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都回去吧?!?/br> “隊長再見?!?/br> “隊長再見?!?/br> “嗯,再見?!?/br> 已經在掃帚上飛了三個小時的希茲一屁股坐在隊員休息室的沙發上,開始護理自己的掃帚。最近一段日子,人們不再對魁地奇抱有希望,希茲組織訓練也不過是為了麻痹自己。圣誕假期長日漫漫,比起為身家性命憂心,還不如騎騎掃帚。 希茲是在兩年多前加入赫奇帕奇隊成為守門員的。那會兒是1976年,埃德加和辛西婭快要畢業了,來應選的人寥寥無幾,隊長辛西婭挑挑揀揀了半天選了希茲。 幾個月前,也就是七年級開學時,希茲成為了隊長。在這人人自危的年月里,人們把所有的狂熱都投向了魁地奇;那份狂熱是病態且表面的,沒有人真正熱愛魁地奇,只不過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罷了。赫奇帕奇隊的傳奇早已一去不返,希茲也無意于重振旗鼓,能維持現狀就不錯了。 其實人們還是無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最近一段時間,幾乎每周甚至每天都有人來報喪。每個人都在提心吊膽,生怕明天會有人來通知他們家里有人被殺了。希茲也是一樣,文迪米婭和阿爾尼在加入鳳凰社以后便再也沒有給他寫過信,他的父母更是在幾周前寫信讓他不要回家。 希茲低頭看向自己的掃帚。那是一把光輪1971,是文迪米婭工作后用自己的工資買給弟弟的。型號雖然很舊了,可jiejie的心意無比珍貴。希茲記得伊馮珀克斯那幫人曾多次那他掃帚的型號來嘲笑過他。他當時真該罵回去——他每次都這樣想,不過從今年開始那群人不再閑得無聊四處嘲笑人了。這讓希茲還有些不習慣。 斐克達羅齊爾的掃帚也是光輪1971。 該死,又去想她了。希茲用了很久才把這個習慣戒掉,如今又功虧一簣了。他就不該一個人待著,獨處的時候最容易胡思亂想,而他胡思亂想的唯一主題就是那個女孩。 賤,太賤了。希茲暗暗罵自己。她是個食死徒,她是他的敵人,喜歡她就是犯賤。 希茲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喜歡,也許只是多留意了吧。不知從何時起,希茲開始對那個女孩多加關注了。他鬼使神差地記得與她相處的每一個細節:從墨水在羊皮紙上留下的印記到微微歪斜的課桌,再到她校袍上的褶皺,再到從她辮子里漏出來的碎發。那不過是個永遠不會回頭的背影。她的眼睛無比引人注目,希茲卻只能記住她的背影。 一開始,希茲還能用她是jiejie的朋友來自欺欺人,可是后來他發現,每次她和那個斯萊特林的布萊克站在一起時,他心里會有點難受。希茲早已習慣了沒資格,只是這一次他無法習慣。 他很清楚他不能這樣,所以他沒有跟任何人說(當然,他也沒什么朋友),這太羞于啟齒了。有時候希茲會想,要是她是個麻瓜姑娘就好了——至少這樣,能讓他的幻想美好一些??墒撬麄冏⒍閿?,這便是這份癡心妄想最大的恥辱。希茲至今都想不明白這所有一切的緣由,不過如果想明白了,他可能會更難受。 罷了罷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希茲收好掃帚護理箱,提著掃帚往城堡走去。 圣誕節剛過,城堡里的裝飾還未撤去。希茲不由得想起以前他在家過過的圣誕節,那時他們一家五口其樂融融,有時候米拉克也會來,他和文迪米婭坐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F在一家子全散了,希茲連他們在哪兒都不知道。