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江婧嫻臉一紅,二夫人忙笑道:“既然沒什么性命之憂,我也就放心了,她總是說做了噩夢心里不安定,我想著,不如讓她出來散散心,對了,婧嫻你剛才不是看見院子里有花樹,想去轉轉的嗎?婧慧你們兩個做伴兒,可別走遠了,一會兒還得去抽簽呢?!?/br> 這代表不能聽了,雖然話題轉換的有些僵硬,但江婧嫻自認為自己可是貼心小棉襖,笑嘻嘻的就拽江婧慧一起出去。至于覺新大師還要說些什么,她就不關心了,解夢嘛,說來說去也就那么幾條,花蛇當然是主姻緣的,但她剛才說的可是花蟒蛇!前面還有火坑,火主傷害,坑主危險,大大的火坑能是好結果嗎? 所以說,多讀書還是有好處的,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這不,一忽悠一個準兒,有覺新大師的解夢,就算是打動不了大夫人,至少親娘這邊就更動搖了。 到外面看花樹的時候,江婧慧坐不住,又想要去放生池那邊玩兒,反正都帶著有丫鬟,姐妹倆就分開各走各的。 不過,一樹的花,看時間長了也沒什么意思。江婧嫻就繞著各處觀賞起來了,寺院的大殿都是蓋的非常漂亮的,有轉經筒,還有壁畫,字碑之類的,她選了一副,一邊觀賞一邊沒有目的的亂逛。 逛著逛著,就發現有點兒不太對勁兒了,周圍有點兒陰森,再抬眼一看,前面貌似是點長明燈的大殿,門口好幾個武僧打扮的和尚守著,難怪有點兒冷呢,江婧嫻縮縮脖子,趕緊往后退,隨便挑了方向,繼續轉悠。 然后,她就后悔了,果然寺院這種地方,是不能隨隨便便亂走的,這不,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別人的隱私。里面那個喃喃自語的人啊,你專心的禱告吧,我這就離開。 一邊想著,一邊躡手躡腳的后退,她身后香桃香杏也不知道她這是在做什么,不過看她那樣子,下意識的,也跟著做出躡手躡腳的樣子來,主仆三個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可人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縫,明明進來的時候半點兒東西也沒有,出去的時候,門口忽然就多根樹枝,一腳踩上去,啪的一聲響,里面已經有人厲喝了一聲:“誰!” 沒等江婧嫻反應過來,大殿里面的幔帳被人掀開,一個高高壯壯的人出現在江婧嫻面前。 “那個,里面有人???我還以為沒人呢?!苯簨孤冻鰝€笑呵呵的笑容:“我們剛打算進去,不過,既然有人,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您請您請?!?/br> 說完,拎著裙子轉身就想走,后面那大漢皺了皺眉:“你是江家的?” 江婧嫻瞬間僵住,慢慢的轉頭,她幾乎都能聽見自己的脖子咔嚓咔嚓的響了,悲劇了,等會兒會不會直接被人擰斷了脖子???等等等等,自己好像沒聽見上面關鍵性的隱私吧? “你是……”眨眨眼,江婧嫻盡量將自己最無害的一面表現出來,眨眨眼,本來她就年紀小,越發的無辜,也越發的可愛。那大漢輕咳了一聲:“我姓林,我們見過?!?/br> 這句話瞬間將她腦海里的一雙眼睛和眼前這個人對上了,大約是因為這會兒在寺院,這人的眼神看起來也沒那么狠戾了,再加上剛才太緊張,沒看清楚,這才沒想起來。 “原來是你,林……咳,你怎么在這兒?要拜佛嗎?我也是來上香的,我剛才順著這個壁畫過來的,里面是什么佛?”江婧嫻笑瞇瞇的問道,就算是見過又怎么樣?又不認識。 “藥師佛?!