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演技，肯定是建筑在自身情緒的基礎上，瑪麗蓮對科林的表情，就是珍妮弗對戀人的表情，金球致辭里讓人議論紛紛的那一段已經完全有解釋了——他們肯定在戀愛，而且感情非常好！珍妮弗以前提到克里斯托弗都沒有這種真情流露的表情，但切薩雷.維杰里就能讓她露出這種甜蜜的樣子，到底誰是真愛，還需要多說嗎？甚至之前版里曾經被提起過兩次的荒謬謠言，現在看起來都完全是神預言了……

    已經截圖下來，和金球獎視頻中的截圖做了對比的瓊恩，卻沒有馬上發布，而是打開了論壇的后臺處理界面，進入到了垃圾站，對著滿屏的已刪除帖子沉思了起來——在上個月，論壇里就有人說，自己從檢察官辦公室那里聽說了珍妮弗要結婚的消息，甚至說了對象就是切薩雷.維杰里，但在當時，大家都沒有當回事，很多人都以為這是現在領域處于劣勢的珍妮弗/切薩雷黨派自娛自樂的假消息，這帖子也很快被刪除了事。除了瓊恩這個當時處理帖子的版務以外，很多網友都沒有見到這條帖子，所以現在論壇里雖然已經吵成一團了，但大家還在討論‘珍妮弗是不是和切薩雷正在交往’的問題，還沒有去想他們會不會就此結婚的可能性。而瓊恩也在思考著自己要不要恢復這條帖子，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出，這條帖子要是被她恢復出來，發帖時間會激起怎么樣的驚呼和熱烈討論，還有會引來一些支持珍妮弗/克里斯托弗，或者珍妮弗/喬什，以及珍妮弗/薩爾維甚至是珍妮弗/西蒙的粉絲多大的反彈……

    當然了，會進入私人論壇的粉絲，都還是以珍妮弗為主，按照常理來說，珍妮弗和誰在一起她們都不會多說什么，只要不是非常不合常理的搭配，粉絲們肯定都會支持的。但要怪就得怪，珍妮弗總是和公眾人物扯到一起，人們對于她的緋聞對象總是十分了解，如果她和富商政要在一起，那在根本無從得知對方性格的情況下，粉絲也就只會選擇祝福了，但現在，她的每段戀情，男方都有足夠的資料讓粉絲們建立了解，建立起自己的喜好，而這就很容易產生代入感，粉絲會從自己的喜好出發，希望偶像選擇和她最適合的對象——而對方的粉絲也會反過來判斷珍妮弗是否合適自己的偶像，這就造成了論壇紛爭無數，派系非常復雜，因為在珍妮弗越來越強勢的現在，喬什和克里斯托弗的粉絲有時候也會說些酸溜溜的話，號稱自己的偶像更適合家庭型的女孩，暗示珍妮弗在事業成功的基礎上，實則非常孤獨，這讓很多粉絲生氣地開始排斥珍妮弗/喬什或者珍妮弗/克里斯托弗的配對。

    可以說，在珍妮弗的男朋友這個論題上，每個人的看法都可能不一樣，就是本來不是公眾人物的切薩雷.維杰里和薩爾維.圖齊，在和珍妮弗傳了緋聞以后，知名度也是暴漲，久而久之都有了一批自己的粉絲，這些男明星的粉絲有的非常瘋狂，她們對于偶像和珍妮弗的緋聞可不是那么的熱衷，什么攻擊的話都說的出口，而珍妮弗論壇里粉多勢眾，性格沖動的青少年也不少，在此之前就經常掀起罵戰，一年來光是瓊恩記得很清楚的就有兩次，第一次是07年底珍妮弗和克里斯托弗分手后不久，08年初就有了電話錄音泄漏事件，薩爾維的粉絲當時人數還不是很多，但那幫以薩爾維未來的女友自居的姑娘們已經很不高興了，甚至有人說這是對薩爾維的性.sao擾，而克里斯托弗的粉絲也因此非常不滿，甚至有人攻擊珍妮弗，說她和克里斯托弗分手的原因是她已經移情別戀，愛上了薩爾維，這就引發了三方混戰，當時版面亂了很久才平息下來。還有第二次，就是幾個月前切薩雷.維杰里宣布從caa辭職，加入大夢，就任ceo的時候，珍妮弗這里有很多粉絲非常不滿，認為切薩雷這是利用自己對珍妮弗的影響力，欺騙了天真善良的珍妮弗，在大夢日益成功的時候進入公司，想要攫取公司的權益，讓自己獲得好處，而切薩雷那邊的粉絲雖然人數不多，但論壇一直不冷清，凝聚力也高，而且都非常關注珍妮弗論壇的動向（因為可以從珍妮弗出席一些場合的照片里找到切薩雷），對這種說法也非常反感，他們列舉了切薩雷帶過的藝人，直言切薩雷放棄自己經紀人的大好前程加入大夢，完全是錯誤的選擇，因為大夢的主人是大學一直都沒有畢業的珍妮弗，讓人非常擔憂它的未來。瓊恩還記得，兩人結婚的謠言也被人貼到了對方的私人論壇里，引來了切薩雷粉絲的強烈反彈，認為‘切薩雷是因為和珍妮弗戀愛，所以才不再擔任caa的職務，加入大夢’的說法非?；闹?，因為這不但因為切薩雷不夠專業，而且還暗示他是因此被caa掃地出門，珍妮弗出于對他的迷戀和寬容，才哄著他給了這么一個職位，完全把他當成了一個沒有能力的小白臉了。

