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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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跟隨在他后面的人,才恍然大悟,他們這不是鬧鬼了,更不是受到什么恐怖東西的偷襲,只是中了他人的圈套陷阱。而無疑,這些機關啟動了,都是為了來解救高治的。他們現在要做的,更應該是殺進中間,把高治抓到手,逼迫對方放手。 虞世南從馬鞍上跳了下來,對著走來的聞良輔亮出了長劍。聞良輔面部猙獰地抽了下,隨手從身旁一自己軍官的腰間抽出對方的劍。 一老一少,聞家人與虞家人,在被大火包圍的中間,兩劍相搏,鏗鏘的聲音在夜空里此起彼伏。 由于年少,虞世南的經驗絕沒有聞良輔多,不會兒,已是招架不上,左右臂上各自掛彩。而聞良輔顯然也沒有占據多少優勢,主要是年紀大了,再多打幾下,疲憊上身,全身骨頭都在喀吱響,好像一不小心要斷了。 眼看虞世南憑著年輕的速度和迅捷,一跳之間再次逃出了自己的一槍回馬殺,聞良輔恨道:“如果你爺爺來和我打,我早已一劍讓他上西天!” “正因為如此,我爺爺才不管我去學武了。說起來,你孫子,好像反而更喜歡讀書吧?!庇菔滥贤瑯訚M臉大汗,被火光照得臉上通紅,但是,嘴角那絲吊兒郎當沒有變。 “是,我們聞家,和你們虞家,是風水輪流轉了。所以,必須在我還在世的時候,結束這一切!” 聞良輔拿起劍,突然間一劍宛如要刺過去,虞世南就此閃避的時候,卻見那劍是帶著聞良輔所有余下的精力,沖著馬上的高治飛了過去。 虞世南回頭想要救駕儼然都來不及。這一劍,可以說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速度又快,不見得高治能躲得過。 關頭上,忽見高治把馬頭揚了起來。那劍鋒芒的劍頭,啪,是直接插中了馬的前額。 寶馬被一刀斃命的時刻,高治從馬上也不能說馬上逃脫,和倒下的寶馬一塊摔到了地上。 這一摔,可見得不輕。沉重的一聲響,摔落地背部遭受墜擊的高治胸口一個劇動,口里吐出了口血。 虞世南的臉嘩地就白了。剛要跑過去救人。 夜空里一道人影宛如流星般劃過了天空,搶先于虞世南,落在了高治的身邊。虞世南在看清楚落地的人是誰時,站住了腳。 蓮生單膝跪地,伸出的掌心摸到高治胸口沾血的衣服上,在感觸到底下心臟的跳動之后,剛才繃緊的臉色,仿佛才微微一松。 這時,在他們身后的聞良輔,哇,再發出一聲大叫,拔出了另一個人身上的刀,沖他們殺過來。跟隨聞良輔的士兵軍官,同時高舉刀劍,一路喊殺。 高治聽見聲音,一把睜開眼,把宛如護在他身前的蓮生一把推開,起身摸起地上的彎刀。 叮叮叮,叮叮叮。 是什么? 虞世南舉高著劍擋住對方攻擊來的劍鋒,聽見這個聲音時,看見對面聞良輔那張臉忽然之間變了顏色。 這樣奇怪的聲音,究竟是什么,在安靜的夜空里,如此突異怪異的聲音,能讓所有人心頭忽然間慌亂。 “是牛鈴!”不知道是誰,先喊出了這樣一句聲音。 怎么在這個已經殺的如火如荼的戰場上會突然出現牛鈴? 遠處,在從皇宮里出來的方向,本是因為失火等緣故,變成漆黑的通往皇宮的道路上,慢慢地,逐漸的,出現了一輛掛著琉璃燈的牛車。 那牛車,是那樣的特別,絕對不是普通田間百姓務農的那種,四角掛著五彩繽紛的琉璃燈,牽車的牛,更是猶如巨獸一樣,相當于普通牛三倍體積的高大兇猛。讓聞良輔身后的部隊忽然都軟了雙腿的是,只見這輛牛車上四面用的車帳,都是金紫色的綢緞,車輿頂上鑲的那顆寶珠,猶如國王王冠上的寶石。 馬車行進的路上,所遇到的車和馬,以及那些聞良輔的士兵,無不是忽如其來的慘叫,被地上翻滾的青石板瞬間奪走了性命。 有些人,仿佛已經意識到了什么,扔掉了手里的武器。只聽叮叮當當的聲音,都是刀劍落到地上的聲響。 聞良輔的臉漲的紫紅,握著劍柄的手似乎在打一絲哆嗦。 見狀,虞世南趁機一用力,把他的劍抵開。隨之,趁他來不及反應時,長劍一搭,落到了他脖子上。聞良輔一動沒有動。 牛車此刻已經走進了中間的圈子里面之后,嘎吱一聲之后,車輪子停了下來。 一位老太監,站在馬車左側,從袖管里抽出了一條金黃的卷軸。 聞良輔的氣只有出沒有進了。 