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阿爾尼塔克麥克米蘭提著掃帚穿過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其中不乏罵他“走后門”、“水貨”的。他當然沒理他們;自打他被選中成為赫奇帕奇隊的新任找球手后,這樣的聲音就沒停過。 他們哪兒知道阿爾尼的苦!文迪米婭本來為了聲譽根本就沒打算讓她弟弟進隊,米拉克這廝又是永遠跟文迪米婭站一邊的。阿爾尼多年苦練,練到眼睛進沙子都不眨還被jiejie拒之門外。最后還是去年回來考s的尼古拉斯慧眼識珠,米拉克給他面子才勉為其難把阿爾尼收進隊。 這聽起來可能有點像內定黑幕,不過阿爾尼對自己很有信心。全霍格沃茨他不敢說,但全赫奇帕奇的業余魁地奇愛好者中,他可以拍胸脯保證自己的技術是數一數二的。 今天是阿爾尼的第一場比賽,對手是斯萊特林。斯萊特林上個月輸給了格蘭芬多,所以阿爾尼不太緊張。 “阿爾尼塔克!” “西里斯!” 阿爾尼和格蘭芬多的掠奪者們的交情是從兩三年前就開始的。說白了,這就是一群喜歡打破東西的家伙,阿爾尼搞霍格沃茨一夜游時經常碰到他們,偶爾打打掩護,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 “今天好好打,爭取讓我弟弟輸得難看一點,怎么樣?”西里斯一上來就猛拍阿爾尼的肩膀,“喂,詹姆,你倒是說句話??!” 正在和莉莉伊萬斯搭話的詹姆充耳不聞。 “你可別真信了他的話?!比R姆斯盧平微笑著說。 “大好的日子給個臉成嗎?”西里斯拍了萊姆斯的背一掌。萊姆斯搖搖頭不理他了。 “話說回來,你想好請誰去斯拉格霍恩的圣誕宴會了嗎?”西里斯露出壞笑,八卦向來是他感興趣的話題。 “大好的日子說那個干嘛?還有大半個月呢,”阿爾尼撓了撓頭(女孩子的問題一直讓他腦殼疼),“本來我跟庫爾莎湊合湊合就行,但她沒這心情,那我只能跟我的彗星去了?!彼f著摸了摸自己的寶貝掃帚。 “行吧。希望斯拉格霍恩不支使你去洗手間遞毛巾就是了。祝你好運!” “多謝多謝?!卑柲嵯蚝掌媾疗骈L桌走去。 “早?!?/br> 庫爾莎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在阿爾尼旁邊坐下。真是難得。前兩天天庫爾莎又進入了自我放空(懶得理人)狀態,阿爾尼早在他們認識的時候就習慣了。這種情況一般都會持續一星期左右,從沒見過兩三天就結束的。 “早......”阿爾尼本來想問庫爾莎怎么了,但他認為她應該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說沒人會請我去圣誕宴會?!睅鞝柹恼Z氣猶如背書一般,但阿爾尼能聽得出她的不快——數年來他的眼睛和耳朵被庫爾莎的行為舉止鍛煉得賊靈。 太奇怪了:庫爾莎從來不會,甚至是不屑于在意這種事情。只有一種可能——格林格拉斯又說什么刺激性的話了。庫爾莎做事最大的動力就是和她表哥對著干,或者打她表哥的臉。 “需要我請你去嗎?”阿爾尼問。這樣正好,他就不用擔心他的彗星該穿什么衣服了。 庫爾莎張了張嘴,還未出聲就被打斷了。 “阿爾尼阿爾尼阿爾尼——” 一幫赫奇帕奇女生你擠我我擠你地過來了。她們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阿爾尼也沒聽清她們說了什么,大概就是“祝你好運”之類的話吧。 “謝謝,謝謝啦!”阿爾尼笑著回應。這是父母從小教他、文迪米婭一直以身作則的知恩圖報。當然,在阿爾尼這里就變成了“就算你聽不清楚別人在夸你什么,你也得道謝”。文迪米婭雖然有時候唧唧歪歪了一點,但榜樣還是做得不錯的。 那群女生們嘻嘻哈哈推推搡搡(作者彈幕:疊詞用多了有點上頭)地走遠了。 “她們很喜歡你?!庇质且粯拥恼Z氣,不過這一次多了一些蔫蔫的味道。這時候阿爾尼才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太好。 “你昨晚沒睡好?” “算了?!睅鞝柹酒鹕?,“等你比賽完了我再來找你,祝好運?!?