    對于瓊恩這些粉絲來說，她們還沒有意識到大夢今年的成績有多么耀眼，因為大夢出于一些考慮，沒有對媒體出這方面的通稿，當然，她們也不可能知道，早在切薩雷加入大夢之前，一些業界高層就有了共識，猜測到了切薩雷和大夢關系匪淺，這一次從caa離職，應該是珍妮弗要開始把大夢做大的標志，換句話說，她們的眼界還沒有到達這個層次，掌握的資訊也還不足，而且常年閱讀那些腦殘八卦報道，在明星的個人生活上，看待問題的思路無形間也就受到了限制，除了非常天真的‘切薩雷不想在caa做下去，而大夢剛好有個ceo職位空缺’這種解讀以外，大部分粉絲本能地想到的還是一些感情上的原因，比如瓊恩，雖然她成績一直非常不錯，伯克利的碩士讀完，直接就在本校讀起了博士，但現在她也是自然地就把切薩雷加入大夢的原因歸結到了感情上去，當然了，她比那些少年粉絲們要好的一點是，她起碼還是找到了一些證據的。

    “肯定是戀愛了……”看著那條被刪除的帖子，又看了看自己做的截圖，瓊恩無聲地長出了一口氣，“也許真的已經結婚了，唉，沒想到最后居然和他在一起……”

    作為從珍妮弗沒崛起之前就喜歡上她的忠實老粉絲，瓊恩當然對切薩雷也很熟悉，當時‘經紀人在女星家過夜’的緋聞，是珍妮弗第一個，也是非常少見的有直接證據的□□，雖然很快就被辟謠，但瓊恩現在都還記得看到新聞時的心情。當然她也承認，在那之后，因為切薩雷的帥氣外表，她的確一直有留意著他，就是看紅毯、活動采訪，都會下意識地在鏡頭邊緣找一下，看看他在不在，聽到珍妮弗在獲獎感言中感謝經紀人時，她也會有種默契微笑的感覺——知道珍妮弗和發掘她入行的經紀人到目前都還合作愉快，讓她有一種安定的感覺，可以說，她確實是對切薩雷相當有好感的。

    但……有好感，并不意味著她認為珍妮弗和切薩雷會是相配的一對——雖然這么說有點勢利眼，不過瓊恩還是覺得切薩雷在事業上的成就和珍妮的確沒法匹配，他確實是經紀人領域的精英人物，不過和珍妮弗的身家、獎項以及知名度比，這個就不算什么了，包括說他因為和珍妮弗相戀，而投入大夢，一下就拿到ceo這個職位，也讓瓊恩有種不好的感覺，如果她不是珍妮弗粉絲的話，她可能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妥，但正因為她是粉絲，所以她就覺得切薩雷有點依靠珍妮弗的感覺，感覺珍妮弗是兩人的關系中付出更多、更被動，愛得更深的一方了。

    “還不如和薩爾維在一起……”她嘀咕了一句，還是關掉了回收站的頁面，也把截圖保存了下來，但不打算發送到論壇上當作‘他們真的正在戀愛’的例證了，“這段關系應該不會持續很久吧，希望j.j在結婚前有足夠的理智，一定要簽署婚前協議，還有，將來離婚的時候不要太傷心……”

    一邊想，她一邊打開了通訊群組，也回到了論壇的發言區——滿是陌生帖子的版面和才打開了幾十秒，就轟炸出了數百條未讀消息的googletalk群組，讓她有些不適應地甩了甩頭，有種不知從何開始處理信息的感覺：雖然昨晚的金球獎結果讓人振奮，《夢露》拿到了音樂喜劇類最佳電影、最佳女主角，這足以讓《夢露》上映以來就非?；钴S的聊天區更興奮一些，不過瓊恩可以肯定，80%的新帖子都是在討論珍妮弗和切薩雷的關系，因為這是昨晚看直播的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雖然珍妮弗并沒有說什么很直白的話，但是她的表情讓所有人都燃起了非常濃重的懷疑，群組里當時就已經炸了鍋，而她的r和k首頁昨晚也和瘋了一樣刷新個不停，她關注的所有j.j粉絲都在表達著對于那句話的驚訝。瓊恩甚至懷疑，哪怕珍妮弗昨晚直接宣布她和切薩雷的戀情，粉絲的反應都不會比現在更強烈，可以說，這個懸念不僅僅讓粉絲，而且也讓無數對娛樂八卦感興趣的路人全都投入了進來，想要弄清楚她和切薩雷.維杰里到底是什么關系。

    “他當然是她的伙伴（r）！”在群組和論壇里，不承認j.j的那句話有問題的粉絲都在駁斥著群眾們的懷疑，“他剛加入她的公司！她當然會對他特別友好，這就和昨晚凱特當著薩姆.門德斯的面對李奧納多說‘我愛你’一樣，薩姆甚至還執導了他們兩人的床.戲！他會認為凱特真正愛的人是李奧嗎？凱特還哭了，李奧還對她送了飛吻！你們為什么不懷疑她和李奧的婚外戀呢？如果他們的關系真的那么密切，昨晚維杰里就會作為她的男伴出席，分享劇組占用的那個圓桌，而不是坐在攝像機都找不到的角落里，讓導播只能一直把鏡頭對著珍妮弗！”