他甚至還未見過他的新嫂子庫爾莎——雖然以前在學校里見過。 “麥克米蘭!麥克米蘭!麥克米蘭!” 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姑娘火急火燎地跑過來,cao著一口濃重的北歐口音對希茲說道,“鄧布利多校長要見你!快去!今天的口令是‘比比多味豆’!” “好的,謝謝你通知我?!毕F澃褣咧氵f給她,“幫我把掃帚放回休息室去吧,放門口就行,別人會幫我帶進去的?!?/br> 小姑娘如臨大敵地接過掃帚,轉頭走了。希茲想起來了,這個小姑娘是斐克達羅齊爾的異父弟弟的朋友。該死,怎么記得這樣牢? 希茲一路走一路想鄧布利多會叫他去做什么。他不敢想太壞的事,也不敢放空大腦。只要不是報喪就好,只要不是報喪就好,他反復告訴自己。 他來到那座格里芬的石雕前,說道,“比比多味豆?!?/br> 隨著轟隆隆的聲音,一段樓梯轉了出來,希茲踏了上去。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距離,他卻覺得分外煎熬。 他敲響了校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br> 希茲推門而入。他看見鄧布利多站在椅子后面,一臉嚴肅。另一個男人坐在旁邊,他捂著臉,但希茲還是認出了他。 米拉克史密斯。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希茲一路把米拉克往城堡外拖。米拉克跌跌撞撞地跟著,卻并未反抗。怒火在希茲心里熊熊燃燒,他以前真是天真得可笑! “你怎么不去死?!”希茲把米拉克扔到雪地上,一拳揮了過去。此時用魔杖還不如用拳頭來得解恨。 “我也想的?!泵桌宋嬷淮虻哪沁吥?,低聲說道。 希茲只覺得面前的男人厚顏無恥到了極點?!拔襧iejie那么信任你!她那么信任你!而你做了什么?!”他又一個巴掌掄過去,米拉克的臉立刻腫了起來。希茲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力氣可以這樣大。 米拉克慢慢放下手,低著頭說道,“是我害死了她?!?/br> “你還知道承認?!”希茲一個箭步上前抓住米拉克的衣領,大吼道,“這么多年!這么多年的情誼就抵不過那幫人渣的誘惑嗎?!文迪米婭對你是一片真心??!” 米拉克沒有反抗,他低垂著眼簾,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拔抑?。我讓文迪米婭失望了?!?/br> “你害得我jiejie摔死在懸崖下面,連尸骨都找不到,有什么資格提她的名字?!你告訴我,你有什么資格?!” “我的確沒資格?!毖蹨I順著米拉克的臉頰滑下,他的眼里滿是絕望,“可是你痛苦我就不痛苦嗎,希茲?” “那是你活該??!” 希茲只覺得無比惡心。他摸出魔杖抵到米拉克的脖子上,“你想要來個痛快還是慢慢熬?選一個吧?!彼浪蓝⒅桌肆鳒I的雙眼。希茲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魔杖捅進米拉克的氣管里。 米拉克——這個懦夫,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拔艺婧蠡凇悴艖撟霰C苋恕?/br> “我問你想怎么死?!”希茲吼得撕心裂肺,卻不能紓解心中的悲憤??尚?,太可笑了,他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呢?面前的男人不過是個懦夫! “你殺了我吧,文迪米婭不會高興的?!?/br> “我說過你沒資格提她的名字??!” “麥克米蘭!