/br> 她走進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沒有從阿爾尼的目光中消失。 又怎么了? 赫奇帕奇隊打了史上最憋屈的一仗。所有人的技術和往常一樣高超,阿爾尼自認是沒出什么大錯;斯萊特林隊依舊沒看頭,可雷古勒斯布萊克居然抓到了金色飛賊!最搞笑的是,布萊克抓到金色飛賊后竟然興高采烈地飛到赫奇帕奇看臺前面手舞足蹈了好一會兒,還伴有模糊不清的大呼小叫,總結一下就是“我抓到金色飛賊啦”。 阿爾尼才不樂意向這位小丑道謝呢。 “阿爾尼!阿爾尼塔克!你回來!” 阿爾尼無視了想要安慰(訓導)他的jiejie,氣鼓鼓地沖進寢室甩上門,扔了掃帚又把自己扔到床上。他拉過被子蓋住頭,過了一會兒覺得悶了又掀開。他猛地坐起來,氣得咬牙切齒。 太窩囊了!輸給誰都好,怎么就輸給了一個花瓶呢!到底是他打得不夠好還是布萊克作弊?! 無論阿爾尼相信兩者中的哪一個,都讓他怒火中燒。 “阿爾尼,開門?!?/br> 阿爾尼連文迪米婭都不想理,更別說希茲了。他發現他的jiejie和弟弟總是在他想一個人待著的時候給他添亂。 “走開,希茲!”阿爾尼吼道。 “克勞奇找你?!?/br> 希茲細聲細氣的,和他的性格一樣溫溫吞吞。阿爾尼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希茲這樣的性格會出現在麥克米蘭家族里。 阿爾尼不得不爬起來了。庫爾莎失望的眼神比她的瘋狂和憤怒更讓他膽顫;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東西有時令人毛骨悚然,阿爾尼從未被庫爾莎用這種眼神看過,但他見過她這么看過別人。說來奇怪,朋友本不該讓人膽顫心驚。 有時阿爾尼會想,庫爾莎跟他做朋友是對她的家庭生活的反抗,而他跟庫爾莎做朋友也是為了反抗jiejie的瞎cao心。這樣想來,他們倒算是戰友了。阿爾尼偶爾也會思考,這樣會不會對庫爾莎不公平;可是一想到他為她所做的一切,他的心里也就平衡了一些。 如果沒有阿爾尼,庫爾莎早就走上絕路了。 阿爾尼走出休息室,庫爾莎正觀賞著對面墻上磚頭的紋路。她渾身上下都是藍得發光的顏色,簡直就是一顆行走的藍寶石。這在外人看來是標新立異,但阿爾尼知道這是庫爾莎心情不好的象征。她越是穿得稀奇古怪,越是想要讓別人離她遠一些。但她遠離人群之后心情不會好到哪里去,反而變得更差,如此的惡性循環已經持續多年。 “下午好,阿爾尼?!?/br> “你是來安慰我的嗎?” “我從不安慰別人,你知道的?!睅鞝柹D過身來,和早上一樣面無表情,“我們去霍格莫德吧?!?/br> ——庫爾莎拉著阿爾尼大步走過高街,在尖叫棚屋柵欄外停下腳步。草地有些潮濕,可她絲毫不在乎地坐下——一如往常。 但是庫爾莎接下來的動作著實把阿爾尼嚇了一跳:只見她挽起左手的衣袖,手腕上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露了出來,襯得她皮膚越發蒼白、衣衫越發的藍。她小拇指上因觸碰毒藥留下來的疤結的痂還未脫落。 “是格林格拉斯干的嗎?”阿爾尼問。庫爾莎在她表哥那里受過的傷不計其數。 “是我自己?!睅鞝柹畔乱滦?,“他們說我活著沒有價值,我很難受。四分五裂咒很好用?!?/br> 她仿佛在說著一個毫不相關的人的笑話。她從來沒有這樣過。不管她有多難過,她也從來沒有傷害過自己。阿爾尼的心一顫。他本應多關心關心庫爾莎的。他以為他已經把那張被揉皺的紙撫平,卻沒發現紙上還有無數污漬。 “為什么不告訴我?” “因為我確實沒有價值吖?!彼ζ饋?;而笑,從來不是她表達快樂的方式?!澳阒赖?,我本該是個啞炮,本該窩囊地過一輩子的?!?/br> 阿爾尼從來沒有想過沒有庫爾莎的生活的樣子,現在他才明白他是不敢想。認識庫爾莎之后,他才知道原來人可以活得那么不一樣。阿爾尼不敢與眾不同,所以他選擇做一個典型的“陽光少年”,在乎別人的眼光與看法。但是如今他發現,特立獨行的生后背后,是無數回憶留下的傷痕;庫爾莎所有的強大,都是用懦弱的代價換來的。 庫爾莎喚醒了阿爾尼心中向往自由的那一部分,可她卻漸漸困住了自己。