    “謝謝你，我知道r有伙伴的意思，但它也同樣有別的意思，不是嗎？不要把凱特和李奧牽扯進來——噢，順便一提，即使昨晚薩姆在場，凱特的話還是讓很多人都重新貼起了《泰坦尼克號》的海報，媒體也開始盤點凱特和李奧的友情，甚至有網站用了他們的愛情火花作為標題——我的意思是，對于智商正常的人類來說，我們都分得出對合作伙伴和生活伙伴的態度區別，珍妮弗的態度顯然非常親密，這是所有人都在激動的原因，我們并不是反應過度的，事實上我得說，我早就看出來，這女孩最近戀愛了，她是那么的容光煥發、笑口常開，”支持者幾乎在每一個帖子里都駁斥著‘清白論’，“而且切薩雷.維杰里也離開了caa，你看到新聞了，他離開的時候已經是高級合伙人了，單單是我們知道的明星就有希斯.萊杰，克里斯托弗.漢克斯，喬什.布蘭奇、娜塔莉.波特曼……當然還有j.j，你能想象他會隨隨便便地離開這個公司嗎？我想就是caa的ceo都未必有他的藝人多，但他離開了？為什么，這肯定和他們倆的浪漫關系有關，要我推測的話，他們應該是在今年夏天確定的關系——我們都知道，珍妮弗的助理沒有陪著她去北京，只有他帶著珍妮弗，也許那就是關系的轉折點……”

    論壇里已經開出了帖子，盤點著珍妮弗和切薩雷的點點滴滴，克里斯托弗和喬什的粉絲都來發了鬧事的帖子，咒罵珍妮弗拐跑了男明星們的經紀人，以及她混亂的男女關系，群組里已經有人在截圖《夢露》里相似的片段來對比眼神，瓊恩并不是唯一聯想到電影的那個人，她的收件箱閃動個不停，可以肯定的是，里面絕對會有北京那個網站的站長——那個男粉絲的來信，他總是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從她這里把一切‘內.幕’消息全都掏空……

    瓊恩瞪著她熱鬧的電腦桌面，動也不動地，仿佛完全當機在了那里，過了一會，她捂住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噢，珍妮弗，珍妮弗，”她一邊搓動臉頰，一邊又是感慨，又是好笑地邊說邊笑，“你這個調皮的女孩，你已經快把我們全都逼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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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隨著一聲不屑的笑，珍妮弗.貝爾穿過拱門，從花園里走了進來，她一手撫摸著肚子，一手拿著電話，只是用眼神和丈夫打了個招呼，便繼續說道，“是的，這真的很難相信，是嗎？他們居然會為了獎項做到這一步……是的，那女孩的底線總是能讓你吃驚，你有時候甚至會懷疑這東西到底存不存在……”

    電話那頭的娜塔莉.波特曼說了什么，惹來了貝爾愉快的輕笑，“是的，是的，我也一樣，當然你不得不承認，她的演技非常出眾，但我真的——說實話，當我看到那一段的時候，一開始我是無法相信，但等我反應過來以后——我真的無法抵御我的妊娠反應，說真的，喬治亞可以作證，我當時馬上就跳起來沖向了盥洗室……人們把她當天使看待，但只有我們知道她有多么的虛偽——你知道嗎，從這個角度來看，也許切薩雷是真的對她神魂顛倒，我無法想像，他居然會接受這種炒作，會配合她一起發瘋……”

    無奈地看了妻子一眼，喬治亞.蘭辛搖了搖頭，沒有發表評論——昨晚看完直播以后，珍妮弗的電話就和瘋了一樣地響，不少人打來向她探聽消息，而貝爾也憑借著這一點，迅速和娜塔莉.波特曼套上了近乎，雙方的關系在對珍妮弗.杰弗森共同的攻擊中飛快地拉近，一段嶄新的友誼儼然就此誕生——不論是貝爾還是娜塔莉，又或者是之前打來的一些演員，確實也都沒有相信珍妮弗的話是真的在對切薩雷示愛，又或者他們存在著什么浪漫關系，對于這件事，他們有自己的理解，貝爾和娜塔莉看起來就認為這是一次喪心病狂的炒作，為的是拉動《夢露》的票房，繼續吸引話題，為沖奧做著準備。

    當然，喬治亞也不認為這對好拍檔真的有什么曖昧關系，不過他同樣不贊成妻子的看法，只是不想和她爭辯，更不愿主動透露自己收到的一些風聲——雖然已經過去了八年，但貝爾依然對于當年被切薩雷‘拋棄’的事耿耿于懷，如果她知道，珍妮弗這么示愛切薩雷，可能是為了大夢的股權在打掩護，掩飾切薩雷在擔任經紀人期間就可能入股大夢的事實的話，喬治亞還真不敢肯定妻子會不會做出什么事來。明目張膽的對立應該是不會發生，但貝爾會不會私下對小報透露風聲，或者轉頭就告訴娜塔莉這個切薩雷的前客戶，那就真不好說了。

    對喬治亞來說，雖然他不太清楚這件事的底細，只是模糊地收到了一些風聲，猜測是和切薩雷身為經紀人，卻涉足制片領域，以及大夢的股權有關，但他也沒有去弄清楚的動力——環球現在打壓大夢的想法并不是非常迫切，因為大夢接下來除了續集以外，并沒有開發新電影的打算，起碼在幾年內，擴張的欲.望看來并不是那么強勁，如果真的有挑戰六大的想法，那么在幾年后再聯合打壓也不遲，這幾年內，環球還是想爭取和大夢合作，尤其是和珍妮弗.杰弗森合作，而喬治亞也沒有因為妻子的一些心結，就放棄這個思路，自找麻煩地給自己樹敵。

