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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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站在月光下,漆黑的長發垂至腳底,面容皎潔,神情坦然:“是的,很像,原來我還是喜歡這樣面容的男子?!彼⑽⒁恍?,“后來經他提起才知,原來他和倪云清竟然是姨表兄弟,他們的母親是一對雙生姐妹,而他們兩個又都像自己的母親,所以……”她看向夏初菡,美眸瑩然發亮,“很巧,是不?” 是的,很巧,可是卻讓夏初菡心中卻不自覺地生出一絲涼意:“那你……” 你喜歡的究竟是誰? 這樣的疑問,或許在最初時她有,那個費盡心思和她相好的男人也有。 那一晚月光很亮,一覺醒來的她覺得口渴,便自行起身披了一件單衣到外面的酒缸舀酒喝。 酒缸很大,能盛上千斤美酒,她踩在長凳上,在迎面而來的酒香中,看到微微晃動的水面上,映著一輪月亮。 那么亮,那么美,仿佛觸手可及,令人心醉。 她不自覺地看呆了。 “看什么呢?”略略喑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隨即一具寬大火熱的胸膛貼在她的后背。 “看,酒中的月亮?!彼f。 他偏頭去看,卻吻在了她的頸上,細柔而綿密:“嗯,月亮也醉了?!彼穆曇舴路鹱兊酶鼏?,身體變得更熱,熏然如一壇美酒,“我也醉了……” 她的身體在他的唇指之下又開始細細顫抖,聲音破碎細軟,仿若小貓呢喃:“不能……讓人看見……” “都睡了……”簡單的三個字后,男人突然提起她,從她身后進入,月光在她眼前晃蕩,男人在她身后晃蕩,她夾在其中,如進入一場顛簸迷亂的夢境。 酣暢淋漓的一戰后,他把她抱回屋中,兩人的心都潮潮軟軟的,相擁而臥,享受著難得寧謐的時光。 “別人都說我和我表哥長得很像?!彼蝗徽f。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其實很早以前我見過你,那時你還和表哥相好?!彼终f。 她又“嗯”了一聲。 他不再說話,緊緊地摟著她親吻她的額頭和長發。 “你是你,他是他,”激吻的間隙,她柔婉清和的聲音傳來,清晰悅耳,“如果我們能早些相識就好了,”她說,“不過即使現在這樣,也很好?!?/br> 然后,然后主動遞上自己香軟的唇,吻住了他。 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愛得明白、投入、奮不顧身。 如果我最初遇見的是你…… 我此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早些遇見你,卻又時常慶幸,我最終還是遇見了你。 男子激動起來,眼中驟然爆發出灼人的光亮,他突地翻身覆住她,風云再起。 她眼前又浮現出那水中晃動的月亮,就像一個最美好的意象,刻在了她生命深處。 夏初菡最終還是沒有從酒缸女口中問出什么異樣之處,而另一邊,江含征已經展開了猝不及防地展的行動。 他把賀瞻邀到自己的官署留下后,自己則突然帶著人查進賀家。 原來這就是他的釜底抽薪。 夏初菡恍然想起,當初在旬陽驛站調查那個驛丞時,就曾用過這一招。 頂頭的人不在,沒有費太大的力氣,江含征就讓一個賀家管家招出一個驚天秘密。 那天賀家管家路過花園,發現賀瞻正提著一把劍正向滿臉陰狠地向夫人的貼身丫鬟綠蘿逼問著什么,綠蘿渾身發抖,跪在地下,斷斷續續地向賀瞻交代,后來,當她站起時,賀瞻突然猝不及防地拿劍砍向她,綠蘿跌進水中,先還拼命掙扎,后來便無聲無息地沉了下去。 不小心目睹了這一幕的管家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跌跌撞撞跑進自己的房中,生怕被人發現自己的異樣。 結果當夜,府中又出大事,賀瞻突然喊叫起來,說夫人不見了,讓家人四處尋找。然后便有人發現,夫人溺死在了酒缸之中…… 賀大人撫著尸體痛哭失聲,十分傷悲,家人上下無不跟著難過,唯管家渾渾噩噩的,身上冷汗如瀑…… 再后,賀大人為了昭顯自己的深情,為夫人陪葬了非常豐厚的財物,靈柩暫存寶林寺中,但沒有多久,就傳出寶物被人盜竊,竊賊被扭送到了縣衙。 事情到此,江含征心中已十分明了,立刻回到官署,邀賀瞻密談。 不過,而在場的第三個人,就坐在屋中的那架屏風后。 “老兄,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嗎?”在賀瞻三番兩次地拒不承認后,江含征不陰不陽道,“老兄你如今對我說,我還能上折向皇上請求,爭取寬大處理?如果老兄一再隱瞞,我只能把事情公開,對簿公堂,到那時,老兄,你就好好想想吧?!?/br> 事已至此,賀瞻終于無法隱瞞,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外出歸來,突然發現妻子的首飾中多了許多珍珠,當然,一個官太太買一些首飾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問題是,當他問起時,卻發現妻子的神色不大自然。 或許是丑男人天生敏感,或許是官場多年心思縝密,總之,就是這一閃而逝的不自然,讓他心中頓生疑慮。 他把妻子的侍女叫到后花園中,威逼恐嚇套出真相,又把侍女殺人滅口。 待做完這一切事后,像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似的,如常和妻子相處,共枕而眠。只是當晚,快到半夜時,他突然說自己口渴,想喝酒,讓妻子打酒來。 