老太監展開卷軸,喊:“奉天承運,高卑國王有旨,茲有丞相聞良輔,圖謀造反,意圖殺害皇太子皇太后等,殘害無辜皇城中百姓,罪行確鑿,予立斬!” 如果說前面的驚訝意外都只能算是小波小浪的話,那么,現在這句立斬,無疑才是一個驚天的狂濤。聞良輔背后的那些軍人,一個個是震呆了,都不知道怎么做。 或許,他們原先可以想到的,不過是把他們先抓起來,再來論刑,如果這樣的話,或許他們還有逃脫的機會。 現在,下達旨令的人,難道就是他們的國王,他們傳說中那個臥病在床堪稱軟弱無能的國王? 虞世南聽見身后忽然發出一聲時望回去,看到高治在笑,不知道突然笑什么,難道是因為笑聞良輔功虧一簣,仔細看又好像不太像。再望過去,是蓮生一張似乎有些糾結的臉,他身上的僧袍因為來的路上,可能沿途救人的緣故,沾上了部分血絲。 太監讀完國王的圣旨以后,不管誰笑誰什么表情,牛車后面走出來的劊子手,可就真的是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剛才有的所有聲音宛如一道煙,忽然寂滅在了黑暗里。 聞良輔呼吸急促,兩只手抓著地上,向牛車的方向,目露兇光:“國王,臣聞良輔,這算不算是給國王當棋子了?臣當的這顆棋子,能否合國王的心意?” 牛車,良久,才傳出了一道聲音,那聲音,是猶如天籟一般的悅耳美麗,讓人仿佛想到的是天堂而絕對不是地獄,對聞良輔這樣說著:“聞愛卿,你所行所為,天上地上都在看?!?/br> “可他們不知道事實真相!” “什么真相,并不重要,猶如你從一開始,已經打算殺了這里所有人一樣?!?/br> 聞良輔突然停止了全身的顫抖,喉嚨里發出了一道陰寒的笑聲:“國王意思是,勝者為王,是不是?臣據此有一事請求?!?/br> “準奏?!?/br> “請國王務必把聞家所有人都給滅了!” 話畢,聞良輔沒有閉上眼,是兩目看著劊子手守舉的斬刀落下。緊隨之,一顆頭顱在地上滾了兩圈方才停止。 虞世南把劍插回到劍鞘中,面色鐵青。 遍地,不會兒,傳出齊震的高呼:“國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城南的大火,據說是在凌晨時分,才被撲滅的。最后一縷青煙,是同時被興州南邊雪山上初升的太陽吸收了進去。 聞家被炒家的消息,在半夜已經尾隨國王歸來的消息傳回到了宮里。 那原先聽見失火,以及皇太后在宮里差點慘遭殺害的熹妃,從在宮里悠閑自在地品嘗花茶,到后來像蚱蜢一樣從椅子上跳起來,到后來命人著急收拾包袱。 再到后面,她都不知道該往哪條路逃脫的時候,一群宮廷士兵,早把她這個院子包圍了。 聞良輔被立斬刀噩耗傳進了宮內。熹妃兩條腿軟倒在了地上之后,再也爬不起來,滿頭大汗地喊著:“三皇子呢,本宮的兒子呢?!” 只要兒子在,看在兒子的份上,那個男人不一定殺她的。因為她知道,那個男人,是個心地很好的男人,雖然貴為國王,但一點也都沒有恣意妄行的任何惡劣品質。 “三皇子——”奉命去找高卓的人,卻都是找了一夜都好像沒有找到人,跪在她前面,慌亂地說,“三皇子昨晚上帶了順武出門以后,沒有告訴奴才們是去了哪里?!?/br> 這個不孝子,不孝的兒子,是跑去哪里了?!他娘都快死了,他還能去找誰?! 話說回昨晚,聽說皇太后慘被差點刺殺身亡以后,高卓帶著順武急急忙忙溜出了宮門,只在高治離開皇宮之后不久。原先順武還想著自己主子聰明,是這個節骨眼上想著自己逃命了,結果,高卓帶著他,沒有往城門的方向跑。 “主子,你這是去哪里?”順武不得不問一聲。 “付親王府?!?/br> ☆、【229】一家五口 付親王府,當高卓他們抵達的時候,發現這里一片漆黑。為此,他們在宅邸附近找了一遍,確信地址沒有錯誤以后,重新回到了大門口。 “沒人在?!表樜湫÷暱粗邦^站在大門口好像腿有點發抖的主子說,“可能都已經走了?!?/br> “不會?!备咦颗Φ負沃窃邡Q唳風聲中顯得細微哆嗦的聲音,“我必須進去看看?!?/br> “看什么?”順武像是很有耐心地勸說他,“主子要想好了,這隸王妃遭遇行刺之后都死了?,F在興州城里出了變化,隸王妃的人,應該是趁亂帶著隸王妃的遺體送回北燕去了。雖然說人死了,尸體可能都不在了,可是這里頭有可能鬧鬼?!?/br> 伴隨鬧鬼這兩個字,大門被風一刮,發出沉重的低鳴的咿呀聲。高卓瞪大一雙眼珠子,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冒起來,兩條鼻水隨之控制不住從他傷感的鼻孔里流出來。