    既然如此，大夢現在是否面臨麻煩，珍妮弗和切薩雷忽然開始炒作這個到底有何意圖，也就無關緊要了，他關心的只是珍妮弗的下部新片需不需要找外部公司合作：在《夢露》之后，哪怕條件再苛刻，環球也能接受，這都不僅僅是利潤的事了，光是能把logo打上這種有全球影響力的電影，對于公司來說都非常有誘惑力，至于珍妮弗會不會和切薩雷結婚，這段婚姻能否平順地過度到離婚，背后又隱藏了什么博弈，喬治亞知道，這些事不是他應該關心的。

    “《夢露》今天的在線票房又飚升了……周日到周一的數據對比，甚至是不跌反漲……”打開實時票房網站看了看結果，喬治亞無言地搖了搖頭，也是對珍妮弗.杰弗森的票房號召力沒話說了?！斑€有金球獎的瞬間收視，在她拿獎的那一刻居然突破了2700萬，然后回落到2000萬，一直持續到凱特拿獎示愛，出現次高峰2300萬，整體收視率居然突破2000萬，達到2200……嘿，和去年的奧斯卡相比，僅僅是少了700萬，學院那群老頭子應該快急瘋了吧，如果今年奧獎的收視率低于去年，雙方的差距也許會縮小到500萬以內，那就真的會創造歷史了，也許我們這一代人也會見證奧斯卡的隕落……”

    一般來說，金球獎的收視率都在1900萬、1800萬左右徘徊，和素來是3700多萬的奧斯卡差距極大，可以說是幾乎翻倍，在一年內由金球反超奧斯卡，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能把收視人數差距縮小到500萬已經非常轟動了。喬治亞幾乎能看到學院辦公室里，高層們氣急敗壞的樣子：今年的金球，有珍妮弗拿獎，對切薩雷含蓄示愛，凱特雙提雙中，包攬劇情類主配，對李奧奔放示愛這三大爆點，掀起收視狂潮不說，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勢必會引發討論潮，話題度居高不下是可以預見的事，這一屆金球也會被目為是十分經典的一屆，畢竟，這三個爆點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奧斯卡想要找到能和金球抗衡的大爆點，恐怕是難了……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喬治亞看了看屏幕，接起來愉快地招呼了一聲，“啊，詹姆斯，是的，我已經看到新聞了，是的，是的，這正是我想說的，這回奧斯卡該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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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粉絲們為了切薩雷和珍妮弗的戀情猜來猜去，吵來吵去，喬治亞.蘭辛夫婦和所有圈內‘上流階級’都在打電話八卦，只是八卦的內容有所不同，而媒體也正為了珍妮弗的‘r’發瘋，挖掘著切薩雷.維杰里和珍妮弗.杰弗森的過往歷史時，珍妮當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昨晚領獎之后，她就接受了一輪訪問，記者們剛采訪過之前的獲獎人，可能對她的領獎詞還沒反應過來，所以沒問到這個，不過從頒獎禮徹底結束之后，她的手機就沒安靜過，最后徹底沒電關機了，茱蒂和切薩雷、瑪麗等人的電話幾乎也無不如此。而今早充電開機以后，她也是講電話講到了現在，除了已經事先打過招呼，暗示了一些原委的莉莉安沒有打來以外，基本她能想到的朋友全都對此事異常關切，而這，當然也包含了她的那些前男友們……

    “嗨，克里斯托弗……”才結束了和羅伯.馬歇爾的通話，還沒喝一口水呢，珍妮的電話就又嗡鳴了起來，她看了看屏幕，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地嘆了口氣，但還是放柔了聲音，鎮定地接起了電話，調侃地說道，“這么久才打通，真是太辛苦你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奧斯卡和你的對話

    說起來，自從去年她和克里斯在英國見面，包括在奧斯卡同場以后，足足一年的時間，珍妮和克里斯還真的沒有什么見面的機會，珍妮今年拍片日程算是不太滿，下半年基本都待在洛杉磯，不過克里斯下半年在澳洲拍片，他今年沒有電影沖奧，所以這個沖奧季也沒回洛杉磯，在悉尼和倫敦往來了幾次以后，聽說就去大堡礁度假了，要不是這一次的事件，兩人還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說上話——雖然到最后，這不算是太難堪的分手，但珍妮沒有和前男友密切來往的習慣，她和這幾年幾乎都住在紐約的喬什聯系還比和克里斯要多一些。

    不過，現在通上電話后，兩人并沒有太多生疏的感覺，克里斯也還是那么的理直氣壯，好像他連打了40多通電話的行為一點也不幼稚，應對著珍妮的調侃，他也毫不在乎地反調侃了回來，“為了確保你和該死的維杰里不是在我們交往期間開始偷情的，我就是打上一天也不會罷休，沒辦法，這事關我的男性尊嚴……”