妻子呼喚丫鬟,沒人應,他便道:“這個時候,丫鬟都睡熟了,何必再叫起,你去打來?!?/br> 妻子不敢違抗,自己出門。 他尾隨而出,趁妻子踮起腳向缸中舀酒時,一把掀起她的腳,把她掀入缸中…… 而后,他回到屋中,若無其事地小睡一覺后,大喊起來…… 月光很亮,照在女子光潔半裸的身體上,男人撫著尸體大聲哭泣,有人悲傷,有人驚恐,有人幽幽嘆息…… ☆、第78章 紅花祭(10) 第78章 聽著斜眼男的敘述,屏風后的夏初菡暗暗震驚:原來酒缸女就是這樣香消玉殞的…… 當死神悄無聲息地貼上她的后背時,她看到了什么呢,是不是她心中最美的那副圖畫,酒缸中微微顫動的月亮…… 之后的事便不難推測了,斜眼男殺妻之后,表面上深情無限地給妻子陪葬了大量物品,在靈柩放入寶林寺后,卻暗中秘密囑咐親信,夜里再把財物盜出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失,又能順便嫁禍到jian夫身上…… 計謀不可謂不縝密,不可謂不毒辣,特別是,他雖然不是本地知府,但竹溪縣令卻為了討好他,把盧琿屈打成招,他的計謀離成功真的只有一步之遙…… 如果沒有那滿墓的月季花瓣引起巡按大人注意的話…… 如果沒有他那封自露馬腳的書信的話…… 真是天意難測,天理昭彰,所以,人永遠不能覺得自己已經高明到連鬼神都可以欺瞞,因為在你不知道什么時候,或許有一雙眼睛已經盯上了你…… 江含征說道:“jian夫yin.婦或許死不足惜,但是婢女綠蘿呢,她無過,老兄你卻殺害了她。 兄有三過,其一,家門不肅;其二,知法犯法;其三,無故殺婢。有此三過,老兄你還上什么任啊,自清處分吧。 含征會如實具折上奏,恭請圣裁?!?/br> 事情解決,江含征迅速寫好彈劾奏折,傳往京城。 巡按官署,暮色朦朧,弦月當空。 水缸上的女子緩緩掬起缸中的水,有月盈手,有水滴落,水聲泠泠。 靜幽虛幻的畫面,此時看來,竟多了一份幽邃渺遠的意境。 夏初菡道:“你真的記不起了嗎,原來是那丈夫把你掀入酒缸淹死的?!?/br> 女子掬水的動作一頓,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繼續撩水。 玲瓏的玉足在月光下發出奶白的光澤,夏初菡看著看著,竟恍惚生出一絲羨慕來。 夏初菡道:“你不怨恨他么?” 女子微微抬頭:“當初是怨恨過的,怨恨那些有錢人仗著家中那點財勢就逼迫好人家的女子為妾。 但怨恨又能如何呢,何況他待我尚可,漸漸的,我也認命了?!?/br> 她輕輕嘆了口氣:“有了盧郞之后,我覺得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人生那么短,轉瞬即逝,享樂尚來不及,又哪有那么多時間去怨恨。 我原本還對賀大人抱有愧疚之心,現在好了,誰也不欠誰了。 活著無法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死了總沒人管了吧?!?/br> 她說著起身,笑盈盈地在她面前轉了一圈,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好看么,我該去看他了?!?/br> 夏初菡臉微紅,硬生生地別開目光,僵道:“如果你穿上一件衣服,會更好看?!?/br> 女子咯咯一笑,從她面前優雅地消失。 夏初菡想到女子滯留此地的原因,是真心希望她能夠得償所愿,但同時也意味著,她自己在期望 一個并非罪大惡極的人早日歸天…… 后續事務關注一多,江含征便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對那個竹溪縣衙犯關心太過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口氣有些不太好,“你不過才見他一面就開始同情他了?”拐彎抹角地發脾氣,“罪犯就是罪犯,難道長得人模狗樣一點兒就不是罪犯了?” 越說語氣越不好,“我以為,你天天看著我,便不會對其他的臉有感覺了,現在看來,竟也未必,我勸你還是趕緊收收心,莫要染上那些吃著碗里的瞧著鍋里的壞毛病?!?/br> 夏初菡:“……” 什么意思,他這是什么意思? 夏初菡滿頭黑線,只覺得此生永遠無法理解江大人那顆清奇的心,對這番不著四六的話,她張張嘴,再張張嘴,終究無言以對。 江大人反思了一下,軟下語氣:“你是不是覺得悶,嗯,我這段時間太忙了,都沒顧得上帶你出去走走,你想去哪里?” 夏初菡:“……” 她簡直受寵若驚,只是,她到底說了什么,竟讓巡按大人一下子誤會到了這里? 剛想說不用了,但看到江大人那一臉“我也很想出去”隱隱期待,腦子一抽,不知怎的就說出了一個地方,“寶林寺?!?/br> “……”江含征想,他家小尼姑還沒有對寺廟斷奶…… 由此可見,江大人的腦回路確實清奇…… 驅車來到寶林寺,寺廟不小,雖天寒景蕭,但香火不敗。 夏初菡隨江含征轉了一會兒,便委婉提出,想自己獨自走走。 江含征覺得自己被嫌棄了,滿面不悅,但到底不緊緊把在她身邊了。 夏初菡在寺中漫無目的地亂轉,其實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轉什么,然后,便轉到了一處杏林前,看到了讓她印象深刻的一幕。 樹木掩映中,一名男子滿面陳郁滿面哀慟,正對一片虛空低低地述說著什么。 走得近了,男子的面貌落進她的目中,霎時讓她的腦中浮現出一個名字來:倪云清。 草木凋零,四野蕭條,男子站在女子的面前,僧衣寥落,聲音哀乞:“……我沒有忘記,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