她不在乎所有人的看法,卻總是和格林格拉斯說的話死磕。她以為她已經一只腳跨出了她的家庭,然而家庭的陰影依舊無時不刻籠罩著她。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你不多余,庫爾莎,你從來不多余?!?/br> “我知道你會這么說?!睅鞝柹偷偷?,“你不用怕,我不會做傻事?!?/br> 她露出只有阿爾尼不覺得瘆人的笑容;藍寶石般的眼睛盈滿淚水,她一笑就順著臉頰流下來。 “我活著,而且是漂亮地活著,”庫爾莎揩了揩眼睛,笑得越發開心,“才能氣死他們吶?!?/br> 她還是過不去那道坎。阿爾尼本想說些什么,但仔細想想還是不說的好。 自從萬圣節以后,埃文就徹底放棄了聯名請愿書的計劃。事實上,他現在進入了一個沒精打采的時期;過去是他嚴重低估了波拉里斯的段位,未來他也暫時不想帶頭做什么事情了。 波拉里斯干了那么多惡心事還能不留一點把柄,這盞燈比任何人想象的還要耗油,甚至可以和深藏不露cao控大局的西爾瑪比肩。據西爾瑪和其他幾位七年級學生透露,各位教授對波拉里斯的印象起碼還停留在“被惡毒的表兄弟拖累的拼命三郎”上。 斯萊特林們雖然有不少波拉里斯的把柄,但后者也有不少前者的把柄在手上。一旦捅出去,漁翁得利的必然是格蘭芬多的那幫麻瓜,而這是雙方都不愿意見到的。 暫時的平靜在冬日到來之際也隨之而來?!吧鐖F”成員們在開會時不再熱情高漲,艾弗里起初還努力煽動氣氛,后來也蔫了下去。 最終,當所有人都不再發言時,西爾瑪發怒了。 “你們這樣垂頭喪氣的像什么樣子!” 西爾瑪一捶桌子,黃油啤酒濺了一桌,整個房間仿佛都顫抖起來。低著頭的人們面目相覷,艾弗里欲言又止。 “我希望你們不要忘了為什么我們聚集于此——可不是為了跟格林格拉斯玩小孩子游戲的!”西爾瑪掃視著沉默的人群,語氣中怒氣有多幾分,“過來,羅齊爾!” 埃文心一沉。他在這個社團里一直扮演著無名小卒的角色,從未單獨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下,也從未起到過什么重要作用——唯一的一次,還是按照西爾瑪的指示做的。 埃文前面的人自動為他讓開了一條路,他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曼卡利南緊緊盯著埃文,后者無法讀出他眼神中的意思。 “你可知道你搞砸了我讓你做的事?”西爾瑪冷冷道。她抽出魔杖清理掉了桌上濺出來的黃油啤酒,魔法與木頭摩擦的聲音令埃文毛骨悚然。埃文毫無來由地想起了他初識西爾瑪的時候——那時候她只是脾氣不好,尤其是面對波拉里斯的時候?,F在他們在一起了,她卻成了這樣。從西爾瑪(僅在此地)的言行中看不出她對波拉里斯的喜歡,不知波拉里斯在不面對西爾瑪的時候是什么樣?埃文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他這是在可憐波拉里斯? 埃文沒有回答;這個時候怎么回答都是錯的。 西爾瑪銳利的目光投進埃文眼里。那真是一把眼刀,鋒利得恨不得把他剁成碎末。 “回到你的位置上去?!?/br> 雖然眼神鋒利,可西爾瑪的語氣好像根本就是置身事外。 埃文走回去的時候,曼卡利南依然用復雜的眼神盯著他。 “相信你們已經厭倦了跟波拉里斯格林格拉斯這種人打交道,”西爾瑪收起了鋒利的眼神,喝一口黃油啤酒,“所以我有一個好消息。我們聚集在此的目的是恢復純血家族的榮耀,而校外也有不少人在為此努力;其中的佼佼者——想必無人不曉——黑魔王,現在對年輕一輩很有興趣。只要你們能力夠強,偉大的黑魔王就會注意到你們,你們就有可能成為他的追隨者之一。到了那個時候,名聲、榮耀、無人能撼動的力量,就都是你們的?!?/br> 名聲、榮耀、無人能撼動的力量,哪一個不是埃文想要的?如果他能有其中之一,他也不會被波拉里斯隨意欺負了。 黑魔王……埃文想起去年在馬爾福莊園他看到的那一幕。盧修斯毫無尊嚴的跪伏、納西莎被迫的低頭,都讓他感到十分不適??墒乾F在換個角度想想,能讓純血家族中最聲名遠播的兩個家族的成員如此卑躬屈膝,也是一種了不得的能力。 