    珍妮和他一起笑了起來——在長達一天，對于各式各樣來意的電話花式應對之后，和克里斯的通話讓她感到很放松，她換了個姿勢，“噢，那么你可以去問切薩啊，想必他會很樂意回答你的，畢竟，他現在可沒有任何理由要照顧你的心情了——在你把他炒掉之前，他已經搶先把你給炒了?！?/br>
    “噢，你這么說真是太讓我傷心了，你的意思是，切薩和我的友情從一開始就是商業需要？”克里斯在電話那邊浮夸地嘆了口氣，“我恨你，你怎么可以對我這個任性的大明星戳穿這個殘忍的事實？如果我墮落了，那都是你的錯?！?/br>
    珍妮大笑，她重新感受到了克里斯的魅力——并不是說她對克里斯舊情復燃，只是這種熟悉的幽默感的確讓她感到很懷念，“你可以對媒體這么說的，親愛的，如果你墮落了，那都是切薩雷的錯，我想那些狗仔會為了這句話而愛死你?！?/br>
    克里斯也輕笑了幾聲，語調才漸漸轉為正經，“說真的，切薩在做什么？他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我還以為我被你們整組拉黑了——切薩、茱蒂，甚至是吉姆，瑪麗！當然還有你，打過來的時候永遠都在占線中?！?/br>
    “他們都在接電話，”珍妮無奈地說，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得意還是應該無奈了：她在金球獎的表演顯然非常出色，現在全世界都在懷疑她和切薩雷已經陷入愛河了，而且昨晚導播沒有切到切薩雷那邊，也增加了這個猜測的可信度，因為人們看不到另一個當事人的反應，好奇心和想象力都會更加旺盛。尤其是對珍妮比較熟悉的一些朋友，打電話來的時候都是深信她已經和切薩雷愛得無法自拔了，還有一些勸諫她把愛情和事業分開，別讓切薩雷掌控她全部生活的，珍妮今天基本上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那些別有目的的關心人士，她得想出一套說辭，而對這些真正在關心她的朋友，她卻也只能以另一套說辭應對，不但不能說實話，就連相應的暗示都不能有：出于風險控制的原因，她肯定不能自己主動傳播她和切薩雷的關系別有內.幕的消息?！扒兴_雷就在我隔壁，他好像已經連續通話了五六個小時?！?/br>
    “噢，他就在你隔壁？”克里斯的聲音變得有些怪怪的了，“在你的……總統套房里？”

    珍妮好奇地問，“你怎么知道？說起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總統套房？”

    “當然是因為tmz已經派人守在酒店樓下了，我想他們會恢復對你的24小時盯梢，而和我分手以后，你可沒有一座莊園可以躲進去了，寶貝?！笨死锼褂行┨嵝岩馕?，也有些幸災樂禍地說，不過，沒等珍妮回話，他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你現在的確需要一座安全的莊園——我不知道你考慮過沒有，不過我看到這個新聞以后，想到的就是你的那個stalker……”

    珍妮心里的一小塊陰影因為他的這句話而重了一點，但很快又被她搖頭甩到了一邊：她聘請的私家偵探一直在追蹤這個stalker，她身邊的安保功夫也沒有落下，這幾個月，她一直沒有聽到stalker的消息，就是出席一些《夢露》的宣傳活動，也非常重視參與者的安保。就理智來說，她身邊是非常安全的，即使有人想靠近她，應該也找不到機會，所以沒必要因此太過懼怕——這也是一種認輸的標志。

    “……我想，如果你需要一處可以躲避媒體和stalker的莊園的話，你還是可以免費使用我的房子，只要幫我付物業保安的薪水就行——只要你不介意媒體會因此爆炸成什么樣就好了，而且我也能因此省下一筆?！笨死锼估^續說道，珍妮可以聽得出他的真誠，以及蘊含在玩笑口氣下的勸誡之意，“珍妮，我知道你一直很在乎自己的公眾形象，但有時候你得學會不去在乎媒體怎么寫你，重點是你的心情——當然還有你的安全?！?/br>
    珍妮心里一暖，她一向知道克里斯是很夠朋友的，但是這種被關心的感覺依然很好。

    “非常謝謝你，克里斯?！彼卜湃崃苏Z氣，“但這樣確實會刺激到媒體，也會影響你現在的*，反正最近這段時間我也正需要關注度，在奧斯卡后，也許我就不會住在酒店里了……但還是非常謝謝你，真的，謝了，c?！?/br>
    克里斯沉默了一下，顯然是捕捉到了她話里的暗示，他的語氣又變得有點怪，“所以，你要買房了？還是直接搬進切薩雷家里？他那套房子恐怕擋不住狗仔吧？”

    以她現在的體力值，應付一個敏銳到可怕的克里斯明顯有點勉強，但珍妮當然沒想過讓克里斯再一次打40多通電話來問她（天知道他給切薩雷那邊還打了多少），她說，“是的，他那套房子不能容納下我，所以我們會在馬里布再買一套，應該就在你的屋子不遠處，我已經差不多看好了，只是還沒到買房的時機——以后，我們就是鄰居了?！?/br>
    克里斯并沒有馬上回答她，他細長而穩定的呼吸聲成了聽筒里唯一的聲源，珍妮也心平氣和地保持著沉默。

    “所以，謠言傳得不假，你們是真的要結婚了？”克里斯已經不再強裝出剛才的古怪——他已經不再表演吃醋，恰恰相反，他變得很嚴肅，珍妮簡直能想象出他現在的表情——黑發下的俊臉一片凝重，就像是他看到一樁讓人難過的新聞：在遙遠的地方，某個動物死了，或者是哪個好人又遭遇了不幸。

    “是的，我們要結婚了?！彼隙ǖ鼗卮?，盡量往自己的語氣里注進她的所有情緒：她不希望克里斯再問下去，最好就此打住。

    但克里斯根本不管不顧，他立刻接下去說，“是不是為了——”

