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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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亂吃?!笔捛尻特撌侄?,“他身懷毒/藥,旁的也說不清,萬一又是毒,你可得不償失?!?/br> 阿翎本也這個意思,忙將藥丸放回去,便聽到床上“唔”了一聲,轉頭,那男子已然醒轉,半撐著身子,一眼看到阿翎手中的玉瓶,嘴角掛上冷笑:“有點意思,你怎的不吃?吃下去了,便是大羅金仙都救不了你?!庇挚粗捛尻?,臉色頓變,“你竟敢告訴別人!” “你才是別人?!卑Ⅳ峒m正他,“這是我夫君,如何能算別人?” 那男子默了默,看向阿翎,忽然就笑出來:“純儀帝姬,好端端的,如何換了夫君?” 阿翎嘴角動了動,看著那男子,自覺他年歲不老,說話卻一副是母親故人的模樣。還沒說話,那男子捂了捂眼,自嘲起來:“是我糊涂了,純儀如今當是美人遲暮,如何也不是你這個樣子?!?/br> “兄臺不如將解藥拿來,也好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笔捛尻陶?,“畢竟兄臺刺君,乃是死罪一條,內子犯不著與你一起死?!?/br> 那男子忽然大笑起來:“我就是讓她死又如何?總歸這丫頭定是純儀之女,叫她死了,新仇舊恨,倒也是了結了不少?!?/br> 這不是活脫脫遇上了一個瘋子么……阿翎沉了沉呼吸:“你與我娘親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與你娘并無深仇大恨,卻與你舅舅和你爹有大仇!”他說著臉色越發的難看了,“我宋家滿門,若非是你爹,又怎會……” 宋家?!阿翎一怔,被蕭清晏護在身后,低聲道:“只怕是當年宋將軍的家眷……” 宋將軍?見阿翎愈發糊涂,蕭清晏也是笑出來,當年她還沒出生,就是他,也只是聽過些,未曾親眼見到。 那位宋將軍就是當年與定國公同為撫遠大將軍的人,這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當年秦王沈珩的岳父。秦王謀逆之時,若無宋家的兵權支持,他哪有那資本起勢?而后兩軍對陣,定國公斬宋將軍于刀下,宋家滿門,成年男子皆斬首,余者發配嶺南,女子則是充營妓。 念及此,蕭清晏思量片刻,臉色便如常了:“原來如此,無怪皇上費盡心力要殺你?!被实圪M盡心力要找那些秦王謀逆余孽,如今有一個又進京了,皇帝怎能不動殺心? 那男子冷笑道:“你切莫忘了,你妻子的性命還握在我手中?!?/br> “我沒忘,也不敢忘?!笔捛尻虒Ⅳ崂綉牙?,與此同時,院中忽然響起門板被重重推到墻上的碰撞聲,男子臉色一變:“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蕭清晏微笑,摟著阿翎的手愈發緊了,“無非就是與往日同在羽林衛中當差的兄弟們打了個招呼罷了?!?/br> 那男子臉色頓時跟吃了翔一樣:“她的性命握在我手上,你沒有半點顧忌?!” “我做什么要有顧忌?”蕭清晏轉頭看著阿翎,“總歸,你也不會救內子的。若是死得重于泰山,夫人也是死得其所了?!?/br> 阿翎看著蕭清晏,忽然就覺得喉中有些哽咽,雖說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有顧忌,但這樣被不管不顧,阿翎還是委屈得很。蕭清晏見她眼中淚水幾欲奪眶,還是狠下心不去看,笑得從容:“若是我夫妻二人性命能換一個逆賊身死,尚能算劃算?!?/br> 院中男子的交談聲已經傳來:“我說清晏,不是說好的你給情報么?咱們兄弟一場,可別讓兄弟們沒功勞啊?!