绷执鬂h不茍言笑,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江婧嫻,江婧嫻今年十二,身量不高,堪堪到大漢的腰部,抬頭看一會兒就覺得脖子有些疼,又覺得和林家這個大漢沒什么話說,就傻笑兩聲:“那我就不打擾你拜佛了,你接著拜,我繼續看壁畫?!?/br> 林大漢遲疑了一下,然后開口:“你剛才聽見了什么?” “什么都沒聽見!”江婧嫻迅速擺手:“我就剛到門口,然后踩到了樹枝,連門檻都沒跨進去呢,然后你就出來了?!?/br> 林大漢臉色微微有些好轉,但還是補充道:“不管你聽到了什么,只要不隨便說出去就行,就算說出去了也沒關系,對我沒什么壞處,但對你就不一定了?!?/br> 江婧嫻忙點頭:“我真的什么都沒聽見,我保證不會告訴別人我在這兒遇見你的事情,你就放心吧?!?/br> 說完,迅速拎著裙角下了臺階,對大漢擺擺手:“你繼續拜佛吧,我走了?!?/br> 然后,飛也似的跑走了,香桃和香杏急忙追過去。林大漢面無表情的看她們走遠,這才一轉身回了大殿里面,不到一刻鐘,就又出來了,順著和江婧嫻相反的方向,直接去了寺院的后門。 有兩個人正在后門處等著,見他出來,忙迎過去:“將軍,完事兒了?” 大漢點點頭,那人又問道:“接下來去哪兒?還去林家?將軍,照我說,你就是太仁慈太善良了,對付林家那樣的,就得出硬招,打的他們哭爹喊娘才行,你天天去堵門,不痛不癢的,他們能聽話才怪了?!?/br> “我娘有遺言……”大漢皺眉,那人擺手:“算了算了,就當我沒說,那我去召集幾個兄弟,咱們繼續去堵門?”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 章 福緣寺離家并不算太遠,當天去當天就能回。在寺院吃了一頓素齋,在客房休息了一會兒,二夫人又帶著姐妹倆去放生,然后去抽簽。 老太太之前有囑咐,說是讓姐妹倆算算姻緣,福緣寺的覺新大師在解夢方面是高手,覺然大師在解簽方面是高手。二夫人恭恭敬敬的將香油錢放到功德箱里面,然后拿著兩只簽去找覺然大師了。 “大姑娘的這支簽是上上簽,將來必定能覓得良人,生活順遂,富貴一生?!崩虾蜕忻缀?,瞇著眼睛沉思了半天,才慢吞吞的開始解簽:“不過大姑娘的婚事有些晚,這兩年怕是不成的,得過兩年?!?/br> “二姑娘的這支簽……”老和尚沉吟,二夫人有些心急:“大師,我女兒的這支簽有什么問題?可是有什么不順遂的?” “二姑娘婚事上有波折,怕是不會太順暢了,過了這一關,以后自會有大好前程,可若是過不了……”覺然大師搖搖頭:“怕是性命有憂?!?/br> 二夫人立馬著急了,她可就這么一個寶貝閨女:“求大師指點,可有破解之法?” “這個不好說,二姑娘的姻緣上,命中注定有一劫?!彪S后,大師非常高深的說了一段佛理,江婧嫻表示,完全沒聽懂,她倒是信佛來著,可每天就那么一點時間,上輩子全用到報仇上面去了,這輩子還沒來得及修佛法這門功課呢,能聽得懂才怪了。 二夫人倒是能聽懂,很大方的拿自己的私房銀子,又捐出一大筆香油錢,最后得到大師一句點撥——事在人為,只要安然度過這次劫難,以后就是順遂平穩了。 事在人為,到底是哪件事兒,又該怎么為呢? 一路思索,幾乎都沒注意到馬車已經快到家了。江婧慧閑不住,掀開窗簾和江婧嫻嘀咕:“前段時間楊家來了個表姑娘你知道嗎?蜜兒meimei本來打算請我們去做客的,后來你不是生病了嗎?就一直沒去,我看這兩天你也沒什么事情,咱們給蜜兒meimei下個帖子,到他們家去看看那個表姑娘?” “對了,趙家的幾個姑娘前段時間聽說又打起來了,你猜這次是誰贏?”