擁有名聲、榮耀與力量的人固然可敬,但能夠給予他人這三樣東西的人,才是真正的王者。 世界已經亂了,可只有在亂世,才能出梟雄。 “嘿!” 卡佩拉的突然到來把埃文從發呆中拎了出來。 像埃文這種不會跳舞的人,在宴會上的唯一歸宿就是坐在一邊喝點東西。埃文十分樂意坐在一邊喝東西,尤其是黃油啤酒。他一邊喝一邊關注著meimei的動向,越看越火大:這臭丫頭幾天不管,膽子越來越肥了。先是和雷古勒斯摟摟抱抱著跳舞,再是沒完沒了地碰杯,兩人的眼神都巴不得把對方嚼碎吞了。 雷古勒斯也是,喜歡斐克達還表現得那么明顯,唯恐自己不被她哥哥揍死。上一場魁地奇比賽干出那么尷尬的事情,埃文還沒原諒他呢。這在外人看來是在向赫奇帕奇顯擺,但埃文知道雷古勒斯是在向斐克達證明他不是花瓶。 愛情這玩意兒,真是愚蠢...... 埃文正在忘情地感嘆,卡佩拉就過來了。 卡佩拉今天穿的裙子和她以往的風格一樣。什么蕾絲、荷葉邊、網紗、絲綢、緞帶......托她的福,埃文現在已經能正確辨認這些容易纏起來的東西了??ㄅ謇瓐苑Q她的裙子每條都不一樣,但埃文認為它們沒什么分別。 “黃油啤酒有這么好喝嗎?”卡佩拉雖這么說,她自己也拿了一杯。 “小孩子要少喝?!卑N墓首鞒墒斓?。 卡佩拉還真就不喝了(噢,傻姑娘)?!澳銥槭裁床惶璋?,埃文?”她托起腮問。 “不會跳?!卑N姆藗€白眼。他“咕咚咕咚”地一口悶了杯中的黃油啤酒,來化解他不會跳舞的郁悶。 “要不要我教你?”卡佩拉撥弄著袖子上的花邊。 “你還是抓緊時間練練你的樹懶抱樹滾吧,不然西諾蘇拉把普塞踢出隊的計劃要無限期延后了?!卑N幕瘟嘶慰盏昧钊诵幕呕诺木票?,摸出魔杖,心中默念魔咒,然后在酒杯上敲了一下——黃油啤酒立刻滿溢出來。這是他在艾弗里的社團里新學的一種更高級的召喚咒。 “羅爾又不喜歡我......”卡佩拉嘀咕道。 此時阿扎莉亞威爾克斯與埃文擦肩而過,在空氣中留下一句話:“黑魔王的事,你考慮好了沒?” 埃文猛地回過頭去,威爾克斯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禮堂外。她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埃文何嘗不在想這個問題!這幾天來他不停地考慮,導致他必須找一些其他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加入食死徒雖然聽著挺酷,但也帶有一定風險。這個身份一直都和人命關天的事情掛鉤,有時還要背不少黑鍋(此處有爭議);更何況埃文的父親似乎對這一類人抱有極大的恨意——盡管這只是上一代的迂腐思想(“冒風險?那我還不如直接死掉!”),但埃文實在沒這個心情挑戰。 話說回來,就算埃文有這個意愿,黑魔王還不一定看得上他呢;除非他需要一個人每天陪他打魁地奇取樂。 “梅林的胡子,斯拉格霍恩好像要來找我們拍照了——趁現在趕緊走吧?!?/br> 埃文回過神來。正好,能有一件事分散他的注意力。順著卡佩拉指的方向看去,斐克達和雷古勒斯正一臉尬笑地被斯拉格霍恩拉著拍照。 卡佩拉在埃文反應過來之前拽走了他。他們一路沖出禮堂,往上奔去。 “你想去哪兒?”埃文問。他向來不去五樓以上的樓層,因為那些地方都是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的地界。 “有要事?!笨ㄅ謇焕⑹强仄婀聿?,連跑五層都不帶喘的。 他們沖進六樓的一間空教室。尷尬的事情就這么發生了:這間教室里還有兩個人,而這一男一女竟然在忘我地......親嘴! 愛情果真是愚蠢的,埃文和卡佩拉進門弄出那么大的聲音,他們倆居然跟沒聽見一樣。 借著月光,埃文辨認出那個男的是阿爾尼塔克麥克米蘭。但此時他才懶得管誰愛上了誰,他只想盡早離開這鬼地方。埃文扯了扯卡佩拉那比一般衣服膨脹兩倍的衣袖,她卻沒有走的意思,反而伸長了脖子想看看他們是怎么接吻的。 現在的小姑娘都這么不純潔了嗎?斐克達都不帶這么干的...... 埃文只好自己先輕手輕腳走出教室。不一會兒,卡佩拉也出來了,拉著埃文就繼續往上跑。 “我知道那女的是誰了!”