    “克里斯！”珍妮喊道，她打斷了克里斯的話，頓了一下，又有些懇求地重新說，“克里斯?！?/br>
    “ok，ok，我明白了?！笨死锼箤τ谒o出的這個無言的答案顯然并不意外，而這一點也完全在珍妮的意料之中——克里斯是個非常聰明的人，而兩人在交往期間，她不止一次當著克里斯的面和切薩雷說大夢的事，要說他沒猜到什么，那就小看他了，雖然他一直沒有問，但按照珍妮的預測，這一次的事，在所有可能模糊猜出了點什么的人之中，克里斯應該是猜得最多也最準的那個，他沒猜到的甚至可能只有切薩雷的持股數量了，而以他對珍妮和切薩雷的了解——尤其是對切薩雷的了解，肯定也能看出兩人不可能選擇高調公開這條路，那么猜到這件事背后用意當然是輕而易舉?！岸悴幌Ｍ臀艺務撨@件事，我也明白了?！?/br>
    “我們現在沒法太信任電話?！闭淠萸溉徽f，這也確實是她的真實想法，和克里斯談談這件事——這個念頭她并不排斥，但他們住的是每天都有人清掃的酒店，在一次又一次的電話錄音泄漏事件（不管是她讓別人泄漏，還是別人竊聽她的）之后，她的確對電話、電郵甚至是在公開場合面談都有些戒備和敏感，這世界上能讓她感到完全安全和放松的地方已經越來越少了?！八浴堑?，我們還是別談那些細節了?！?/br>
    “好的，不談細節?！痹陉P鍵時刻，克里斯還是能表現得相當成熟的，他說，“不談那些細節……我想你們已經有了一張公開的時間表了，是嗎？切薩雷做什么事都喜歡有一張時間表?！?/br>
    “是的?！彪m然知道他意圖活躍氣氛，但珍妮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克里斯永遠這么喜歡打趣切薩雷?！坝幸粡垥r間表，所以如果你想要博取一些曝光率的話，我們也可以大發慈悲，讓你在這張表格上客串一兩個場景?！?/br>
    “噢，去你的?！笨死锼怪淞R了一句，也輕笑了起來，但他似乎并沒有因此就想要放棄討論——他和珍妮不約而同想要活躍氣氛的嘗試，也不約而同的失敗了，那股隱隱的緊繃感依然并未遠去。

    笑聲在一段時間后沉寂了下去，珍妮想要再說個笑話，但她翻遍了自己的儲備也不知道哪個笑話合適，當她還在素材里挑挑撿撿的時候，克里斯開口了。

    “所以，那的確會有個婚禮了?！?/br>
    “是的，應該會有個婚禮?！闭淠菡f，她試圖開個玩笑，“如果你想要來參加的話，必須得送份厚禮?！?/br>
    但克里斯沒有搭理她的話茬，還是自顧自地問下去，“那么，你認為……你覺得值得嗎？珍，你已經不是那時候和喬什約會的你了，現在——已經到了現在，你還認為這么做是值得的嗎？”

    雖然限于珍妮的顧慮，他的語氣有些含糊，但克里斯的意思卻傳達得非常清楚，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么的真誠，那么的惋惜，這真誠的關心就像是一個擁抱，隔著電話把她抱進了懷里，而正是這種溫柔——是珍妮所無法承受的，她可以接受那些名為關心，實為打探的隱藏惡意，也可以接受莉莉安無奈的嘆息（“珍，我知道我從來都不能贊成你們比弗利山莊的事，不過，只要你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肯定都會為你提供支持”），但正是克里斯這樣溫存的惋惜，是她特別接受不了的，他的話像是一陣風，直直地吹進了她的心底，卷走了她所有的成就感和自信，讓她忽然覺得自己活得十分失敗。

    忍耐著把電話拿開的沖動，她勉強笑了一下，說實話，珍妮在這一瞬間是想要逃離這個話題的——如果她能，她一定會如此，但她像是被這通友好而溫暖的電話困住，以至于不能不用實話來回答克里斯的問題，“即使是現在，我也有一些想要，卻不能得到的東西啊，克里斯，為了得到這些東西，為了彌補過去的錯誤，我們……”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們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br>
    克里斯保持了一片同情的沉默，過了一會，他低聲說道，“但，你已經擁有很多了……”

    “而這一切依然不能讓我滿足?！闭淠荽舐曊f，她現在反而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坦然，“是的，這一切依然不能讓我滿足，克里斯，這就是我的選擇——我知道也許還有很多別的辦法，但這條路相對各方面來說都是最好——”

    “對什么來說最好？”克里斯問，“對你？對切薩雷？對公——”

    “對，”珍妮打斷了克里斯才說到一半的單詞，“對它是最好的，當然，對我的ceo來說也是最好的——而這就是最重要的，這也是對我最好的……”

    她頓了頓，下定決心的說，“這就是對我最好的?！?/br>
    克里斯沉默了一會，電話兩端的氣氛濃到幾乎拉扯不開，珍妮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她有些喘不上氣，她忽然感覺自己很需要瑪姬，她的心理診所對她來說是個安全的地方——瑪姬會怎么說？她又一次給自己添上了一個壓力源，這一次她又要欺騙全世界，在所有人最關注的事上欺騙他們。也許瑪姬也會對她感到失望，就像是現在的克里斯一樣，她已經擁有了這么多，為什么還不滿足，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你知道?！笨死锼拐f，他的聲音顯得很沉重，即使他力圖輕松?！拔覀兎质忠院?，人們總說我配不上你，我最近尤其經常聽到這個說法——尤其是在你們今年的三部電影上映以后，他們說你的財富已經超過了我，當然還有你的事業，你的奧斯卡，甚至是你的情史——”

