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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世家(作者:尤四姐)在線閱讀 - 第54節

第54節

    容實的動作比她快得多,兩個起落到了丹墀上,耳邊是再春聲嘶力竭的呼喊,他托起陸潤的上半身,撕下一片袍角用力壓住他頸上的傷口。然而壓不住,血依舊汩汩涌出,染紅了身下的漢白玉方磚。

    那些勛貴們見有死傷,一時都怔住了,連同那些侍衛一起,變得茫然無措。頌銀去攙扶讓玉,她的手腳已經僵硬,再爬不動了。不敢向上看,只抓著頌銀的袖子顫聲追問:“二姐,陸潤怎么了?他會沒事兒吧?”

    殿前的場面被四位王爺控制住了,終于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墒顷憹櫮??還能不能回得來?皇帝的身姿依舊從容,轉身緩步邁進了太和殿,陸潤是他丟棄的貓狗,背叛他,死了,罪有應得。

    太醫從側路的臺階上匆匆趕來,要施救必須先查看傷口,可是不能松手,一松手就是加速死亡。

    陸潤往臺階下看,戀戀不舍。手指無力地搭在容實的腕上,略掙了掙,斷斷續續說:“對頌……銀好,替我……照顧……讓玉……”

    容實勉強忍住淚安撫他,“別說話,留著力氣續命?!?/br>
    他閉上眼,慘淡地笑了笑,神智已經越來越不清了,但他還是感到高興,這回他終于沒有令她失望,其實他還是值得托賴的。

    頌銀到了他面前,蹲下來輕聲叫他:“陸潤,你要撐住?!?/br>
    他努力想掀起眼皮,但是無能為力。她的聲音像隔著一層厚重的水膜,隆隆的,模糊不清。還有讓玉的哭喊……他想讓她們別哭,叫人看見他們之間有私交,少不得質疑。然而說不出來了,力氣逐漸抽離,軀殼變得沉重……猛地一掙掙出去,墜入茫茫的黑夜里。

    他的手腳涼下來,人變得異常沉重,容實伸手試探他的鼻息,頓了半晌,對頌銀搖頭。

    讓玉拿帕子使勁捂住自己的嘴,她也知道不該這樣,可是傷情過盛,控制不住。頌銀只得勸解她,“他這一輩子太苦了,或許去了才得超脫?!闭酒鹕矸鏊饋?,低聲囑托她,“這么多雙眼睛瞧著,別落人口舌?!?/br>
    她垂手說:“怕什么,讓人知道我和他的關系,以為遺詔是我從他那里偷來的,不是更能證明遺詔是真的?”

    她裹著淚的眼盯著她,把她盯得心虛。頌銀知道她怪她,如果沒有這出,陸潤不會死。都是因為他們的不安分,才讓她痛失陸潤。事到如今她也自責,可是讓玉在后宮,不知人間滋味,外頭的局面壞到什么程度,她根本沒有切身的體會。

    容實放下他,站了起來。陸潤的血浸透他的衣袍,染紅了很大一片。他看了她們一眼,“后事交給我來辦,一定厚葬他?!?/br>
    人都死了,厚葬薄葬有什么差別?讓玉木蹬蹬看著太監把他搬上門板抬走,失魂落魄追了一程,因為顛簸,他的手垂下來,她卻忽然感覺到一股死亡的恐怖氣息,心頭惶惶疾跳,怕得不敢上前了。

    那些宗親和元老大臣們紛紛入太和殿,接下來還有一輪唇槍舌戰,少不得要驗一驗詔書的真假。其實有什么可驗的呢,cao刀的是容大學士,先帝自開蒙時起就在他門下,二十多年的相處,不論筆跡還是遣詞,都可以入木三分。至于加蓋的玉璽,也是精準按照上諭檔落款的印章仿造,沒有任何破綻,所以什么都驗不出來,最后會蓋棺定論,大阿哥才是正當的繼位人選。

    太和殿外的侍衛依舊在,不得命令就這樣焦灼著,誰也不退讓。頌銀站在月臺上看了眼,命人護送讓玉回去休息,陸潤的死對她打擊太大,她也覺得很愧對她。等到這場風波平息了,還是得想法子把她弄出宮去,再留下,大概真的會把她逼瘋吧!

