婆子求情,我現在都不敢求賠償了,只求姑娘別讓人將我抓緊大牢就行了?!蹦菋D人起身,四處作揖,李叔氣的臉都紅了:“我們什么時候說要把你抓到大牢里去了?” 江婧嫻摸摸下巴,不求賠償,只要別進大牢?是為了更多的錢財還是不求錢財?這倒是稀奇了,她也不是從沒出過門,今兒難得只帶了一個丫鬟,就遇上了這種事情,未免有些太湊巧了。 當然,家里人市肯定不會弄出這種事情的,雖然,江家兩房也不見得多和睦,但最嚴重的分歧目前為止也不過是她的婚事問題。大伯母雖然是個利益熏心的,但損壞自家女孩子名聲的事情還是不屑去做的,上輩子出了那事兒之后,她還費盡心思替自己遮掩,維護自己的名聲來著。 雖然,大部分是為了江婧慧的名聲。 而且,現在大伯母所求還沒達到目的,也不可能讓人壞了自己的名聲的。所以,要不是巧合,真是外因,那絕對是外人干的??沙鲩T前,貌似也沒發現有人在自家門口鬼鬼祟祟的打探啊。 “李叔,問她要多少錢?!本瓦@么一會兒工夫,外面圍過來的人就越來越多了,明面上是看熱鬧,實際上是將江婧嫻的馬車給圍住了,強行突圍是肯定不行的。 “我不要錢了,我還敢要錢嗎?我這頭拿了錢,回頭你們家查出我家的地址,將我和我兒子抓起來,我們家可就絕后了啊?!蹦菋D人一套一套的,江婧嫻是確定了,這絕不是求財的,就是來來找麻煩的。 “那你要什么?”李叔終于聰明了一回,不等江婧嫻指揮就問道,那婦人一擦眼淚,戰戰兢兢的看他:“要什么都可以?” 李叔強壓下怒火:“只要不過分?!?/br> “這邊是在做什么?”沒等那婦人說話,旁邊忽然出現另一個聲音,有點兒熟悉,江婧嫻掀開窗簾,果然是熟人,林家的壯漢。 “軍爺,你來的太好了,我們遇上訛詐的人了,我們馬車在路上走的好好的,這人忽然自己跑出來摔一跤,將這個花瓶摔碎了,然后非得說是我們給撞的,我們姑娘心善,愿意拿錢了事,可她還不要,軍爺您行行好,幫我們一個忙,請您到衙門去找人過來鑒定,看這事情誰是誰非,要真是我們錯了,我們自會賠錢,可要不是我們錯了,得讓這人給我們道歉?!?/br> 李叔嘴笨,正在心底組織語言,打算將事情解釋一遍的時候,江婧嫻在馬車里已經和香桃交代好了,香桃掀開車簾,跳下馬車,噼里啪啦的就將事情說明白了:“另外,還請軍爺請個擅長鑒定古董的,看看這花瓶到底是不是古物?!?/br> 林靖陽見過香桃,再看一眼馬車,就知道里面坐的是誰了,也算是熟人了,幫個忙也無所謂。當即點頭,吩咐了自己手下的士兵,一個去衙門報案,一個去請多寶齋的掌柜。 多寶齋在京城是出了名兒的古玩行,從不賣假貨,掌柜的眼神好的很,多的是人去請他鑒寶。 那婦人看形勢忽然轉了個方向,臉色就變了變,神情有些驚慌:“你們這些當官的,誰不知道你們是官官相護……那個什么掌柜,誰知道是聽哪個的吩咐的!我一個小老百姓……” “你這婦人,說話小心點兒,京城誰人不知道,王大人可是青天大老爺,最是公正公平,你連王大人都不相信的話,你能相信誰?”香桃可比李叔機靈多了,剛才要不是江婧嫻攔著,她早就想出來和這老女人爭論了。 “多寶齋從不賣假貨,多寶齋的掌柜也從來不說假話,這個你在京城隨便找人打聽一下就知道,難不成我們還能收買得了多寶齋的掌柜?” 那婦人還想嚎,林壯士冷眼一掃,差點兒將人嚇趴下。 過了一會兒,馬車里的江婧嫻也開口了:“這位夫人,說是要賣了家里祖傳的古董花瓶為兒子籌藥錢對不對?” 那婦人忙點頭:“是,我自知得罪不起……” “既然都到了要賣祖傳寶貝的地步了,為什么你不先賣掉自己的鐲子呢?”