闭f話間,還有金鐵相撞之聲,明擺著是刀戟的聲音。 “你們等等,我馬上出來?!笔捛尻桃幻嬲f,一面對著男子笑。那男子整張臉都黑了,目光游移的看著蕭清晏和埋首在他懷里的阿翎,沉聲道:“我把解藥給你,你保我?!?/br> “要給現在就給吧?!笔捛尻涛⑿χ粗?,“你不給也可以,總歸你也跑不掉,內子的性命,比起江山社稷,又算什么?” 阿翎抖了抖,見蕭清晏壓根兒就沒將自己性命當回事,心里那個憋屈,掙扎卻被他將腦袋緊緊按在懷里。 男子就那么看著蕭清晏,低聲道:“她手中那瓶子,里面有一粒紅色的藥丸,用水兌化了,給她服了就好?!庇挚粗捛尻?,目光之銳利像是要將他穿透。 蕭清晏揚眉一笑,對門外朗聲道:“進來吧?!?/br> 那男子聞言變色,叫道:“你出賣我!” “我幾時應承你了?”蕭清晏這才放開阿翎,見她一雙眼睛都哭紅了,忙柔聲哄起來,全然不管那男子的氣急敗壞的吼聲。 門頓時被打開,門前站著一個一手鍋鏟一手菜刀的健碩男子,一進門見蕭清晏和阿翎抱在一處,忙退出去,憨憨的說:“姑爺,你吩咐的,我都做好了?!?/br> 阿翎方才瞧見那男子,知道那是麗娘的兒子,方才那刀戟聲,應該就是他用菜刀和鍋鏟撞出來的。蕭清晏使詐陰這男子呢!當下破涕為笑:“我還以為你不疼我了……” “怎會?只是阿轅那頭不知道要多久,總是不能拖的?!笔捛尻绦Φ?,轉頭看著一臉灰白的男子,“對這種人,我若是緊張你一點半點,他定會以為拿捏住了咱們?!?/br> 那男子咬著牙:“好一個聰明人!你現在預備如何!” “我不預備如何?!笔捛尻淘捯魟偮?,便聽到院中又開始吵鬧了:“出了什么事?不妨報上來聽聽吧?!痹捯粑绰?,一陣腳步聲極快的散到了院中各處。 “是方都統?!笔捛尻淘谟鹆中l中當過差,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更何況,先把守住各處出入口,這的確是羽林衛慣用的招數。 “里面的人,可曾方便出來說話?”方皓玟負手立在院中,目光炯炯的看著門前麗娘那左手菜刀右手鍋鏟的兒子,“此處沒有你的事了,下去吧?!?/br> 那漢子雖說有心護著自家姑娘姑爺,但被方皓玟身上不怒自威的氣勢所震懾,還是諾諾的去了。方皓玟就那么看著房門,倒是萬分淡然的模樣。 門響了一聲,阿翎倒是大馬金刀的走出去,笑道:“方都統,這樣大的排場,曉得的知道你在執行舅舅的命令,不曉得的,還以為你帶著一隊人擅闖民宅,要干那強盜的勾當?!庇止怨郧汕梢恍?,“難道方都統是知道我與外子在此,是來與外子敘舊的?” 方皓玟拱手道:“王姬金安。臣方才得到消息,說是此處有異,便來看看是否是逆賊,不曉得王姬和世子怎在此處?” 阿翎不答反笑,坦然的指著門中:“你這話,倒是我夫妻二人知情不報了?都統不信,就請自己進去搜吧,若是搜不到,別管本王姬不給你情面?!?/br> 方皓玟沉吟片刻,還沒來得及下令,麗娘便從后廚閃出,哭叫道:“官爺,民婦可是本本分分的老百姓,如何能招惹到官爺?”又轉頭看向阿翎,“王姬可要為民婦做主?!?/br> “mama你放心就是?!卑Ⅳ岵槐安豢旱耐说绞捛尻躺砗?,看著方皓玟徑直走進了房中,一雙眼睛好比鷹眼般銳利,將屋中上下打量了一遍,忽然揚起笑容來,叫阿翎心都懸起來,蕭清晏握了握她的手,轉頭問:“方都統發現什么了?” 方皓玟微笑道:“并未,只是王姬和世子,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與外子來探望我的乳母?!卑Ⅳ嶂钢惸锏?,“想來我為乳娘置辦一處院落,不必知會舅舅吧?自然也不必知會都統了?!?/br> 方皓玟拱手道:“是臣孟浪了,王姬恕罪?!奔膊酵顺鋈?,對滿院子站好了方位的羽林衛們揮了揮手,“撤退?!?/br> 眾人得了令,立馬向外而去,待其出了門。阿翎剛松了口氣,正要將那男子從衣柜中挪出來,被蕭清晏一把按?。