    他像是想開個玩笑，但功敗垂成，他聲音中隱隱的難過和同情破壞了一切，“他們說即使對我來說，你依然高不可攀，是個明星，可珍妮，當我遙望星空的時候，我總會想起電影里的那句話，西比爾對科林說，‘她看起來那么美好，可你經常會忍不住為她感到難過’……”

    “……為什么?！闭淠萑滩蛔?，這在《夢露》里是科林的臺詞——當時的科林根本無法理解西比爾的話，“為什么會為我感到難過？”

    克里斯沒有繼續背誦臺詞，他低沉地說，“因為我知道你不情愿做這樣的選擇，我了解你，j.j，我知道你從來沒有你說得那么堅強——事實上你依然非常在乎?！?/br>
    珍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到沉重的情感在胸中滿溢，但奇異地，她并不難過，反而隱隱有種解脫感——她還沒有和任何人談論過她對這件事的感覺，切薩雷在這件事上并不是合適的人選，哪怕是對他流露出分毫猶豫，都等于是往他身上添加負罪感和道德負擔，而她也不想和莉莉安說得太多，她的身份有些尷尬，至于吉姆和瑪麗，珍妮不知道，也許只是沒有時間，也許只是她不再習慣隨時敞開自己。來自克里斯尖銳的關心，反而讓她的壓力多少得以釋放，輕松了不少，也擺脫了剛才那剎那的不堪重負。

    “也許我確實在乎，”她笑了起來，倒是輕松地使用了玩笑和自嘲的語氣，“但我最終還是會做這樣的選擇，克里斯，這就是為什么對你來說，我依然是個明星——這就是你和我的區別，而這也是我們分手的正確之處，不是嗎？我想我實在是太優秀，已經遠超了你的層次了?！?/br>
    克里斯沒有再尋根究底下去，也順著她的話笑了起來，“是的，所以你選擇了比我更優秀的男人，是嗎？——不過，我感到很奇怪，我以為你們更像是低調結婚的那種類型——最好離婚的時候也一樣低調，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沒人知道?！?/br>
    “我們開始也想，”珍妮無奈地說，“但你知道，婚姻許可必須本人親自領取，不能由人代領，所以我們聯系了郡檢察官辦公室，切薩雷的mama和檢察官是朋友——我們想要請他關說一下，讓這一切保持低調，但誰也沒想到事情居然在第一關就不脛而走，聽我說，克里斯，如果將來你想秘密結婚，可能你只能去海外辦婚禮了。但即使如此，這件事依然不可能沒人知道，只要你們想合法結婚的話，真的，這件事就一定會被人知道?！?/br>
    克里斯大笑起來，“相信我，如果真有這一天的話，我絕對一點都不會低調——”

    他的語調又再次變得得意洋洋，“說起來，你看到我和米爾的照片了嗎？難道我們不是最相配的一對嗎？你猜，如果我帶她出席你們的婚禮的話，你們的婚禮照片能拍賣出多高的價錢——但話又說回來，你們到底會不會舉辦婚禮？這場婚禮會是世紀婚禮嗎？”

    “當然越私人越好?！闭淠輿]好氣地說，“婚禮可是要女方出錢的，而我現在要買下一棟房子——想象一下我現在會有多窮困？所以你別想受邀參加了，這一場婚禮僅限家人和朋友?！?/br>
    她也免不得夸獎一下克里斯，“對了，你和米爾是不是已經交往半年了？她看起來是個好女孩——”

    “是的，當我為你難過的時候，你則完全應該為我驕傲，”克里斯夸張地說，“我已經完全做好談戀愛的準備了，親愛的j.j，失去我會是你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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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和前男友聯系，總是有些忐忑的，有些人會變成老友關系，有些則始終尷尬猶存，而克里斯和她則非常幸運地屬于前一種——珍妮放下電話的時候也有種慶幸感：如果克里斯對她舊情難忘之類的，她肯定會更加愧疚，還好她的魅力沒那么大，克里斯現在和現女友都交往半年了，關系依然很甜蜜，雖然他依然有些幼稚的地方，但確實也成長得很快，如果珍妮有這個資格的話，她確實會如克里斯說的那樣，為他感到驕傲的。

    她和克里斯的通話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雙方到后來就是天南海北地閑扯，也交流著同行的一些八卦，包括克里斯知道的一些演員——也是珍妮的競爭者，對于這條新聞的反應，也許是沒想到他們兩人還有對口供的機會，有些演員在珍妮和克里斯跟前表現得相當兩面派，而議論這種事則一向是很有樂趣的，不論男女，一說起來簡直都沒個夠，直到珍妮的手機直接沒電關機，才切斷了這通看起來會無休無止的電話，而掛斷了電話以后，珍妮也開始感覺到疲倦之意上涌——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暮，她居然什么事都沒干，直接就說了一天的電話。

    搓著臉洗漱了一番，珍妮推開套房門進入會客區域，打算召集人馬一起叫晚飯來吃——今天肯定不會就此結束，電話狂潮結束以后，他們還得開會分析昨晚的那句話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影響，籍此決定之后的一些策略，所以別以為打完電話就沒事了，真正的硬骨頭還在后頭呢。

    “啊，你也說完了？”看到切薩雷站在小冰箱之前拿水，珍妮問候了一聲，“對了，幫我給克里斯發個短信，告訴他手機沒電，而且我也要吃飯了，下次再聊?！?/br>
    切薩雷一邊喝水，一邊點頭作為回應，他看起來也有些憔悴，一邊發短信，一邊仰起頭，喉結上下運動，手指發著短信的同時一口氣喝完了一瓶水，“你的電話也說完了？”