    她回身望殿內,人影重重?;实墼邝劢瘕堃紊献?,沒有慌張,也沒有失望,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和他相干似的。

    皇太后依舊據理力爭,尖銳的嗓音像剪刀,把整個太和殿剪得支離破碎。郭主兒抱著大阿哥挨在一旁,細聲說:“哥兒餓了,老在我懷里拱?!?/br>
    這時候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哪兒敢把孩子交給別人喂奶!頌銀過去查看,大阿哥白生生的小臉,胖得可愛。她拿手指輕輕蹭了下,“再忍一忍,等這事兒過去了,好好作養他?!?/br>
    郭主兒回頭望殿上,太后又是一聲厲喝,嚇得她猛一縮脖子,“你瞧太后那模樣……這么厲害人兒,將來沒咱們的活路?!?/br>
    頌銀嘲訕地笑了笑,“到時候輔政大臣自然會奏請她搬到園子里頤養的,要是不愿意,她身邊的人怎么分派,全看內務府的安排?!?/br>
    政治上什么才是削減勢力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架空。太后沒有了皇帝,基本就是沒牙的老虎,不足為懼了。當初先帝是太仁慈,仁慈過了頭,等同愚孝,才讓太后這么隨心所欲?,F在既然以先帝遺旨為大,新君登基就得做出規矩來。太皇太后可以尊養,但是不能放權,皇帝禪位后打發她去頤和園就完了。

    她向殿里看,看見容實在大紅抱柱旁站著,辯論自有上頭王爺,他不在軍機上,不便開口,但他是定盤的星。這次的事因他而起,他的存在鎮壓住場面足矣。一個侍衛大臣強出頭,叫人看了不好看,他知道什么時候鋒芒畢露,什么時候藏拙。

    她心里只覺安穩,再也沒有提心吊膽的感覺了。那個不甚可靠的人終于靠譜了一回,等這件大事過后,她終于可以嫁人了。只是可惜了陸潤……生平動蕩,沒有過過安逸的日子。他的生命仿佛從來都是為別人綻放,臨死掛念讓玉,視線久久盤桓。

    述明走過來,這回不是佝僂著了,見大局將定,甚至有股子揚眉吐氣的得意感。他瞧了頌銀一眼,“陸潤的事兒還得你費費心,畢竟他和讓玉……”

    頌銀道好,“我答應過他,等他老了要接到家里來頤養的。我想請阿瑪一個示下,他無父無母,家鄉遠在萬里之外,早就沒什么根了?;剜l去,怕逢年過節沒人祭奠他,瞧著他對讓玉一片情兒,讓他葬在咱們祖墳里吧!將來子孫們祭祖的時候捎帶他一份,他也不至于成孤魂野鬼?!?/br>
    述明沉重點頭,“這么個節義人兒……落在了紫禁城里,可惜了?!?/br>
    關于皇帝的去留問題,今晚上就必須有個決斷,不能承繼大統的人,沒有資格留在宮里,得哪兒來的回哪兒去。頌銀沒有進殿再瞧,之前對他有恨有畏,到現在都淡了散了。

    他即位后即著手改造豫親王府,變府為宮?,F在那個豫厎宮成了最大的諷刺,不是潛龍邸,不是真龍出處,那是條假龍。所以帝王禮制的一切都得撤銷,黃琉璃瓦、和璽彩畫、增加的赤紅抱柱……不知他親眼看著那些因他而起的東西重新銷毀,會是個什么感覺?定然生不如死吧?