骸肮麅?,別慌,他們還會回來?!?/br> 阿翎心中一顫,忙頷首稱是。 果不其然,不多時之后,方皓玟又單獨回來,說是要向阿翎賠罪,特意去置辦了些吃食來。阿翎剛吃了解藥,嘴中苦澀,也就來者不拒了。 蕭清晏一面給阿翎喂了,一面含笑看著目光犀利打量屋中的方皓玟:“都統若是無事,便歸去吧。清晏與內子也要去了?!?/br> 方皓玟含笑道:“如此,便不叨擾了?!庇稚钌羁戳艘谎垡鹿?,這才退了出去。 一路到了門外,羽林衛副都統忙迎上來:“大人……” “元熙王姬護著他,咱們沒法子?!边@位小王姬素來得寵,夏侯一家忠君愛國,斷然也不是什么窩藏逆賊的,想來是被脅迫所致。只是這樣戳破了,便是坐實了阿翎的罪名,皇帝那頭怎么想還不一定。利弊權衡之下,方皓玟還是決定守株待兔,“派些人守在四周,只要王姬和清晏一出來,你們便進去抓那賊人!” 卻說阿翎夫婦前腳剛走,那院落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羽林衛們不免變色,忙去救人。麗娘和其兒子灰頭土臉的被救出來,其余的,也都燒成灰了。方皓玟不免氣惱,轉頭,卻見蕭清晏和阿翎立在身后:“沒成想,乳娘竟然什么都沒了?!?/br> “讓她回她最熟悉的院落吧?!笔捛尻痰吐暤?,“人這輩子,落了難,總會回他最熟悉的地方?!闭f到這里,讓阿翎回去喚車夫。他抬著頭,看著方皓玟,“都統說,是不是?” 方皓玟聞言,忽然笑出來,看著蕭清晏,忽然咬緊了后槽牙:“混小子,真有你的!” “都統夸贊了?!笔捛尻膛阍诎Ⅳ嵘磉?,“為人夫君,不可不顧妻子性命;為人臣子,不可不顧君王之命?!?/br> “那你可知道,天地君親師,君王永遠高于親人!”方皓玟低聲道,身后一片灰燼,什么都不剩。站在這樣的狼藉中,他的臉色似乎有些發青。 “蕭家人眼中,權位可棄。彼時處江湖其遠,何必再憂其君?”蕭清晏登上馬車,“只是一生摯愛,卻是不能丟棄的,還請都統諒解?!?/br> 方皓玟牙都咬酸了,還是沒能說出什么來。只能任夫妻二人去了。 阿翎坐在馬車中,順勢躺在蕭清晏懷中,在他胸膛上畫著圈:“你這么賣那人真的好嗎?方都統到時候,在通往嶺南的路上設伏,雖說那是流放之地,但也是最熟悉的地方了,那人自然就被抓了?!?/br> “你應承那人的救他你做了,我應承他交出解藥就保他一回也做了?!彼Φ?,“畢竟還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總是不能包庇的?!?/br> “夫君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略一嗔怪,被他捉了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果兒嫌棄我了?” “怎會?”耳邊是馬車碾過青石板道的聲音,阿翎瞇上眼,低聲吟唱道,“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br> ☆、第81章 這頭阿翎和蕭清晏回到嘉國公府,那頭那男子剛趁亂從小院逃了,便在回嶺南的路上被方皓玟伏擊。正在暗恨之際,便被同伙救走,皇帝自然勃然大怒不提。 日子轉轉兜兜到了二月,天氣漸漸晴好起來,雪災平定,柴恒倒也是凱旋回京,只是整個人清減了好些,倒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這頭欽天監有言道是天象已解,身懷六甲的柴貴姬也被放了出來。 柴雨霏如今四月的身孕,但小腹已然微微隆起,襯得一張姣美的臉龐有些蠟黃。按著慣例向皇后請安后,便回了自己的宮室等著自家哥哥來。 按著祖制,男子是不能出入禁宮的,但柴恒如今抗災有功,柴貴姬又是懷有龍裔,皇后倒也破例允了柴恒入宮與meimei小聚。 