    “我這邊基本能來電話的都來過了，”珍妮說，她也渴得不行，擰開了一瓶礦泉水，灌了半瓶才說，“你呢？——茱蒂呢？”

    “差不多?！鼻兴_雷說，“茱蒂她們先出去吃飯了，順便和樓下的媒體聊聊?！?/br>
    珍妮閃到窗邊看了一下，忍不住嘖嘖地感嘆了一聲：總統套房在頂樓，媒體們當然沒希望拍到，不過即使如此，樓下聚集的□□短炮也非同小可，珍妮甚至好像還看到了好幾輛直播車?？吭诼愤?。

    “好吧，我想我不必問你為什么沒出去了——看來今晚又是客房服務之夜，”她放下窗簾，回頭說著，“今天你的電話里有什么特別讓人注意的內容嗎？媒體的反應怎么樣？計劃要不要做些調整，還是按原計劃進行？”

    克里斯對切薩雷的了解確實非常深厚，切薩雷做什么事都喜歡有個時間表，這件事當然也不例外。按照之前的預估，在昨晚的暗示之后，媒體應該會很快注意到他們兩人的關系，這時候，切薩雷之前多次留宿的伏筆自然會被那些神通廣大的狗仔隊挖掘，這樣就等于是自然往外吹風，如果公眾的反應不會過于負面的話，接下來第一次公開場合一起露面，包括第一次牽手，在奧斯卡后最終肯定關系，安排婚禮，都有個時間表在，也會契合珍妮的事業進程——既然要高調，那就要高調得有意義，在奧斯卡后，超級英雄片將會逐漸投入制作，而切薩雷打算利用兩人的緋聞和婚禮，為這部電影節省下一大筆宣傳費，甚至如果珍妮愿意的話，他還打算舉辦一場稍微盛大一些的婚禮——然后用販賣獨家婚禮照片的辦法，把兩人購房的資金給賺回來……

    就目前來說，珍妮的接受度還沒有高到賣婚禮照片，舉辦世紀婚禮的地步，不過她也不肯定自己到時候會是什么想法。在好萊塢，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計劃是不是能貫徹到最后，有太多沒法控制的因素，就像是昨晚的暗示，她和切薩雷原本都以為群眾只會略微起疑而已，沒想到現在全世界好像都認定她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切薩雷——公眾的反應就和票房一樣，都屬于無法預測的決定性元素。

    “電話大多都是來旁敲側擊，打探婚姻謠言的，”切薩雷的眉毛略微皺了一下，靠在小冰箱旁邊的長柜上，和靠坐在沙發背上的珍妮形成一個夾角，他舒展著長腿，“我們的股權問題流傳得比我預料得要廣一些……至于媒體，反應也出乎意料的熱烈，不過他們還沒聽到這方面的風聲，或者說，即使有也不在意——比起這種注定不會有真憑實據的傳言，他們更希望能拍到一些真正能吸引點擊的照片，今天對我直接出價的媒體就不下十家，開出的價錢都非常優越?！?/br>
    前一個消息讓珍妮的眉毛也聚攏了起來，不過，后一個消息卻讓她寬慰地和切薩雷交換了一個眼色：無需多言，她提出的高調策略已經奏效了。就像是切薩雷說的那樣，好萊塢幾乎每段婚姻都有人質疑是假結婚，事實上也有相當部分的婚姻目的不純，媒體對于這些其實也都麻木了，畢竟不管你怎么說，這種事也很少能拿得出真憑實據，在沒有憑據的時候，爆這種新聞其實是在傷害自己的公信力，所以稍有格調的媒體都不會聽風就是雨，這是出于自身利益的選擇。

    當然了，如果說這個假結婚的消息是和他們已經秘密結婚的憑據一起送達的話，那么，憑借著秘密結婚這個爆炸性消息，搭配銷售的‘這段婚姻是假結婚’，不但會給讀者造成印痕，讓他們開始懷疑、好奇，對媒體也很有利，因為更有故事，更利于賣雜志、博取點擊，所以在明知有人盯上的情況下，秘密結婚等于是等著別人來宣判你，而高調宣布的話，則反而能換取輿論的主動權——珍妮都在金球獎那么大膽的‘明示’了（雖然她覺得是暗示，但看起來所有人都感到這是明示），這不就是在告訴所有人，她要把戀情公開化嗎？既然如此，那么配合擺拍一些情侶照片就是慣見手段，而由誰來拿到第一批擺拍，對于媒體來說至關重要，他們為此能付出的籌碼是非常多的，就別說幫著珍妮一起鼓吹她的奧斯卡了，哪怕珍妮讓這些雜志轉圜政治立場，去支持共和黨那邊，可能都會有人答應。而這樣的反應也正是她和切薩雷樂見的，要不然，她又何必在金球獎上來這一出？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嘛。

    “非常好?！彼贿呎f，一邊輕輕地咬著嘴唇思考了起來，“我下一次必須出門是五天后對嗎？我記得有一場酒會——那我們還有四天的時間來討價還價，最好聯系一下哈維，看看奧獎評委那邊有沒有什么不利的聲浪反饋，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可以當天早上或者前一天晚上擺拍，到了晚上一起出席酒會，這樣出價最高的那家可以拿到獨家，別家也能拿到酒會照，大家都能滿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