    她慢慢走出了太和殿,心里放不下讓玉,得去看看她。

    進竹香館,見她坐在樓上的花窗下,燈臺沒有扣上罩子,就那么臨窗放著,風吹過來,燭火像一塊疾速抖動的帛,發出噗噗的聲響。

    她臉上尤有淚痕,呆滯地望了她一眼,重新調開了視線。

    頌銀在她邊上坐下,卷著帕子給她擦拭,“我求了阿瑪,讓他葬進咱們家祖墳,他就不是浮萍了,也有家了?!?/br>
    讓玉又狠狠哭起來,“這樣好,也算我們家的人。將來我不進妃園,我要和他合墓?!?/br>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在她手背上緊緊握了一把,“他會認下,是我始料未及,我們原想讓譚瑞出面的?!?/br>
    讓玉的唇角往下沉,漠然道:“譚瑞不過是個不得寵的老太監,先帝在時就因為陸潤的緣故打過他的板子。雖然沒貶他,但是一個掌印,當著底下人挨打,很有面子么?陸潤是見你們頹勢了,不得不站出來。我知道他的心,容實也好,王爺們也好,甚至是大阿哥,死活都不和他相干,他唯一在乎的人是你?!?/br>
    頌銀沒有想得太深,她和陸潤的確是不顯山露水的君子之交,說深未必太深,然而說淺,也絕對不淺。

    她悵惘嘆息:“他是為了保全佟家,我知道?!?/br>
    “不對,只為你一個?!弊層窦鼻懈?,從懷里掏出個小包兒放在她面前,“這是他今天入夜前送來的?!?/br>
    頌銀解開帕子,里面是一封去了卷軸的圣旨,背繡金絲行龍,明黃的緞子在燈火下亮得耀眼。她訝然,“他把遺詔留給你了?”

    讓玉木著臉,啞聲道:“我只是代他轉交,他囑咐過,如果今夜大內有異變,把這個送給你。他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都是為了你?!?/br>
    頌銀有些難以置信,打開看,上有先帝親筆及璽印。語句不繁復,簡短地寫著著令大阿哥繼皇帝位,內閣元老輔佐幼主,為顧命大臣。

    她垮下雙肩,不知說什么才好了。

    讓玉在燈前坐定,緩聲道:“我剛才看見他的尸首,不知為什么有些怕,其實我和他從來不熟悉,我們有牽扯,也是因為你。他照應我,為我安排好一切,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瞧我多可悲,就連同榻而眠的時候,他眼里看見的也是你。你以為一個人為什么那么輕易就捐軀?若不是為大義,就是為大愛。他愛你,可你從來不自知,把他逼到這個份上,所以害死他的不是皇上,是你!”

    頌銀愕然愣在那里,一瞬間仿佛墜進地獄,業火焚燒她,轉眼把她燒成了灰燼。

    ☆、第80章

    她從來沒想過,他們之間會有這么深的牽扯。她一直把他當成朋友,交情不甚濃烈,但醇厚雋永。

    她以為他最后的不舍是因為讓玉,原來不是。她居然從未看透過他的心,是自己太遲鈍了,還是他隱藏得太深?現在讓玉說了這番話,對她來說是懲罰。她欠了一個人那么多,竟還兩袖清風地活著。想起他一次又一次的表示,只要她想出去,他就幫助她。結果他真的說到做到了,以這么悲壯的方式。

    她坐在那里久久回不了神,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抖開那道遺詔,放在火上點燃了。

    絲帛遇火,很快燃燒起來,扭曲收縮,變成一堆焦炭。她低頭看著,直到最后一絲火光泯滅,方顫聲道:“我現在做什么,都彌補不了這個遺憾。如果有下輩子,你先遇見他,好好對待他……我這會兒覺得太虧欠了,欠了你也欠了他?!?/br>
    讓玉搖搖頭,“你不欠我什么,感情這種事兒愿打愿挨。我就是覺得他可憐,背著你八面玲瓏,見了你他就成啞巴了,什么話都不敢說出口?!?/br>
    她越描繪,頌銀的心里就越愧疚,情債是額外的一項附加,把她壓得喘不上氣來。她常記得他在廊廡上掖手而立的樣子,唇角含笑,眼里點點春光,永遠很安靜,永遠無法讓人忽視的存在。

    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他這一輩子是出冗長的悲劇,這樣如珠如玉的人誤入塵寰,也許結局早就已經注定了。

    她沉默下來,人也覺得憊懶。往南眺望,不知現在事情進展得怎么樣了。她花了很大的力氣站起來,垂手道:“要是順利,我想法子讓你出宮。你還年輕,別在這里蹉跎了。額涅要知道你能出去,一定高興壞了?!?/br>
    讓玉盯著燭火發呆,沒有看她,也沒有答應她。她走下樓,吩咐宮女看顧好她,自己還有很多事兒要辦,得回去了。