被幾個太監領進了主殿,柴恒看著meimei懶洋洋病懨懨的模樣,先是行了禮,才道:“娘娘如今懷有龍裔,煩請好好將息著自己,來日方長?!?/br> “哥哥也清減了好些?!辈褓F姬揮手令侍從下去,只留了家生侍女竹雨在身邊后,才看著柴恒,“哥哥此去,可還順利?” 柴恒默然搖頭,自嘲笑道:“哪里能那樣順利?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臣還未到受災地,便有人傳說天象災劫之事,眾人怨懟之下,竟是強行來搶東西,甚至于連我的馬車也是被掀翻了?!辈窈惚揪褪亲x書人,雖說也是習武多年,但只為了強身健體,并不像夏侯家父子那般仗著吃飯的。當下雙拳難敵四手,還只能下令隨行的官兵切莫傷人,被揍了好幾拳,額角都青了,這才灰溜溜的到了驛館。 柴貴姬淡淡一笑,蠟黃的臉上卻是說不出的美:“哥哥倒也清醒,若是命人跟他們起了爭執,只怕要釀成民變,不等這些子莽夫與哥哥過不去,皇上便要先斬了哥哥?!彼Z氣淡然得陰狠,叫柴恒都愣了愣:“娘娘此話……” “你與我自小一處長大的,小時候,有什么我都與哥哥說?!辈褓F姬坐直了身子,“哥哥且想,那等子節骨眼上,皇上為何要派哥哥去?朝中那樣多的人,明知道這事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更何況你我兄妹彼時還被天象所困擾,災民見了所謂的罪魁禍首,必然更是惱怒,哪里還會管是否是來賑災的?好端端的賑災,都能讓他們阻撓得不是賑災了?!闭f到這里,柴貴姬姣美的臉上多了不少狠辣的神情,殿中光線晦明,襯得她眼中更是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妖冶,“哥哥難道沒有被阻撓?甚至于,在驛館之中被行刺?” 見meimei仿佛是身臨其境,柴恒靜默的點頭:“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臣沒有怨言?!?/br> “哥哥!”柴貴姬尖聲叫道,“你還不懂嗎?是皇上要人做的,流言的事,我雖沒想通是皇上還是純儀帝姬,但皇上坐視不理是事實?;噬鲜鞘裁礃拥娜?,是否是陷害他會不明白么?卻坐視了咱們兄妹被扔在風口浪尖,”說到這里,她忽然“呵”的一聲笑出來,“不對,是整個柴家,柴家出了一個狀元一個貴姬,何等的尊崇,只是皇上是容不下的,皇上哪里能容下并非自己死黨的柴家?” “娘娘慎言!”柴恒沉了聲音,打斷柴貴姬,“娘娘切莫忘了,柴家為人臣子,斷然沒有非議君上的理由。娘娘更是皇上的妃嬪,君綱夫綱,娘娘并沒有立場來指責皇上?!?/br> “你總是這樣迂腐!”柴貴姬咬緊了牙,從齒縫間擠出嘲諷來,“我自小就知道,若是旁人對我不起,我也沒有理由對得起他!柴家未來是要交到你手上的,我如何能看著柴家沒落下去?我但凡是個男子,幾時會愿意與你說這些?必然早早出去了,創下一番事業來,叫你曉得,我今日的話絕非虛言!” 柴恒蹙著眉頭,靜默的聽著。七年君臣,皇帝的秉性他也能摸到些,但是同樣是程朱理學灌出來的,柴恒還沒有對皇帝有自家meimei那等子心思。只是細細想想,皇帝在其中未免沒有推波助瀾。畢竟,在驛館襲擊他的那人,身手矯健,實在不像是什么農夫。 “哥哥也不曾想想,當年先帝皇后楊氏,那可是將皇上養大的人,如今且看看楊家被打壓到什么地步了?”柴貴姬低聲說著,眼神沒有一絲溫度,撫了撫腕上的手釧,“當年的楊家,‘楊女天家婦,楊郎輔國主’?,F在呢?你可見了楊家的男兒在朝中擔任要職?或是后宮中有楊家的閨女?這也就是柴家的下場!”祖上是太/祖親妹華玉帝姬又如何?隨著時間的推移,血統愈發淡了,誰還會認呢? 旁的什么有沒有傳下來,柴氏不好說,但她是華玉帝姬撫養過的,那深刻在骨子里的,屬于皇家的涼薄,柴貴姬繼承了十成十。 