江婧嫻又問道,香桃眼睛一閃,迅速上前一步,抓過那婦人的手,將袖子往下拽一下,露出胳膊上帶著的金鐲子,上面還鑲嵌著寶石。 那婦人臉上的神色都不用說了,原本她想著,衣袖能遮蓋住,又用內層的衣服給裹起來了,誰也發現不了,就偷懶沒取下來,卻不知道,馬車里的那人是怎么看見的。 江婧嫻笑瞇瞇的往后靠了一下,這下子欠林家壯士的人情可欠大發了,他眼神倒是好,一眼就能瞧見那金鐲子的光芒,還能用眼神暗示自己,心細體貼,和他的個子完全不同嘛。 “大家看看,有這么一個鐲子,犯的著賣了自家的祖傳寶貝嗎?”香桃揚聲問道,那婦人結結巴巴的辯解:“不是金的,是假的,銅的……” 香桃冷笑一聲:“你能買到銅?” 因為銅是鑄造銅幣的主要材料,所以私底下是不允許買賣的,就是銅香爐銅盆之類的東西,也要專門的官窯才能出,普通百姓家,甚至一輩子都用不起銅件兒,只能用木的或者陶的代替。 誰家有點兒銅,都必須是賣給官府的。就是家里的農具,也是要到官方的店鋪去買的。銅鐵之類的,都是不允許民間流通的。 那婦人臉色更不好看了,絞盡腦汁不知道該怎么分辨。香桃眼珠子轉轉,又想到一個問題:“你說是我們的馬車撞了你,那我問你一聲,撞了哪兒?連人都能撞到,身上必定是有傷痕的,咱們不如連大夫也順便請一個?” 到了這地步,已經有不少人看出來是訛詐了,一方面因為自己之前上當被人煽惑了,一方面又覺得這馬車里的人看起來不是普通人家的,想著事情還沒鬧大,還是趕緊撤退比較好。 于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有三分之一的人悄悄的溜走了。還沒走的,基本上就是等這事兒有個定論了。 衙門那邊和多寶齋的掌柜都來的很快,衙門調查需要時間長點兒,但多寶齋鑒寶比較快,掌柜也避免出錯,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三遍,然后果斷搖頭:“就是普通的瓷瓶,做的比較精細,所以貴一點兒,大概一百來個銅板就行,不是古董?!?/br> 林壯士點點頭:“多謝掌柜的了?!?/br> 掌柜搖搖頭:“能為軍爺出力,也是我的榮幸,既然這里沒我什么事情了,我就先告辭了?!闭f完,行禮走人。 衙門開始問話,從年齡到住址,從籍貫到戶口,問的十分詳細,然后那婦人就更架不住了,地址能捏著,但衙門來的書吏早有準備,抱著籍貫薄一一查看,對不上就是假的。 問的那婦人癱軟在地,再說不出一句話來。衙門捕快一擺手:“確定是訛詐,軍爺你看,我們是不是能將這人帶走了?” 要是沒報案,私底下怎么處置就是江家的事情了,可既然是報案了,那人犯就必須得帶走了,林壯士也知道這一點兒,就沒反對,點頭表示同意。 作者有話要說: 哎,花開就是對英雄救美情有獨鐘啊~~~ ☆、第 9 章 人群慢慢散去,江婧嫻掀開車簾:“林大哥,你怎么會在這兒?” 林壯士面無表情:“我去林家?!?/br> “你不用上衙的嗎?”就算是打仗回來的將士,也是要上衙的,要么是京郊軍營,要么是在兵部,要么是侍衛隊,總之,閑著沒事兒干到處亂竄的不多,除非是退伍了。林壯士既然還能帶著兵丁堵林家的大門,很明顯是沒退伍嘛。 “剛回來,休息一段時間再說?!绷謮咽孔Я艘幌埋R韁,打算走,卻又有些猶豫,頓了頓,還是說了:“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煩了?” 江婧嫻大大方方的點頭:“是啊,對了,林大哥這次幫了我大忙,我還要多謝林大哥呢,林大哥若是有空,我請林大哥喝茶?” 