    皇帝到底被拱下了臺,根基不穩、年號未定,加上先帝臨終前早有遺詔,他們兄弟斗了小半輩子,最后以這樣的形式告終,他終究沒能贏過他。

    因為陸潤一個人總攬了罪責的緣故,皇帝那些密謀沒能被揭發,宗室及重臣們商議下來,對外宣稱皇帝自動禪位,保全了他的面子。遜帝還爵,退居豫親王府,沒有圈禁,但兩黃旗旗務收回,等于繳了他的兵權,他想東山再起是不可能了。

    轉了這么一大圈,重新回到原點,簡直令人哭笑不得。第二天卯時從西華門出宮,輕車簡從,生不如死。

    頌銀站在宮門上目送他走遠,先前種種像夢似的?,F在要她感慨,她感慨不出來,只覺得付出的代價太大,不管是他還是社稷,可說是兩敗俱傷。

    阿瑪揚眉吐氣了,抖擻著精神大伸一個懶腰,“這下可好,云開霧散,咱們又能挺腰子做人了。別愣神了,走吧,還有一大攤子事兒等著你呢!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就不該選秀,看看這下鬧得,宮里快裝不下了?!?/br>
    頌銀扶了扶帽子跟在他身后,問晉了位的主兒們應該怎么料理,阿瑪的解決方式很簡單,“收拾收拾,翻了牌子的送豫親王府,沒翻牌子的請皇太后一個示下,看能不能發還娘家。小皇上尚且年幼,派不上她們用場,回去重新嫁人多好,也不枉費了青春?!?/br>
    所謂的皇太后自然是指郭主兒,小皇上即位,她就是太后。原先的太后升格了,當上了太皇太后。多顯老的稱號啊,有了年紀就別理那些瑣事了吧,好好安享晚年得了。

    述明又負手感慨:“最倒霉的就數孛兒只斤氏了,統共當了一天一夜皇后,眼下這境況也夠艱難的。不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料他科爾沁親王也不能把閨女扒回去?!?/br>
    頌銀卻有自己的困擾,“我被他關在弘德殿兩個月,不知道別人背后怎么議論我。我還當官兒,怕人笑話我?!?/br>
    “誰敢?”述明慣孩子是一流手段,“叫我知道我可不依,活撕了他!你身上的官銜一直都在,被他圈禁是他無道,和你什么相干?彈劾他的時候咱們立場大伙兒瞧得真真的,非往歪了說,那就是和咱們不對付,和咱們作對,爺拿錢砸死他!”他泄憤似的說了一通,終于想明白了閨女憂心的是什么了,回身道,“你是怕容家有話?我可告訴你,這回他們家老太太、太太要有半句不中聽的,你回來一定告訴我。我佟述明的閨女不上人家做小伏低,阿瑪給你們置房子,給你們買丫頭小廝,讓你們舒舒坦坦單過,咱們不伺候了!”

    頌銀失笑,老太太自小也是這么教她們,佟家的姑奶奶和別家不同,可以受苦,可以受累,唯獨不能受人擠兌。娘家底氣足,她們出門女憑父貴,都得看著點兒面子。尤其她,承繼家業的更不一樣,婆家娘家兩邊待,不自在了,完全可以自立門戶,犯不著給自己找氣受。不過頌銀倒沒那股傲氣,瞧著容實,受了委屈也能擔待著。怕只怕家里阿瑪和老太太不答應,有點風吹草動一準兒打上門來。

    笑歸笑,踏實是肯定的。她嗯了聲,“我自己會瞧著辦,容實說朝廷里一安頓下來,兩家相約吃個席,該說的都說了,有嫌隙解開,將來不置氣?!?/br>
    述明歪脖兒一想,“也成,我得和容蘊藻交代兩句。他們家老太太自有咱們老太太對付,你也不必擔心。就是這場變故要整頓,又得費大功夫,從內到外的人手都要換,軍機處、侍衛處宮城外的禁軍警蹕,每一道都離不開容家爺倆。小皇上不能處置政務,太后得仰仗容學士和幾位王爺,你和太后私交好,又是太后親許的皇干媽,咱們佟家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br>
    頌銀有點臉紅,“什么皇干媽呀,都是說著玩兒的,您還當真?”