柴恒靜默,看著meimei,還是道:“君為臣綱,皇上再有不是,也不是咱們能如何的理由。況且娘娘腹中還有皇嗣,再如何,也要為小皇子著想才是,盡早與皇上修復了感情,才是最好的?!?/br> “我曉得呢,皇上還是我的夫婿,我這一輩子,都離不開他了。只是柴家,卻不能如何,哥哥自己打算吧,總有一日,哥哥知道我是對的?!辈褓F姬說著,臉上忽然綻開一抹笑容,剎那間冰雪消融,輕輕撫著肚子,眉眼間滿是身為人母的慈愛,“再不濟,我也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的,若是個男孩,便怨不得我要與皇后過不去了。我總不能叫他做個庶出的?!?/br> “娘娘自小就好強,卻不知,女子就是得過且過也是無妨的?!辈窈銓嵲诓蝗套约襪eimei魔怔了一般,要是跟皇后對上了,且不說家世問題,光是皇帝對于皇后的維護,便是后宮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我偏要做人上人?!辈褓F姬冷笑道,“哥哥不同意也無妨,當年華玉帝姬何等的英姿颯爽?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她不如男子的。世上男女本無不同,哥哥能做到的事,莫非我有哪樣做不到?可恨世間皆道女子不如男,分明是愚昧!” 作為兄長,柴恒自小就知道妹子心思活泛,若是妹子能出仕,想來如今柴家還得再多一位狀元郎。 只是大齊就是如此,男尊女卑,由上到下,這是約定俗成的,誰也改變不了。 意識到自己話說得過了,柴貴姬忙噤言,半晌后眼波流轉:“哥哥,你曉得我并非此意……” “臣明白,只是貴姬更要知道,后宮也是朝堂的一部分?!辈窈闫届o地說完,對柴貴姬深深一揖,“貴姬在后宮之中,說是如履薄冰也不為過,卻也要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甚至于,后宮眾妃并未與娘娘起過什么齟齬。若是一旦起了,誰勝誰負,還未可知。臣闔家上下,只愿娘娘保重自身罷了?!?/br> 柴貴姬靜默的點點頭,低聲笑道:“哥哥疼我,我一直知道的?!庇珠L長一嘆,“這孩子若是早些來,那該多好。起碼這么些禁足的日子,我不必在愛恨中交纏許久?!?/br> “娘娘……”柴恒知道她的性子,外柔內剛,甚至可以說,柔弱的表象足以迷惑任何人,那種性格卻是隱忍的母狼,一旦反撲起來,絕不看對方是誰的。 像極了華玉帝姬,明艷似火。 竹雨立在柴貴姬身邊,對于自家小姐的性子,她比柴恒還清楚,也知道皇帝打壓柴家的事算是徹底寒了柴貴姬的心,只是這話實在不是她一個做人奴婢的能說的。正要說給柴恒添些茶,門便推開,皇帝身邊得眼的小太監堆著笑進來,打了個千道:“貴姬娘娘金安,時辰到了,柴大人該去了?!?/br> “如此,哥哥就去吧?!辈褓F姬往軟榻上一躺,“辛苦公公了,下去領賞吧。竹雨,我身子懶了,你替我送送哥哥?!?/br> 竹雨忙頷首稱是,便領了柴恒一路去了,送到了宮苑門口,柴恒才負手道:“貴姬她,幾時有了這種心思的?” “不好說,大抵很早就有了,只是一直不曾說的。小姐那性子,像冰像火,也早早的不肯說?!敝裼暌贿~說著,一邁壓低了聲兒,“實則,這孩子剛有了小姐就曉得了,當時還狠著心腸跪在東宸宮前,孩子沒有沒了都是運數好?!?/br> “你怎的由得她胡鬧?!”柴恒有些急了,這個妹子自小就疼愛,一時聽了這話,一向淡定的柴恒也耐不住了,又意識到竹雨哪能攔住她,忙放柔了聲兒,“是我唐突了?!?/br> “三爺也是心急了?!敝裼贻p輕道,忙退了一步,“只是小姐所說,未必不是事實?!?/br> 抿了抿唇,轉身回了主殿,見柴貴姬坐在軟榻上,就那么怔怔的看著她,一時半會兒心都抓緊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