江婧慧興致勃勃的問道,江婧嫻大驚:“你連這個都能打聽到?” “鄰居嘛,留點心兒就能打聽到了,再說他們家的當家主母管家不嚴,下人們到處亂說話,打聽這個根本不費勁兒?!苯夯蹟[擺手,這一片都是住戶人家,那什么,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不深究內層意思,只看表面意思的話,也是很通用的,就好像王府基本上都建在一起一樣,江大伯是個四品官,這一片住的也都不超過三品。 大家差不多的身份背景,誰家打聽誰家的情況也是常有的,并不存在冒犯這一說。 趙家和林家是這一片出了名兒的治家不嚴。之前說過林家了,那屬于家有河東獅,夫妻倆都是那種只糟蹋別人的,買人,賣人,置外室,打上門,來回循環。林靖陽能活下來是運氣好。 趙家是當家主母不作為,你想納妾就納妾,想生兒子就生兒子,只要不妨礙到我和我的孩子就行了。于是,趙家是鶯鶯燕燕一大堆,庶子庶女成群計。女人多了,男人自然是有偏愛的,寵妾所出的庶女,討老太太歡心的庶女,派別還不少,三天一吵五天一打的,偏偏正妻只生了兩個兒子,沒閨女,自然不愿意替她們遮掩。 于是,趙家的姑娘們,那也是名聲在外的。 “大姑娘贏了?”大姑娘因為是趙老爺的第一個女兒,所以備受寵愛,三女兒是寵妾所生,七女兒養在老太太身邊,三派人馬,各有優勢。因為趙夫人很大方,趙老爺很強壯,趙家總共有九個姑娘,老大和最小也就相差七歲。 “不是,這次是三姑娘贏了?!苯夯酆苡信d致的將整個事情給江婧嫻扒拉了一遍:“這次據說是因為一套頭面打起來了,西征大軍大捷歸來,六王爺不是還沒娶妻嗎?三王妃準備辦個賞花宴,給各家的閨秀都下了帖子,趙家的老太太讓趙夫人準備頭面,趙夫人只準備了一套,于是,分配不均,幾個人就打起來了?!?/br> 當然不是捋袖子甩胳膊上陣,而是各種語言攻擊,各種陰謀陷阱。 “二姑娘摔了一跤,去不了了,四姑娘不小心落水了,五姑娘從來沒出頭過,這次沒參與,六姑娘臉上長疙瘩了,七姑娘有老太太那邊準備,八姑娘年紀小沒參與,九姑娘也沒參與?!?/br> 江婧慧消息十分精細,江婧嫻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一邊也跟著往窗外看,然后,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林家大門口,擺著一張寬大的太師椅,自己見過的那個壯漢,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左右兩邊各站著八個士兵,倒是沒人說話,但林家的人是怎么都出不來。 氣場太足,連看熱鬧的鄰居都沒出來幾個。 因為正好堵在路中間,江家的馬車也就過不去了。前面二夫人的馬車停住,好大一會兒,二夫人才掀開車簾,臉色有些發白的看林靖陽:“這位將軍……” 林靖陽不說話的時候,一張臉就跟石頭雕刻的一樣,半點兒表情都沒有,他人又長的高大壯實,坐著的那一堆都能抵得上兩個二夫人了,又是上過戰場的,那一身煞氣,貓狗不近。 就是江婧嫻這樣經歷過生死的,第一眼都忍不住縮回去了。更不要說二夫人這樣被保護的特別好,從來沒經歷過風雨的,林靖陽一眼掃過來,二夫人一哆嗦,車簾又給放下去了! 后面江婧嫻聽了半天沒再聽見自家老娘說話,忍不住掀開車簾往外看,看不見,只好讓香桃去看,香桃也怕啊,那幾個人一看就是來找事兒的,萬一等了半天林家沒出來人,將氣撒在自己身上怎么辦? 于是,飛快的竄過去看了一眼,又趕緊回來:“姑娘,夫人有點兒被嚇著了,咱們怎么辦?繞路嗎?” 繞路的話就有點兒遠了,江婧嫻微微皺眉,搖搖頭,探頭出去:“哎,林大哥,能不能讓我們過去?” 四下無聲,江婧嫻眨眨眼:“林大哥?” 