    “那可不得當真嘛,江山到大阿哥手里你有汗馬功勞,再說她們母子眼下沒人能依仗,太后娘家連個能說囫圇話的都沒有,少不得抬舉咱們。抬舉咱們就是拉攏容家,太后自打生了大阿哥心眼兒見長,不明白以靜制動的道理?王爺們正當盛年,要是不牽制,再出一位豫親王,那還得了?”

    頌銀當然懂得,橫豎有抬舉她就受著。她曾經想過開創一番事業的,比如上外頭辦差什么的,到現在也沒能實現。不過不著急,還年輕,路且長著呢,腳底下穩固了,怎么蹦達都塌不了,有平臺才能施展。

    阿瑪畢竟是官場上的油子,料得都沒錯,太后做主給皇上認干媽的旨意下來了,和內閣商議過,當然不能真叫皇干媽,說起來不雅。重定了個像樣的封號,稱衛圣夫人,頂戴服色照公夫人品級。一定程度上來說頌銀的成就遠超先祖,先祖是因保育有功,她是輔政有功,份量不一樣。只是還沒出閣的姑娘封夫人怪不好意思的,但她和容實過定的消息不知什么時候宣揚出去,幾乎已經無人不曉了。她也安然,給皇上準備了金碗金筷金鎖子,上乾清宮認干兒子去了。

    郭主兒當上了太后,和以前天壤之別,光打扮上來說,戴鈿子佩東珠,是實打實的圣母??晒怩r底下難掩凄涼,十八歲的寡婦,就算登上了頂峰,也還是孤零零的。

    好在她想得開,天生達觀的人,到哪山唱哪山歌,只要兒子在身邊就足了。

    “我怕他人小福薄頂不住,悄悄給他在廟里記了名,這么著做做功德贖贖業障,就能保他平平安安的了?!彼阉髯咏o小皇帝戴上,拿底下的金鈴鐺逗他,一面又問,“陸潤的身后事辦得怎么樣了?”

    頌銀道:“差不多了,停一個月的靈就下葬?!?/br>
    太后點了點頭,“可憐見兒的,替我多上一炷香,我回頭打發人預備包袱送過去,燒了給他當盤纏。我本想再加點兒什么功勛的,可那些大臣說了,一切因他而起,要不是他私藏詔書,就沒有這么多的破事兒。這回功過相抵,能賜厚葬就不錯了?!?/br>
    頌銀嘆了口氣,“他們說得對,小主子才即位,賞罰要分明。有時候越是當權,辦事越要反復掂量。就像豫親王,做王爺的時候可以呼風喚雨,當上皇帝反倒束縛了手腳。再說陸潤……活著沒能受用,如今人都不在了,身后哀榮也白搭?!?/br>
    太后也顯得很悵惘,喃喃說是,“活著過不好,死了就算封王封侯,都是空的。他什么都沒留下,只有一個再春,我把他撥到御前來了,讓他給皇帝當大伴?!?/br>
    沒什么能為他做的,盡力拂照他的干兒子吧!頌銀驅身看皇帝,抿唇淺笑,“咱們小主子生得好,一臉的福相,將來必定是個有道明君?!?/br>
    太后牽她的手,懇切道:“他拜了你當干媽,你得顧念著他。雖說成了一國之君,畢竟是個奶娃子,往后的路還長著,要賴你幫襯我。你也知道我這人,沒什么雄才大略,整天就愛看個武松潘金蓮,國事上一竅不通。哥兒還小,我不愿意他將來變成個傀儡。你和容實我信得過,好歹替我周全著,到他親政那天?!?/br>
    頌銀在她手上拍了拍,“這個不消您叮囑,奴才省得。咱們花了大力氣保小主子登基,既然送佛就一定送到西,請老佛爺放心?!彼灶D了下,訕笑道,“還有那個話本子啊,亂七八糟的,污了您的眼,往后千萬別再提了?!?/br>
    她和太后的交情,始于太后當貴人時初夜的尷尬。接下來有那些雜書保駕護航,就像高雅文人孤芳自賞不易合群,俗流里的人很輕易就能打成一片一樣,她們是俗人之交,臭味相投,高興就好。后來她拔刀相助幫阿哥奪回皇位,到如今的皇干媽,這份友誼就像鐵水澆筑的,牢不可破。人經歷過動蕩,更珍惜來之不易的安定,她現在的愿望就是大家好好的,共享太平。