林壯士搖頭:“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兒,既然惹上了麻煩,盡量少出門,女孩子家不好防備?!闭f完,磕了一下馬腹,轉身要走,江婧嫻本來想將人喊住的,但最終還是閉嘴了,大街上,事情不好開口,反正他也是每天要去林家堵門的,什么時候見著了再說吧。 林壯士一走,香桃也趕緊上了馬車:“姑娘,咱們去哪兒?” 李叔也有些心驚膽戰的:“姑娘,要不然咱們回去吧?今兒您身邊帶著的人太少了,咱們先回去,下次再出來逛?” “嗯,不用擔心,一次意外已經足夠了,咱們去前面的國色天香胭脂鋪?!苯簨剐χf道,安撫了香桃和李叔。今兒這事情,她差不多能猜出來一點點兒。 訛詐也是分情況的,有專門干這一行的,也有臨時起意被人雇傭的。但前者,一般都是將京城的人底細摸的透透的,她江家雖然不顯赫也不是名門,但今兒坐的馬車也不算太寒酸,再加上李叔和香桃一口官話,為了少惹麻煩,專門干這行的應該是在聽說能給錢的時候就見好收的。 可剛才那位,簡直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死扛到底,不是求財那就是求名,可訛詐能求個什么名?所以,九成的可能是為了壞了她的名聲。 在顧家提出沖喜的時候,江家表現出不同意的時候,出現這事兒,簡直不用分析好嗎? 不是顧家出的孬主意,就是拿狐貍精不甘心。說起來,這輩子的這個時間點,狐貍精來京城了沒有???要是沒來,那就是顧家干的這事兒了,要是來了,還有人分擔一下嫌疑。 禮尚往來嘛,不管是誰,反正是和顧慶輝掛鉤的,她要是將這口氣忍下去了,就實在是太懦弱了點兒。所以,不管如何,她得想辦法回報一下才對。 顧慶輝生死不知,顧家現在正忙著給他請大夫的吧?聽說,是打算從江南請一個神醫?江婧嫻摸著下巴考慮,這兒能不能入手?首先,自己得有一個人,會說一口流利的江南話的人…… 計劃夭折,她手頭上能動用的,不會告狀的人,就兩個,香桃和香杏。兩個女孩子家能干什么?貼一把胡子裝神醫?別搞笑了,她倆連把脈都不會。 得找個合作對象,林壯士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要是能的話,兩個人情加起來,自己還得起嗎? 到了胭脂鋪,掌柜就趕緊迎過來了:“是江姑娘啊,江姑娘好久都沒了,我正打算下次去江家送胭脂的時候見見江姑娘呢,我們鋪子里又進了一批新貨,是用月季花瓣細磨,加上米漿做成的,抹在皮膚上不僅是光滑細潤,還能給皮膚添加一層光彩,江姑娘要不要先看看?” “我瞧瞧?!苯簨裹c頭,那掌柜趕緊到里面拿出來一個白瓷的小盒子,掌心大,里面是紅潤潤的胭脂,掌柜伶牙俐齒的繼續介紹:“前段時間,三王爺家的新華郡主聽說來了新的胭脂,當天就派丫鬟過來拿了,用了之后說很好用呢,一口氣買了五盒!說是要送給自家的姐妹們,前兩天我見新華郡主皮膚都好了不少呢,又白又嫩的?!?/br> 江婧嫻點點頭:“多少銀子?” “不貴,也就十兩銀子?!闭乒裥Φ淖彀投己喜粩n了,江家就兩位姑娘,從小嬌養,別看家里權勢不顯,家產卻不少,江家的兩位姑娘出手都是特別大方的。 果然,下一刻就見江婧嫻拽出荷包,掏出一張銀票,掌柜長打算接,卻見江婧嫻又收回去了,微微抬著下巴問道:“你先和我說說,最近有多少人買這個胭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