林靖陽默默起身,拎著椅子往后退,那幾個士兵一臉說不清情緒的表情跟著后退,馬車繼續緩緩前進,江婧嫻很有禮貌的道謝:“謝謝林大哥,時候不早了,林大哥也早早回去吃晚飯吧?!?/br> 馬車過去,江婧慧才吐出一口氣,湊到江婧嫻身邊擠眉弄眼:“meimei你膽子真大啊,我都嚇的不敢說話了,那人身上的戾氣很重啊,好像一句話說不對就準備提刀砍人一樣,一眨眼剁成rou醬!” “也沒那么可怕啊,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嘛,我又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情,為什么要害怕?”江婧嫻無所謂的說道,這樣戾氣外漏的,還真不算什么,這世上,最可怕的是那種一面和你稱兄道弟,一邊忽然捅你一刀子的人。 江婧慧搖搖頭:“就算沒做虧心事也害怕,生怕他冷不丁的給我一巴掌一樣,哇,他那么壯,你猜他打人的時候,會不會一巴掌將人給扇到墻上去?” “你想多了,他沒事兒打你干什么?”江婧嫻簡直無語,江婧慧曖昧的眨眨眼:“當然不是說我啊,是說他以后的娘子,萬一兩個人有點兒小摩擦打起來什么了,可是半點兒勝算都沒有的?!?/br> 江婧嫻不出聲了,人家夫妻打不打架和你有什么關系? 江婧慧就是個嘴巴閑不住的,就算是江婧嫻不搭理她,她也能自己說的很愉快:“蜜兒前段時間不也在商談婚事嗎?聽說楊家打算將她嫁給她表哥,那樣可就出了京城,很遠很遠啊,以后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面了,你說,我送她個禮物好不好?” 到了家,江婧慧還沒嘀咕完,意猶未盡:“我先回去喝口水,一會兒還要去祖母那里吃晚飯,吃完了晚飯咱們一起在園子里轉轉好不好?” 看江婧嫻點頭了,她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人。 二老爺今天下衙比較早,見她們母女進來,笑嘻嘻的起身:“回來了?今天去拜佛,抽簽了沒有?”見二夫人臉上神情不太對,就有些緊張了:“可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二夫人正想說,又看見江婧嫻,就擺擺手:“婧嫻,你也累一天了,先回去躺會兒,一會兒還得去你祖母那兒呢?!?/br> 江婧嫻撇撇嘴:“娘,你說的是不是抽簽的事情???我可是你們唯一的閨女,和我有關,為什么不能讓我聽聽?”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婚姻大事……”二夫人微微皺眉,江婧嫻笑嘻嘻的坐在一邊給自己倒茶:“我不是說了嗎?我可是你們唯一的女兒,將來說不定我是招婿呢還是怎么著呢,婚姻大事,我自然也要聽聽了。反正,我不喜歡的,我可不愿意嫁?!?/br> 二老爺眼睛已經亮了:“你愿意招婿?” 一般來說,不到沒路走的時候,是不會有人愿意招婿的。傳宗接代是每個男人心里最最重要的事情,上門女婿就代表要丟掉自己的姓氏,拋棄自己的祖宗,是最沒用的男人才會選擇的道路。所以,招婿是很難找到好男人的,從人品到長相,幾乎連普通水平都達不到。 江家有當官的,家產也不少,江家的女兒又不是貌丑,閨女就算當不了王妃皇妃,也絕不會嫁給一個連一點兒優點都沒有的男人的。 上輩子,江婧嫻可是從沒想過還有這么一個選擇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 章 江婧嫻毫不猶豫的點頭:“愿意啊,或者到時候嫁人之前,先和夫家商量一下,生出的第二個孩子隨我姓?!