麥克米蘭!” 希茲沒回頭,他知道是別人來勸他了。斯普勞特教授沖過來抓住他握著魔杖的手,焦急道,“麥克米蘭,你千萬冷靜點!” 斯普勞特教授很少有這樣焦急的時候。希茲一向敬重自己學院的教授,可是這次他不能。 “他殺了我jiejie,教授,他殺了我jiejie?!毕F潌≈ぷ诱f道。 “殺死文迪米婭的是食死徒,希茲!”斯普勞特教授有時候會叫學生的名字,以前這會讓希茲倍感親切,可現在他心如刀絞——因為他想起從前文迪米婭用這樣的語氣叫他的時候了。 “教授,您別說了,確實是我害死了她?!币恢痹诹鳒I的米拉克突然說。 “米拉克你別——” “我也不想這樣!”米拉克奮力掙開希茲,踉蹌地后退了幾步,“那些食死徒把我抓到他們那里去,我本來就打算死在那里的!你看到我頭上的疤了嗎?看到了嗎?!”他指向自己額頭上的兩塊痂,面目猙獰得不像他自己。 “那你怎么沒死?!”希茲大吼道。他發覺自己也是涕淚橫流了,于是他抹了一把臉。 米拉克忽地冷笑,唇齒間皆是嘲諷——他大概已經瘋了?!澳鞘且驗槟愕膲糁星槿俗龅囊皇趾媚幇?!換了你喝了那加了料的吐真劑也會心甘情愿地知無不言??!” 這話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希茲臉上。夢中情人?呵,她配嗎?或者說……他配嗎? 不,這是對希茲最厚顏無恥的羞辱。 原來米拉克氣急敗壞的時候,是這樣六親不認。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一股莫名的力量從希茲的體內涌上來,他丟開魔杖,猛地撲上去狠狠掐住了米拉克的脖子。 “希茲!停下!”斯普勞特教授叫道。但是希茲是不會聽的。 米拉克倒在雪地上沾了一頭一臉的雪花,笑得越發猙獰?!澳憔瓦@么想送我這個罪人去見你jiejie嗎?!” “你這魔鬼——” “麥克米蘭!” 鄧布利多教授的威嚴聲音在希茲身后響起??上F濐櫜坏媚敲炊嗔?,他只想掐死米拉克以泄心頭之恨。 “麥克米蘭!”鄧布利多又叫了一聲,“你不是食死徒!” 這一聲,如雷貫耳。 希茲松開了米拉克,癱坐在地。米拉克掙扎著坐起來,大口呼吸著冰冷的空氣,臉上的漲紅慢慢平息。 “可是我jiejie死了……她回不來了……可我連家都回不去……” 希茲終究還是捂住臉,嚎啕大哭。 米拉克已經站了起來,拍掉身上的雪。 “來這里之前,我去找過阿爾尼。別擔心,我沒暴露他的方位?!泵桌说穆曇粢惨焉硢?,“他向我提了一個要求,我答應了。從今往后,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了,我也不會尋死,因為我沒臉去見她?!彼刈哌h了,“欠她的我不能還了,欠你們的,還請接受?!?/br> “阿瓦達索命!” 希茲應聲倒下,再沒了聲息。 斐克達放下魔杖,氣喘吁吁地靠著墻壁滑坐在地上。她的右腿小腿已經血rou模糊,已經斷了的白骨森森依稀可見。她只感覺天旋地轉,痛楚從小腿蔓延至全身。 恍惚間一口藥劑灌入斐克達嘴中,她認得這味道,是她自己做的補血劑和緩和劑兌在一起的味道。上一次喝這個還是在兩年前她中了二十幾個鉆心咒的時候。 視線逐漸清明,斐克達看見眼前是雷古勒斯無比擔憂的雙眸。他的脖子和肩膀上都是血——希茲在他的肩膀上擊了一記重重的切割咒,幸好打偏了,沒傷到鎖骨。她看向自己的腿,那里已經被雷古勒斯的斗篷一角包扎好了。 “阿爾尼和庫爾莎跑了?”斐克達問。 雷古勒斯點了點頭沒做聲。 “罷了?!膘晨诉_低聲說。她斷了阿爾尼一只手臂,希茲斷了她一條腿,她要了希茲的命,已經很值了。阿瓦達索命意外的順手,大概是因為她沒來得及顧念太多,所以不似往日艱難了?!