    太后卻覺得私下里是手帕交,沒必要那樣丁是丁卯是卯,笑著說:“我就等事兒過去了,你再給我淘換點兒好書呢?!?/br>
    頌銀看了搖車里的小皇帝一眼,“您是當媽的人了,在小主子跟前得做個好榜樣?!?/br>
    “這不是還小嘛,什么都不懂。等他大了我自然節制,你放心吧!”

    頌銀無可奈何,問宮里剩余嬪妃的事兒,她輕描淡寫道:“送回去就是了,這么些人,留下只有充宮女一條道兒?;仡^耽擱到二十五,大好的年華白糟蹋了,不好給人家。讓她們回去自行婚配吧,將來生的閨女正好供咱們哥兒選后妃,多好呀?!?/br>
    想得果真長遠,但也是她的慈悲。頌銀應個嗻,“您心善,那些小主兒都得感激您……其實奴才來前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想討老佛爺一道恩旨?!?/br>
    太后嗯了聲,“什么事兒,你說?!?/br>
    頌銀猶豫了下方道:“只怕讓您為難,我想替讓玉求個情,讓她出宮,回家去。她才十八,先帝翻過一回牌子,就得在宮里消磨一輩子,實在可惜?!?/br>
    開過臉的和沒翻過牌子的不一樣,況且后來為了抬佟佳氏的籍,把讓玉晉成了妃。先帝的妃嬪說放就放,她雖然有權,但又不好處置,畢竟當初都是平起平坐的。這道恩旨一開,得有多少太妃太嬪巴望著能出宮??!她沉吟了半晌,“要出去也成,可不能正大光明的。實在不成就詐死吧,對外發個死訊,說人沒了,悄悄出宮就完了。照理說她不像我和惠主兒,沒有孩子拖累,出去了能重新開始??蓧木蛪脑谒谔奈恢蒙?,宗人府都有錄檔的。那里現由老榮親王主事,那是個刺兒頭,你張嘴試試,不把祖宗家法搬出來砸死你才怪!”

    確實是個難題,頌銀有些不好意思,“我這個恩典求得荒唐,老佛爺別犯難。我也知道不好辦,就是私心作祟,不想瞧她老死在深宮,畢竟是我親妹子。再過程子吧,死遁是個方兒,就是得隱姓埋名,她打小嬌貴,不知道成不成?;仡^找她商量商量,問問她的意思,再討老佛爺主意?!?/br>
    太后道好,“我能答應的事兒絕不推諉,這也是礙于她的身份,難辦得緊?!?/br>
    頌銀夜里和家人商議,看讓玉的事兒怎么料理才好,老太太敲敲煙袋鍋子說:“她和旁人不同,主意大著呢!當初讓他嫁胡同口尚家,她死活不答應,最后怎么樣?進了宮,落得這樣田地!她和那個太監頭兒的污糟事兒……我都不好意思說她,簡直丟盡了佟佳氏的臉!咱們家出過兩位一品夫人,卻也出了個和太監結對食的主兒,像什么話?你還替她打算,依著我由她去吧,活著已經是造化了,死了才干凈?!?/br>
    太太畢竟是自己閨女,一千一萬個舍不得,哀聲道:“她也是苦,想法子把她撈出火坑吧!她才多大年紀,辦事顧前不顧后,老太太擔待。到底是自己孩子,能瞧著她活生生耽誤了嗎?”

    “要不怎么的?你們給她打算,她未必領你們的情呢!”老太太氣得扔了煙桿兒,別過臉粗喘了兩口氣。略冷靜下,對述明道,“要不然你挑個照應得上的地方,給她置所宅子,從宮里出來了就上那兒去,家里是沒法呆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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