闭行龆际莻€很艱難的事情了,更不要說改姓了,除非是南方家里連個孩子都養不起了,否則就是個女孩子,都可不能改姓的。 二老爺控制不住臉上的笑意,伸手摸胡子:“哎呀,你要是愿意招婿就好了,不過不愿意也沒關系,我們到時候就找個沒爹沒娘的的孤兒,這樣一來,就算是不做上門女婿,也差不多是和入贅一樣了?!?/br> 二夫人有些焦急的拉了拉他的手:“相公,話不能這么說,女孩子嫁人,就像是第二次投胎,愿意入贅的男人,說不定都是怎么樣的人呢,咱們在時還好,必定不會讓女兒吃虧,可若是咱們走了……” 江婧嫻瞪大眼睛:“娘,你們身子健健康康的,再活二十年不成問題吧?到時候說不定我兒子都娶媳婦了,還怕我沒靠山嗎?” 二夫人更著急了:“你小孩子家家的,這話是從哪兒學的?今兒是只有咱們三個在,要是改天讓別人聽見,你還嫁人不嫁!” 二老爺已經盤算開了:“要是婧嫻愿意招婿的話,顧家的那門親事就推了吧,咱們也不貪他們家的那點兒嫁妝,再說,我瞧著那顧慶輝,也不像是個長壽的,還是推了吧?!?/br> 二夫人有些郁悶:“你以為我不想推掉?婧嫻可是我的親閨女,只是,娘那邊……”她活這么大歲數,從來都不和長輩作對過,更不要說老太太了,婆母這個詞可不光是代表長輩。 “娘那邊我去說,只要我們咬死了不同意,就是娘也不能說什么?!倍蠣敧q豫了一下,又很是堅定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詳細交代了二夫人幾句,讓她等會兒見到了老太太好應對。 然后,一家三口才去老太太的院子一起吃晚飯。 大房五口也來的很快,人到齊了就先擺飯。吃完之后,一家子才開始說話聊天,老太太果然是迫不及待的就開始問上香的事情:“婧嫻做噩夢的事情,覺新大師可有說什么?” “覺新大師說,這是個劫難,還是個姻緣劫,要是能度過去,以后婧嫻就是大富大貴的命,要是過不去,就是個死劫?!倍蛉嗣φf道。 大夫人就有些皺眉:“死劫?弟妹,該不會是你不愿意這門親事,所以才……” 江婧慧有些詫異:“親事?meimei要定親了嗎?天哪,meimei才十二,比我還小三歲呢,這就要定親了嗎?說的是誰家的?是不是京城的?” 大夫人這才反應過來話題不適合小女孩兒聽,輕咳了一聲,就要趕她們兩個走,江婧嫻忙看二老爺,微微搖頭,表示不想走,還沒等二老爺說話呢,大老爺就咳嗽了一聲:“婧慧,帶你meimei去園子里走走吧,剛吃了飯,別坐著不動,女孩子家家的,萬一長胖了就不好了?!?/br> 江婧慧不敢反抗自家老子,只好拽了江婧嫻起身走人。兩個人連偷聽都沒辦法,大眼瞪小眼的在園子里站了半天,還是江婧慧先開口:“那個,我回頭問問我娘,給你打聽打聽??” 江婧嫻點頭:“好啊,我就等你這句話來著,大姐你打聽消息的水平可是這個!”豎起大拇指表示贊揚:“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走吧,反正站這兒也沒事兒做,咱們出去走走?!?/br> 江婧慧趕忙點頭,兩個人在園子里轉了兩柱香時間,見長輩們還沒說完話,索性就各自回去休息了,在寺院跑了一天,也累的很,早點兒休息明天還得打探消息呢。 第二天起床,江婧嫻還沒來得及出門,老太太那邊就先來人了,說是老太太昨晚沒睡好,今兒起的有些晚,就不用她們過去請安了,各自在自己院子里用早飯就行了。 江婧嫻自然是去找二夫人,二夫人愁眉苦臉:“哎,你祖母不愿意,還是很贊成這門親事的,要是顧慶輝命好,痊愈了,你可就是侯夫人了,那就是大富大貴的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