卡佩拉邊跑邊興高采烈地說,“格蘭芬多的擊球手拉維妮婭朗格爾(lavinia lunger),據說是他們院花呢!” “你這么高興是怎么回事......話說這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帶我上哪兒去?!” 毫無疑問了。大冬天的晚上爬到天文塔上純粹是折磨人,但卡佩拉好像就是喜歡這些折磨人的玩意兒。 冷風狠狠地打埃文巴掌,他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其實天氣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冷,只是兩個月前的那個夜晚著實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我知道了?!?/br> 埃文從來不知道卡佩拉還有這種聲線。以往她說話都像只嘰嘰喳喳的麻雀,一人能把兩人的話說完,但現在她的聲音全然不同。埃文無法描述出卡佩拉的聲音和語氣跟西爾瑪有多像,他只知道這聲音是另一番飛雪漫漫的天地。 “知道什么?” “黑魔法?!?/br> “什么黑魔法?”埃文心知卡佩拉已經知道了什么。 “艾弗里在教你們黑魔法。埃文,我想你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好?!笨ㄅ謇脑捴袔в幸恍┩{的意味——她從未這樣說過話。她扯扯衣袖,忽然眼神和體態都不一樣了。埃文眨眨眼睛,卡佩拉還是卡佩拉,適才八卦嚼舌唧唧喳喳的小姑娘卻好像是另一個人。 “曼卡利南說的?”埃文狐疑道。他不明白卡佩拉怎么會變成這樣。 “我猜的,不管你信不信。曼卡利南不愿意跟我說,我只好自己動腦子?!笨ㄅ謇UQ?,突然又變回以前大大咧咧的樣子。這改變只持續了幾秒。埃文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她了,那個乍乍乎乎的小姑娘不見了——罷了罷了,這些日子有多少人刷新了他的認知呢! “你要舉報我們?” “下次你們別搞得像特務行動一樣了——這樣交流反而暴露得更快?!?/br> 這不陰不陽的話讓埃文有些著急。他握住卡佩拉的肩膀(他對他meimei好像也這么做過),說道,“你想做什么?” “我不是庫爾莎克勞奇,我不以大義滅親為榮。我只是有點生氣;為什么不告訴我?”卡佩拉質問道。 “你覺得告訴了你對誰有好處?”埃文放下手,“既然你已經知道,那我就必須把你介紹進去了!我這樣——倒算是立功一件了!” 埃文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意識到了什么。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莫名其妙地,他為這個想法怒火中燒。埃文很快就明白了為什么:他一反常態向卡佩拉守口如瓶,不只是因為西爾瑪的逼迫,更是因為他內心深處一種秘密的保護欲——對斐克達,埃文有保護欲更多是出于理所當然;而對于卡佩拉......其實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但他清楚地明白,那不是出于友誼。 “我是你朋友,我以為你是這么認為的?!笨ㄅ謇穆曇糁饾u低落下去。 “你太小......”埃文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想笑自己,這理由著實荒謬可笑。那社團里連一年級的學生都有,二年級的卡佩拉對于新鮮血液來說甚至太大了。 “你撒謊?!笨ㄅ謇淅涞?。 “那我也沒辦法?!?/br> “埃文,埃文,埃文,”卡佩拉又扯了扯袖子,走下樓梯,“你要知道,我不是斐克達,我不需要你保護,我需要你的誠實。暴風雨要來了,誰不會做好準備呢?” 她的身影消失了。 “可是......”埃文喃喃道。 “可是我不愿意讓你牽扯到這些腌臜事里來啊?!?/br> ※※※※※※※※※※※※※※※※※※※※ 埃文護妻狂魔 羅齊爾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