他都不知道他這是為誰感到可憐或是可恨。 “我很討厭她,你知道嗎?” 順武聽著他的這句話,覺得理所當然:“從一開始,你就很討厭她,主子。不過,主子,你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什么人?!?/br> 高卓沒有辦法對他后面那句話反駁。從小,不知道熹妃怎么教育的他,大概在這個皇宮之中,由于斗爭十分激烈的緣故,國王又是一直病著,使得每個人好像都有機會能登上皇位的樣子。熹妃給他灌輸的思想同樣不過于如此,或許他排行老三,卻是最有機會登基的。既然他是未來的帝王了,何必屈服于任何人之下。 有了這個前提,他無論做什么事兒,哪怕是對自己的生母熹妃,都覺得沒有必要尊敬。而大部分的人,必然沒有像熹妃對他灌輸的觀念那樣,對他像對待未來帝王那樣看待。包括熹妃本人,當他從來是一只軟柿子,一只玩偶。更別說聞良輔直接當他是隨時利用隨時丟棄的棋子了。 受不到真正的尊重,他感覺內心里受盡了屈辱,為此討厭身邊所有的人。 “她從不尊敬我,我知道,她看我的眼神,像看著一只老鼠?!?/br> 順武想,他口里說的她,不一定是指李敏。李敏看他的目光,其實更像是看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像上回他差點對三爺做出斃命的事來,李敏對著他,最多也不過口角上冷嘲熱諷,實際上正是知道他心里其實很虛。 “主子,既然你都討厭她,何必來找她?” “我只想確信一件事?!被蛟S是這句話給了高卓勇氣,高卓邁開腿,伸手在大門上一推。 沉重的木門并沒有鎖上或是閂上,但是推的時候有重量肯定有些費力,打開的門聲,很是沉悶,像是錘子打在人的心頭。高卓吸口氣,宛如在負擔這個沉重的壓力。然后,帶著順武走進了黑漆漆的院子里。 風里,貌似傳來一種殘留的血腥味的味道。高卓和順武一邊走,一邊毛發都可以豎立起來。 “這里發生過什么事嗎?”高卓小聲問。 這里確實是發生過激烈的械斗,哪怕有人之后清理的現場,殘留的血腥味,卻是實在地存在著的。 順武借著頭上那點月色,在王府里的石頭路邊上,查看那些沿邊的植被。冬天萬木凋零,枯竭的草被,被白雪覆蓋著,偶爾漏出一些黑泥。殘留的血,滲入黑泥里好像一雙雙恐怖物體的紅眼睛一樣,幽幽地看著來往的人。 高卓摸住胸口,感覺里面的心臟都揪了起來。 前面,忽然咿呀一聲,貌似有什么飛影閃過,高卓直接發出了一聲尖叫。 男人叫起來的聲音,真的是,比起女人,更加令人覺得恐怖。 是前面的屋門打開以后,從里頭走出來了一個人。 高卓瞬間蹲到了地上,采取一種好像孩子似的自我保護形式,叫:“你是誰?” “來找我們家少奶奶的嗎?” 夜里黑漆漆的,沒有燈籠,都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唯一可以確定的,只能是對方的聲音,女的,一個丫鬟。 高卓嘴巴里吸了吸自己臉上流下來的液體,不知道鼻水還是淚水,問:“你活著?” “奴婢當然是活著的?!逼鋵嵳f話的人是紫葉。紫葉不解地眨著眼睛看眼前這個蹲在地上的高卑國三皇子。 當這對主仆來到付親王府時,他們的人,都第一時間發現了。為此,內部還眾說紛紜了老半天,想這個三皇子突然跑到這里來干嘛。誰不知道,高卓在充當使臣帶他們從大明到高卑的路上,對李敏的愛馬使過壞,明顯,對李敏的感情不怎么樣。 討厭李敏,那是,想趁亂來付親王府殺人了?可李敏不是死了嗎?他來這里殺什么人? 更何況,高卓身邊只帶了一個順武,憑他們兩個的身手,實話實說,都不足以應付李敏的侍衛。 古怪的人。原先只覺得這個人好像針對李敏,讓人厭惡。如今,這個人打著哆嗦不知道在怕什么,卻執意走進來王府里,讓人只能益發懷疑這人的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 紫葉由此想起了李敏之前嘲笑這位三皇子說的話:不過和皇太子說的一樣的一個小屁孩,成不了氣候,不需為懼。 “三皇子來做什么?想找我們家少奶奶說話嗎?我們家少奶奶在木板上躺著呢?!弊先~腦子里靈機一動,說。 高卓儼然被她這話嚇了一跳,臉上的驚恐之色暴露無遺。 百分百的小屁孩。只有小屁孩,才會一聽這種話都怕的要死,因為相信了鬼。