澳愕膫趺礃恿??” “血已經止住了,沒事?!崩坠爬账馆p聲說。他低著頭擦拭著衣服上的血跡,盡管那根本擦不掉。應對這種場面,他們都是第一次;而且,雷古勒斯的父親剛剛去世不久。 “我們回去吧?!?/br> “等一下,你還不能走?!?/br> “萬一被人發現了怎——唔……” 斐克達的大腦剎那間一片空白。她過了一會兒才發覺雷古勒斯吻了她。 那實在是個倉促而莽撞的吻,十分青澀,還帶著一絲血腥味,卻足以讓斐克達心跳加速。她感到自己的臉燙得要命,剛才那一場血雨腥風的搏斗全被她拋至腦后,只剩下眼前少年英俊的容顏??上麄冸x得太近,她看不到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 雷古勒斯握著斐克達的雙肩,慢慢離開她的唇?!皩Σ黄稹皇且呀浟炅?,我希望可以做個了斷?!?/br> 他們靠得那樣近,連呼吸都咫尺可聞。 “什么了斷?”斐克達的聲音如蚊子般細微。 “我喜歡你?!?/br> 斐克達愣住。雖然她早就知道,在真正面對的時候她卻覺得無顏以對。 “你在……開玩笑吧?!?/br> 又是一個吻。斐克達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狂喜如潮水般涌進她心里。 “你現在還覺得我在開玩笑嗎?” 雷古勒斯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可他依舊鼓足了勇氣看著斐克達的眼睛。他的雙是最閃耀的黑曜石。 “我……我……”斐克達結巴著說不出一句話。 “你……不喜歡我?”雷古勒斯遲疑道。他垂下頭,松開了斐克達,說道,“是我唐突了,抱歉?!?/br> “不是的……”斐克達滿心焦急卻說不出一句話。她的心跳得太快,仿佛要跳出來一般。她干脆心一橫,抱住了面前失望的少年。 “傻瓜?!彼α?,眼淚卻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雷古勒斯狂喜地回抱住斐克達,笑得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小心點,別碰到傷口?!彼偷偷?。 雷古勒斯笑得越發傻兮兮,抱得越發緊?!坝心阍?,沒什么可怕的?!?/br> 斐克達卻再笑不出來了,她看著不遠處死不瞑目的希茲麥克米蘭,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是文迪米婭的弟弟。 “怎么了?” “沒什么。我們回去吧?!?/br> 深夜,卡克米爾河旁的房屋依舊燈火通明。西格納斯和德魯埃拉都回格里莫廣場12號住了,只有埃文還守在這里等meimei回來。 埃文緊張地在客廳里踱來踱去。他暗暗祈禱著斐克達和雷古勒斯能平安歸來。他不求他們能殺多少人,只求他們不要缺胳膊少腿。各色藥劑已經擺滿了茶幾,等會兒要是他們受了什么傷,隨時都能用上。 就在埃文焦急得都想出去找他們時,門被敲響了。 埃文趕緊開了門。只見雷古勒斯扶著斐克達,后者的右腿小腿被簡單包扎了一下,血還在不斷滲出來。埃文看了只覺怒從心中來,揚手在雷古勒斯肩膀上拍了一掌,“你怎么不好好看著她?” “這是希茲麥克米蘭的杰作,和雷古勒斯沒關系?!膘晨诉_冷冷道。 埃文皺著眉把meimei扶到沙發上。他一看斐克達和雷古勒斯那天生一對的樣子就腦仁疼,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我可以用你們的藥劑嗎?埃文?”雷古勒斯小心翼翼地問。 “拿去用拿去用!” 埃文的注意力只在斐克達身上。他盡量輕柔地打開包扎著斐克達小腿的布條,她吃痛地低呼了一聲。 “喪心病狂!”埃文咒罵了一句。那傷口血rou模糊,骨頭都清晰可見,還在不停滲血。 “我沒事的,埃文?!膘晨诉_的臉色蒼白得可怕,卻還在嘴硬。 埃文拿起白鮮瓶的手都有些顫抖?!皶行┨?,忍著點?!?/br> 他很仔細地把一滴管白鮮滴在斐克達的傷口上,她疼得渾身一抖。雷古勒斯立刻沖過來握住她的手。埃文雖然不爽,但他也懶得講話。 埃文每滴一滴白鮮,雷古勒斯眼底的憂慮就多一分。真是多管閑事,埃文腹誹,比卡佩拉還多管閑事——他自己的meimei自己管,才用不著別人來擔心! 斐克達的腿被包扎好了,于是埃文把她扶上樓去。雷古勒斯也有想扶的意思,埃文一瞪眼就把他瞪回去乖乖坐著了。 “你們兩個是不是出了什么我不喜歡的事?”埃文低聲怒問。 “沒什么,只是互相喜歡而已?!膘晨诉_輕描淡寫道。 “你管互相喜歡叫沒什么?”埃文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命都不一定保得住,交什么男朋友?” “可是我就是喜歡他?!膘晨诉_癟著嘴說道,“你不是也喜歡特拉弗斯嗎?” 埃文想起了那天的回憶,不由得氣了一身雞皮疙瘩?!斑@不一樣!” 埃文打開斐克達房間的門,把meimei扶進去放到床上?!拔也桓愠?。你好好睡,明天我再罵你?!?/br> “你可別揍雷古勒斯?!膘晨诉_嘀咕道。 “這是必經的流程!” 埃文關上房門下了樓。雷古勒斯正在給自己肩膀上的傷口滴白鮮,雙手都快擰到一起去了,卻怎么滴也滴不到。 “低幼兒童?!卑N泥洁斓?,走到雷古勒斯面前奪過了白鮮滴管,說道,“我來幫你?!?/br> “謝謝?!崩坠爬账箰瀽灥?。 “就這小身板,還沒我壯呢?!卑N膿p道。雷古勒斯敢對斐克達那么囂張,埃文必須得殺殺他的威風。 雷古勒斯沒說話,低著頭似乎在想什么。埃文把白鮮滴了下去,雷古勒斯倒是一動沒動。 “唷,挺剛啊?!卑N淖I笑道,“我告訴你,雷古勒斯布萊克,覬覦我meimei可以,但我得把規矩說明白了?!?/br> “好?!崩坠爬账沟穆曇綦m小,卻很堅定。 “第一,不許跟她過夜。第二,畢業之前不許親嘴。第三,畢業后三年之內不許結婚。第四,不許拿著為布萊克家族延續后代的名義逼她生孩子。第五,孩子生下來名字得她取?!?/br> 雷古勒斯聽了卻“撲哧”一聲笑了,他抬起頭,笑著看著埃文忿忿的眼神,笑得很傻。 “你規劃得可真遠,埃文?!?/br> “再笑我剁你手臂!”埃文氣急敗壞道。 雷古勒斯非但沒有停止傻笑,反而笑得更厲害了。 埃文忽然想到了什么?!澳闶遣皇且呀浻H過她了?” “嗯?!崩坠爬账怪刂攸c頭。 “找打嗎你?”埃文踹了雷古勒斯一腳。 雷古勒斯忽然不傻笑了,變得嚴肅起來?!拔沂钦嫘南矚g她,埃文?!?/br> 埃文翻了個白眼?!艾F在你當然這么想,以后誰知道你會不會變心?!?/br> “我不會的,永遠不會的?!?/br> “我以后就看著你會怎么樣!”埃文又翻個白眼,“以后你要是不喜歡斐克達了,就把她帶回來交給我,我再剁了你?!?/br> “不會有那一天的,”雷古勒斯的眼睛里滿是堅決,“遇見她是我生命中最幸運的事,就算讓我守著不喜歡我的她一輩子,我也愿意?!?/br> “那我就看你表現了?!卑N脑诶坠爬账箘傆系募绨蛏洗妨艘幌?。后者實在沒忍住,抖了一下。 埃文現在又回歸了三四年前那種單純的哥哥為meimei擔心的心態。其實他是很高興的,但他還是無法停止憂心。 ※※※※※※※※※※※※※※※※※※※※ 震驚!我家豬把我家白菜給拱了! 想看劇透、解析、獨家寫作故事的讀者老爺可以加群660135669,快來跟我一起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